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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一忘皆空

原著中哈利也是成功封閉過自己的,在最後一集,他埋葬多比的時候。

那時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多比的愛,以及因愧疚而產生的悲傷。

悲傷壓抑了他的情緒波動,從而使得他可以排除雜念,專注的控制自己。

伊蓮打算營造類似的情況讓哈利試試。

當然,她不可能去殺死多比來讓哈利感到悲痛,而且因為日記本事件很快就解決,現在多比和哈利也沒什麼接觸,她採用的是另一種方法。

“來,吃吧!”

“……你確定這真的有用?!”

哈利和羅恩懷疑的看著伊蓮,他們面前擺著的是家養小精靈剛烤好的餅乾。

據說裡面加了特殊調料,吃下去會讓人回憶起自身最悲慘的事情……

為什麼會有這種詭異的東西?!

“誰知道呢。”伊蓮乾笑了數聲,達芙妮突然專注的看起手邊的愛情小說。

嗯,這就是達芙妮之前去買的特殊調料(不同型別,後面伊蓮又訂購了其他種,打算用在直播間抽獎上),伊蓮是故意拿哈利和羅恩當試驗品的。

達芙妮目前似乎沒打算行動,她可能想多磨練自己的廚藝,或是趁伊蓮鬆懈時再動手,但伊蓮真的很好奇這種調料的作用──那家店內賣的魔藥只對巫師有效果,連家養小精靈吃下去都沒用。

有用的話,以後她會搶赫敏吃過的東西來吃。

沒用更好,就不用擔心達芙妮遞過來的食物有問題了。

可惜,要是有魔藥大師調製的萬能解毒劑,事情會變得更簡單。

伊蓮唯一的那份在之前襲擊洛哈特時用掉了……老斯拉格霍恩也因為不滿意她把珍貴的藥劑拿去裝死,沒給她補充新的。

“你先吃一口。”哈利謹慎的說,“你吃了我們就吃。”

“不要,我又不需要借用這種方式來壓制自己的情緒。”

開玩笑,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沒搞清楚情況前伊蓮絕對不會吃這玩意的。

這叫謹慎,魔法界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

“呃,但是依靠悲傷來壓制情緒的方法聽起來有點假……”

“是你們要我想辦法,現在我想出來了,又懷疑我騙你們。”伊蓮翻了個白眼,“那以後別來問我任何事情算了。”

拿著餅乾的哈利和羅恩猶豫著,又看向赫敏。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自己決定吧。”赫敏聳了聳肩,“反正吃不死人,這是對角巷店鋪賣的,不可能有毒。”

“再過半小時就要上課了。”低頭看書的達芙妮只說了這句話,但直逼重點。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兩人咬了咬牙,同時將餅乾放進嘴巴內,嚼了幾下後吞了下去。

“怎樣?”

“咖哩風味的餅乾,有點奇怪,但不難吃嘛。”羅恩嘟囔著,又伸手拿了一塊,好像是吃了後覺得沒什麼就放開了。“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吃著吃著,羅恩的臉就慢慢皺了起來,他哭喪著臉開始抱怨。

“我想回埃及……為什麼我要接受斯內普的暑期輔導啊?大家都可以玩的!明明是暑假!”

“你最悲慘的記憶就是這個?”達芙妮一臉複雜的說,“真不知道你是過的太幸福還是……”

“我們家好不容易有錢出去玩!”

“好好,試著封鎖心靈看看?”赫敏哭笑不得的說,“別忘了你是為什麼吃這餅乾的。”

“不要!我不上什麼大腦封閉術了!”羅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的抓起餅乾大口吞下,“我……我要蹺課!我生病了!我不上課!”

嘴上胡囔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句子,別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顯然,他是悲傷到失控了。

達芙妮和赫敏同時回頭看向提出這餿主意的伊蓮,伊蓮則默默的低下頭裝死。

但她們接著就被哈利嚇了一跳,哈利滿臉淚水,一臉茫然的盯著他們。

“呃……哈利?”赫敏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

“我、我聽見我父母的聲音……伏地魔要下手殺他們,我母親在哀求他放過我……”哈利抹了抹眼淚,但這沒用,接著他又抓起一把餅乾吃下,“她說她願意為了我而死……”

“……沒事了,哈利,都過去了。”聽到哈利這樣說,赫敏嘆了口氣,伸出手摟住哈利的肩膀安撫他,“我們會打倒他,為你父母報仇的。”

“…………”伊蓮滿頭黑線的盯著繼續吃餅乾的哈利和羅恩,她剛想拿走剩下的餅乾,卻被他兩個給推開了。“那個,兩位,你們可以停下來了,為什麼要繼續吃這玩意?”

“難道我連餅乾都不能吃了?”羅恩崩潰的大鬧道,“我已經夠可憐了!”

“我想繼續聽我爸媽的聲音……”哈利低喃著說,“……我好想念他們……”

“行,隨便你們。”伊蓮轉過頭看向達芙妮,嚴肅的、認真的說道,“我說,明天我們去對角巷把那堆調料給退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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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有空擔心這個?”達芙妮笑了笑,沒有明確回答,而是指著哈利和羅恩兩人說,“他們兩人這副樣子,還有辦法上課?”

“……有解藥嗎?”伊蓮頭疼的問,“或是振奮咒、打氣咒之類的咒語……我記得三年級的課本上有這種──”

“這又不是毒。”達芙妮回道,“只能等效果過去。”

“我還沒預習到那裡。”赫敏搖頭。

房間內只剩下哈利吸鼻子和羅恩吃東西的聲音。

赫敏和達芙妮沈默不語,伊蓮用一根細長的手指摸著嘴巴思索著。

然後,她抽出魔杖,一道昏擊咒直接打暈了羅恩。

“好了,我在切磋中不小心下手過重,羅恩被打暈了,沒法上課。”伊蓮乾脆地宣告道,接著轉向哈利,問他,“哈利,你現在感覺怎樣?能試著淨空思緒嗎?”

“我想可以……”可能是大多加料餅乾都被羅恩吃了,又或是哈利的意志力比較堅定的緣故,雖然渾渾噩噩,滿臉淚水,情緒低落,但他仍保持著基本的理智。“我應該不要緊……”

“那好,我們去上課吧。”

“……你確定?!”

“沒事,斯內普最多就念幾句,不會死人。”伊蓮擺了擺手。“而且說不定這情況下,哈利表現的更好呢?”

*****

“對自己的同學做這種事,沙菲克小姐似乎沒把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放在心上。”斯內普冷哼了一聲,“恐怕,只有女性能和沙菲克家族做朋友。”

果不其然,斯內普一點也不在意羅恩沒來上課,只嘲諷伊蓮幾句,就漫不經心的準備教訓──錯了,是教育──哈利。

“教授。”赫敏不忍的插嘴道,“先讓我們來可以嗎?哈利可能還要點時間。”

“格蘭傑小姐,我想教課的是我,而不是你。”即使哈利雙眼通紅,神情茫然,斯內普也毫不在乎的舉起魔杖,“站起來,波特……攝魂取念!”

接著……兩人就僵在那裡了。

前幾次練習,哈利很快就在斯內普的精神攻擊下跪倒,但今天不知為何,過了整整五分鐘,兩人都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哈利沒有反抗,斯內普也沒有停止施法。

這不對勁,達芙妮和赫敏不解的看著他們,搞不懂現在的情況。

伊蓮倒是有點看好戲的意思。

要知道,嬰兒其實也是有記憶的。

哈利吃下餅乾聽見他母親的求饒聲,他肯定是回憶起了莉莉被殺的那一刻。

而斯內普這時候對哈利用攝魂取念,他自然會看到……

在電影中,斯內普是第二個趕到哈利家的人,甚至有一幕他抱著莉莉痛哭的模樣──那完全是為了效果而編造的劇情,這世界的斯內普是在事發後好幾小時才知道這件事,以他的食死徒身份,他根本無法接近有赤膽忠心咒的波特家,也不可能比小天狼星和鄧布利多的反應快……

而且,他搞不好也不敢面對莉莉的屍體,別忘了是他洩漏預言,伏地魔才打算對哈利下手的。

毫無預警的看見伏地魔殺死莉莉的記憶,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伊蓮很好奇。

快要十五分鍾了,眼看斯內普似乎把哈利當成了儲思盆,伊蓮只能出手干擾。

再這樣下去,別說斯內普不好解釋,哈利的精神也沒辦法承受。

“盔甲護身!”

伊蓮施放了兩個盔甲咒,只放一個會導致攝魂取念反彈,使哈利窺視到斯內普的記憶,她可不想被斯內普宰了……

雖然鄧布利多有把儲思盆借給斯內普,讓他暫時儲存關莉莉和詹姆的記憶,可斯內普過去有太多不愉快的記憶,地雷到處都是,一進去就會踩到。

魔法中斷後,哈利緩緩軟倒在地,他暈了過去。

斯內普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幾步,撞在牆邊的一個架子上,一些標本掉到地上,咔嚓一聲碎了。

他微微顫抖,臉色煞白。

赫敏和達芙妮愕然的看著這一幕,伊蓮搔了搔下巴,試著打圓場道。

“呃,教授,看見久違的黑魔王有必要這麼感動嗎?那只是一段記憶罷了。”

“………沙菲克!”

不愧是大腦封閉術的大師,斯內普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或者該說,他惱羞成怒了,憤怒使他恢復了理智。

伊蓮縮了縮肩膀,她突然有點後悔。

“你。”斯內普惡狠狠的瞪向伊蓮,如果眼光能殺人,伊蓮早被大卸八塊。“對波特做了什麼?!”

“沒什麼,教授。”伊蓮攤了攤手,“我只是讓哈利回憶起他最悲痛的記憶,讓他試著在悲傷中保持理智……只是你也見到了,哈利最痛苦的記憶和黑魔王有關,這可不是我的錯。”

斯內普死死的盯著伊蓮看,伊蓮迎向他的目光。

“你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的語氣越來越沈重,就像是沸騰的岩漿,準備爆發。“你是故意的。”

“這個真不是。”伊蓮乾笑了幾聲,但沒有成功緩和氣氛。“我的確知道事情可能會變成這樣,不過,我可沒打算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她僅是回應哈利的問題罷了,哈利問她怎麼學好攝魂取念,她想起未來哈利曾在極度悲傷下成功阻絕伏地魔的思緒,於是實驗了一下。

再之後她就順其自然了,是斯內普自己硬要對哈利施展攝魂取念的。

而且,餅乾的效力其實快退了。

如果斯內普聽赫敏的話,把哈利放到最後,先對伊蓮、達芙妮和赫敏三人練習,可能會有不同的結局──斯內普可能還是會看見莉莉的記憶,不過恢復過來的哈利有很大機率抗拒,或是思考別的事情,不會讓他沈浸那麼久。

因此伊蓮拒絕背鍋,她承認自己有那麼……好吧,有三分之一的責任。

但斯內普自己也有問題,不能把錯都怪到她頭上。

“詭辯……”從齒縫中擠出句子來,斯內普用力甩動黑袍,走出書桌,“你們兩個,把波特帶去治療,沙菲克留下。”

“教授,伊蓮她──”

達芙妮十分擔心的看著兩人,她試著想勸阻,但斯內普猛地轉頭,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強大的惡意和魔力衝向達芙妮,把她撞退了數步,赫敏連忙扶住她。

“快給我滾出去!”

“沒事的,你們先走。”伊蓮對她倆眨了眨眼,“我不會有事,別忘了亞戴爾。”

“……”

赫敏抿著下唇,看看哈利,又看看伊蓮,達芙妮仍不想走。

可最後赫敏還是勸住了她,兩人帶著哈利離開。

在她們走後,斯內普猛地一甩魔杖,門大力關上了,整間房間還多了好幾重防護咒,就算赫敏去找小天狼星來,要打進這房間也需要五六分鍾的時間。

“你要知道,教授。”伊蓮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敵意,“我無意干涉你的過去,更沒有想惹你生氣的意思。”

“你已經成功激怒我了。”斯內普冷若冰霜地說。“兩個選擇?你要自己刪除那些記憶,還是我幫你刪除?不過我下手的話,有可能會不小心多刪點東西。”

“遺忘咒對我沒有用的,教授。”伊蓮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就算你刪除了我現在的記憶,一兩個月後,我還是會知道的,這我可無法控制。”

只要直播間還在,伊蓮就算忘記劇情中的某些事情,那些觀眾也會告訴她。

“我不相信。”斯內普迅速的舉起魔杖,對準伊蓮喊道,“一忘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