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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貪官落馬

王爺親臨,案件自然要開堂重審。

劉魏之側立案旁,將一干證詞罪狀遞與王爺審閱。

何知縣有恃無恐的位列下手,心道板上釘釘的鐵案,即使請來劉知州坐鎮,有王爺監審,量他也不敢隻手遮天。

夏景玉看完,拍著劉魏之手略帶玩味的笑道“此案無疑鐵證如山,你待如何?”

劉魏之抽回手掌,站直身子,皺眉冷喝一聲“罪子可服法?”

“我二人不服!”梁廖二人挺胸跪答。

不待何知縣怒斥,梁子俊便拱手辯道“大夏立律明確規定,審案當遵循口供、五聽、刑訊,如此之後方能進入審判。且不疑此案原告是為何人,如何得知確鑿證據。論何知縣私下提審嫌犯,又刑訊逼供一幹證人,拷問得來的口供焉能成為呈堂證供?何以百姓無從見證提審,只聞陳列於案前的一干證言?怕是有心人為圖結案,故意歪曲事實、混淆視聽,刻意造成冤假錯案,意圖冤枉我等無罪之人!”

“放肆!”何知縣抖著手指厲喝一句,惶恐的面向王爺澄清“王爺切莫聽他一派胡言,下官何須無中生有?亦不曾私下刑訊,事從緊急方才連夜提審,有主簿與縣尉在場,由不得他在這抵賴,此子最是善於狡辯……”

“是不是一派胡言,待提審證人後一問便知”夏景玉擺擺手,止住何知縣的長篇大論,略帶欣賞的審視怡然不懼的梁子俊。

此子思路敏捷,臨危不懼,堪以大任也。

劉魏之亦對他略點下頭,只要確為冤案,由不得貪官信口雌黃。

二十餘名從犯兼證人被壓上大堂,各個皮開肉綻,帶了一身的刑訊痕跡。

待得劉魏之開口,剛還簌簌發抖的眾人,一見主審乃為當朝王爺,立刻聲淚俱下的大呼冤枉。

任何知縣如何喝令其等不可汙衊公堂,二十餘位走鏢夥計仍舊推翻口供,哭訴受不住刑法,才被迫在證詞上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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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凡志適時痛心疾首的開腔“這些都是我廖記多年慣用的僱工,倘若他們夾帶走私,我這做東家的何以不知?……懇請王爺明察,當初合夥做生意時,並非只有我、梁子俊、李守財三人,皆因通關文牒辦起來頗有些繁瑣,便懇請何必亭從中協調,並許諾事後分些利潤於他。可為何案發後,只有我等被一罪論之,獨不見縣太爺外甥於案前證言?”

“哦?還有此等隱情?何知縣……”夏景玉拉長語調,看戲般望向額角微汗的縣官。

“王爺有所不知,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揭發此次夾帶案。他自做主張,私下為其大行方便已被我禁足府中,只待案子一結便遣回老家守陵。還請王爺看在其年幼無知,又主動告發的份上從輕發落,下官亦有教導不淑之責,懇請王爺降罪!”何知縣立馬跪倒,痛心疾首的請責。

眼見王爺面色不愉,何知縣心下一沉。何必亭掌握了他太多把柄,即便沒有確鑿證據落在他手,眼下王爺監審,一旦抗不住全招出來那只有拖他一起死的份。能保還是要保一下,如果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說不得只能棄車保帥了。

“放屁!他揭發?我看是他從中作梗,意圖吞沒我等家產才蓄意栽贓!”廖凡志爬起來欲撲上前去與何知縣拼命,被眼疾手快的衙役立即壓制,按趴於地。

“此話怎講?”劉魏之急忙厲喝道。

不待劉魏之審問緣由,衙門外又有民眾擊鼓鳴冤。待上得堂來,任何知縣如何巧言令色,都洗不脫貪贓枉法一罪。

擊鼓鳴冤者正是手持三十萬兩金票的外鄉客,上堂便怒斥何知縣貪沒百姓錢財,遲遲不肯兌換銀票,還將他禁錮於客棧內不得外出。若非今日得知王爺親臨,還不曉得要被這貪官扣押到何時。

廖凡志前一刻才狀告何必亭意圖貪沒家產,這一會兒又鬧出何知縣蓄意貪汙百姓錢財。這舅甥倆裡外勾結,實難讓人不懷疑他們的不純動機。

何知縣當真百口莫辯,只得推脫於廖記錢莊本銀庫短缺,對不上數目亦非他所為。轉而審訊廖記弄虛作假,虧空錢莊庫存,要不然何以賬薄內沒有這三十萬兩金票的存根?

廖凡志冷笑一聲,要求提審廖記錢莊的賬房主事。待人尋來,當場查驗廖記經年來多達十幾箱的賬薄。

賬房主事只略掃過年月,便匆匆檢視下一本。半柱香*功夫才驚疑一聲“何以不見景元十七年八月初的賬目?這三十萬兩金票乃是小人親筆記錄,怎能不記得這麼大筆進賬?”

何知縣要是這時候還猜不到此舉意欲為何,枉為知縣多年,氣急的嚷道“大膽!爾敢誣陷朝廷命官?來……王爺明察秋毫,可要為下官做主啊……”

夏景玉只一擺手,門口膀大腰圓的侍衛便上前捉拿貪官,扭了人掩住口鼻,制止其發出噪音。

“可有證人?”劉魏之正色發問。

“有,當時庫房主事一併跟著驗收過”賬房主事不明所以,只得據實回答知州大人的問話。

等提審過庫房主事,夏景玉接過簽字畫押後的口供笑道“你這貪官可還有話講?本王素來不冤枉好人,有什麼辯解之詞現在道與我聽”

“下官是被冤枉的……給下官十個膽子也做不來貪沒私產的蠢事,況且查封廖記時,眾多衙役均都在場,他們根本是蓄謀已久,為圖脫罪使的下作手段,王爺高瞻遠矚不可聽信小人胡言……下官一向兢兢業業的治理本縣事務,不圖有功,但求無過……”何知縣聲淚俱下的哭訴道。

夏景玉聽戲文一般將廢話盡灌耳內,面帶同情的說道“不錯,災年還能保下大半村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先起來回話……”

劉魏之越聽臉越黑,這整一出牆頭草隨風倒啊,暗咳一聲提醒道“對錯分明,功過不能相抵,王爺當先審理此案才對”

“哦哦~瞧我糊塗的,本王稍後再聽你訴苦,正事要緊!”夏景玉一拍額頭,似真似假的安撫道。

劉魏之銀牙暗咬,哪任官員不是恪守本分治理轄內事務?只這何知縣有功當賞?那他們這等地方官員豈非都得論功行賞才可?“來人,去尋何必亭上堂問話”

梁子俊低目垂眉,暗自揣摩王爺此舉用意,想了半晌也不敢斷言,只得將水攪得更渾“啟稟王爺,何知縣有無貪沒私產一搜便知。他尚且為了關押梁某,夥同賊子誣陷梁家魚肉鄉里,至今梁某兩個兄弟仍在獄中待審”

夏景玉微眯眼眸,好個攪屎棍,這左一出未完又一出,案情不待細審便又揭出另一樁內*幕,若非極力想要遮掩什麼,何至於環環相扣到不給人審問的空閒?

倘若四件事皆為實罪,誰又會顧忌其中一件極有可能另有隱情?這梁子俊抓準了人心,故意混為一談,欲要遮掩的說不得正是他所犯之罪。

夏景玉這廂暗自猜測,梁子俊也絞盡腦汁預算下一步計策,只劉魏之正經八百的將案件一一拆析,細細提審。

何必亭被壓上堂時仍一頭霧水,他好端端在家午睡,正待午時一過便去牢裡落井下石,怎片刻功夫闖入一夥衙差,什麼情面都不講的壓了人過堂?連舅爺都被壓在被告石上,他還豈敢狗仗人勢?立馬畏縮跪在堂下,如同三歲奶娃一般據實以告。

好在他還曉得分寸,沒將舅爺也抖摟出來,按照約定將罪責全攬在自個身上,寄望舅爺脫罪後能轉過身來營救自己。

直到審到走私案時,何必亭才大呼冤枉,當庭臭罵二人包藏禍心,一早拉他入夥為替罪。

梁子俊冷嗤一聲,僅憑三寸不爛之舌辯的何必亭有苦難言,憑他那點才智哪鬥得過樑子俊?三繞兩繞便被帶坑裡了,說出的話不僅顛三倒四,眼神還閃爍其詞。

劉魏之觀之大喝一句“眼見為實,不必再行對質”

待得證物上堂,何必亭立馬猴急的親自上前揭開示眾。掰開腥臭的貝殼,指著裡面包藏的珍珠得意叫囂“這回看你還如何抵賴?哈哈哈……”

“這麼多箱,難不成都有贓物?”梁子俊故作不知的探問。

“哼~當然不只一箱,不過僅憑這一箱足以定你二人之罪!”何知縣適時開口斥道。

“為何我等不知此事?而你舅甥二人卻一眼分的清哪箱是贓物?”廖凡志故作不解的質問。

“我看還是全都拆開看過再說,皆是嫌犯,誰的言辭都不足為證”梁子俊甩袖一擺,大有書生範的揚頭說道。

夏景玉歪頭傾身低喃“我打賭定是只有這一箱方有贓物”

劉魏之不置可否,何知縣上報的可是一十二箱,這等大案又豈敢虛報謊報?微偏過頭不假思索的哼道“不信!”

“嘿嘿嘿……那咱們打這個賭!輸了你陪我喝一夜酒如何?”夏景玉極其自信的定好賭注。

“你怎知一定會贏?”劉魏之撇撇嘴,不屑理睬他的要求。

“憑那梁子俊如何?”夏景玉挑挑眉毛,略微指點這木頭一二。

“……”劉魏之也不是蠢材,只略作提點便通曉關巧。若無十足把握,何以梁子俊面色沉穩,不急不躁?連最有利的藉口都不屑搬出來脫罪,而是明目張膽的同何知縣對質?想來定是有能力證明清白才這般言之鑿鑿。

果然,待得翻看了十幾箱後,何必亭舅甥倆全都毛了,嘴裡大呼不可能……見鬼了……

直至將所有貨物翻查一遍,何知縣才跌坐於地,嘴裡猶自喃喃道“不可能……我親自檢視過的……”

梁子俊側眼對媳婦投注一股讚賞視線,見人低頭避過,方才理順衣袍等王爺定奪。

“小小縣官竟然貪贓枉法,誣陷忠良,又企圖設計冤假錯案矇蔽聖上,此等欺君犯上,罔顧法紀之人何為為官?現本王便代為拿掉官帽,年後押至天牢受審,恭請聖上裁定!”夏景玉一拍驚堂木,宣判道。

貪官受刑,自是不比尋常百姓,除了刑部層層提審,最終還要聖上玉璽烙印方能定罪。

何知縣被扒了官服,自是大快人心,引得全城百姓奔走相告,直呼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年三十的頭半晌,縣衙提審了一波又一波證人,下午則是兵荒馬亂的大肆搜查何必亭舅甥倆的別院私產。

一幹貪贓枉法,受賄得來的贓物均被查獲,還牽出幾樁縣城往事,什麼走私官鹽,庶子繼位,劉員外五姨太無辜枉死,等等事件背後均有這舅甥倆的影子。

梁子俊最終搬出何知縣科考洩題藉機斂財一事後,縣城百姓從販夫走卒到書生學子均氣憤難平,直罵這等昏官侮辱聖賢,理當五馬分屍方能還青平縣一個清淨的讀書之地。

這一樁樁一件件,若非梁子俊攤在明面上道與縣城百姓,連與何知縣關係甚密的商賈大戶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有心人已然默默退去,回家打點關係,銷燬一切往來信件。更多的人則是氣憤過後驚恐於梁三爺的報復手段又升級了!連何知縣都被拉下馬來,他們之前那點恩怨,還真犯不著三爺出手教訓……

手段亦好比各人能力,一旦超出常人伸手可及的範圍,那羨慕憎惡會被欽羨懼怕替代,梁子俊正是心機玩的太過出挑,才引得各家公子內心驚懼後怕。

夏景玉暗嗤一聲,好一個手段狠辣,心機深沉之輩。抖手揮開耳旁低語的下屬,夏景玉先行將貪官繩之以法,至於被告等則當堂釋放,待年後再行正式下達公告,以證清白。

梁子俊心下一沉,與這王爺幾番暗自交鋒,均同打在棉花上般無從著力,若非他窺見端倪,何至於壓到年後才下公文?

梁子俊眼眸微沉,與廖凡志對看一眼,均暗道“這事拖不得!”

“王爺!何以貪官落馬,我等無罪之人卻需年後恢復聲譽?”梁子俊拱手問道。

“眼瞅著天色不早,業已過了衙門休沐的時辰,此案仍有許多疑點待審,爾等既然清者自清,何須急於年前還是年後之分?”夏景玉微眯起眼睛,略顯困頓的擺擺手,徑自走下高堂,掠過梁子俊身側時,淡淡來了一句“你想本王如何發落你?”

梁子俊面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到,剋制不住的微微打起擺子,這話只有他二人聽見,是以梁子俊這一跪,眾人還當是要恭送王爺,立馬黑壓壓一片只剩髮髻,頭貼地的大呼“恭送王爺~”

夏景玉笑嘻嘻的掠過一幹百姓,將陳青那顆大頭提起來叫道“困死本王了,即為了你家的事勞苦奔波,下榻之地便理應由你負責!還有……給本王準備桌年夜飯,我要同魏之痛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