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去死吧,索士亞。”
基蘭·維德冷眼看著面前已經全無生命氣息的對手,手中【寒霜】正欲抽出……
恍惚之間,基蘭·維德卻只覺得腰腹一痛……
再度低首之時,索士亞已經是使用一把淬毒成黑色的匕首,死死插進了基蘭·維德的腰腹處。
在匕首處流出的原本鮮紅血液,在經過匕首時瞬間變成了恐怖的黑色……
基蘭·維德有些愣住。
他竟然,被對方襲擊成功了。
不可能,自己的探測系魔法從未停止,為什麼會探測不到對方還有一把淬毒的匕首?
基蘭·維德有些不可置信……
原本守衛在遠處的雷諾,也是瞬間趕到了基蘭維德身邊。
手中弓箭射出,確保索士亞絕無生還的可能。
雷諾瞬間抽出腰刀,將索士亞握住匕首的手臂砍斷,確保匕首不會因為倒刺的存在或者拔出而失血過多對基蘭·維德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
“團長!您放心,我們的醫師與很快就會到,聖光神殿的神官我也馬上讓人去請……”
與手忙腳亂、快速行動的雷諾想比較,基蘭·維德則顯得有些呆滯住。
“呵哈哈哈……”
基蘭·維德的輕笑讓雷諾摸不著頭腦。
而雷諾也只是怔怔看著基蘭·維德,手中對毒藥傷勢的應急處理一刻未停下。
“……我知道了。”
基蘭·維德看著腰腹部的匕首,左手發力,一下子將其拔出。
雷諾大驚,看向了基蘭·維德。、
基蘭·維德看著手中那把淬毒的黑色匕首,那是【法貢森林】的精靈族的特製匕首……
“是精靈。索士亞,他究竟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基蘭·維德話語落下,雷諾這才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原本應該倒地不起、瀕臨死亡的索士亞。
索士亞依舊躺在地上,彷彿已經死去。
一道人影由遠及近而來,其步伐輕盈,遠非一般人類一族可以達到……
基蘭·維德的傷口被雷諾用繃帶簡單處理,但是劇烈的毒素依舊是讓他臉色微微發白。
“是你,在暗中幫助索士亞吧?神秘的精靈。”
基蘭·維德微微抬首看向來者,冷冷的話語彷彿一句便道出了真相。
而面前的人影也是逐漸走進,那是一位高貴的永生精靈。
身披碧綠森林色的精靈披風,內裡穿著精靈族的特製森林祭司的華麗法袍,又兼具部分精靈遊騎兵的皮甲……
姣好的容貌和修長的身形,顯得靈動與英氣並存。
而雷諾卻是一眼便認出了對方——曾經與自己、趙葉空一同前往那【地下古墓】的精靈女奴!
精靈不知道使用了什麼魔法,徑直穿過了營地柵欄來到了倒下的索士亞身旁。
雙手微微取下精靈披風的巨大兜帽,在兩輪明月的照耀下,那副由天使精心雕琢的美麗模樣,正是伊雅莉。
“基蘭團長,你已經身中劇毒,倒是絲毫不為自己擔心呀。”
已然今非昔比的伊雅莉,其一言一行,皆彷彿精靈中的王族一樣高貴自傲。
即使是弗利茨王族的第一王女盧比亞·弗利茨,也比不上其十分之一二的風采。
基蘭·維德臉上依舊雲淡風輕。
而雷諾則是明顯有些按捺不住,正準備上前爭奪可能存在的解藥,卻是被基蘭·維德微微伸手攔住。
“如果不是你在暗中使用增益魔法,想必索士亞在第一次被【寒霜】貫穿時,就已經死了吧。”
“基蘭團長果然敏銳。”
看著面前的精靈似乎絲毫不在意這場決鬥,基蘭·維德開始變得有些謹慎。
“那麼,你究竟想要什麼?精靈小姐。”
基蘭·維德為對方加上了敬稱,試圖與對方交涉。
作為踏入了【英雄領域】的存在,基蘭·維德能夠感知到,這個精靈,是一個實力可能還在自己之上的存在!
更何況自己現在身中劇毒,不可硬來、只能智取。
“基蘭團長覺得,我會需要什麼嗎?”
“如果你什麼都不需要,就不會在我身中劇毒時現身。”
精靈微微捂嘴輕笑,“基蘭團長果然不是一般人類,那我也開門見山了吧。”
“我需要,你替我協助保護一個人……”
“什麼人?”
基蘭·維德難得顯得有些急躁地追問,而精靈自信滿滿,緩緩道——
“克雷斯。”
“……或許,稱呼他為不死者更好。”
……
雅羽城內。
擔任次要殿軍的冒險者們穿過屏障旁邊,退到後方。
衛士組成的這支小隊接到的命令是死守此地,直到他們傷勢痊癒,做完補給。
屏障開啟的空間——讓冒險者們透過的入口立刻堆起木材,堵塞起來。
前面沒有任何人。
也就是說,這裡就是最前線。
後面可以看到後退的冒險者傷痕累累的背影,鎧甲上有著新的爪子抓痕與燒焦痕跡,還有血染的斑點。
在更遠的後方,可以看見噴出的火牆。這裡是入侵敵人陣地約一百五十公尺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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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熟悉的弗利茨王都雅羽城,卻讓人產生誤闖異世界的突兀感。
他們破壞了周圍的房屋,利用冒險者們爭取的時間搭蓋了屏障,然而直到剛才都還覺得堅固無比的障礙物,此時卻顯得十分脆弱,彷佛輕易就能破壞。
“沒事的。【幻魔】沒有追著冒險者們過來。敵人一定也不想進攻,打算鞏固防衛啦。沒事。不會被襲擊的。”
又有人說了一樣的話。為了排解極度不安,祈求能活著回去而說出的這番話,如同對天神的祈禱般一再被重複。
防衛這道屏障的是四十五名衛士。
他們手持長槍,身穿皮鎧。其中有個男人還戴著頭盔。他叫柏納·英格瑞,是幾名衛士長中的一人。
說是衛士長,跟一般衛士其實根本沒有差別。
既不是體格特別好,也不是頭腦特別聰明。力氣恐怕也不及其他的年輕衛士。
他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子,是因為執勤到四十歲,空出來的職位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所以就讓他做了。
他臉色蒼白,手緊緊握槍握到都發白了。一看,腳也在微微發抖。視線緊盯前方是因為不敢看其他地方吧。這副實在太不可靠的德行,加重了其他衛士的不安。
不過,也怪不得他,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搏命戰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