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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聲音紀錄

“伊蓮!”

赫敏和達芙妮下意識的想靠近伊蓮,卻被斯內普擋住了。

緊接著,伊蓮張開的嘴就咳出了許多黑血,這些東西落到她的床單和衣服上,發出嘶嘶嘶的不詳聲音。

“鳳凰的眼淚雖然是非常強效的解毒劑,但似乎有點遲。”斯內普揮動魔杖將那些毒血都清除掉。“毒液已經擴散全身,她恐怕還要服用大量的排毒藥劑……慢慢化解體內毒素……”

“這個反應……胃部毒性最強……她是吃下毒藥的?”取出造血藥劑的斯拉格霍恩眯起眼睛觀察著,“到底發生什麼事?畫中人怎麼說?”

“洛哈特的肖像全被血給打溼了,而黑魔法防禦術教師辦公室前方掛著的畫中人告訴我們,六點半洛哈特用餐完回到辦公室後。”麥格教授面色陰沉的說,“除了沙菲克小姐在八點去找他外,他們沒看到其他人出入辦公室。”

“城堡內部不能移形幻影,門鑰匙和飛路網也會驚動防禦魔法,也就是說,除非那個兇手會像輕煙一樣消失。”斯內普柔聲說道。“不然,我們應該可以判斷是他們兩人自相殘殺,同歸於盡?”

羅恩和哈利怒瞪著斯內普。

“別太早下定論,西弗勒斯。”弗立維虛弱的說。“你沒看到那個場面……所以你不知道……”

“什麼?”

“辦公室內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血,門被炸飛了。”麥格教授嚴肅的說,“我正巧和菲利烏斯在附近聊天,聽到聲音趕了過去,就看到沙菲克小姐和吉德羅倒在血泊中……”

“門被炸飛?也就是說,有人用了魔法?”斯拉格霍恩問道,“是伊蓮?”

“不,沙菲克小姐的魔杖還在她的袖口內,拿著魔杖的是吉德羅。”弗立維說,“以他們倒地的位置判斷,應該是吉德羅炸開了辦公室的門,我猜他當時重傷,逃不出去,才用這種方式設法引起外界的注意力──爆炸後沒過幾秒我們就到現場了,這才來得及救下他們。”

“可是以伊蓮的實力,怎麼會這麼簡單被制服?”羅恩皺起眉頭,鼓起勇氣說,“洛哈特甚至……咳……好吧,靠著她父親私下提供的幫助,她說不定比洛哈特還要強悍,我不覺得──”

“這個問題,可以讓沙菲克小姐自己來回答。”鄧布利多說,“我剛從那間教室回來……牆壁上留有犯人的留言,而且我也檢查了吉德羅掉在現場的魔杖,那只魔杖最後用的魔咒正是爆炸咒。”

“她沒辦法說話的,也沒有寫字的力氣。”斯內普不耐煩的撇了撇手,“由於她是透過口部攝取毒液,聲道應該在喝下毒液的那瞬間就被破壞了,就算沒有,剛剛解毒時,吐出的毒血肯定也傷到她的聲道了……現在就算她醒來也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牆壁上留有犯人的留言?”麥格教授生氣的喊到,“那家夥居然如此大膽?他寫了什麼?”

“密室已經開啟。”鄧布利多低聲說道,“斯萊特林傳人的怒火,需要祭品平息──伏地魔。”

每個人都愣住了,房間內只剩下病人們細微的呻吟聲,所有人都看向鄧布利多,好像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表情,即使是一直看著伊蓮的達芙妮也不例外。

“這不可能。”斯內普第一個低聲說道。

“voldemort的字樣還留在牆上,雖然老了視力下降,但我還不至於看錯字。”鄧布利多嘆了口氣,“就在整個房間最中央,正對著門口──你甚至不用走進去就能看見,因為門已經被炸飛了。”

“不,不。”斯拉格霍恩全身發抖的說,“天啊,阿不思,那個人不可能──你不會真認為──他已經死了不是嗎?!”

“所以我們需要沙菲克小姐告訴我們那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沙菲克家有特殊的表達辦法,她不需要說話。”鄧布利多說,“霍拉斯、西弗勒斯,你們有辦法讓沙菲克小姐暫時恢復意識嗎?一下子就好。”

“……有,但她會非常痛苦。”斯格拉霍恩抹去眼角的淚水,想了一會。“由於解毒時間太晚,有些毒已經融入伊蓮的體內,鳳凰眼淚無法清除;吉德羅就比較幸運,毒因為大量失血……總之,我們用藥劑刺激增強她時,藥劑本身也會和毒起反應,會讓她的情況變得更嚴重。”

“沙菲克家的下任繼承人沒那麼脆弱。”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只要不死、不留下永久性的破壞,用一些強力的手段也沒關係,我批准你這樣做。”

“可是,教授,這樣伊蓮她──”赫敏著急的喊道。

“一切責任由我承擔。”鄧布利多說,他的淡藍眼睛閃出哈利從未見過的火花。“只要能找到兇手並幫她復仇,我相信沙菲克小姐也很樂意忍受這點痛苦。”

沒人能反駁鄧布利多。

哈利也知道,如果伊蓮仍清醒,她同樣也會做出這個決定。

過了一會,斯內普拿藥劑來了,但伊蓮的消化系統已經被毒性破壞,靠口服效果太差,只能用注射的方式,赫敏難過的幫龐弗雷夫人按住伊蓮的手臂。

注射後又過了半小時,伊蓮的身體劇烈顫動,她睜開了雙眼,但面色猙獰,一看就知道她正在承受極大的痛楚。

“現在她恐怕連魔法都沒辦法用,精神不集中,無法駕馭魔力。”斯內普搖了搖頭,“讓她繼續暈著還比較好,我不覺得她能提供什麼線索給我們。”

“那可不一定。”鄧布利多說,“我們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沙菲克。”

伊蓮張口,卻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響,她費盡全力舉起手,指著自己的右腿,而達芙妮和赫敏連忙掀起她的長袍開始搜查,這讓她又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這東西有魔力反應。”

最後,麥格教授拿下了伊蓮的右腳鞋子,取出鞋墊仔細檢查。

“那好像是沙菲克家的獨有魔法道具,能紀錄聲音。”看著那東西,弗立維尖聲喊道。“往裡面注入魔力試試!”

鄧布利多用咒語讓伊蓮再次沉睡,麥格教授則對著鞋墊輸入魔力。

亂七八糟的聲音被放了出來……上課時教授的講解,下課時學生們的閒聊,以及各式各樣的聲音,伊蓮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和動作,被這些聲音全紀錄了下來。

赫敏、哈利和羅恩感覺有些尷尬,伊蓮和他們私下開玩笑打趣的話都被放出來了,還是當著這麼多教授的面,好在現在沒有人去注意那些。

就如同哈利三人的證詞一樣,鋼琴聲過後,伊蓮說要去找洛哈特,接著是將近五六分鍾的走路聲音,鞋子踏在地面上,發出啪啪的腳步聲。

再來是敲門聲,他們聽見伊蓮問洛哈特是否能進去,而洛哈特同意了,緊接而來的是開門聲,洛哈特招呼伊蓮坐下的聲音,還有杯子的碰撞聲、與液體流動的聲音。

“這是我一個支持者送給我的,”洛哈特的嗓音說道,“非常昂貴的印度紅茶!請用,有些事情我想和你確認一下……我不太肯定,但是,沙菲克家──”

洛哈特說到一半,杯子跌落的聲音便打斷了他。

“你……這茶……居然──你敢──”

這是伊蓮痛苦的斥責聲,斷斷續續,似乎被人掐住脖子一樣。

“不、不可能?我沒有……怎麼可能……是誰!”

這是洛哈特不敢置信的聲音,他似乎被嚇傻了。

然後是一陣高昂的咯咯笑聲,某種東西爬行滑動的摩擦聲,大量物體跌落翻倒的撞擊聲,以及一種詭異的低沉嘶嘶聲。

“沙菲克家的人也不過如此嘛……還以為有多厲害……”

“不、不!四分五裂!──啊啊啊啊啊啊!”

“……混帳,殺了他!”

洛哈特慌亂的唸咒,他好像對某種東西造成了傷害,因為切割咒之後有一個氣急敗壞的吼聲,還有某種東西受傷後的憤怒叫喊。

緊接著是洛哈特的慘叫聲,以及肉被撕裂的聲音。

“咦?有趣,這是延緩藥劑?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手筆……哼,那又如何?”

重物跌落在地的聲音,還有爬行聲和陰陰笑聲,對方似乎準備給伊蓮與洛哈特最後一擊。

“......雷霆……之怒!”

最後是洛哈特掙扎著喊出的咒語聲,他這時似乎已經非常虛弱,所以沒能大聲唸咒,不過咒語仍發出了應有的威力。

爆炸聲響起,那個襲擊者咒罵一聲便離開了,滑行聲逐漸遠去。

再來他們便聽見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的的聲音。

眾人沉默了好一陣子,大多數教授看向洛哈特的眼神都變了。

“這樣就能還原一部分真相了。”麥格教授沈重的說,“對方在茶水中下毒,不知情的吉德羅拿來招待沙菲克小姐導致她中毒,然後襲擊者攻擊了吉德羅,他試圖抵抗,卻不是對手,只能炸開門想辦法通知外面……唉,吉德羅……”

“可他是怎麼潛入辦公室的?”斯內普哼了聲,“而且,我很好奇沙菲克是如何抵抗毒性,從聲音聽起來,她中毒的時間比躺在那的早,又不像他有傷口不斷放血……”

“對方不是說了。”哈利怒瞪斯內普,“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延緩藥劑,你沒聽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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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所有教授驚訝的看向哈利,“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