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6
何為境界？簡單來說，物質與物質之間的交界面就可以算作是一層境界，而向廣義上延伸而去的話，生與死、空間與時間、乃至世界與世界之間，都存在著這樣的交界面。
其中當以世界與世界之間的交界面最為寬泛，而穿越這層境界線的人也最多。往往跨過之後，總會獲得一些不同與以往的變化。身體變得強壯或者五感變得更為敏感，這都是最基礎的底層變化。
更上層的，有人會獲得七色誓言，這種直指世界本源的能力。但相較於身體變強之類的變化而言，這種能力更為隱晦，如果沒有激發的人，有可能終其一生，其也不知道自身擁有此等高深能力。
蘇澤獲得了蓮的神之血，使金色誓言作為自身的一個技能得以顯現。而蘇茜雖然神之血的來源不同，但是她翠色誓言的顯現方式和蘇澤相差無幾。
而顯現之後，想要使用他們，也需要有嚴格的條件。比如精神力強大並且本身擁有特殊的能力之類的，就像蘇澤，金色誓言目前解析到的三個能力，都是他自身獲得能力的引子後，與之結合才演化出來的。
死線、支配、生命。
而蘇茜的翠色誓言的使用限制，至今他也沒有聽蘇茜說起過。
越往深處走，那種惡意愈發濃稠。沒有導師能力的人，只會感到陣陣惡寒，同時受到惡意對其身體的侵蝕，但卻看不到他們。但是蘇澤不同，他能夠看到這些噁心的東西，甚至還會受到它們的阻攔。
他在進入地下的蜿蜒通道後，便已經將誓約勝利之劍祭了出來，開啟阿瓦隆的守護結界，光芒散出。這些漆黑的惡意碰到這種光芒，便像老鼠見到貓咪那般，一溜煙的散去了。
對此，蘇澤樂得清閒。
他其實是不敢對這些東西動手的，畢竟這次的場景經歷即視感太強。總是讓他回想起離開海賊王時的事情，那時，他也是隻身跳進了一個充滿實體化惡意的粘稠洞穴。然後，他順著直死之魔眼看到的死線，連斬了七百七十七劍，可是最終，系統卻統計，他每一劍都殺了一個無辜的人。
而之後，他甚至因此而被強制性變成了不死族。同時，他也藉由那個洞，直接掉到了另外的世界。海賊王之中所有任務全部預設失敗，最終的世界性任務，也被當作了完成度極低進行處理。
所以，再次看到這種東西。他們能夠退開還好，如果真的要戰鬥。他懷疑進化後的系統，會不會又腦子抽了，把這些詭譎的玩意兒，當成是正常人類。
藉著阿瓦隆散出的如水般柔和的幽藍色光芒，蘇澤看到了那間勉強能夠看出四方形狀的漆黑房間。房間外圍被什麼利器砍去了一個角，而其它的地方更是被砸出了無數向外凸起的人形。看上去，頗有幾分功夫裡主角練如來神掌的味道。
見聞色霸氣擴散開來，確定蘇茜還在裡面後，他從那個缺口的地方跳了進去。
實驗室內比外面看起來更為慘烈，那些透明的玻璃管碎了一地，到處都迸射著藍色橙色的火花。那些機器上也都是被利器砍出的深深痕跡，痕跡無規律的縱橫交錯著，將實驗室本該存在的科幻感悉數破碎。僅僅為來者留下了鋒利而猙獰的觀感。
“喂，我愚蠢的妹妹啊。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蘇澤走到跪坐在橙黃色溶液裡的蘇茜身邊，彎腰，將她被沾溼的頭髮撥開，露出了那張失去笑容的惶恐的臉。
“我知道，可是，我都想要把它們給關到我能夠去到的最荒無人煙的地方了。可是，為什麼，會有這些腦殘英雄來阻止啊！如果不是他們，事情又怎麼會達到這一步！”蘇茜握緊拳頭，一拳砸在橙黃色的液體上，頓時水花帶著些許的電弧，在空中一閃而逝。
待她想要砸下第二拳的時候，蘇澤抓住了她的右臂，蹲在她面前，將她攬到了自己懷裡。
左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蘇澤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他湊在蘇茜耳邊，輕聲道：“沒事的，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的。我來了，所以，交給我就好了。”
“可是，可是，可是……嗚嗚嗚……它們……嗚嗚……”蘇茜感受到蘇澤的體溫，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泉水般不斷向外湧出，她的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到後面，話都說不清楚了。
“沒事的，沒事的。”蘇澤一次又一次撫著她的後背，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同時，他的目光也變得愈發凌厲危險起來，只是稍加探測，瓔珞便將蘇茜在這間實驗室裡做過的事情進行了還原。
他頓時明白蘇茜和吉普莉爾在做一樣的事情，雖然吉普莉爾那他雖然沒有太過關注，但是其階段性成果，金色誓言會向他彙報的。她絕對沒有做出這樣的東西來！
那麼，這件事情就變得有趣起來了。他甚至都不必多想，都能夠知道，有人……那個有著血色誓言的傢伙，想要借刀殺人！自己藏在暗處，將毀滅世界的責任都推在蘇茜身上，最後再來接收預期中的成果。
真真是好算計！
想要設計我蘇澤的妹妹，真的做好接受我怒火的準備了嗎？
“哥，你不會不要我吧？”蘇茜將眼淚就這麼在蘇澤的胸口上蹭幹，情緒被他的安慰稍稍平復了一些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真的怕了，那些東西如果真的將這個世界毀掉。那她就是毀滅世界的罪人，這樣的惡，類比之後蘇澤對屠了一國的斯卡雷特的曖昧態度，她有可能直接被拋棄的吧？
而且，在父母那裡，她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了。之前拿那些壞人做實驗的時候，也是本著好玩和他們作惡多端我這是替天行道的心理去做的。可是她變成那樣的惡人，又有誰，會對她替天行道？
她最害怕的是，蘇澤會翻臉不認她。那樣，她真的很有可能會掉入魔域，從此，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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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你在想什麼呢。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別說這不是你的錯，哪怕真就是你的錯，你哥我也能夠給你兜住！不就是世界末日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蘇澤一巴掌拍在蘇茜的頭上，寵溺的說道。
只是和他柔和的聲音相反，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讓他妹妹哭成這樣，讓他妹妹擔心成這樣。
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