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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殺嬰直播

胡哨突然跑了起來,胡屠和心理醫生猛追過去,她卻已經站在了才一米多高的樓頂護牆上,兩人趕緊剎住了腳步。但還是不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她連續說了三句“我真的看見他了!”,然後轉身跳了下去。

“她怎麼會跑到了樓頂!”聽完西華醫院心理醫生方震的簡單陳述,似乎有意規避自己的責任,蕭峰面帶慍色地問。蕭峰問的人當然是問的方震,胡屠看著自己女兒的被染紅了的屍體被到來的醫護人員蓋上了白布,宣告她的死亡,他一言不發,失魂落魄。

“這裡不好說話。”方震看著胡哨的屍體被醫院一方的人抬走,再掃了一眼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免得引起謠言滿天飛。”他走上病號樓的樓梯,招手示意蕭峰跟上。

兩人來到胡哨生前所住的那個病房,那幾個負責守護胡哨的警察早已下了樓,幫忙攔住上前圍觀拍照的群眾,維持現場的秩序。他們的失職,回去一定要好好算一算,必須懲罰。

“說吧,不是有那麼多人守著嗎?她怎麼就跑到了樓頂上了!”蕭峰說話一點也不客氣,好像就是方震將胡哨推下了樓。

方震關好門,再三確認後轉身對蕭峰說:“其實這件事也怪我,但也不能全怪我。”

“怎麼說,你別一停一頓的,說書呢?”

“昨天和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時不時就說自己看見他了。我問她沒看見誰了,她笑著跟我說了一個人的名字,好像就叫zhuzhengiang,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蕭峰心中一凜,他早就死了,她卻說看見他了,如果世界上不存在鬼魂一說,那麼就說明,她的病還是沒好,甚至有加重的可能。他補充方震的話說:“是朱正翔,朱棣的朱,正常的正,飛翔的翔,這個人是她的初戀,不久之前跳下了天橋,當時她就在場。但是......這跟她能到樓頂去有什麼關係嗎?”

方震嘆了口氣,似乎頗多感慨:“自古深情不壽啊。你不知道,她時不時就跟我說自己看到了朱正翔,就站在這棟樓的樓頂上,不僅僅是看到了,她還說自己聽到了那個男孩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和她聊天。說實話,一聽這話,我是很害怕的,她根本就沒去過我們這棟樓的樓頂,又怎麼會看見樓頂上有人呢?而且,通往樓頂的那扇鐵門常年是關閉的。我猜想,這肯定是她的夢或者幻覺,不是真實的。可我無論怎麼跟她說明,並且進行心理引導,但沒有什麼用,她就是一口咬定那個男孩就在樓頂上,並且呼喚著她,等待著她的到來。她強烈要求一定到樓頂去,我當然拒絕了,但是她就吵鬧起來,你看。”

方震將自己的手掌給蕭峰看,上面有三個很深的牙印,已經咬進了肉裡面。“還有這。”方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裡有指甲留下的抓痕,看起來力度不小。

“不讓她上樓頂,她就跟瘋了一樣,我身上不止這麼一點傷,就不一一給你看了,不僅僅是我,她的爸爸也沒少遭罪。都是大人了,我們這點痛還是能忍住的,但是她的情況更加糟糕了,比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還糟糕,我真怕這樣下去會讓她的病情更加嚴重。顯然她的爸爸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在這裡我得先說明,提出讓她上去並下決定的人是她的爸爸,不是我。她爸爸聯絡我院的安保部門,將情況做了說明,才拿到了樓頂那扇大鐵門的鑰匙。那扇鐵門很多年沒人動過了,估計是鏽了,很難開啟,我和她爸齊力去推,這就是我們的疏忽大意了,就在我們推門終於開了一條縫的時候她趁我們不注意突然鑽了出去,我和她爸身體都胖,擠不進那條縫,她爸顧不得許多,一腳踹開了門,但是等我們追過去的時候她已經站在樓頂的護牆上了。接下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她跳了下去。”

蕭峰在聽方震講述的時候,他鷹一樣銳利的眼睛始終在盯著對方的眼睛,唯恐哪個細節說了謊。“你真是夠粗心的,這飯碗我想你是要丟了。”

“我的責任當然不小,是我太疏忽了,那是一條年輕的生命啊。”方震感嘆道,他差不多三十歲,卻顯得十分老態,語氣沒有年輕人的活力,額頭上的抬頭紋很深,啤酒肚撐起了白色醫袍。

“帶我上樓頂看看。”蕭峰要求說,很有命令的感覺。

這病號樓有電梯直達七樓,很快,蕭峰就到了。他透過門框,看到那一方天空。走近了,低頭一看,門框下有不少鏽屑,應該就是胡屠那焦急一腳踹鐵門後震落下來的。

蕭峰走出門,試著推了推鐵門,的確阻力很大。看來,這方震是沒有說謊,他想。繼續走過去,他站在護牆前,探出頭往下面看,那一灘血液就在地上,似乎還在流淌,圍觀的群眾終於散去了很多,因為沒有熱鬧可以看了,也沒有什麼可以拍的了,胡屠和胡來也已不在那裡。

方震就在蕭峰的旁邊,兩人目視遠方,西下的太陽染紅了天邊。

跳樓事件有了結果,雖然是胡哨自己跳下去的,但是考慮到網上暴民的聲討,醫院只能給出最讓人滿意的處理,方震自然就成為了背鍋的人,被辭去了工作。為了儘快平息這場風暴,避免醫院的聲譽和生意受到損害,所以醫院顯得非常大方,該賠的都賠了,樓頂的護牆加修到了五米的高度,還增設了十分誇張的鐵絲網,就是你和姚明一樣高也沒辦法跳下樓。醫院態度不是一般好,收穫千萬網友好評,大有頒發“年度最負責醫院”榮譽的意思。這都是網路的力量啊。

當天晚上,蕭峰安排了布控,本以為能在第二天早上就能抓到那個兇手,但一直等到晚上,他都沒有出現。這讓人非常沮喪。

就在蕭峰失落一陣,不知接下來該怎麼繼續的時候,終於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經過整整一天的時間,終於畫出了跟蹤監視胡來的那個人。可當他拿到的罪犯畫像時,驚呆了,原來這個人就是胡屠,也就是胡來的爸爸,這真是令人苦笑不得的結果。

蕭峰十分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做呢?同事們紛紛討論,卻依然得不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結論。其中有一個說法倒是還說得過去,就是胡屠作為一個爸爸,想時時刻刻瞭解自己兒子的情況。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家本就經濟拮据,他一個殺豬的,怎麼會突然之間有那麼多的錢付給萬耀?而且據萬耀所說,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易差不多半個月了,值得注意的是,胡屠的右手掌被自己的兒子砍下來了,殺不成豬,也就沒有收入,怎麼他還捨得給萬耀那麼多錢?

胡屠也許真的有問題!蕭峰不願意相信,可是懷疑讓他謹慎,他是不會放過任何可疑的人或者事的。就在他準備叫人一起趕去西華醫院的時候,網路技術科那邊傳來話,說出大事了!

白靜的兒子一諾出現了,這是他們苦苦找尋了快要三個月的小生命啊。

可一諾這孩子,在螢幕中。

面具男終於再一次出現了,形態上幾乎沒發生什麼變化,整個人看上去很壯,啤酒肚特別大,還是穿著那身瘮人的白色喪衣,戴著猙獰的面具。他的前面,是一張簡陋的床,上面躺著一歲不到的一諾,看到面具男的打扮,許是被嚇的,哭得十分厲害,手腳動個不停。他的後面,是一面長滿黴斑的老牆,一定是哪裡的老房子。

蕭峰接過網路技術科人員遞過來的耳機,一戴上就聽到了那早就聽了不下幾十遍的戲曲聲,幽怨而且哀愁。

“社會的蛀蟲們,好久不見,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們不會都忘了我吧?我想,應該不可能吧?”說完,面具男大笑起來,那聲音在此時此刻多麼陰森恐怖,讓人不禁汗毛直立。

這一次,他要殺害的物件是一個孩子?評論區已經爆炸,有求情放過小孩的,有破口大罵面具男的,也有少數人說不可能,是故意模仿面具男來吸粉的,有本事就真的下手。

網路技術科室的六臺電腦全都在播放這一場即將殺人的直播,這並不是他們開啟的,而是電腦自動彈出來的,中了病毒了。

突然有一個警察匆匆跑了進來,報告說市中心幾乎所有的露天螢幕都在播放這一直播,不僅如此,報案的電話也被打爆了,據多數報案人表示,他們的手機、平板和電腦,只要連上網,就會立馬跳轉到直播頁面,無論怎麼操作都不管用,唯一有用的方法就是關機切了電源。

按理說,現代人手機的具有保護功能,再加上安裝的一個些手機衛士,防毒功能都很強大。由此可見,兇手的黑客技術有多麼厲害,這也就能解釋了為什麼網路技術科對他毫無辦法,甚至請來的省裡的網路高手也同樣束手無措,只是給出了對方藏身在國外的說法,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趕緊去查,在網路上發動網友,找出這個屋子到底在哪裡!”蕭峰下命令道,心裡面已經著了火。說著就在評論區留言:

“我是白馬市公安局的蕭峰,事關孩子的性命,請大家不要再刷屏了。”

這一句話,蕭峰連續敲出了不下五次,然後再不斷地打出這麼一行字:“請大家幫忙找到這個房間在哪裡,我是白馬市公安局的蕭峰。”房間內的其他警察也跟著節奏來,就小白兔打字最快。

令蕭峰感動不已的是,這時候的評論區竟然沒有了其他的內容,全是報的地點。無論哪一個都有可能,蕭峰打電話給駱賓,要求呼叫大量警力,在家休息的駱賓也在家裡的網路電視看了。

全市的警力全聽蕭峰的指揮下,熱心的網友每報出一個地點,他就派人過去。

可是,面具人卻不給蕭峰留下多少的時間。“社會的蛀蟲們,你們不是愛看直播嗎?來啊!看啊!”他一手掐著一諾的脖子,舉了起來,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哭不出來了。“這樣夠不夠刺激!夠不夠刺激!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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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孩啊!怎麼、怎麼可以......嘭!蕭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眼裡冒著火,死死盯著螢幕中那張可惡的面具,憤怒到了極點,然而卻是無能為力,又不能穿到螢幕中去給面具男幾拳把他摁倒在地。無助和無奈,讓蕭峰徹底失去了冷靜,他甚至彷彿看到了——面具男掐住的,正是小時候的蕭小駿。他一個拳頭,就把電腦的螢幕擊碎了,陷入了黑屏中。

可是房間內,還有五臺電腦呢,外面還有千千萬萬的手機、電腦和平板......

“頭兒,冷靜點。”小白兔溫言勸說,“只有冷靜下來,才不會讓自己喪失判斷的能力。這是你經常跟我說過的,今天我要把它也送給你。”

房間內的眾人也紛紛點頭,說是啊,你是我們的頭兒,絕不能失了分寸,要不然這案子就查不下去了。

“快看!他放下孩子了!”小白兔說指著螢幕大喊,同時湊近螢幕。“孩子還活著!我聽聽他哭了!他還在動!”他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

房間裡兩個警察都不敢看下去,那可是孩子啊。她們前面的張敏哭了,去年她生了一對雙胞胎,正常人看了都受不了,別說是為了人母的她了,怎可能會無動於衷?

“社會的蛀蟲們,你們還在不在看?怎樣?刺激不刺激!”這面具男的就是個瘋子。“說啊你們!平時看直播的時候,不是經常評論的嗎?快評論啊!要是你們不評論,我就殺了這孩子,如果你們評論多了,我見熱鬧了,說不定善心一發,就放過他了。”

說完,他仰頭大笑。邪惡的笑聲與孩子害怕的哭聲交集成為了最讓人氣憤又讓人揪心的聲音。評論區裡一下子冒出許多話來,為了孩子,網友們不約而同地發出“刺激”、“太刺激了”、“非常刺激”等大致統一的回覆,當然也夾雜著“瘋子”、“變態”等各種辱罵面具男的話,不過到最後都變成了“刺激”兩個字。

面具男笑得更厲害了,十分誇張,也許這種如此恐怖的笑聲只存在與影視作品中吧,他在宣洩著他的仇恨情緒。“蛀蟲們,你們真是太乖了,但是你們怎麼能發那麼統一的評論呢?”他湊近鏡頭,“平時你們不是有很多不一樣的意見嗎?難道是——我的表演不夠精彩?既然這樣,那我就讓直播更精彩吧!”

蕭峰心裡暗叫不好,怎麼那些派出去的人沒一個回訊息?其實,因為焦急,他不知道,那些警察不過才出去不久,沒走多遠。

面具男面對著鏡頭,慢慢退回去,也不怕踩到什麼或者碰到什麼後摔倒,像是腦袋後面長了一對眼睛,他成功退回原來站著的位置上。他的前面是放著孩子的床,再過來就是鏡頭了。

這時候,螢幕突然黑了屏,讓人彷彿置身於黑夜中,一秒過後,螢幕上以噴濺的形式出現了血液,彷彿裡面有一個人被砍了頭,血液噴濺而出。再一秒後又黑了屏,中間突然亮起了一點,亮點越來越大,在它的前面照出了一條荒草萋萋的小徑,原來這亮點就是一個燈籠,白色的燈籠,就是古時候人死後懸掛於其家門兩邊的那種。燈籠的後面、暗淡的光裡出現了一張孩子的臉,那是一諾,死人一般的眼睛似乎要看透螢幕,直達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喚醒那裡的恐懼。

一諾穿著白色的喪衣,打著白色的燈籠,走在荒草萋萋的小徑上,走著走著,他兩邊的眼角流下兩行血淚,左邊的耳朵掉落下來,傷口一片血紅,血水滴落在他的白色喪衣上,紅色玉與白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整個畫面非常逼真,極具恐怖氣氛,相信嚇壞了在看的不少人。

畫面又一閃,螢幕一片血紅。

大概再過了半分鐘,才又恢復了直播頁面,這時一諾已經貼在了牆上,八顆釘子釘住他的衣服,將他掛了起來。面具男又出現在了螢幕中,手裡拿著多了一把菜刀,另一只手插在褲兜裡,因此也撩起了喪衣露出裡面穿著的藍色牛仔褲。

他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向一諾。

蕭峰發現他黑皮鞋的腳尖對著鏡頭,面具也一樣,白色喪衣也反過來穿著,這樣做肯定就是不使自己的後腦勺暴露出來......他再也無法繼續思考了,一諾危險了。

只見面具男突然揚起拿刀的左手,又瞬間停住了,將無數人的心懸吊起來,又猛地一揮,讓所有人的心都碎了……第一刀卻砍在了牆上,砸下許多長了黴斑的牆灰,這跟恐怖直播夜的幹淨利落太不一樣了。難道不是同一個人?蕭峰想,可是身影和聲音都很像啊。

一諾哭得更厲害了,面具男又揮手砍去,無情的刀鋒陷進了腦袋裡……那是個孩子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