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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記憶魔法

伊蓮過去曾讓盧平對自己用遺忘咒過。

那時她還沒入學,無法使用魔法,但對任何魔法都很好奇。

在她不斷堅持下,盧平終於讓步,讓她以為自己不會任何樂器,只懂唱歌。

有點像是被催眠的感覺,先是一股朦朧的、舒緩的、讓人茫然的睏倦感湧上,使她不想花太多力氣去思考,接著她就忘了這回事了。

若不是有直播間提醒,伊蓮真的不會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或者該說,不會那麼快察覺到。

盧平解釋過遺忘咒的原理,有三個步驟。

首先,擊破受害者的精神防禦。

接著尋找、勾出記憶刪除或封鎖。

最後用類似混淆咒的手法,讓受害者下意識的忽略掉這件事情。

越是複雜的、深刻的、重要的記憶就越是無法刪除(如果強行刪除,會導致對方神智嚴重受創),只能將那些記憶封鎖在腦海深處,讓受害者想不起來,或不想去回憶這件事。

聽起來很簡單,等伊蓮真正接觸到魔法後,才發現遺忘咒不是那麼好施展的。

不管是趁虛而入或強行擊破精神防禦也好,尋找記憶並修改封鎖也好,都有著大學問在。

要吃透這咒語需要非常大心力,如果只是修修麻瓜的記憶還好,因為普通人本來就很容易被催眠或轉移注意力,精神抗性也低,要對巫師下手的話,要求就高了……一個不好,記憶還沒勾出來,對方就先變成了白痴。

這樣一想,洛哈特的確是非常厲害的巫師。

不僅可以成功剝奪七個以上的巫師記憶(雖然受害者都變成了白痴),還能讓他們的親朋好友不懷疑這件事,這遺忘咒的水平真的沒有多少人能比的上。

但其他方面連學生都比不過,有點詭異,要精通遺忘咒理當要涉及其他魔法領域的,基礎都不牢固,怎麼可能研究成功一個魔法?

伊蓮懷疑他曾接受過某種特殊交易,把全部的魔法能力都拿去交換遺忘咒之類的……

……不是不可能,但現在也無從查起了。

總之,斯內普直接對伊蓮放了遺忘咒,伊蓮也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說幹就幹,因此一點防備也沒有。

但即使如此,斯內普也不可能刪除伊蓮的記憶,亞戴爾的分魂還在呢。

就像一年級時斯內普窺視伊蓮卻被音樂攔住一樣,當時亞戴爾意識還沒清醒都能擋住他,現在更不用說了,斯內普連伊蓮的精神防禦都沒破開,一道綠色的薄膜攔下了他的咒語。

“別這樣,西弗勒斯。”亞戴爾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有點雜音,不是很清晰,似乎是受到斯內普設定的防禦魔咒影響。“我女兒可沒惹你。”

“他惹到我了。”斯內普陰沉的說,“這件事,是你告訴她的?”

……為什麼知道你喜歡莉莉就是和你作對啊?

伊蓮很想吐槽,但有剛剛那個遺忘咒在先,她不敢再刺激斯內普了。

這傢伙的性格偏激又自我,陰沉又刻薄,一點都不好相處,伊蓮可不想在直播間還沒恢復時和他大打出手,雖然斯內普似乎很想這麼做。

痛苦的過去、扭曲的自卑心和黑魔法的影響,把斯內普變成了一隻渾身都是刺的刺蝟,這就是伊蓮過去兩年來從未試著和他接觸的緣故,就算進入斯萊特林,伊蓮也不認為斯內普會善心大發的無償幫她。

為了莉莉而犧牲自己的行徑的確很讓人感動,但這不能彌補他的性格缺陷,小說看看就行,實際相處時還是躲遠點好了。

“……你就這麼認為吧。”亞戴爾回道,“這對你我都好,或者你要歸咎占卜也可以,因為莉莉,你和哈利波特的命運是綁在一塊的。”

“……我要她忘記這段記憶。”斯內普惡狠狠的瞪向伊蓮,彷佛看到了某種噁心的蟲子似的,“現在,立刻,馬上,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否則你就去找別人來教這群蠢貨好了。”

“別這麼計較,西弗勒斯,我們可沒有和波特明講這件事。”

“我就是這麼計較,無法接受的話,我不介意你另請高明。”

“………”

亞戴爾沒再勸解,不過伊蓮的手自己動起來了。

她舉起魔杖指向自己的太陽穴,那瞬間,伊蓮還以為斯內普又對自己施展攝魂取念,一大串的記憶片段從眼前閃過。

因為是亞戴爾在操控身體,伊蓮沒有看見自己的思想正被魔杖引導出來,混著綠色的銀色物質從她的耳朵中湧出,不是氣體也非液體,像絲綢一般柔滑的思緒。

伊蓮又想起被下遺忘咒的感覺了,她的意識有點茫然暈眩,不過大體上還是知道亞戴爾在做什麼,看在斯內普冒著生命危險臥底的份上,伊蓮覺得她可以稍微退讓一步,故沒有抗拒。

抽離記憶不算什麼困難的咒語,難的是在一大堆記憶中找出想要的東西,這需要用到攝魂取念的能力;由於巫師的記憶力比麻瓜還要高明很多,這種管理記憶的小咒語很受歡迎,可以把一些不重要的、雜亂的、破損的、厭惡的記憶給刪除掉。

銀綠色的思緒很多,非常多,看著那些記憶,斯內普的面部抽搐了一下。

伊蓮隨手變出三個長頸瓶,將記憶塞了進去。

有那一瞬間,斯內普的身體劇烈抖動,他好像想暴起搶走瓶子,但最後他還是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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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把瓶子收進她的護腕內。

“可以了吧。”亞戴爾的聲音說,“記憶被提取後,腦中只會留下模糊印象,沒法和人說明清楚,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波特會知道了。”

“不夠。”斯內普如甲蟲般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伊蓮,“她還是知道這件事。”

“我說過了,你的命運和波特的命運連結在一塊。”亞戴爾的語調中多了一絲不耐煩,“這孩子看的到哈利未來的命運,後來我們也以此為基準,制定了一連串反黑魔王的計劃,她不可能忘掉這麼重要的事情,看剛剛我抽出的量就知道……你不會想讓一個白痴繼承沙菲克家吧,西弗勒斯?”

“……哼。”斯內普大聲的哼了一聲,“這個月後,別再讓你女兒靠近我,我和你們沙菲克家兩清了。滾出去!”

他再次用魔杖指向伊蓮,這次伊蓮整個人被彈飛。

她被斯內普扔出了房間。

“……我也不想。”

敲著撞疼的背,伊蓮嘀咕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