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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曠野呼喚

秦簫出了宋勤生大爺的家已經是下午五點,雖然開春天色漸長,但是現在已是日頭西落,快要沒入山頭,回頭往西邊望去,整個西峪村已經全部陷入陰暗之中。秦簫暗忖道:想來從西峪村的地勢來看,是嵌入西邊山谷的一串明珠,清晨可以說是早早的就能見到太陽的東昇,卻也只能接受過早就來臨的黑夜。可見,事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三國大將羊祜曾經說過,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就是這個意思。

這時,秦簫背上行李,轉身就要走出西峪村所在的山谷,這時,夕陽殘留的餘暉仍能照到他的面頰。可是一瞬間,他的眼睛忽然被南山樹叢之中的一點閃光閃了一下,秦簫是有過軍旅生涯,出於軍人的本能性的反應,就是樹林中藏有狙擊手!秦簫本身在三排就是狙擊手,只不過由於洛川和馬金山要他做參謀,他才在當年的年度軍演的時候沒有在一線作戰,其實作為狙擊手的他素質一點不差。可是此時此地,朗朗乾坤,他馬上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但是這個閃光又一次射入他的眼睛,秦簫意識到樹林裡面肯定有人,但是他不敢轉過頭去仔細地看,於是邊走邊取出手機,用螢幕的反光去看,果然這個閃光再次出現!——確切地說,不是一個閃光,而是兩個光點,由於兩個光點距離太近,所以剛才他才誤以為是一個光點。

但是秦簫已經明確知道,樹林裡面雖然不是一個狙擊手在瞄準他,但是確是有人用望遠鏡在監視跟蹤他,這不由得讓他內心生出一絲恐懼。但是走了幾步,秦簫就逐漸恢復了內心的平靜,他已經懷疑到,對方是為了七靈花散的事情。這段時間,他用爺爺給的七靈花散的方子,給麻風壞疽病人治病,甚至連糖尿病人的壞疽都快治好了,這已經引起不小的轟動。這些人在這荒山野嶺跟蹤他,除了這個解釋,不會有別的原因!——難道真的是張家派來的?秦簫不得而知。

秦簫又仔細觀察了四周的清醒,靠近北山東邊的窪地裡面,也有鳥群鳴叫飛騰,在黃昏之際,按理說鳥應該擇木而棲了,這時鳥群如此活動,說明那個地方也肯定有人藏著。看來對方至少有七八個人,藏在樹林裡面的,估計也就只有一兩個望風的,看到我出來後,就報告給了北山東面藏著的同夥,這才驚動了這些鳥群。

如果秦簫按大路返回,他們估計就會把自己包圍在前面的窪地裡,那個地方遠離西峪村,又不到東裕村,人煙稀少,正是他們下手的好地方,如果這的被這幫傢伙在那個地方圍住的話,自己解救在劫難逃了。

秦簫想到這裡,決定不再按原路返回,他決定出了西峪村的村口,折而向南走去,那裡是黛溪河的一條從山裡流出的支流,在東裕村北面匯入黛溪河。然後再進入山林,找地方隱蔽,見機行事,然後再繞個大圈子從南面折回東裕村。

目前只有這個方法,才能逃出昇天,於是秦簫當機立斷,出了西峪村的谷口,折而向南沿乾涸的佈滿亂石的河床進山。這樣他便一下子甩開了北面已經開始包抄他的人。

剛一過西域村山谷口的山脊,他便立即脫掉白色的醫生隔離服,背上醫用包,利用昏暗的光線和茂密的樹林枝幹的遮擋,快步進山了。

秦簫剛躲進茂密的樹林,忽然轉念一想,如果這樣跑了,這些人或者他們的老闆肯定會再找機會,到時候可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機會逃跑了,自己也不能不來給宋大爺換藥啊。想到這裡,秦簫自忖道:

既然你們敢來,我跑了,倒是讓你們覺得我怕了你們。當年老子在叢林沼澤裡戰鬥了兩天兩夜,特種部隊都打垮了,還怕你們這幾個下九流的貨色?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把這些人整的服服帖帖,估計下回他們還敢回來找自己的麻煩。

反正自己知道藥方子,想來他們也不敢直接殺了自己,那樣他們就什麼也得不到了。明白了這個關節,秦簫決定,把他們引進大山,給他們來個夜行軍拉練。想到這裡,秦簫不禁覺得好笑,甚至童年的玩心也起來了。

秦簫從在農村長大,上山下水,爬樹游泳可以說是在娘肚子裡就學會了,況且經過了兩年的偵察兵的艱苦訓練,不僅身體素質和技能過硬,而且心理素質也超群。

於是秦簫有意放慢腳步,還是不是拿出醫生的白大褂故意晃動,引那些人看到,追上來。那幾個人窮追不捨,一個勁的往前趕,可是感覺怎麼也追不上,有的時候,眼看著前面的白點越走越遠,自己這邊一共八個人,卻累得喘不上氣來。

秦簫到了一座山丘腳下,故意留下一件什物在路邊,轉而向東繞了過去。當離對面的人群很近的時候,秦簫都能聽見對面的喁喁的說話聲。他已經搞清了對面一共八個人,為首的一個聲音沙啞,一直在督促同夥快點趕路,抓緊追趕自己。

在山裡兜了好大的圈子,已經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晚上幾點了。秦簫決定採取騷擾對面,各個擊破的策略,於是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朝其中一個最明顯的身影擲去。還好,自己新兵連練習的投彈技巧一點也沒生疏,竟然一下子打中了那個人的頭部,只聽“哎喲”一聲,那個人就倒在地上,接著就是不停地**和其他人不住地謾罵,有的說“有種的出來!”,有的說“小王八羔子……”

秦簫立即起身喊道“爺爺在這!”,轉身就朝山脊的另一邊跑去。那八個人聽到秦簫的喊聲,瘋了似的衝過來,但是秦簫早已沒了身影。

就在此時,不知道八人中是誰“哎呀”了一聲,左腿跪在了地上,然後雙手抱著右腳,不住地打滾,其餘同夥用手電筒一照,只見那人右腳鮮血滲出,已經染紅了大半只鞋子,仍不住的滴血。

眾人從他身旁伏地而看,只見一把尖銳的刀片立在地上,上面仍有血跡沾在上面。其實這是把手術刀,秦簫在勾引他們過來之前,已經將治療箱開啟,取出手術刀片插在刀柄上,找到一塊石頭之間的土地倒插在上面。他剛才經過這個地方,不自然的把腳邁在這個地方,相信來人追過來的時候,肯定也會有人往這裡涉足,所以就在這裡插上鋒利的手術刀。

手術刀片本是用來給宋勤生老人換藥的時候,切除壞死組織,清理傷口用的,但是由於老人癒合極佳,也就沒用的上,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用著了。這種刀片切割組織鋒利無比,比一般刀片的昂貴得多,秦簫在設陷阱的時候,都有點不捨得這嶄新的刀片。

來人追來的時候氣急敗壞,根本沒料到地上有文章,跑的時候用力也極大,一踩上去,只是嗤的一聲,鞋底的膠皮就穿透過去,遇到軟綿綿的腳底組織,也正是這刀片最適合切割的東西,頓時豁開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

此時,有人看見旁邊的樹枝上還掛著一件外衣,有人一把抓起來一看,就是秦簫穿的那件外衣。可是還沒來得及細想,只見一支如同手臂粗的樹枝,帶著風聲,掄了過來,拿著外衣的人聽到背後有風聲,急忙回頭看,可是大晚上,手電筒的光全部照在腳受傷的那個人身上,給他照明幫助止血,四周根本什麼也看不清,這被衣服拉住的樹幹一下子被鬆開後,把彈性勢能釋放出來,不偏不倚,“啪”的一聲,重重地打在這個拿著衣服回頭看的人臉上,頓時滿臉血跡,失去知覺。

一頓收拾,已經有三個人受傷,頭部和面部受傷的的那兩個人,神志還不是很清醒,右腳受傷的人行動又不便。於是幾個人三個人攙扶著,另外兩個人小心翼翼地開路往前走,生怕地上有什麼陷阱,即便路邊伸出的樹杈,他們也不敢去碰,只是躲著身子仔細地向前。

這樣慢吞吞地走了大約幾個小時,那個領頭的嗓子沙啞的人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自己估摸著秦簫這小子早就跑了,也就不再追,指揮大家,路上小心,慢慢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果然繞過一個山脊,看到一篇開闊地,剛才一陣瘋跑,後又慢慢地挪動,身體不覺涼了下來,冷風吹來,幾個人不禁都打了個寒戰。

走近一看,這裡竟然是一片墳地,有的墳頭矮小,枯草叢生,有的顯然是剛填的新墳,花圈墓碑都很新,地上還有沒燒淨的紙和剪成圓形的紙錢,風一吹,混著地上的枯葉,到處亂飛,遠處又傳來幾聲狼的長嗥,幾個人不禁毛骨悚然。

正行間,由於幾個人都注意腳下,怕再遭秦簫暗算,手電筒也就都照在跟前,沒有人注意頭頂,可是有人忽然抬頭啊“啊”的一聲大叫!只見就在前面十來米的地方,有個白色的人影掛在樹上,忽高忽低,風一吹過,忽左忽右,甚是恐怖。眾人不禁逗停下腳步不敢向前,甚至都不敢把手電筒朝那個方向照去,生怕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總算那個領頭的膽大,用手電筒照了過去,原來是秦簫的那件白大褂,被掛在樹上,風一吹,才有了孤魂野鬼的感覺。領頭的這才說道:

“原來是那個小子在搞鬼,不要害怕,繼續趕路,爭取天亮前回去。”

可是這句話剛剛說完,周圍就響起一片窸窣的聲音,眾人感覺草叢中有東西在動。領頭的感覺不妙,急忙讓大家關掉手電筒,俯下身子。一時間頓時一片漆黑,當晚陰天,沒有月亮,好久都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眾人漆黑中還是看見了好多綠色的亮點從四周朝他們慢慢靠近。

終於有人喊道:“是狼群!”

這一喊非同小可,八個人全部站了起來,手裡拔出各自的匕首,圍成一圈,各自獨當一面。可是這八個人心裡也是暗暗叫苦,沒想到這周圍竟有大約十來只狼,將他們圍在中間,只等外面的狼王發令攻擊。

領頭的還是比較鎮靜,指揮大家不要亂了陣型,各自防守子自己一面,在對峙了大約5分鐘的時候,只聽外圍的一隻狼王一聲嗥叫,眾狼就慢慢縮小圈子,撲了過來。

秦簫覺得這些手段足夠讓他們吃點苦頭的了,而且也能阻止他們追擊,所以,就大踏步往北走,儘早穿過東裕村,過河開車回縣城。

可是正走沒半個小時,聽到了南邊山裡傳來了幾聲狼嗥,心想不妙,那幾個人雖說不少,可是肯定的已經有幾個人受傷,如果被狼群圍住,幾乎不可能脫身,自己本想懲治他們一番,根本沒想讓他們為此丟了性命。聽狼嗥的聲音應該是墳地的方向,與是秦簫急忙返回,奔向山裡。

果不其然,剛爬上土坡,就看到整個墳地已是一片狼藉,地上躺著三具狼的屍體,應該是他們幾個人殺的。再往前走,上來整個土坡,就看到這八個人依舊被七八只狼的狼群圍在垓心,只有四個人還在拿著匕首與狼對峙,他們手裡的匕首已經沾滿鮮血,另外四個人躺在地上不斷**,被那四個人保護在中央。

再仔細看站著的四個人,也是滿身傷痕,四處流血不止。秦簫急忙放下揹包,衝了過來。

狼群眼看就要得手,可是見冷不丁一下子衝出了個人影,先是一慌,包圍圈朝另外一邊收縮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跟那四個人對峙起來。

這時,只聽外圍的一隻狼又一聲嗥叫,立刻又有兩隻狼分左右過來包抄秦簫。秦簫見狀,立刻蹲下馬步,注視著兩隻狼的動靜,然後問那四個人道:

“你們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那個領頭的人繼續操著沙啞的聲音說道:“沒事,你怎麼來了?”

“我聽見狼叫,知道不妙,就趕過來了。”秦簫答道。

這時那只狼王又叫了兩聲,意思是先解決秦簫,兩隻狼便齊向秦簫撲來。秦簫見兩隻狼騰空而起,正是自己求之不得好事情,立刻身子一側,躲過兩隻狼撲過來的線路,順勢一跳,轉身一腳迴旋腿,正中一隻狼的小腹,頓時這只狼便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另外一隻狼並沒有看到同伴死亡而氣餒,又衝了過來,不過這次它不敢再騰空撲向秦簫,只是跑過來咬秦簫的腿。秦簫早就料到這手,這時一把抓住先前掛在樹上的白大褂,一下子蒙在狼的頭上,這只狼變像沒了頭的蒼蠅一樣,不知道從哪下口。正在甩頭試圖將衣服甩掉的時候,秦簫飛起一腳,用上了自己十成力氣,重重地踢在狼頭上,秦簫的腳骨頓時生疼,甚至都聽講了狼的頭部骨頭折斷的聲音。這只狼被腳力踢得後仰飛起,落在上就一動不動了。

秦簫還沒等第二只狼落地,迅速地朝那只狼王看去,一個箭步便衝了過去。這是他在軍隊生涯中學會的,幾乎每個偵察兵在作戰或者演習時候都有一個打掉對方指揮部的念頭。這只狼王好像也沒想到秦簫一下子便將目標鎖定在自己,竟沒來的及反應,等到知道秦簫的目的要轉身跑的時候,秦簫已經一把抓住他的尾巴。

這只狼王知道秦簫的厲害,急忙回身來咬秦簫的雙臂,逼著秦簫撒手,可是秦簫在他轉身的時候,牽著狼王的尾巴順著狼王要過來的方向一繞,仍舊是在狼王的身後抓著它的尾巴,不過此時,狼王已經騰空,沒處借力,眾狼見狼王遇險,紛紛撤回包圍圈來解救。秦簫豈能等這幫畜生靠近,順勢一甩,一轉身,便抓住這只狼王的尾巴將它甩了個一百八十度,正好將它的頭部掄在剛才掛衣服的樹幹上,只聽嘎啦一聲,這棵枯萎的樹幹一下子折斷,那只狼王早已腦漿迸出,頃刻斃命。

這是剩餘的七八匹狼發現首領斃命,沒了指揮,紛紛奪命而逃。

秦簫鬆開狼王的尾巴,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其餘四個站著的人也頓時坐在地上驚疑不定,對他們來說,狼雖然趕走,可是看了剛才秦簫的身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喂狼好還是面對秦簫好。

秦簫看出了他們的驚疑不定,長舒了一口氣,道:“你們別害怕,趕緊把我的的醫療包拿過來,我給受傷的人包紮。”

眾人一聽這話,才算一塊石頭落了地,期間一個腦子機靈的急忙拿過秦簫的包遞給他。秦簫接過揹包,取出各種醫療物品,從受傷的重的開始,一個個給眾人包紮,其餘受傷輕的人就用手電筒照明。當輪到因自己設的陷阱而受傷的那三個人的時候,他不好意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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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把你們弄傷了,實在得罪了。”

領頭的人立刻說道:“您這是哪的話,這次是我們跟蹤你,你能不記仇,反而來救回我們的命,我們幾個人這輩子也報答不了了。你是我們的恩人,還給他們幾個道什麼歉?”

那個領頭的這麼一說,那三個人也是感激地點點頭。

秦簫不禁問道:“你們跟蹤我幹什麼?能告訴我嗎?”

領頭人繼續用沙啞的生硬豪爽地答道:“您救了我們的命,我們還能對大恩人您隱瞞嗎?我們是張正國,噢,就是張氏集團老闆的保鏢,他告訴我們恩人您叫秦簫,要我們跟蹤你,把你在個沒人的地方抓住,然後逼你說出他想要的東西,至於什麼東西,他說您知道。”

秦簫會意地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這次我們也領教了大恩人您的本事了,最後還不記仇救了我們,讓我們哥幾個無地自容啊!”那領頭人說道。

“你們叫我秦簫就行了,對了老哥,你叫什麼?能告訴我嗎?”

“這有什麼不能告訴的,我叫王海……”接著王海又把其他幾個人的姓名也說了一遍,秦簫也記不得這麼許多人的名字,只是一邊包紮,一邊點頭示意。

包紮完畢後,秦簫繼續道:“既然大家沒事,我看這次我們就化干戈為玉帛吧。”

那八個人都是感恩戴德,一通感謝的話說個沒完。秦簫都有點不好意了,繼續說道:

“不過,這次你們是給你們老闆辦事,如果回去說實話肯定沒法交差啊,我也不想打了你們飯碗,都不容易的。我覺得這次你們就說在亂墳崗子上把我抓住了,只是因為半夜三更,遇到狼群,沒法脫身,我們都被狼群咬傷,還好殺死狼王,趕走了狼群可是我也趁機跑了。反正他張正國派人來著檢視,也不會看出什麼端倪,這幾具狼的屍體正好可以為我們作證。”

眾人一聽秦簫還能為他們的飯碗考慮這些,不禁感激之情更是無以復加。整理完畢大家便從亂墳地往山下走,直到從兩山之間看到東裕村的點點燈火,這才長舒一口氣。

過了河,大家就按商量好的去說,各自開車回縣城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