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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噩耗突至

許少卿與翟聰穎的父母也都見了面,雙方對這門婚事都十分滿意,許少卿翟聰穎自然很高興。兩家於是便進入了準備二人的婚禮的階段,兩人也申請了醫院新的醫生公寓樓的一套房子作為婚房,正準備要去民政局登記辦理結婚證書,可是正好這段時間翟聰穎要去外地進修一段時間,婚禮也就推遲下來。

許少卿依舊在呼吸內科上班,而且翟聰穎不在的日子,他還要幫著她照看病人,但是新婚在即,幹勁十足,倒也不覺得很累。

這天,呼吸內科主任突然來到醫生辦公室找到許少卿,說道:“少卿,你到我辦公室去一下。”

許少卿以為又是患者的事,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跟著主任到了他的辦公室。主任到了辦公室坐下,也示意許少卿坐下,良久不做聲,他點了一支煙,吸到一半的時候,才開口說話道:

“少卿,算上你實習的日子,你來醫院已經兩年多了,我十分器重你……”

許少卿摸不著頭腦,覺得主任這麼說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直接對主任說道:“主任,您有什麼話要說嗎?”

“好吧,”主任直接抬起頭說道:“我就全部告訴你,你也有個心理準備,但是一切尚未定論。”主任接著道:

“是這樣的,今天我們收到了市疾控中心的一份報告,報告說,我們曾經收錄以為肺病患者入院,而是翟聰穎負責管理的,但是他是用的假身份就診的。”

許少卿一問他的詳細信息,想起來,就是上次死活不願做進一步體檢的那個中年男子,最後還導致他被護士不小心扎了一針。

主任看著許少卿,表情凝重地說道:“疾控那邊告訴我們,他是已經確診的艾滋病患者……”

許少卿一聽,頓時毛骨悚然!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不願做進一步檢查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是個艾滋病人!而且,自己竟然被他的血液汙染物傷到了自己!

主任也不隱晦了,直接對許少卿說道:“那件事情我也知道,所以,我想知道,翟聰穎有沒有被傳染的可能?”

許少卿當然知道,主任這是在問自己跟翟聰穎有沒有親密的舉動讓她也成為疑似病例。急忙回答道:“我跟聰穎還沒有結婚,所以她不會的……”

噢,我知道了,那麼我要你做好心理準備,要經過一系列的HIV(人類免疫缺陷病毒,即艾滋病毒)的檢測,在結果為出來之前,任何人不要聲張,包括翟聰穎。”

許少卿沉思不語,心亂如麻,主任接著道:“你先回去吧,我會安排好的你的工作,做好準備,明天去疾控體檢。”

許少卿就這樣,慢慢地踱著沉重的步法,往回走,也不去科室收拾東西,而是直奔自己的宿舍。他現在不知道怎麼做,但是心中一團亂。他不敢想,如果他體檢陽性,感染了艾滋病,會是什麼樣子!

許少卿一天沒有吃飯,他本來每天都會在晚飯後的時間給翟聰穎打電話,可是這次他拿起電話卻膽戰心驚,不敢撥通翟聰穎的號碼。一會兒翟聰穎打回來了,問道:“怎麼回事?我都等你電話等了半個小時了,怎麼還不打來?”

許少卿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忘了……”

“這都能忘!等我回去我得好好收拾你一下!”翟聰穎在那邊故意生氣的說道。

許少卿卻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冷淡地對電話那邊翟聰穎說道:“聰穎,我今天很累,改日給你打電話好嗎?”說著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翟聰穎在那邊見許少卿直接結束通話電話,也很是意外,許少卿以前從不這樣,但是自己在外地,實在拿許少卿沒辦法。也想到許少卿可能生病了,又不願告訴自己讓自己擔心,所以才急著掛電話,翟聰穎想到這點,也就沒太在意,心想,自己又不是多麼矯情,還是讓許少卿好好地休息吧。

許少卿忽然想給秦簫打電話,讓他過來,但是忽然轉念一想,自己很沒有確診,現在告訴他,也會讓他擔心,不如等幾天結果出來再說。

這一晚上,許少卿思緒煩亂,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他想到了跟翟聰穎第一次相見時鬥嘴的情形,又想起在醫院附近那家冷飲店裡面給翟聰穎解圍的情形,還想起自己第一次到翟聰穎家吃飯的情形,他不想這些片段永遠的成為過去,成為回憶,他要和翟聰穎一輩子來訴說這樣的故事。但是他又一次想到目前的境遇,如果檢查沒有被感染還好,如果被感染了這種疾病,他該怎麼辦……

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翻轉了多少次,思維想過了以前的多少事,天竟然亮了,許少卿起身來走到洗手間,對著鏡子一看,不禁把自己也嚇了一跳——他整個人眼圈發黑,頭髮因為在床上來回輾轉而凌亂無序,臉色黯淡無光,憔悴不堪。

但是他沒心情關注這些,只是草草地洗漱了幾下,穿上衣服,就坐車到了疾控中心的體檢中心。

疾控中心自然知道這件事情,於是把秦簫領了進去,進入一間體檢室,他要經過病理、免疫等各種檢查和實驗,來確診到底有沒有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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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檢測完畢,他不敢回去,他知道這個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他要等著結果出來。結果出來大約需要兩個多小時,在這兩個多小時中,他經歷了人生前所未有的折磨,他在內心無數次地祈禱上蒼,讓他逃過此劫吧,他想到如果結果是陰性,他會如何慶祝,他卻不敢想如果是陽性,他會怎麼辦!

終於結果還是出來了,許少卿的結果為陽性!

他當時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的體檢室的屋子,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出的疾控的辦公樓,又是如何回到自己的住處。

許少卿回到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甚至覺得,一切如夢如露,不是事實,從心理學上講,這叫做否認期,或者也叫角色缺如。但是很快,他變得憤怒,怨恨,不滿,他覺得上蒼對他太不公平,這個世界有千萬人,為何是自己因為無緣無故的小事,而罹患這種難以見天日,而且只能等死的病!幾天來他不出家門,不吃不喝,形容變得憔悴枯槁,他摔壞杯子,掀翻桌子,撕毀牆上的油畫,但是一頓折騰,最終還是趴在床前,沉默了。

幾天過後,他又來到科室,找到主任,主任已經知道了情況,但是並未聲張,見到面目憔悴的許少卿,也是不覺心疼。他把許少卿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許少卿說道:“主任,想必您都知道了,不過我有件事情求您務必答應我。”

主任問是什麼事,許少卿答道:“這件事情,讓我自己慢慢告訴聰穎好嗎?”

主任他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還是你自己告訴她最好,不要害怕,我會跟醫院說明這件事情,畢竟您是位醫院才造成這樣的,爭取給你最好的醫療待遇。”

許少卿感激地點點頭,於是回到可是繼續工作去了。

翟聰穎不在的日子,許少卿被這事情折磨得焦頭爛額,他不知道如何把這件事情告訴翟聰穎。這時,他再次想到了秦簫,於是撥通了秦簫的電話。

秦簫這時仍在孟凡這裡,每天無所事事,孟凡也給他介紹了幾家比較好的公司去就職,可是秦簫就是不去應聘。孟凡見秦簫還沒有完全從辭職的事件中走出來,也就不再催他找工作,任他在自己著待著,反正平時相見還不容易見到。

這是秦簫突然接到許少卿的電話,急忙說道:“我說你小子現在是如魚得水,快把你在孟凡這裡受人擠兌的兄弟給忘了吧!”孟凡聽到秦簫埋汰自己,正要過去收拾他,只是秦簫一擺手,接著說道:

“有急事?什麼地方,好吧,晚上我去找你。”

孟凡急忙問什麼事情,秦簫道:“我也不知道許少卿怎麼了,只是聽他電話的聲音,十分鬱悶,我今晚去看看!”

許少卿和秦簫來到醫院附近的人工湖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許久,許少卿沒有話說。秦簫忍耐不住了,問道:“你小子到底是怎麼了?情緒怎麼這麼低沉,有話就快點說,別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你跟翟聰穎鬧矛盾了?”

許少卿搖搖頭,秦簫卻著急起來,問道:“那到底怎麼回事?不說我可走了。”

許少卿沉了片刻,吞吞吐吐地低聲說道:“秦簫,我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秦簫也覺得納悶,急忙問道。

許少卿依舊吞吞吐吐地答道:“你說我要是跟翟聰穎分手,她會怎麼樣?”

秦簫一聽,鄭重地說道:“你想什麼呢?”

許少卿不答,秦簫更加懷疑起來,直接問道:

“你幹什麼了?!你是不是幹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了?”

許少卿這才明白秦簫的意思,急忙說道:“我哪有?我是那樣的人嗎?”

“那怎麼要跟翟聰穎分手?”秦簫急忙問道。

許少卿說道:“我只是覺得我配不上她。”

秦簫這才舒了口氣,原來是許少卿自己胡思亂想,看來是自己誤會她了。

許少卿接著慨嘆道:“美國已經發現並確診“面忘症”患者,第二天就可以忘記熟悉人的臉龐。我真羨慕他們,那樣我可以放下成見地去面對原本厭惡到濃縮膽汁的人,也可以慢慢的轉身地去面對用熟悉的聲音喊我名字的讓我銘記到紅骨髓的人。”

秦簫覺得許少卿說的話越來越離譜,但是又不好反駁,只是默默地聽著,自己也有點不得其解。

之後許少卿也就不再說話,二人不久也就各自回去了。

呼吸內科的工作,許少卿依舊繼續,並未耽擱,而翟聰穎今天也將進修回來。她回到宿舍,本來可以不上班,但是知道許少卿還在科室,便稍微收拾了下,就急急忙忙地趕往科室去。

許少卿見到翟聰穎也是一喜,他的第一反應是要上去抱她一下,但是然後他又一驚,這個動作還沒做出,就立刻僵在原地。翟聰穎見到許少卿的反應古怪,但是也不管這些了,上來就要去拉許少卿的的手,可是許少卿卻把手收了回來。

翟聰穎更是莫名其妙,甚至心裡有氣,但是在科室,不便於跟許少卿直接發火。翟聰穎走進了才發現,許少卿在自己沒在的這些天,憔悴了不少,心想肯定是因為自己不在才這樣,也就沒跟他理會,去主任辦公室匯報工作,回來繼續工作了。

下班後,翟聰穎拉著許少卿的手,急急忙忙回住處,許少卿掙開翟聰穎的手說道:“聰穎,先不要會宿舍吧,晚上我們一起出來好嗎?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翟聰穎本來就因為好久沒見許少卿了,本想回去好好理論理論他怠慢自己的問題,然後一起吃飯,可是聽到許少卿晚上約她,不覺情緒也緩和了許多,心裡還是埋怨道:這麼多天沒見,幹嘛說話這麼冷淡。

不過她見許少卿說話堅決,倒也沒拒絕,翟聰穎卻有點莫名其妙,便想知道這其中緣由,自己也沒吃飯就去見他了。

晚上路上行人很少,而且下午剛剛一陣雨後,春天剛發的嫩葉顯得更加鮮亮。翟聰穎不耐煩地跟許少卿說道:“什麼事,快點說吧。”

許少卿鄭重地對翟聰穎說道:“聰穎,咱們分手吧。”

翟聰穎聽到這話,先是一驚,然後又是詫異,急忙問:“為什麼?”

許少卿還是默不作聲,翟聰穎回來就覺得許少卿有點古怪,但是自己也得問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要跟自己分手。於是翟聰穎急切地追問道:

“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快說呀!”

許少卿也無可奈何,掏出檢查報告單,遞給翟聰穎,然後說起了上次兩人與那個中年病人之間的事情。

翟聰穎一看化驗單,再聽許少卿說起上次為了保護自己被針頭扎中的事情,也就明白了大半,半晌沒有說話。

這一沉默過後,翟聰穎不禁哭出聲來,他到這時才明白許少卿的真正用心,他這樣跟自己了斷,是為了自己好,可是翟聰穎也如此愛著許少卿,心裡又如何能放得下他?而且許少卿是因為保護自己才弄成這個樣子,要不,得病的就是她自己。

此時翟聰穎不禁萬念俱灰,一把抱住許少卿,哭泣個不停,任憑許少卿怎麼推,她也不放手,最後許少卿說道:“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嗎?”

這段時間許少卿也逐漸想明白,如不過此滄海,終抱巫山之憾,渡盡平生劫波,不過如此雲煙。

自己已經跟翟聰穎緣分已盡,不如早點放手,那樣自己也會釋然,翟聰穎也會遇到該屬於她自己的幸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