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濺起千層浪。
秦淮茹三個字在某些人眼中,真是爛大街的存在。
回想當初。
有多少人因為秦淮茹三個字變得家破人亡,悽慘兮兮。
殺父之仇。
滅家之恨。
不共戴天。
秦淮茹要是死在裡面還好,這些人也不能說什麼,問題是秦淮茹並沒有死在裡面,她出來了。
就在劉光天吐明秦淮茹身份的一瞬間,一個與劉光天蹲在地上打屁的工友,猛然間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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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一絲冰冷味道的目光躍過了劉光天,落在了被劉光天抽在地上的秦淮茹的身上。
一時無聲。
氣氛也變得有些緊張。
“你說她是誰?”
二狗子第一個出聲,打破了寧靜。
人群中夾雜著不知道是誰怪辛苦地的一句調侃。
“秦淮茹啊,四合院的秦淮茹,綠帽子大王傻柱的那個媳婦。”
二狗子沒有理會那調侃的聲音,目光依舊盯著劉光天,無神的目光讓劉光天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與二狗子相識七八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猙獰的二狗子。
該不是和秦淮茹有仇吧?
亦或者當初秦淮茹做過對不起二狗子的事情?
劉光天腦海中閃過了這麼一絲怪怪的想法。
“她是誰?”
二狗子重複詢問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絲強烈的顫抖,就好像秦淮茹是誰這個問題,事關一件與二狗子有著十分密切關係的事情。
“秦淮茹,我們大院的秦淮茹,江湖人稱綠俠的傻柱的媳婦。”
得了劉光天準確資訊的二狗子,一腳踢在了秦淮茹的身上,巨大的踢力將掙扎著想要起來的秦淮茹給重新踢躺在了地上,不待秦淮茹有絲毫的反應,二狗子邁步將秦淮茹踩在了腳下,他鞋底沾著泥水等物的汙物,落在了秦淮茹的臉上,有些還在腳踩的作用力之下,落在了秦淮茹的嘴巴裡面。
味道有些鹹鹹的。
“秦淮茹,你看看我是誰?”二狗子猙獰的發洩聲音響起,“老天開眼,讓我二狗子等到了你秦淮茹。”
被二狗子踩在腳下的秦淮茹,試著掙扎了掙扎。
可惜。
力氣不怎麼大,沒有掙脫,反倒因為掙扎的勁頭,又讓秦淮茹品嚐了一下二狗子鞋底的那些汙物的味道。
“秦淮茹,你也有今天。”
聽著二狗子的聲音,秦淮茹臉色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知道二狗子之所以這麼針對自己,一定是自己當初做過對不起二狗子的事情。
惡行太多,必定惹人恥笑。
遭受報應也是難免的。
但偏偏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也是沒法解釋的,總不能說自己被逼無奈吧。
誰信?
沒人相信。
炸然間。
秦淮茹想到了許大茂,要是當初如許大茂那樣稍微靈活一點,也不至於被二狗子踩在腳下。
秦淮茹內心深心處隱隱有那麼一絲小小的、微微的希望。
希望二狗子看在自己一把年紀且風燭殘年隨時就要死翹翹的份上,能夠網開一面的放自己一條生路。
可是。
到了最後。
二狗子的腳還牢牢的踩在秦淮茹的臉上。
腳踩之下的秦淮茹,迎來了人們的蔑視與嘲笑。
周圍知道內情的人大聲說著秦淮茹的惡性及二狗子為什麼要把秦淮茹踩在腳下的原因。
“這是秦淮茹,軋鋼廠的秦淮茹,她老公傻柱,人們都把傻柱叫做綠帽子大王,那真是遠近聞名的泥頭,用腳踏車託著自己的老婆出去搞破鞋,一般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聽說為了方便秦淮茹搞破鞋,傻柱自己攢錢買了腳踏車。”
“傻柱我知道,秦淮茹我也聽說過,知道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就是不明白,二狗子怎麼這麼大火氣?”
“二狗子是秦淮茹的受害者,一家人就因為秦淮茹三個字,跑的跑,丟的丟,找不到的找不到,二狗子是命大。”
“要是我我直接拿大巴掌扇,二狗子還是心軟了。”
秦淮茹不在掙扎,她扭過了頭,目光所及之處,這個世界貌似只剩下了人們嘲笑秦淮茹及二狗子恨不得將秦淮茹生吞活剝的眼神。
他們說著,大聲的聲討著,一如奮達公司門口那樣肆無忌憚笑話秦淮茹一般,甚至連秦淮茹報以希望想要吸血的物件劉光天此時也在笑著。
哎。
一絲嘆息在秦淮茹心裡浮起。
或許是覺得丟人了,秦淮茹合上了眼不在去看。
鴕鳥思想此時佔據了秦淮茹的頭腦。
只要自己不看到別人,也代表別人看不到自己。
如此。
秦淮茹也沒有了那麼丟人。
只不過這個耳朵還在盡職盡責的將人們的話語聲音收攏到了耳簾裡面,刺激的秦淮茹欲生欲死。
“你們說說,秦淮茹怎麼沒死在裡面?”
“命大唄。”
“你可說錯了,秦淮茹不是命大,是活著的秦淮茹遠比這個死了的秦淮茹更遭報應。”
“這話聽著有點意思。”
“豈止有意思,就是這麼一個真理,棒梗腿斷了,到現在還沒有娶媳婦,聽說喜歡上了一個帶著娃娃的寡婦,當初秦淮茹就是這麼吊著傻柱的,這才叫報應。”
“說起傻柱,我想起來了,傻柱娶媳婦了,生活過的挺好,秦淮茹三個娃娃,都沒有成家,你們說說,這是不是報應。”
“是報應,只不過這個報應作用在了幾個孩子身上,秦淮茹,你還有臉活?”
秦淮茹的心裡泛起了恨恨的想法,今天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嘛,為什麼感覺所有的事情全都朝著秦淮茹來了。
劉光福那裡不順,本想著劉光天這裡能順順利利的,合著劉光天這裡比劉光福那裡還他M坑。
這叫什麼世道?
事事不順。
冰涼的感覺彷彿從身體深處幽幽泛起,緩緩在秦淮茹的身體裡遊蕩。
根結是地上太涼,凍得秦淮茹有些受不了。
想起來。
二狗子的腳還踩在秦淮茹的臉上,秦淮茹擔心自己掙扎的過程中,會儘可能的刺激到二狗子,使得二狗子對自己大打出手。
面對自己的昔日苦主,秦淮茹本能性的覺得有些心虛,她不敢睜眼,不敢動彈,就這麼躺在地上,任由那種冰冷的感覺衝刺著大腦。
一個人,感覺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是什麼?
是不是獨自面對著整個世界的冷漠?
是不是獨自面對著所有的恥笑?
一個人的血,是冰冷?還是沸騰?
都不是。
是丟人。
丟到骨子裡面的丟人。
秦淮茹突然睜開眼睛,她想看看二狗子,眼淚在睜開眼睛的同時,從眼眶裡面湧了出來。
裝弱者。
秦淮茹的強項。
老天爺沒有開眼,秦淮茹裝可憐的時候,陽光正照在秦淮茹的臉龐,沒有人看清他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淚流滿面一副悔過表情的秦淮茹。
尼瑪。
怎麼會這樣。
又失算了。
有些人似乎感覺到了秦淮茹的睜眼,嘴裡的言語愈發的不客氣了,反正罵的又不是他們自己個,站在道義的角度狠狠的去指責別人,這樣的事情他們十分樂意去做。
“哎呦喂,這是睜開了眼睛?”
“你看的沒錯,是睜開了眼睛。”
“臉皮真厚,這是要跟咱們對峙嗎?”
“臉皮不厚,能叫秦淮茹嗎?臉皮不厚,能逼著傻柱做出用腳踏車拖著她去搞破鞋這樣的事情嗎?”
“秦淮茹,我聽說你們還有一個暗號,叫做驢喂了沒有,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驢喂了,就是搞完了破鞋,驢沒有喂,就是還沒有搞完破鞋,我採訪你一下,你腦子怎麼想的,竟然能想出這種損招。”
秦淮茹被這些言語刺激的渾身上下彷彿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知覺,變成了一個沒有感覺的木頭人。
不知為了什麼。
或許是秦淮茹覺得自己不能在這麼躺屍下去。
要主動出擊。
聽著那一聲聲聲討自己的聲音。
一個瞬間。
秦淮茹忽然想起了許久以前的那個早上,那時候的秦淮茹還大權在握,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傻柱巴結她,將她當皇太后的供著,大院裡面的易中海、劉海中、閆阜貴三人也成了秦淮茹的手下狗腿子,事事看秦淮茹的臉色行事,他們貌似在秦淮茹的授意下,這麼惡毒的聲討著當時時任軋鋼廠二把手的許大茂。
許大茂當時的表情十分沉穩,並沒有因為秦淮茹帶著一幫人聲討他,就變得手足無措,惶惶不可終日。
秦淮茹記得很清楚,當時許大茂望向秦淮茹的眼神是一種類似看小丑的眼神。
地上的涼氣彷彿要凍僵秦淮茹的身體,讓秦淮茹的眼前又浮現起那一個幽靜的夜晚,那天,她冷笑著坐看一幫人將許大茂從高高在上軋鋼廠二把手給變成了軋鋼廠最底層的一個倉庫保管員。
那時候面對許大茂鎮定的表情和目光,秦淮茹的想法是許大茂在故作鎮定,其實心裡已經慌得一比。
現在看來。
當時許大茂分明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而且給秦淮茹的感官是許大茂好像早就料到秦淮茹會把許大茂給擼下去的感覺。
不是自己太聰明。
是自己太自以為是。
許大茂才是人生贏家。
秦淮茹的心裡泛起了一股淡淡的悔恨,悔恨當初做事情太絕,鬧的天怒人怨,致使秦淮茹被二狗子給踩在了腳下。
伴隨著二狗子加大的力氣,被二狗子踩在腳下的秦淮茹,情不自禁的痛喊了一聲出來,這個六十來歲的死老太婆的痛苦叫喊聲音,竟然這般強烈,以至於秦淮茹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下意識的用牙齒去咬自己的嘴唇。
殷紅的鮮血,輕輕滴落。
落在那黑色的,秦淮茹下巴處沒有及時清理的臭狗屎上面。
下一刻。
秦淮茹被周圍眾人的譏諷聲音給吞沒了。
“秦淮茹,你死了沒有?”
“秦淮茹,你吱應一聲啊,你說說你的感想,我們都想知道。”
“這人怎麼還有臉活著啊,要是我,在他M自己把自己給終結了。”
聲音顯得那麼刺耳。
就連旁邊看戲的劉光天,也大聲嘆息了一句,秦淮茹這是走背字,想要來算計自己,結果卻把自己給折了進去。
活該。
當初要是手稍微鬆懈一點,不至於落現在這麼一個下場。
殊不知。
此時的秦淮茹心裡一陣怨恨,怨恨周圍這些人都是混蛋,一點不體恤她這個上了年歲的老太太,我都待了小二十來年了,你們怎麼還揪著不放?
禽獸。
念及此處,秦淮茹嘴角壓抑不住地痛苦地皺起了臉,再一次咬破了嘴唇。
忽然。
就在此刻。
秦淮茹的心臟猛地一跳,就像有人用武器狠狠的捶打了秦淮茹的身體,秦淮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痛。
迎著痛感傳來的方向看去。
罪魁禍首赫然是二狗子。
二狗子又一次加重了腳下的腳力,旁人或許不清楚這種力量,二狗子腳下的秦淮茹卻深有體會,巨大的力道就好像把秦淮茹當做了一隻臭蟲,要狠狠的將這只臭蟲踩個稀巴爛。
秦淮茹慌了。
在所有人都看不清二狗子的這個時候,秦淮茹這個被二狗子狠狠踩在腳下的人,卻分明透過燦爛光芒,看到了二狗子向她望來的那對眼神。
一雙血紅色的充滿暴戾殺戮的眼神!
一股無形未知的冰冷迅速擴充套件開來,秦淮茹瞪大了她的眼睛,瞳孔也在無限的擴大著。
因為秦淮茹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她對面的二狗子已然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臉猙獰的殺意。
這一切變化除了秦淮茹再也沒人看見。
秦淮茹是惜命不想死的主。
賈家還需要秦淮茹,棒梗與小寡婦的事情還的秦淮茹去破壞,小鐺和槐花的婚事也得秦淮茹去操勞,她不想死。
驚恐之極。
秦淮茹使勁的掙扎著自己的身體,手腳並用,甚至就連嘴巴也加入了戰團,什麼刺激不刺激二狗子,等等之類的想法全部拋到了腦後。
活命要緊。
秦淮茹讓劉光天知道了什麼叫做狗急跳牆。
急於活命的秦淮茹,愣是從二狗子的腳下給掙脫了,然後像武林高手一般的原地蹦起,撒丫子的朝著來時候的方向跑去。
四合院是秦淮茹唯一感到安全的地方。
不管不顧。
就那麼急匆匆的奔跑,驚恐的樣子和掙扎拼命的態勢,好像屁股後面有食人猛獸在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