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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探監

梁子俊突然被抓,大夥免不得要擔心受怕到自亂陣腳。

好在梁柏達遇事沉穩,見三弟已然慌的六神無主,趕緊出聲安撫“老三莫慌,我估摸著不能出大事,最多是繳了糧食。眼下災民剛過,又有多村受災,想來也是咱家過於招眼,這才著了賊人的道,糧食被繳其實也沒啥壞處,剛好藉故避過風頭”

聽聞大哥一番勸解,梁柏倉深吸口氣,緩下有些急躁的心緒。

最近有幾個刺頭佃戶頻繁登門試探,隱隱已經有了要搶的苗頭,若是年後還等不到朝廷賑災,怕是真要被迫開倉“放糧”了。

屆時一應饑民強闖糧倉,憑家裡現在這些人手,怕是根本攔不住。到時打砸一通,別說糧食,光家裡這些物件得損失上百兩銀子。

人常說破家值萬貫,卻也如此。鍋碗瓢盆,桌椅板凳哪樣不要花銀子置辦?更何況梁家一應用具雖說不上貴重,卻也比常人家的物件精貴多了。

真算下來,沒個三五百兩是甭想添置齊了。與其將災民招致家中,還不如上交官府,同樣都是賑災,糧食最終的去處也無外乎是那些受災的村子。

糧食與宅院比起來微不足道,只可惜這些救命糧食不能用到佃戶身上,還平白讓何知縣撿了功績。

梁家人商量好對策各自忙活起來,陳青心裡有些瑞瑞不安,若真是因為屯糧被抓倒還好解,怕是因為別的事。眼下再有半個多月便到年節,倘若不儘早解決,怕是子俊得在大牢裡跨年了。

梁子俊在縣城積威已久,若說他沒得罪過人,陳青第一個不信!誰讓這傢伙竟幹招人恨的事呢?估摸著跟他結過怨的沒有十人也有七*八。

這次究竟是誰在背後下黑手,陳青即猜不出便也無從應對,眼下只有先探清原委才好對症下藥。

梁家各院紛紛收斂物件,該收的收,該藏的藏,一應稍顯貴重的東西都挪到隱蔽地窖,面上只餘半舊不新的被褥及不值些許銀子的碗碟。

等歸置好糧倉,陳青匆匆趕往縣城打探訊息。

一到別院,當先被官府的封條嚇到,沒成想事情竟然棘手到要查封房產的地步,該死!這何知縣的手腳也太快了!

陳青心下驚疑不定,若要查封,為何不封老宅卻獨獨將縣城購置的別院給封了?隱在街角,陳青背身避過形色匆匆的官差,疾步找去梁記。

花了一兩小錢請麵館夥計喚來柳衡山,陳青眼見柳伯遮遮掩掩的靠過來,不等開口見他使了個眼色轉身離去。

陳青尾隨而上,直至拐到偏僻小巷,才敢拉著人探問實情。

從柳衡山口中得知,縣太爺不光封了子俊的別院,還跑到梁記大肆盤問。得虧萬大掌櫃經事,一口咬定這布坊與梁三爺沒甚關係,梁記東家另有其人,乃是省城人士。

一早這麼吩咐,為的卻是避免世家子弟藉故賒賬,這回倒是真真歪打正著,碰巧保全了布坊生意。

聽聞何知縣還將萬樂齋及廖記錢莊也相繼查封時,陳青心臟猛的一沉,暗道果然出事了……

只憑這兩家紛紛遭殃能猜到此間必與走私一事相關。當初怕會走漏消息引來殺身之禍,才特意囑咐梁子俊趕緊撤資。

沒承想,撤是撤了,卻仍免不了要一同連罪的下場。

走私夾帶非同小可,一但東窗事發,判下的罪名可不小。具陳青所知,大夏對境外走私看管的異常嚴格,一經發現,輕者充軍徭役,重者砍頭株連家人。

想來何知縣也是顧忌梁子俊的功名,才沒將老宅查封,只敢請人過堂。而廖家則沒功名庇護,不但產業被封,連同一家老小都被入獄收監。

李守財因早早閉店去京避禍,倒是幸運的躲過了一劫,但產業和祖宅卻也相繼被封,一應看守房產的僕役都被押解收監,想來只要罪名一定,便會奏請朝廷派人緝拿。

陳青心裡有數,這事怕是真得請京裡那支出面方可,即便他有廖凡志手寫的字據為憑,也免不了要被烙上重大嫌疑。

畢竟他可是成功參與了兩起買賣,即便避過了第三次案發,卻也沒有實際證據能證明清白,誰能保證前兩起沒有走私?若是有心追查,不難查到從一開始梁子俊參與其中。

眼下唯一能保梁子俊脫身的辦法是請廖凡志抗罪。只要他肯認罪,咬死這事與梁子俊無關,他與李守財只參與販賣並不知夾帶一事。如此一來,梁子俊不知者不罪,才能乾乾淨淨的洗脫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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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護衛的都是廖記人手,梁子俊與李守財一個出錢,一個收貨,至於其中夾帶了什麼違禁物,這二人可是一概不知……

只是,怕怕廖凡志臨死還拉個墊背的,不肯站出來頂缸,而是拖著兩兄弟一同問罪。

畢竟這事他只是起個頭,真正拍板的還是梁子俊和李守財,三人狼狽為奸方能一蹴而。

可為啥一向謹慎的三人這次會鬧出這麼大紕漏?除了倒黴外,難不成還另有隱情?三人分贓不均或是廖記人手裡有人見財起意、圖謀不軌?無論何種猜測都必須先見到梁子俊方能確定。

陳青探聽到想知道的內容,便急忙告辭柳伯,匆匆返回老宅尋梁子賢商議。

一路避人耳目的溜回老宅,一家老小正滿面愁容的坐立難安,一等陳青進門,梁子賢將自己探聽到的訊息告知於他。

兩人一合計,大體雷同。當得知陳青的猜測後,趙氏氣的好懸沒背過氣去,這膽大包天的麼子,竟然敢幹出如此出格的蠢事!走私可是會株連的大罪,不僅自個人頭不保,還要連累全家入獄。

“他這是要害死全家啊!嗚嗚……孽畜!孽畜啊!都怪我平素太慣著他,才讓他敢這般無法無天……”

趙氏氣急攻心,自有幾個婆媳照應,陳青沒時間安撫婆婆,沉穩有加的跟梁子賢商議接下來的事宜。

若想洗脫嫌疑,必須先跟廖凡志通氣。想來有京裡那支做保,走走關係估計還不至於落到殺頭的地步。

若是梁家肯保下廖家一家老小,估計廖凡志會同意認罪。左右他都逃不過定罪,用一人換取全家牢獄之災,這筆交易想必廖凡志不會拒絕。

這節骨眼上也顧不得什麼小人之心,只有做好完全準備,才能儘早化解事態。

梁子賢有感於陳青的膽大心細,這會也想不出其他辦法,只得趕緊出門砸銀子安排探監。

貪婪乃為人之本性,即便縣太爺三令五申不準任何人探監,也架不住梁家雪花般的銀子狠砸!一千兩砸下去,到底將鐵桶般的監牢砸出個縫隙,溜進陳青這只大老鼠。

上到獄頭,下至小卒,只要有人的地方,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

只要肯使銀子,他們也樂的放人進去,反正只要不是劫獄,由得小兩口在裡面恩恩**。這種即得好處又能成人之美的事,獄卒收起銀子來那是豪不手軟,即便梁廖二人極有可能犯的是重罪,在這種地方也沒人會同銀子過不去。

陳青一路行來,銀子如同石子一般見人塞,等獄卒將牢房的鎖解開,陳青才客氣的作揖感謝。

“時間僅限一炷香啊~快著點”獄卒咧出一口大黃牙,表情不耐煩的知會一聲。雖說是收了銀子,可畢竟是私下放行,若出了差池自己也不得好,若非看在有油水撈的份上,誰敢幹這丟飯碗的事?

而且,一瞧陳青是兄弟探監,若換個小哥、娘子,他們還能偷聽壁腳取樂,一個大老爺們鑽進來,能有啥樂子可瞧?

惦著銀子,獄卒落鎖後大步離開,心裡美滋滋的想著晚上該找哪個小娘子解悶,有了銀子若不去那溫柔窟瀟灑一回,見天窩在這臭烘烘的牢房裡非悶出病來不可。

陳青直到人走遠,才放下手裡的布包,轉身將縮在陰影裡的梁某人揪過來。

梁子俊沒等到劈頭蓋臉的數落,訕訕的喚了一聲“媳婦~”

“時間有限,沒時間跟你耗費,趕緊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真是那件事案發不成?”陳青皺眉冷聲質問。

梁子俊苦著臉點頭“我知道你定能猜到……那個,家裡人都知道嗎?”

陳青翻了個白眼,無奈的罵道“這他娘的還用猜?家裡人你甭操心了,先顧好自己再說,趕緊說說打算,我也好儘早出去籌劃”

梁子俊嬉皮笑臉的湊上來抱著人撒嬌“知道媳婦你最明事了……”

“滾蛋!沒時間跟你扯皮,我覺得……”陳青一把抱住人,附在他耳邊將自個的打算合盤道出。

梁子俊聽罷,豎起拇指誇道“媳婦你真得我心!我原也是這般打算,不過你放心,廖凡志那頭不用商議自會看著辦,他被定罪是跑不了的,肯定不會再拖我和李兄下水,你只要把字據當做呈堂證供即可洗清爺的嫌疑,另外……”

陳青二人耳語半晌,牢房盡頭又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隔著老遠獄卒嚷嚷開來“趕緊的,時辰到了……”

陳青又囑咐他幾句,才回身從開啟的木柵欄裡彎腰鑽出,藉著微弱亮光看清梁子俊尚顯整潔的衣裳,又塞給獄卒一張五十兩銀票,壓低嗓音求道“煩請您給買些酒菜,這寒冬臘月的,若是受了風寒可不好辦”

獄卒手速奇快的將銀票揣進懷裡,立馬一改不耐,嬉笑著應道“放心吧,定不會餓著他的”

陰暗潮溼的監牢,只餘一盞油燈勉強照亮兩米範圍,隨著獄卒離開,光亮又隨之遠去,梁子俊再次隱在漆黑的牢房裡,隔著巴掌大小的天窗對月興嘆。

沒想到他梁三爺也有落魄至此的一天,獄中與妻幽會,心裡當真別有一番感觸……

人若在黑暗中待得久了,看似漆黑的牢房中也能勉強視物。

待徹底適應黑暗後,梁子俊咬牙一改淡定姿容,惦著腳尖縮在牆邊,鬼吼鬼叫的罵道“去去去……娘的,少到爺跟前湊合!……臥槽~~好大的蟑螂!!!”

梁三爺被肥碩的老鼠和奇大無比的爬蟲嚇到失聲尖叫,若非收過銀子,獄卒早不耐煩的拿鞭子教訓人了,這會哪還會嗤嗤笑著聽熱鬧?

哪個剛進來的新人都得經歷這一遭,多呆幾天能跟這幫小東西和平相處了。

陳青給梁子俊帶了兩身換洗衣物,又加了一條被子,有了衣物禦寒,雖是趕不上家裡舒坦,確也無需擔憂凍病。

臨走前,他還特意委婉的跟獄卒商議,看能否給廖凡志的家人也捎帶些物品。

那獄卒眼珠轉了一圈又一圈,才咬牙為難的說“不瞞你說,三爺只是嫌疑,那廖少爺可是板上釘釘的案犯,咱們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放你探監,再說關押重犯的地方可沒這般整潔,那裡關的不是死刑犯是幹過姦殺擄掠的罪大惡極之人,我也是怕你進去再給嚇著”

“您說笑了,我一個爺們有啥怕不怕的?只要您敢給帶個路,咱們定是不會虧待您。我看的出您也是個厚道人,那廖少爺的家人何其無辜?算定案也無非落個奴籍或是發賣徭役的下場,若是沒等定罪被凍死、病死豈不冤枉?我也只是可憐那些婦道人家罷了”陳青誠懇的央求。

獄卒想了想,便笑道“那成,我去給你探探路,剛巧我有個叔叔在那當牢頭,若是得了信兒,一準去尋你”

“成!那真是謝謝您了”陳青拱手作揖,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想跟廖凡志親自確認一番。

梁子俊敢這般斷言,憑地也不過是多年交情,以及對廖凡志本人的瞭解。陳青卻不敢將賭注都壓在對朋友的信任上,無論何時,人心才是最難依賴的東西,它會因時間推移及事態發展等等因素發生轉換,萬一廖凡志硬拉梁子俊下水,到時可什麼都晚了。

陳青之所以這般篤定,也是因為廖凡志知道梁家京裡有人,若是拉梁子俊下水,說不準會驚動京裡那支出面,屆時保全梁子俊的同時,他也必定無罪釋放。

真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沒人會將最後一根稻草放開,即便明知這麼做有違人性也會剋制不住的想要去嘗試。

收監第二天,縣太爺提審了兩名案犯,梁子俊所呈證物並未洗脫他的嫌疑,正像陳青所猜那般,背後之人不肯輕易放過梁子俊,是以何知縣仍以證據不足為由給判了個待定。(.txt.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