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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病樹前頭萬木春

新的朝代這樣來臨了,眾臣再不情願也沒有辦法,還必須賠著笑臉,去與那些表面上打著“清君側”的敵國將領們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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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剛剛跑過去的女子有點像九皇女?”一個大臣揉了揉眼睛對旁側的人嘀咕道。

“你看錯了吧,除了十皇女……哦瞧我這破嘴,現在該改口叫小女皇了。除了她,前朝其他皇女都死在前往封地的路上了……九皇女聽說更是屍骨無存啊。”

“那大概是我眼花了吧。”大臣不疑有他,卻不知道剛剛一閃而過的人其實真的是九皇女。

李袖春直奔鳳君以前的寢宮,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總感覺鳳君今夜說的話暗藏玄機。

總算到了,李袖春平穩了一下呼吸,徐徐走近。與觥籌交錯的大殿相比,這裡安靜的讓人有些壓抑。一路上沒有任何侍從,處處顯露出不同尋常的氣息。李袖春在紙窗底下停住腳步,扎了一個孔洞往裡看。

她要確定鳳君是安全的,才能放心離開。

她看到他背對著窗戶似乎在翻找些什麼,神情一鬆,大概自己是真的想多了?誰知變故在這一轉眼的功夫,他居然找出一把蹭亮的匕首,毫不猶豫衝著自己的脖子而去。

李袖春哪還站得住?強硬推開窗戶跳了進去,還毛手毛腳磕到了桌沿,但她顧不得呼痛,疾步衝過去劈手搶過那把匕首。

*

花顧白避開外面的喧譁聲,坐在窗前靜靜想著他這二十三年。他一出生爹親死了,有算命先生說自己命盤過硬剋死了爹親。因為這個關係,孃親對他也是並不疼寵。

但他生得越來越美,名氣漸漸地在眾人口耳相傳中傳了出去,也因此容貌過人的他經常被外人覬覦。在他十三那一年,一向冷淡的孃親忽然找了個藉口,把他關在了家裡,他原以為是孃親厭煩了應付上門娶親之人,卻沒曾想過……她居然要把自己當成玩物。

而他在受盡折磨後趁著孃親不注意,偷跑了,也正是這一次尋死,遇到了對他人生改變極大的第二個女人——九皇女。

從沒感受過溫暖的他,輕而易舉被吸引,沉淪,最終不可自拔。

或許那些大臣和百姓說的對,他本該死,只是之前說什麼也不想功虧一簣,而如今前朝也不在了……九皇女也不在了……他在這個塵世間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了,是該像姚貴君那樣陪心之人死去了。

更何況,算他不死,不遠的將來……波斯國女將軍恐怕也不會留他一命。比起一個嬰兒,他這樣的人太難控制。女將軍熟讀兵法,一定知道養虎遺患,乃為大忌。

下定決心後,他再無猶豫,決定自行了斷。可沒想閉眼後,並沒有想象中疼痛的感覺,明明是聽到鈍器刺入肉中的聲音。緊接著,有什麼溫熱的液體落在了他的臉上,他只好再睜開了眼。

“九……皇女……”她來接自己了?不……不是,是李袖春……同一個軀體另一個靈魂的女子。

她手緊緊握著匕首,表情像是很痛,呲牙咧嘴的很是滑稽。被她灼熱的視線所束縛,一時花顧白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感覺到自己頰邊的血珠滾落,不自覺抬手去擦,但是越擦越多,他這才驚醒了過來。“你怎麼回來了,別妨礙我……”

本以為這樣她會鬆開手,破口大罵自己,沒想到她卻一言不發地蹲在了自己面前。伸出另一只沒有血跡的手,語氣輕柔地像是在安撫警惕的小動物一樣。她道:“不管你方才到底有什麼打算,我只想問問如今的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走?她傻了麼……花顧白囈語:“鬆手……不鬆手我硬扯了,到時候你的手廢了……”

李袖春並不懼怕,反而一鼓作氣摁住眼前之人偏過去的頭,把他拉入懷中。倒吸一口氣,笑道:“這麼狠毒?你難道只會報九皇女的救命之恩,卻不會回報我的嗎?”

“你……怎麼知道!”悶在她懷中,花顧白掙了掙,驚訝。他應該沒有說過九皇女救自己的事,這事天下間除了九皇女和自己……並無他人知道才對。

李袖春暗道,因為你喝醉哭著的時候說了。不過這話現在顯然不適合說,她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撫了撫他的髮絲,感受到手下之人的震動,一笑,“她救你一命的恩情我替你還,而我的恩情你要還我一輩子。”

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花顧白從沒聽過哪個女子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要與自己纏綿,一時在她懷中紅了耳朵。剛做足準備推開她,卻聽她對著自己背後驚喜道:“蕭雅你來的正好,你的神仙娘娘非要一心求死,來快幫我制服他。”

花顧白下意識扭頭衝自己身後看,隨即才驚覺自己居然腦子一熱上了她的當!後頸一疼,不得不閉上眼墜入她的懷抱中。

李袖春飛速把匕首甩了出去,把他抱起。

看來……兵不厭詐實乃真理。為了達到帶他離開的目的,管它計謀是不是狡詐的,她願意去用。免得哪一天懷中的人身死宮中,她還跟個二愣子啥都不知道。

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出皇宮,李袖春心裡一片暢快。

這破地方誰願意呆誰呆去吧,她要帶著懷中的人浪跡天涯去了。

得虧花顧白開始為了自裁方便,一個侍衛都沒留,不然她這樣大搖大擺把新朝代的太夫帶走……早被抓起來當刺客了。

然而,許多事遠沒表面上那麼簡單,李袖春並不知道她的行動早被人彙報到了女將軍耳朵裡。

女將軍看了看手邊的毒酒,負手看著外面的月亮,沉吟:“既然如此,放他們離開吧。”

“這……放虎歸山,萬一那前朝鳳君要捲土重來……”一個幕僚出言反對。

“你也說了,是前朝鳳君。九皇女如今孤立無援,算那馮封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當百。不必害怕九皇女和鳳君兩人聯手,他們沒那個能耐。”女將軍把毒酒遞給那幕僚,“倒了吧,用不上了。”

幕僚聽罷,不再多說。

在宮門等的焦急萬分,總算盼到了李袖春回來,馮封又要擼起袖子好好教育她一番,卻在看到她懷中之人後,眼皮一跳。

“……九皇女,你又調皮了。”

恨春和蕭雅也是神情各異:厲害了我的九皇女!居然直接把現在宮中最大的主子給打暈帶出來了!

聽到馮封這句剛穿越時聽到的第一句話,李袖春露出懷念之色。“別傻站著耽擱了,待會兒被發現走不了了。”

深夜,一輛馬車靜悄悄的離開了國都。

“九皇女,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馮封趕著車,對李袖春時時刻刻盯著懷裡的男子的行為選擇無視。雖不敢苟同,但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去教育她了。

李袖春說了一個地點,馮封露出意外之色。

“以後你們都不必叫我九皇女了,既然所有人都認為我死了,便不如這樣讓九皇女的身份結束吧。”萬一被宮裡的人察覺,恐怕也會挺危險的。她也對復國沒什麼興趣,這樣是最好的結局吧。

最後,馮封還是選擇叫李袖春主子,恨春也不敢放肆,叫她小姐……只有蕭雅依舊自顧自叫她漂亮姐姐,還是李袖春糾正後才改口叫阿姐。

後來,宮中傳出太夫暴斃的訊息,百姓都在底下暗自議論:瞧!禍水暴斃了!果然天道好輪迴,你看蒼天饒過誰!

他們卻不知這禍水,不僅活得好好的,還和假死的九皇女在一處。

*

這日早上,住在遼山腳下某村落裡的秦雯如往常一樣給田除了草,抹了把汗,暗歎自己似乎沒年輕時那麼有力氣了。不過一想到家裡還有懷孕的夫郎,和嬌美的側夫,又有了幹勁兒。

收拾好東西,趁著日頭不那麼大,她快步往村頭走。走到村頭一看,那邊有匹馬車停在了路中央,也沒看見車伕。她也沒細想,覺得估計是隔壁小鎮裡有人來走訪親戚吧。

走了幾步,錯開了那匹馬車,卻好像聽到誰在叫自己。奇了怪,除了那馬車,這路上並無人啊。

她回頭,果不其然看到馬車捲起一個角,裡面傳來有些耳熟的聲音。她好奇問道:“是誰啊?”

那人終於把臉露了出來,秦雯定睛一看,“袖春?!”驚喜萬分,趕緊走過去,“你怎麼……過來了?”她不是之前跟著看起來很富貴的人走了嗎?

“秦嬸,我又落了難啦。勞煩借您家住住,小妹這廂有禮了。”

看她滑稽地鞠了一躬,秦嬸哭笑不得,“真酸。快別禮不禮了。對了,你家夫郎呢?快跟我回去給你秦叔看看,他一定高興壞了,最近正好在唸叨沒人陪他呢。”

李袖春側了側身,露出了花顧白的身影。花顧白沒想到李袖春居然選了這個村子作為落腳點,當然他更沒想到的是幾日之前李袖春居然真的有膽子把自己從皇宮中偷運出來!

“秦嬸好。”他掩下自己內心的想法,對著秦嬸問了好。

秦嬸觀察了一下,欣慰道:“看來小夫郎的腿已經好了。你們快隨我回家吧,還能趕上午飯。”

李袖春自然地回身扶花顧白下車,看到他懵懂還像是沒有回過神的表情,不由咧了咧嘴,“新的一日又到了,日子還要接著過,是不是我的夫郎?”

花顧白咬咬唇,斜了她一眼,歪著腦袋對車內的恨春伸出了手,“恨春,扶我下去。”

“是,公子。”恨春掩唇一笑,繞開吃癟的李袖春,把花顧白接了下去。

誰是她的夫郎了!他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