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餐廳，四人坐在車上，心情各不相同。
其中姚安最放鬆，終於不用在應付那個女人。
魏言有些不安，擔憂道：“要是他們真複製出一模一樣的軟體怎麼辦？”
趙元生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譚明陽支著臉頰，歪頭看著窗外。
聽到他的聲音，許久才回答：
“真以為昌盛做出的東西那麼好複製，而且他們就算想要複製，也需要時間。”
“大不了趁著這段時間，換個合作商。”
魏言有些不解，忍了兩分鍾，最終還是問出口：
“就算換個人合作，查爾家複製的軟體也會對我們有影響。”
物以稀為貴，要是滿大街都是，那就不值錢。
要是真讓人做出一款和威信相似的軟體，那威信的市場價值就會大大貶值。
譚明陽嘴角一勾，自信道：
“一個軟體能長久存在，靠的不是已成不變。”
“昌盛已經每天都在調整威信，就為讓他變的最好。”
“創意不是他們的，就算複製出來，也發展不下去。”
魏言對這方面比較瞭解，贊同的點頭。
趙元生和姚安見他們淡定，也就不再多擔心。
從車上下來，上樓的時候，魏言手機響起。
見是馮晨開啟，有些意外。
以為是德蒙那邊出現什麼變故，趕緊接通電話。
“馮晨，有什麼事？”
對面人笑道：“沒什麼事，就是聽說德蒙簽約了，想要確定一下。”
魏言眉頭微皺，沒想到這件事馮晨居然不知道。
不過，德蒙既然已經簽約，遲早要跟他們走，犯不上隱瞞。
“沒錯，前兩天德蒙就把合約簽好送過來。”
對面陷入沉默，魏言覺得有些不對勁。
譚明陽這時突然轉過頭，低聲道：“問他德蒙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魏言點頭，對電話道：“上次見面德蒙情緒有些不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對面馮晨終於說話：“德蒙在課堂上被老師當做反面教材，稱他的遊戲是垃圾，當場被趕出客堂。”
魏言瞳孔一縮，抬頭看向譚明陽。
電梯這種密閉空間內，電話露出的聲音很清晰。
四人只有一個感覺，德蒙的老師很不尊重人，難怪他那天那麼頹廢。
而這還沒有結束，對面馮晨的聲音繼續傳來：
“聽說他家裡人要讓他退學，認為學的東西都沒有用。”
譚明陽眼中閃過瞭然，明白那天德蒙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被所有人背叛，只能孤注一擲，要是在失望，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電梯停下，四人出去。
對面馮晨還在繼續說著德蒙的事情，無非就是被身邊人怎麼不認可。
聽了一路，譚明陽已經對他們的談話升不起什麼興趣，直接回自己房間。
見他關門，其他三人也各回各屋。
魏言的手機沒有掛，對面的人還是繼續說話。
“你知不知道德蒙馬上就要被學校開除，你老闆還要籤他嗎？”
“要知道他的遊戲可是很多人都不看好。”
......
越聽魏言越覺得不對，忍不住反問一句：
“這人當初是你介紹的，怎麼現在反倒不看好他了？”
馮晨沉默一瞬，笑道：
“我對遊戲懂得不多，開始覺得他遊戲做的很好看。”
“現在想來那麼多人不喜歡，可能也沒想象中那麼好。”
魏言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見他沉默，馮晨乾巴巴笑道：
“別多想，兄弟。”
“我就是覺得，你老闆要想投資人才，不如換一個。”
這話的意思就很微妙，魏言雙目一眯，試探問：
“你覺得換誰比較好，有什麼好推薦嗎？”
對面的呼吸聲有些重，過兩秒才開口：
“學校裡人才倒是不少，不如和我一起研究太陽能電池的同學。”
.......
雙方陷入怪異的沉默中，不知過多久，馮晨先出聲打破尷尬：
“哈哈，和你開個玩笑，你要是想要該注意，我給你整理出一個名單。”
魏言毫無笑意，聲音有些冷淡：
“不用，譚總是特意為德蒙而來。”
對面馮晨有些著急，嘖一聲道：“他現在就是過街老鼠，要投資他還不如投資我。”
舉著電話的魏言走到窗邊，眼神微閃：
“你？那恐怕不行，譚總對電池這方面不感興趣。”
馮晨一聽，趕緊接道：
“這方面還是挺有意思，發展情景也非常好。”
“這樣，我改天給你送去一份詳細資料，你幫我和你老闆說說。”
魏言神情莫測，有些敷衍道：“再說吧，累了，早點休息。”
對面殷切的聲音傳來，虛偽的關心。
結束通話電話，魏言轉身做到床上，拿著手機許久沒動的。
之前的同學，兄弟，不過來國外一年時間，就變化這麼大。
次日，八點多，魏言端著早餐來找譚明陽。
趙元生和姚安已經等在這裡，三人原本準備一起下去吃早飯。
見他送上來，覺得省事了。
就連姚安都難得給他一個好臉色。
喝著牛奶，吃著乾巴巴的麵包，趙元生發現魏言臉色有些不太好。
“你這是時差還沒倒過來，臉色這麼差？”
譚明陽看他一眼，沉聲問：“昨天馮晨跟你說什麼了？”
低著頭的魏言猛地抬起頭，一臉驚訝。
見他如此，趙元生臉上露出瞭然，繼續咬著麵包。
魏言也不隱瞞，把昨晚說的話複述一遍。
三人都沒什麼反應，淡定吃著早飯。
見他們這麼平靜，魏言嘆氣道：
“你們說人怎麼能變得這麼快？他以前可不會玩這些心眼。”
譚明陽和趙元生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等嚥下口中食物，譚明陽才開口：
“人沒有一成不變，在學校的時候，他們周圍的人和事都一樣，性格也都差不多，就覺得是一路人。”
“當你們分開，環境不同了，認識的人不一樣，自然人會變得不一樣。”
“你想沒想過，如果當初你創業失敗，我沒有出現，你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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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言神情迷茫，眼神呆滯，努力想象自己當初沒有進入明龍會做什麼。
可能正跟其他上班族一樣，迴歸平淡，過幾年忘記自己的夢想。
也可能帶著兄弟們過苦日子，低聲下氣求人，想辦法在把公司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