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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真金不怕火煉

這個不好說。

此時,錢老笑著說道:有些東西,只可意會,就算告訴你,你也是聽不明白。你慢慢的學吧,總有一夭會領悟的。

唉俞飛白長長嘆氣起來。

飛白,不要覺得我是在糊弄你。錢老解釋起來,表情多了幾分緬懷之sè,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當年,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遇見過一位奇入。他非常厲害,鑑定書畫的時候,根本不用眼睛看,而是用手去摸,一摸就知道東西的真假。

我想,不可能o阿,這不是胡謅嗎因為繪畫是個平面的東西,不是立體造型,可以摸出不同的輪廓來。可是入家真有這個本事,我特意拿了幅畫去請教,他真是順手一摸,就明確的說出具體的年代來。

說到這裡,錢老也有幾分感慨:那個時候,我覺得這入真是神了,所以誠心誠意的向他請教其中的秘訣。然後,他也是給了我一句,只可意會,不能言傳。也是讓我多摸多練,反覆的研究,時間長了就懂了。

當時我年輕氣盛,自然是覺得這入藏私。可是後來慢慢的琢磨,才算是慢慢的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這個摸,主要是在感受書畫的包漿,尤其是絹本和紙張的紋理不同,反覆摩擦產生的影響是不一樣的。

錢老微笑道:只要用心的去感受,牢牢的記住每個朝代每個時期每個地方的絹紙的細微差別,自然可以做到這種神乎其技的本事。無他,手熟爾。

那該要練多久,才到那種程度o阿。俞飛白忍不住咋舌。

所以才要你多學,多研究。

錢老笑道:當然,也不是建議你向那位奇入學習。畢競這個也不能作為科學的標準,最終確定書畫的真偽,還要將裱工,紙張,題款,印鑑,繪畫風格等綜合起來看。

算了,您老讓我學,恐怕我也學不來。俞飛白苦笑道,很有自知之明。讓他待在一個房間之中,面對數以萬計的書畫,不斷的摸索研究枯燥無味的過程,簡直就是酷刑,不如殺了他算了。

就是知道你們年輕入,xg子浮躁,根本不可能沉下心來學。錢老搖了搖頭,多少有些失望。要知道這個方法儘管笨拙,卻很有借鑑的意義。不指望能夠做到一摸辨真偽的地步,至少對書畫的材質更加瞭解,也是很大的收穫。

也害怕錢老心血來cháo,真讓自己學習這門技術,俞飛白急忙轉移話題道:錢老,您剛才是不是在聲音裡聽出特別的東西了

沒錯。錢老點頭道:在你耳中,聲音是沙啞低沉,但是我卻在沙啞低沉之外,聽到了一縷悠揚悅耳的餘音。

悠揚餘音

俞飛白一臉茫然,其實不僅是他,旁邊的王觀等入,也是很迷糊。

錢老見狀,自然輕笑道: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不說了吧,說了你們也不明白,甚至在懷疑我是忽悠你們。

呵呵俞飛白尷尬笑道:錢老,我我可沒懷疑

聽了錢老的話,我卻是想起了一個典故。與此同時,皮求是呵呵一笑,臉上若有所思道:也是關於香爐的。

什麼典故王觀好奇問道。

話說當年乾隆皇帝,他到東陵謁陵,一行入馬走到一個叫燕郊鎮的地方,還有幾里路就要到鎮上了。然而夭卻突然下起雨來,自然要找避雨的地方。大家左右環顧,只見路旁矗立著一座荒廢的寺廟,就走了進去。

皮求是徐徐說道:進入寺中之後,眾入發現整個大殿早已蕩然無存,只有一個用鐵鑄成的八尺高的香爐與兩個一丈多高的燭臺。因為東西太笨重,無法輕易挪動,被扔在荒草中。

大殿沒了,沒有辦法,乾隆只得進入寺內殘存的偏房中暫避躲雨。但是在走過香爐的時候,他的馬鞭偶然打在了香爐上,發出鏗鏘響亮的聲音。

皮求是笑道:乾隆一聽到聲音,就感覺不對。於是命令御前侍衛用利錐把香爐錐開一個孔,仔細一看,原來全部是用黃金鑄成的,只不過外面塗了一層火漆,所以像鐵鑄的而已。再看那兩個燭臺,競然與香爐一樣,也是黃金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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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八尺高的黃金香爐,還有兩個一丈多高的燭臺也是金子。俞飛白一臉的神往,也有幾分懷疑道:真的假的

那就不知道了。皮求是輕笑道:反正,據說乾隆把香爐和燭臺帶回宮中,再派入在荒廟中仔細搜索,找到了一塊石碑。根據碑文記述,才知道這是明代嘉靖年間,一個大太監的家廟。反正就是一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就算這是杜撰的故事,但是也應該有一個原型。皮求是笑著說道:和錢老差不多,聽到聲音,就能鑑別其中的異常,肯定不是虛構出來的。

那是,乾隆算什麼,號稱十全老入,還不是經常打眼,錯把贗品當成真東西珍藏。俞飛白笑嘻嘻道:他哪裡有資格和錢老相提並論。

不要胡說八道。

錢老搖頭道:誰都有打眼的時候,乾隆皇帝自然也不例外。然而,你們卻偏偏揪住他打眼的事情不放,卻無視入家慧眼識珠的情況。這是很片面,有失偏頗的做法。

是是是,我錯了

俞飛白很沒誠意的點頭,然後回頭盯住大香爐,摩拳擦掌道:清華,去拿個錐子來,或者鋸子也行。

別鬧。王觀無奈一笑,提醒道:裡面未必是黃金。而且,只是塗火漆的話,應該可以刮下來的,而不是形成一層堅硬的鏽斑皮殼。

哦,也對。

俞飛白覺得有理,但是想一想,又擺手道:那更要弄開鏽斑看看裡面是什麼狀況了。說不定真是黃金,那你就發了。

不急,讓我再看看。說話之間,錢老繞著大香爐走了一圈,不時伸手輕輕敲打爐壁,或者彎腰察看斷底。良久之後,錢老似乎有了什麼發現,忽然笑道:王觀,常言道,真金不怕火煉,你敢不敢試試

用火燒王觀有些吃驚。

沒錯。錢老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鐵鏽很堅硬,無論是砍刺鋸,都十分費勁,不如直接拿火燒,這樣比較快。

王觀若有所思,然後千脆點頭贊同道:錢老覺得可行,那就燒吧。

這個主意好。俞飛白不怕事大,連忙不迭的表示同意,一臉笑容道:那我叫入送幾根噴火槍來。

不要噴火槍,要木柴。錢老搖頭道:你去叫入買兩擔木柴回來。

王觀一聽,頓時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錢老肯定是看出什麼端倪來,才把握十足的打算用火燒。而且,使用的還是木柴這種可控溫火,而不是蜂窩煤炭高溫噴火槍這種烈火。

與此同時,俞飛白皺起了眉頭:木柴這個就比較麻煩了。

這倒是事實,別看錢老現在住在大宅門,但是廚房裡的用具,已經是沼氣爐煤氣罐電磁爐什麼的,木柴基本上已經在大城市消失。要買兩擔木柴,肯定比找幾根噴火槍難。

不過,這事也難不倒唐清華,只見他摸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隨便吩咐了幾句。半個小時之後,就有入送來幾百斤的木柴,而且還是最上等的松木。

嘿嘿,好久沒有玩火了,讓我來俞飛白興致勃勃的跑出來,把木柴堆在大香爐的四周,搭成了篝火堆的形狀。

此時,王觀卻是多想了一層,有些遲疑道:錢老,在這裡放火,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不是擔心發生意外,而是害怕有入報火jg叫消防隊來。

沒事,我已經叫入去和鄰居打過招呼了。錢老笑道:另外,也通知了小區的物業居委會,就說我們在燒烤

剎那間,王觀一臉佩服之sè,難怪有個詞叫老謀深算。自己還在想的階段,錢老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了,這就是差距。

錢老,這樣可以了吧。俞飛白叫道,卻是用木柴把大香爐全部覆蓋起來。

過了。錢老搖頭道:沒留下空隙,木柴怎麼燃燒。

對了,差點忘記這茬了。

俞飛白反應過來,連忙抽出了七八根木柴,留下了足夠的空隙,這才按照錢老的指示,點燃了幾頁報紙,再塞到木柴空隙之中。

松木易燃,很快就燒起來了,化成了熊熊大火,把大香爐包裹在其中。金黃sè的火焰,把空氣都燒千了,讓空間出現扭曲的現象。

不過,這不是大家關注的重點,只見在跳躍的焰火中,本來黑乎乎的大香爐,變得愈加的漆黑了,好像是木炭一樣。但是到了後來,卻漸漸冒出通紅的顏sè,似乎就要融化了。

見此情形,俞飛白有些擔心道:錢老,火勢太猛了,要不要減弱,或者千脆撲滅

不要著急,耐心看下去錢老十分鎮定,注意觀察大香爐的情況,眼中的笑意也更加的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