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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血色玫瑰

蕭峰這麼一嚇,這紅頭髮的年輕人立刻就軟了下來。“我說我說,我說了能不能不進局子?”

“那就得看看你的誠意有幾分了,要是看說謊......”蕭峰冷哼了一聲,接著淡淡地說,這低音炮的警告卻是威嚴十分。“那就對不起了,只能讓你受一受苦,我想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這些人有點覺悟。”

“我一定說真話,這不是你們擰疼了,我才這麼氣嗎,你讓他們都稍微放鬆一點點,實在是太疼了。你說你們這麼多人,我能跑得掉嗎?”

“放開他吧,手銬帶著呢,跑不了,別那麼緊張。”蕭峰揮手對著紅髮年輕人後面的兩個警察說,“讓他好好說。”

紅頭髮年輕人這才能直起腰來,看他的表情,舒服了許多,他才說來。

他叫萬耀,本地人,家就住在三中附近,年齡二十二,無業人員,是在家啃老一族。他每天都會到胡來常去的馳航網咖打遊戲,經常一打就是一整天。有一天中午,胡來從三中體育場那邊後門圍牆上跳了下來,走在他的前面,兩人也就相隔兩三百米吧。

因為胡來特別瘦,就像竹竿似的撐起寬大的校服來,彷彿一陣風吹來,給他系上線就能當風箏放到天空中了,所以引起了萬耀的注意,想不到還有那麼瘦的人,便多看了幾眼。這才發現有人跟蹤胡來,本來想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牛頓被蘋果一砸然後靈光一閃而過發現了萬有引力一般,他突然想到自己太缺錢用了。

於是迅速用手機拍下了那個男人跟蹤胡來的影片,以此來威脅他,說要是不給錢就報警。那人竟然二話不說就把身上的錢都給了他,一共八百元,只剩幾塊零錢,說是坐車回去要用。等萬耀要走的時候,他叫住了他,說有個很容易就能賺錢的事,問願不願意幹?

萬耀覺得那家夥給錢那麼大方,必定是有錢之人,便停下腳步問什麼事?說誰會傻到跟錢過不去。

那人說事情很簡單,就是每天中午和晚上幫他跟蹤監視胡來,胡來見了什麼人幹了什麼事都要在一張紙上寫下來,寫得越是詳細,錢就給得越多。萬耀花錢花得厲害,父母和姐姐給的錢都不夠花,經常靠偷家裡老人的錢才可以在網咖裡逍遙,最近因為父母姐姐狠下心來,錢不僅給的少了,而且家裡不放現金了,就放在與他關係不怎麼好的姐夫的銀行卡裡,所以他很是缺錢,一聽到這等好事,趕緊答應下來,可不能錯過。

平均每一天那人就給他兩百元,最高的時候能拿到五百元。

“所以,你就代替他監視胡來?”蕭峰問。

“是的,也沒有監視那麼嚴重啦,我都說完了,保證沒有一句假話。”萬耀準備要對天發誓。

“我信你。”

“那現在就可以放了我吧?”

“不,還沒完。”

萬耀啊了一聲,真心不想進局子。“為什麼呀,我都說了呀?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警官。你要是不信,你們不是有什麼測謊之類的方法嗎,儘管來,我說的就是真話。”

“瞧你緊張的,我又沒說你說謊。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不知道啊,我問過一次,他沒告訴我。”

“你不說是拍了一段影片嗎?”蕭峰準備對萬耀搜身。“在哪呢?”

“不好意思啊警官,我賺了他不少錢,就換了個蘋果手機了,之前那個手機太卡了螢幕又碎了,乾脆扔進垃圾桶了。”

“哪天扔的,多久了?”

“忘了那一天了,不過就算找到手機也沒用,那影片在他的要求下早就刪了,拿人手短,沒理由不刪啊。”

“那你還記不記得他到底長什麼樣?你能給我們描述一下嗎?讓畫師畫下來。”

“警官,我一直學習不好,作文寫得很差,對別人外貌的描述能力太差了,估計會令你們失望的。”

“沒關係,跟我們回去,好好配合,把他畫下來就是立功,將功贖罪懂不懂?”

“將功贖罪……不、不是吧警官?我怎麼就有罪了?跟蹤一個人也算犯罪?”

“你小子!跟蹤別人、偷窺隱私就是犯罪,具體要蹲多長時間的牢房得看你的表現和你記錄的那些事情。”

“啊?”

“啊什麼啊!你記錄下來的內容都是些什麼事情?能找得到嗎?”蕭峰想,要是能得到那些紙張就好了。

“哪有什麼事情,他和我一樣,不就是吃飯睡覺上網咖嗎?還能有什麼事幹?”萬耀看了一眼胡來,再看著蕭峰說。“不可能找得到的。我問過他能不能用微信發,然後打錢就用支付寶,這樣多方便。可他不願意,非要讓我寫在紙上,當面交給他,他每次都給我現金。你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網上付款多時尚,思想太落後了他。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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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每天在哪裡碰面交易?”

“警官,別把這事說成交易,聽著就感覺可怕,我想到了電影上的那些販毒情節。”

“別廢話,快點說!”

“就在三中後面的一個公廁裡。”

“你們可真是會挑地點,那每天見面的時間呢?”

“每天早上六點半,將昨天寫下的交給他。”

“夠早的。為了防止你報信,恐怕得委屈你一晚了,不介意吧?”

“當然介意!不過……”萬耀突然話鋒一轉,“配合人民警察的調查是我們好公民的義務!”

“好了,別吹了,走吧!”

“就這樣走?不好吧。”萬耀儘量回頭看。他的雙手被反剪在後,上著手銬。他想,要是這樣被認識的人看見了,不得被他們誤以為自己殺人了或者犯qiangjian罪了?

“你小子,倒是機靈,以後別再犯什麼錯了,牢房不是那麼容易待的,注意點吧。”蕭峰說著,讓同事解開了手銬。“你們先帶他回去吧,我去看看那個公廁的環境,便於我們的布控,確保一定要抓到他!”

“那頭兒,要給你留人嗎?”

“不用了。”蕭峰擺擺手拒絕,“你們路上小心。”

警察帶著萬耀走了,只剩下了胡來和蕭峰。“你說,他會不會真的盯上我了?”胡哨不安的問,他額頭冒著冷汗,想起了被嚇病了的姐姐。

“不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的。走,帶著我去看看萬耀那小子說的公廁,這一片我不怎麼熟悉。”

走在路上,胡來始終心神不寧,導致這一連串事情的發生好像就是從恐怖直播夜開始。

沿著網咖所在的那條街一直往後走,差不多八百米的地方就是三中經常關閉的後門,後門的對面就是萬耀所說的那個公廁,兩者之間隔著一條雙車道的柏油路。

“到了。”胡來指著說。蕭峰沿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兩個單間組成的,門口都對著柏油路,門額上分別貼著醒目的男女標誌,男左女右。

蕭峰這時候環視一週,公廁東邊十幾米處就是十字路口,西邊就是一排行道樹,南面對著三中後門,北面是一個小區的外牆,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藏身且好觀察的地方。

既然藏不住,那麼就只能偽裝了。蕭峰注意到東邊的十字路口有一個中等規模的超市,前面停著好幾輛車子,有辦法了。

“小子,走吧,再去醫院看看你姐。”

“叔,你為什麼這麼幫我們呀?”

“說什麼傻話,抓住兇手——這本就是我們警察職責,要是換了別人,我們也會這麼做的。”

胡來羞愧地低下頭:“對不起,以前我看過不少黑幫電影,電影裡總是把警察大多數貶得一無是處,總是等人死了或者事情過去了才出現,都是膽小鬼,不管事。很高興認識你,讓我重新認識了你們,對不起,以前對你們警察說的那些說我收回。”

“誰還記得以前啊,人啊,是要向錢看的。走吧,我們去醫院看你姐。”

在最近的一個站牌等了很久,公交車卻遲遲不來。

“你們學校有點偏啊,這邊的公交車太少了,打車吧。”蕭峰說,然後仔細看著來往開過的計程車。

七八分鍾過去,終於攔下了一輛像是新投入市場的計程車,外面非常乾淨,裡面的衛生做得不錯,腳下什麼垃圾也沒有,就連大一點的沙子都沒看見,簡直是一塵不染,車裡面瀰漫著淡淡的薰衣草味道,令人心曠神怡。可見這司機很愛衛生啊,不像是其他計程車的老大叔司機一樣邋邋遢遢,他們的車裡總是有股怪味。

蕭峰看見了,這司機也就三十歲左右,寸頭臉白,鬍子收拾得乾淨,他穿著一身利落的西服。開計程車的,人都那麼講究了,就更別說車子了。“小哥,你這車子新的?”他問。

“哪有,開了好幾年了,這是我剛洗過。請問你們去哪?”

“西華醫院。”

“好,這就去!”這司機雖然在做著尋常不過的工作,卻是很有熱情,難得。

計程車發動了,公交站牌漸漸遠去,《我》的歌聲在這時候唱了起來。

“歌不錯。”蕭峰說,想當年,他最喜歡這首歌,每每旋律一起,就想唱起來。知道這首歌,其實是因為陶婉,這是她最喜歡的男歌手。

“謝謝。”司機說,“你也喜歡?來幾句吧!”他沒有回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前面,十分注意路況,很有職業操守。

“唱得不好,算了吧。”

“來幾句吧,就我們兩個在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司機笑著說,“你說是不是,學生仔?”

學生仔是白馬市社會人對學生的說法,就是學生的意思。男同學叫學生仔,女生叫學生妹。不得不說,白馬市是個很講人情味的地方,無論在衣服店還是快餐店,或者乘坐計程車,社會人有社會人的價格,學生有學生的價格,學生價總是會比社會價低。只要你跟商家說你是學生,他們收取的就是學生價,當然砍價也是存在的,往往還會在學生價的前提下再減價。這種規矩,也不是知道是誰開了頭,反正幾乎沒有變過。

胡來滿是心事和憂慮,不怎麼想說話,只是點點頭。

“你看,你兒子都同意了,來幾句吧!”

“他是我朋友的兒子。”蕭峰解釋說。司機有些尷尬,說:“不好意思啊,大哥。”

“沒關係。”

蕭峰和胡來同坐在後座,他看到這瘦弱的高中生呆呆望著窗外,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他問他:“怎麼了?”

“我沒事。”

這時候,蕭峰突然唱了起來,竟把胡來的眼睛從車窗外吸引過來。他唱得實在是太有特色了,就像是職業紅歌手有一天唱起了流行歌。胡來和司機忍不住哈哈大笑,如果兩人正在吃飯的話,那麼,估計就要噴飯了。

不知不覺,就到西華醫院了。蕭峰覺得,他自己從來沒有坐過那麼讓人舒服的計程車,他問了司機的名字,他叫司馬望,外地過來謀生的,現已在本市紮根,娶了這裡的老婆,也把老家的父母接了過來。蕭峰存了他的號碼,如果有需要的話,他願意叫司馬望的車。一路過來,聊的時候,他問了司馬望收入怎麼樣?

司馬望說收入可以,很多人也像蕭峰一樣,坐過他的車一次後,車裡的擺設和衛生情況都給他們留下非常好的印象,所以存下他的號碼以待有需要的時候撥叫。因為這樣,他載客的生意總比其他司機的收入好很多。總之,雖然沒能發了大財,但吃穿住是不愁的,還買了漂亮的好房子。

付了款,蕭峰告別司馬望,和胡來走進了醫院大門。司馬望搖下車窗,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兩個走遠,撥了那個黑衣女人的電話號碼。“主人,他留我的手機號了。”

“很好。”那邊傳來了冰涼如深井水的話語。“這才開始,切勿驕傲自大,找更多機會跟他接觸,一定要取得他的信任,成為他最好的朋友。”

“好的,我明白了。”

“那就這樣吧,有事我會再聯絡你的。”司馬望等她掛了電話,才把手機從耳邊拿下,重新安放在手機支架上,將計程車頂燈滅了,表示車裡已經有客,一路開著回家去了,他今天不想載客。

到了病號樓下的時候,一路上沒怎麼說話的胡來,停了下來。

“又怎麼了?”蕭峰問。

“我想知道,你們有把握抓住他嗎?”

“當然有把握,不過我也不能跟你打包票,萬一他沒去那個公廁碰面,我們就得另想他法了,畢竟他太狡猾了。”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製造恐怖直播夜的那個兇手嗎?會不會跟嚇壞我姐的是同一個人?”

“應該是吧,我想我這一次不會讓他逃掉了!”

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突然從樓頂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不要!”

蕭峰聞聲後瞬間抬頭,看見一道黑影在空中急急墜下,正好就是胡來所佔的那個位置!電光火石間,他猛然撲過去,將胡來攔腰抱起移走。

一聲巨響。

兩人這時再看地上,那是一個人,血液在地上流淌,浸染了她藍條紋的病號服。

似乎看到什麼美好東西,她勾起嘴角滿足地笑著。

地上開著的一朵巨大的血色玫瑰,他好像送過她一朵玫瑰花,還是從學校裡的某一處花欄裡折下來的,當時只剩下最後一朵了。那一次,他被刺劃破了手指。

“姐!”胡來放聲大哭,癱軟在地上。“為什麼!”他抬頭看。

那五層樓的樓頂上,殘陽如血之下有兩個人,一個人穿著白色醫袍,是那個醫生,他的旁邊站著是抱頭痛哭的胡屠,立不穩,搖搖欲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