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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七靈花散

在心內科的工作繁忙而且緊張,同事們之間也彼此熟悉,張豪健和秦簫幾乎每天形影不離,這次夜班剛結束,早上跟著主任查完房就下班了,兩人來到食堂一起吃便飯。兩人打好飯,找了張乾淨點的桌子坐下,互相聊了一下負責的病人的情況,張豪健忽然神情有點撲朔離迷,說話也有點神秘莫測地問秦簫道:

“秦簫,你聽說過七靈花散沒有?”

秦簫正一手抓著個包子往嘴裡塞,一手拿著手機看著新聞,聽他忽然這麼一問,想了想道:

“七靈花散,好耳熟,好像以前在哪聽到或者看到過,不過沒印象了。”

聽了秦簫的話,張豪健的眼裡立刻閃現出興奮的光芒,不過這興奮一閃即逝,隨即便恢復正常的表情問秦簫:

“那在哪聽過呀?”

秦簫卻察覺到了異樣,不過不知道他今天問這個是為什麼,便隨便找了個藉口道:

“可能是小學課本也不一定,看這個名字這麼童話,我想是這樣的。”

秦簫說完也注意到,這個回答顯然讓張豪健很失望。

秦簫今天值完夜班就可以休一天假了,他現在困得很想回宿舍倒頭便睡,但是已經好久沒有回河東村看看爺爺了,於是下班吃完早飯便停也沒停驅車回河東村去了。

許少卿其實也經常回家裡去,看看父母和秦爺爺。但是兩人不在一個科室,所以對於醫生這種輪休的班,兩人碰到一起休假的時候很少,秦簫也就沒喊許少卿,自己回去了。

此時許少卿剛查完房,他早就已經獨當一面地管理病人,剛囑咐晚實習生接下來的工作,便要回醫生辦公室去工作,可是路過1號病房的時候,看見翟聰穎還在忙碌,就進門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此時,一個護士正在給一個中年的肺部感染的男病人拔針,翟聰穎耐心地對病人說道:

“同志,您的病已經用藥好久了,我們一直想給您做一個病原菌檢查,可是您就是不同意,這樣我們用藥就沒有目的性和針對性,您還是考慮一下吧……”

那個病人咳嗽著,忽然打斷他的話說:

“不查,不就是個普通感染嗎?用點廣譜的殺菌藥就行了,哪那麼多事情,你們醫生就是喜歡開一些沒用的檢查來故意賺取檢查費。”

翟聰穎聽了不禁心裡有氣,但是還是極力忍讓地勸道:

“不是我們故意給您多開檢查專案,這實在是為了鑑別診斷,最好能夠確診,儘早針對性治療。”

許少卿拿起病理看了看他的常規化驗單,說道:

“同志,從常規化驗結果來看,確實不好診斷,然而症狀又這麼明顯,又是咳嗽,又是發燒的,我也建議您查一下,我們就好用藥了……”

“不查就是不查!你們來再多的人說也沒有!”只見那個人躺在床上有點情緒失控,竟然不管護士有沒有在拔針,手一揚,道:

“你們出去!”

這一下突如其來,連護士也沒想到,可是正巧她剛從這個男子的左手背上拔出輸液器的針頭,還沒來得及收拾,這個男子的手就把護士拿著針頭的手給彈了開去。

翟聰穎也毫無防備,眼看針頭就要扎在自己的小臂上,已經來不及躲閃。這時,卻忽然有一隻手臂一下子把翟聰穎往後一攬,不過還是慢了半拍,這針頭就這樣一下子就扎進了為了保護翟聰穎的許少卿的左手背。

護士都嚇傻了,連忙說“對不起”跟許少卿道歉,許少卿趕緊說:

“沒事沒事,不怪你,怪我不注意,只要給我拔出來,消消毒,拿個棉棒按一下就可以了。”

翟聰穎回過神來,也滿臉關切地問許少卿有沒有事,雖說只是一個小針頭,但是這畢竟是病人用過的血液汙染物,要許少卿去做檢查。

許少卿笑道:“你也夠傻的,才這麼會功夫,就是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麼結果。虧你還是個醫生。沒事,我按一下回去吃點殺菌藥就好了。”雖說他挨了這麼一針,手背都淤青了一塊,但是看到翟聰穎這麼關心他,倒是覺得平生第一次覺得扎針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許少卿勸好了翟聰穎,嘻嘻哈哈地繼續工作去了。

秦簫開車沒一會兒就到家了。剛一進院,爺爺正在院裡澆花,見到秦簫來了,高興地對他說道:

“孫子兒,過來,孫子兒!”

秦簫走近了,對爺爺說道:

“老頭兒,孫子就是孫子,不是‘孫子兒’……”他說話時候故意模仿老爺子喊他的口氣:“‘孫子兒’是北京人拿來罵人的……”

秦老爺子呵呵一笑,道:

“對對,孫子,今天怎麼有空來了,我還以為你不管我這把老骨頭了呢!”

“那哪能啊,我就算是當了衛生部部長,也不能不把您開的方子不當回事啊。”秦簫笑嘻嘻地說道,嘴裡還含著一塊棒棒糖,說話時把一邊腮幫子鼓起老高的一個包。

秦老爺子看了看秦簫這沒正形的勁兒,故作嗔怒道:

“滾一邊去,瞧你沒出息的樣,還衛生部長,什麼時候先把孫媳婦領來再做你衛生部長的春秋大夢去!”

“這老爺子,剛才還讓我過來,現在又讓我滾一邊去,我當了衛生部長,就先治治你這神神叨叨的老中醫!”秦簫雖說走開了,嘴也不讓步地道,秦老爺子只是一旁“臭小子”的啐他。

秦簫看著爺爺在一旁澆花,自己又插不上手,而且爺爺平日裡最喜歡這些花,也不讓他澆,害怕他毛手毛腳的,心裡沒個數毀了自己的心肝寶貝。

不過一想到花,秦簫忽然一件事湧上心頭,滿臉鄭重地問爺爺道:

“爺爺,你知道‘七靈花散’嗎?”

這一問,秦羽漢也是一驚,這個名字在他心裡可是埋藏了好久,而又多麼的熟悉的一個名字啊!他轉身放下手中的水壺,鄭重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七靈花散’的?”

秦簫就把早上跟同事張豪健吃飯時說話的經過說了一遍,秦老爺子才慢慢坐在藤椅上,舒了口氣,道:

“還好你說是你小學課本的東西,否則,說不定又得有事情發生……”這句話好像是秦老爺子對秦簫說的,有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秦簫覺得這件事情更加撲朔迷離,為什麼張豪健知道這麼個名字,而爺爺也知道,而且聽說了‘七靈花散’這個名字後爺爺前後變化反差如此之大。於是他接著問爺爺道:

“那麼這個‘七靈花散’是什麼東西,那個張豪健是咱們村的人,而且他老爹是咱們縣張氏製藥集團的老總,張氏如今已經是上市的大企業,爺爺您又是搞中醫的,我覺得,這個七靈花散名字雖然古怪,但是估計是一個方劑。”

這句話讓秦羽漢老爺子立刻站了起來,嚴厲地對秦簫道:

“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你不許打聽,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個名字,有人問你,你也要說不知道,聽明白沒有!?”

爺爺用這麼嚴厲的話對秦簫說可是他長大了以來一直沒有過的,秦簫意識到問題有很嚴重的一面,但是爺爺讓他這樣做必定有這樣做的目的,於是唯唯諾諾地說道:“知道了。”

秦羽漢也覺得剛才這句話太過鄭重和嚴厲,於是語氣又緩和地對秦簫說:

“我知道你這個孩子好奇心重,不過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聽,不要再打聽這件事,到該告訴你的時候,爺爺自然會告訴你。”

秦簫再一次對爺爺承諾不去打聽,直到爺爺願意告訴他的時候。

午飯秦簫菜雖然做得十分合老爺子的胃口,但是兩人誰都沒多吃,而且話比平時也少了許多。秦簫後悔提起這事,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子,心想,秦簫啊秦簫,你嘴怎麼這麼賤,這次好不容易有個休班的機會,買點爺爺喜歡吃的給他做,就因為你這多嘴,把整個事情都攪黃了。一會他又埋怨張豪健,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故意要這麼做,或許他真的想打草驚蛇,故意讓我來轉告爺爺什麼,可是我又聽不出來。——秦簫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有如此的挫敗感。

吃完飯,秦簫也覺得沒趣,就跟爺爺道別回醫院宿舍去了。

秦羽漢也沒攔,而是一個人坐在太師椅上發呆。他想起了許多往年的事情,而且他從秦簫口裡得知,那個叫張豪健的竟然是河東村的人,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許多陳年往事。

此時,是上午十時左右,也就是秦簫剛到河東村的時候,張豪健也來到了一間空間寬敞,裝飾豪華的辦公室。他見屋裡沒人,就在屋裡把玩桌子後面紅木隔斷上的古董玩物。雖說他並不懂行,但是好的東西和壞的東西,人的直觀感受還是能區分開的,就像很多人,並不知道中國人民銀行髮型的人民幣到底加了多少防偽措施,但是真錢**一摸就能感覺出來。

“放下它!別給我亂摸,這是上週費了大力氣才淘來的明代官窯青花,你給我摔了這個月一分錢也別想問我要!”

張豪健的老爹張正國恰巧這時回到辦公室,看見兒子拿他的寶貝玩,不禁急忙制止道。

“不就一個玻璃碴子嗎?有什麼稀罕……”張豪健放下花瓶接著道:

“老爹,那個秦簫我已經按您說的旁敲側擊了一下,不過他好像什麼也不知道。”

“看來秦羽漢並沒有告訴他,這事還得另想辦法。”張正國自言自語道。

“那倒不一定,秦簫經常回村裡看他爺爺,我覺得他爺爺一大把年紀了,堅持不了多久了,這事兒,早晚會告訴秦簫,咱們還是從他身上下手靠譜,想想您在那老頭兒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威逼利誘,坑蒙拐騙的事也沒少幹,這老家夥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死活不肯說,所以,我覺得還是從秦簫這裡下功夫比較靠譜。”張豪健自信滿滿地說道。

“有這麼跟你爹說話的嗎?我能是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嗎?……”張正國不滿地對兒子說:“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次我讓你打草驚蛇,也是想讓秦老頭心裡有個牽掛,他倒是一把老骨頭死活不顧了,可是聽說他的二兒子生了個女兒,他秦家就秦簫這麼一根獨苗了,不行我們就給他加點料,給他下道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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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不會要殺人吧!”張豪健其實知道老爹是什麼樣的人,就那剛才那個花瓶來說,就指不定從什麼**手上弄來的,老爹張正國雖然名字很正派,其實手段黑得很,要不也做不了這麼大的家族企業,可謂是黑白都吃得開,他接著說勸道:

“這個事情咱們得從長計議。”

“你爹我有那麼傻嗎?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跟秦老頭子鬥了這麼多年,不也沒成功嗎?可是他肯定疼愛這個寶貝孫子,咱們不如讓他孫子吃點苦頭,一來讓他心神不定,早點讓他到閻王爺那報道,二來說不定他會直接就範!”張正國神情冷漠,老謀深算地說。

張豪健呵呵一笑,挑起大拇指對著老爹說道:

“高,實在是高!不愧是張氏集團的總裁!”

張正國聽見兒子這麼奉承自己,不覺心裡一喜,掏出一張卡遞給張豪健,說道:

“這二十萬這個月你悠著點花,密碼還是原來那個,不過別不到月底就來找我!聽見沒?”

張豪健立刻接過卡揣起來,喜滋滋地說道:

“知道了,不過我還得跟秦簫那小子套近乎,這點支出你得給報銷吧。”張豪健每月都要問老爹要點零花錢,有的時候買一件奢侈品給那些“女友”們動輒幾萬甚至十幾萬,不過他這取經也取出經驗來了,知道什麼時候伸手,什麼時候推辭。

“行了,你要真是把這事情給解決了,別說給你現金,我就把我手裡的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你,你每年都會分紅。”

張豪健一聽,喜上眉梢,向張正國立正敬了個不太正規的軍禮,道:

“師座,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秦簫這幾天的工作也是格外忙碌,以至於自己都沒工夫跟旁邊的小護士開玩笑了。時間飛逝,一切依如常,漸漸地,七靈花散的事情,秦簫也淡忘了。張豪健依舊跟他親密如常,他也就沒再多想,全力投入工作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