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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325

看到沙發後面的男人,盧卡微微放低手中的槍口,視線落在地板的紋理上。

她在思考。

幾秒後,盧卡撩起深藍色罩衫的下襬,把槍隨便插在襯衣和腰帶之間。

她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接著去廚房拿了清潔劑和吸了水的海綿,走到窗邊。

盧卡探出身體,向外望了一圈,隨後一翻身從窗臺上翻了出去。

窗簾在風中飄得越來越高。

過了一陣,盧卡從窗戶翻進來,熟練地清理了窗臺上的血跡,也是男人沒來得及處理的最後一處痕跡。

把清潔用品放回去,盧卡拎著醫藥箱,重新走到沙發後面,半蹲下去,一隻手按在腰上,另一只手開始拍打男人的臉。

“醒醒,醒醒。”

對方的臉被她拍得“啪啪”作響,可惜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盧卡只能嘆了口氣,在醫藥箱裡翻翻撿撿,找了點能用得上的,給對方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勢。

直到她清理掉醫療垃圾,男人依舊沒有醒。

盧卡把打包的午餐拿出來,踮了點腳,向後坐在餐桌上,保證對方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她把餐盒放在膝蓋上,一手拿著叉子,一手翻了翻,順便又叫了份披薩,隨即在桌上吃起了午餐。

家庭醫生和披薩是一起來的,盧卡開門迎接了二者,一手舉著披薩,用腳踢上了門,抬起下巴,衝著沙發示意。

“我不知道該感謝誰才好,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裡不是為你處理傷口。”醫生挎著醫藥箱,邊走邊說。

“所以我現在學會縫針了。”盧卡把披薩放在桌上,話裡帶著點談論感興趣事物時的興致勃勃,“你知道我專門弄了個冰箱來放這些東西嗎?裡面的藥還沒有放到過期過呢。”

醫生無奈地搖頭,開啟醫藥箱:

“和之前一樣,只有我們知道?”

“只有我們知道。”盧卡說。

這位不速之客是在家庭醫生走了兩小時後醒的。

因為這傢伙,今天下午的計劃自然是泡了湯。不過盧卡也不會浪費這些時間,她把書拿到餐廳,坐在餐桌前,邊看書邊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察覺到沙發上的軀體有了動靜,盧卡放下筆,抬頭看過去,對上了一雙略帶迷茫的眼睛。

對方扶著額頭從沙發上坐起來,這個動作必然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勢,可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痛楚,連眉毛也沒有顫動一下,彷彿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

他的目光在周圍快速掠過,隨後看向正注視著他的盧卡。

短短幾秒,他已經理解了眼下的狀況。

“我為闖進你的家感到抱歉……謝謝你為我做的處理。”他的嗓音顯得有些沙啞,“我離開之後,可能會有一些人找到這裡時,他們會問你一些事,你可以說你只是回到家時看到了我,我在看到你後立刻逃走了。”

沉默幾秒,他微微低下頭,低聲說:

“無論如何,我為你帶來了很多麻煩,抱歉。”

他是個很高大的男人,但現在他的脊背微微彎著,讓人感覺他似乎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壓在背上,而他知道那東西的存在,卻不打算回頭去看。

從一個人身上能夠看出很多資訊,就像福爾摩斯能夠用演繹法推測出一個人的生平,盧卡相信這套方法,但她更相信人的感覺,有些東西,只有交流中才能看出來。

短短幾秒的觀察,盧卡心裡有了初步的判斷。

她迅速想清楚了該怎麼對待對方,手中“啪”地合上書,直接地說:

“你不是意大利人,雖然你的意大利語說得很好。”

“是。”對方平靜

地說。

他沒有和盧卡視線接觸,也沒有開口解釋,只是揉了揉額頭,像是疲憊地等待審判結果的犯人。

“這很可惜,這樣我就不能不需要理由地幫你了。”盧卡評價。

如果是意大利人,最好是西西里同胞,只要他們求助到家族面前,給教父他需要的尊重和敬意,教父總會幫助這些朋友,解決他們遇到的麻煩。

不過這是老一輩的做派,盧卡在尊重傳統的同時,也做出了她自己的改變,第一步就是把這個標準放寬。

不等對方開口,她乾脆利落地說:

“那麼我打算出於私人理由幫你。我發現你的時候,把周圍的痕跡已經全部清理了,附近沒有人看到你,就算有他們也不會說,不過現在這樣就很好,沒看到就不會被看穿謊話。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聞言抬頭看向她,他和那雙黑眼睛對視幾秒,目光漸漸飄遠,沒有焦距地停在空氣中,沉默不語。

某種堅硬的東西在他身上無聲地坍塌了下去,像是山脊上的積雪在震動中滾落,讓深深的疲憊從積雪下裸丨露了出來,那道堊白的脊樑,彷彿堅不可摧,又隨時可以折斷。

“謝謝。”他說。

盧卡有一瞬間覺得他會拒絕,雖然她想不到對方拒絕的理由。

“好吧,有不能說名字的理由,和很多人一樣,”她聳了聳肩,“那我就先叫你里昂,你可以叫我盧卡。”

里昂:“……”

他的眉毛輕微地皺了皺,浮現出了有些微妙的神色,然而盧卡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選項。

“我知道你是誰,嗯,這種說法不準確,不過裁決局的條子最近很活躍,而且我說的不是我們羅馬的那些。”她走到櫃子邊,把槍放回了縫隙裡,“他們的目的一開始不太好打聽,後來就容易多了,你在他們手下堅持了很久,這非常值得敬佩。所以就算你不需要幫助,我也會幫你,只是那樣是為了打擊敵人,現在可以是為了朋友。如果你願意,那麼你在我的家附近就是安全的,這是我對朋友的承諾。”

“你是黑手黨的女兒?”里昂忽然問。

他捕捉到了關鍵。

“現在你在黑手黨的女兒的房子裡了。”盧卡轉過身,抱著雙臂,微微俯視沙發上的里昂。

他們對視幾秒,里昂閉上眼睛,避開了視線交流。

“我明白了,謝謝你。”他說。

盧卡點了點頭。

她不擔心這件事被拉加佐和馬緹奧知道,就算他們發現她收留了裁決局追捕的目標,他們也只會反過來幫她遮掩——家族的教父還在羅馬的監獄裡,哪怕他們能力不足,也清楚任何能打擊裁決局的事都是應該做的。

不過盧卡對家族的大人完全不抱期望,不需要對比,她也清楚艾登·諾蘭教父比他們更可靠。

現在盧那莊園是個過於明顯的目標,諾蘭教父那裡也不行,留在我的房子裡,反而是最合適的……盧卡很快理清了現狀,從桌上站起身,端著披薩去廚房,邊走邊說:

“我給你叫了披薩,雖然已經冷透了,但只要熱一下,它就會和剛出爐一樣好……”

她的身後,里昂先是微微怔了怔,隨後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望著女孩的背影,走到餐桌邊,看到了牆壁上懸掛的鏡子。

里昂忽然停了下來。

他定定地注視著鏡子,目光的落點卻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他身後的空氣。

幾秒後,他垂下眼睛,在桌邊坐下,一隻手深深地捂住了眼睛。

……

清晨,哈斯勒酒店。

葉槭流穿著睡衣,在辦公桌邊坐下,拿過桌上的摩卡壺,一邊拆加西亞的回信,一邊往摩卡壺裡新增咖啡粉。

幾天下來,他已經習慣了在羅馬的生活,也習慣了像個意大利人一樣,每天清晨先從一杯咖啡開始。

他對於咖啡沒有特別的偏好,喝咖啡也只是因為拉加佐送了咖啡粉,在喝完之前,他也沒有特別想要讓酒店送點別的飲料到房間。

再加上拉加佐送的咖啡味道確實很好,仔細想想,對方在正事上可能沒有決斷力了點,但對美食的品味似乎相當不錯,昨天那家家庭餐廳的招牌鴨就非常美味,雖然和布萊克做的鴨子是不同的風味,但水平上沒有多少區別……不愧是教父認證的餐廳,今天中午繼續去那家餐廳用餐好了……葉槭流心情愉快地拆開信。

信是今早收到的,摸起來略顯沉甸甸,葉槭流不禁好奇加西亞到底往裡面塞了些什麼。

用拆信刀拆開信封,他從裡面抽出了一疊厚厚的紙張。

看到畫上的沙漠風光,葉槭流在心裡輕輕“咦”了一聲,隨即驚喜了起來。

他在第二史沒有停留太久,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趕路上,沒有機會見識紅海帝國的風光,瞭解更多阿維蘭為這個時代帶來的改變,或者看看紅海帝國的牌類遊戲發展水平,有沒有發展出卡牌對戰……這讓葉槭流回想起來很是遺憾。

最關鍵的是,月神直接關閉了第二史的聖所,基本宣判了葉槭流沒有機會再進入第二史,他之前的短暫旅行就是最後一次。

這時候就不禁羨慕起加西亞了,他肉眼可見地還可以在第二史停留很久,而且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不對,我的本意是讓他羨慕我,怎麼現在被這些畫引得開始羨慕他了!葉槭流趕緊控制情緒,恢復了平常的心態,很快看完了信。

……片刻後,他放下手中的信,深深理解了某人是懷著怎麼樣險惡的心思寫下了這封信。

祭典,宴會,豐盛的美食,壯闊的風景,熱情的紅海姑娘,還不用擔心出門會撞上神靈侍者……和加西亞滋潤的生活一比,葉槭流最近的日子頓時黯然失色,怎麼看都充滿了危機和苦難。

葉槭流面無表情地數了數手中的畫,發現居然有八張,每一張都繪製了一處獨到的景色,相比之下,他那張孤零零的羅馬鬥獸場明信片只透露出了可憐,可以想象加西亞是怎麼心懷同情地寫下這封信的。

深吸一口氣,葉槭流看向信的最後一段。

已經成型的四級刃影響……如果順利的話,對方很可能利用影響晉升成為了漫宿行者?這樣的話,羅馬決鬥者的人選又多出了一個……雖然目前這只是加西亞的推測,但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留意一下也好……葉槭流思索著折起信紙,指尖在信封上點了點,單薄的紙張瞬間碎成無數細碎紙片,像是經歷了一遍碎紙機出來。

那幾張畫葉槭流倒是沒有一併銷燬,比起加西亞的寫字水平,他的繪畫水平明顯要高得多,葉槭流把它們變成卡牌,放上了墨綠桌面。

接下來的幾天,葉槭流因為在等待各處的進展,每天日常都安排得很輕鬆。

卡特和索爾都沒有訊息,拉加佐也在焦頭爛額家族的那些事,在葉槭流告訴他非必要不用來後,他出現的頻率也低了很多。

至於盧卡,葉槭流倒是又見過她一次,對方顯然把他的任務放在了心上,拉加佐那邊出了調查結果,當天下午,她就來向葉槭流彙報她的調查結果了,也讓葉槭流親眼見識到了羅馬的犯罪率有多高。

他和卡特來羅馬第一天遇到的那個竊賊明顯只是個開胃菜,但也足以說明竊賊在羅馬有多猖獗,幾乎所有外來遊客都要經歷這一遭,為他們的羅馬之行覆蓋上深深的陰霾。

偷竊還是比較溫和的款待,如果在晚上行走在僻靜的街道上,甚至可能被攔下來搶劫,交出身上的錢包和全部首飾,也不一定能夠躲過一場毆打。

或許還有黑手黨家族仍然控制著這座城市黑暗一面的原因,根據盧卡的調查結果,各種大大小小的毆鬥和衝突事件也非常常見,看不出什麼時候特別變多過。

在永恆之城燦爛的陽光下,永遠不缺少蟄伏在陰影裡的罪惡。

對此,盧卡也給出了她的看法。

她認為這種排查還要持續一段時間,而且需要足夠敏銳和細緻,並且拉加佐和馬緹奧都做不到這一點。

葉槭流對此倒是認可,並且在排查上,他不打算親自參與進去。

他擁有資料視野,理論上,只要他遇到漫宿行者,就能夠一眼認出來。

但目前階段,葉槭流絕對不想正面和這樣的存在對上,他最近出門都是繞著平喬花園走的,只希望卡特口中的那位老朋友不喜歡出門,不要和他某天在咖啡廳門口偶遇。

最終,葉槭流還是把目標放在了西溫·艾瓦身上。

之前看到對方時,他在她的身上放了個標記。他曾經讓下屬的卡牌出現在墨綠桌面上,並且透過卡牌進行了觀察。

給西溫留的也是一樣的作用,只不過功能更強大一些。

在葉槭流接入羅馬地圖後,西溫的行蹤也在地圖上顯示了出來。

不過想到加西亞對神靈視線的敏感,葉槭流擔心怒銀之刃的刺客都有這種感知力,所以他沒有貿然進入意識觀察西溫,而是把她暫時放在那裡,讓她繼續自由地在羅馬奔跑。

葉槭流閒下來的時候,就會開啟地圖,看看那串貓爪印今天都去了哪裡,有沒有在哪裡特別停留。

目前為止,西溫的行蹤看不出什麼規律,感覺她只是在羅馬亂跑。

現在西溫·艾瓦的臉肯定上了裁決局的通緝令,在羅馬裁決局眼睛底下,她應該都不會變回人形……加西亞說過這個階段西溫·艾瓦有時候會忘記自己是人,真的以為自己是一隻貓,不知道如果她真的被羅馬裁決局抓到,老爹會怎麼對待她,關起來等到她變成人?葉槭流走到露臺上,望著不遠處的破船噴泉,忽然看到視野中墨綠桌面微微閃爍。

他開啟墨綠桌面,點開閃爍的布萊克卡牌,發現是狗狗們的回信,伸手把回信從桌面上取了下來。

一卷厚厚的信紙驀地出現在葉槭流手中,沒等他抓緊,卷起來的信紙從他手中滾落,“嘩啦”滾到他的腳邊,垂下了接近一米的長度。

葉槭流只抓著上半部分:“……”

他難以置信地伸手撈起一截,舉到和信首一樣的高度,剩下的紙卷再度滾動,又是“嘩啦”垂下半米遠。

葉槭流:“……”你們到底寫了多長的信。

葉槭流茫然地舉著信,最後彎腰把長長的紙卷抱起來堆在桌上,直接在露臺上閱讀起了布萊克的回信。

看來狗狗們對他很有話說,在信上,他們首先熱情洋溢地描繪了聖城四月節的場景:

“……我們的炸雞炸魚炸薯條在聖城大受歡迎!用的是給你做過的那種配方!無論是聖城裡還是聖城外的遊客都很喜歡!你可能會覺得很奇怪,聖城裡不流行油炸食品,聖城外應該不會少了這些,為什麼大家都彷彿第一次吃一樣?我們一開始也覺得很難理解,但格溫內特給了一個很好的解釋,祂說這是因為異種很少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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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世界一直在不斷變化,在變化到來之前,沒人能夠知道新的變化會不會摧毀你的認知,讓你對世界的基本看法和觀點完全改變,你可能看到曾經的兄弟姐妹因為無法接受而瘋狂,也可能看到他們因為順利接受而瘋狂。

“異種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改變,最早的一次你應該能猜到吧?格溫內特說,在一個瘋狂而令人恐懼的世界中,唯一能夠保護理智的不變之物就是傳統,過去的經驗和認知搭建起了一個安全的避風港

,它可能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變成阻礙,但在最開始,它確實像是母親一般保護了信奉它的孩子,讓他們得以在危險的風暴中活下來。

“對異種來說,冷食是一種傳統,吞食人類是一種傳統,信仰輝光也是一種傳統。所以格溫內特覺得我們很特殊,祂說我們似乎完全不拒絕改變,甚至很樂於接受任何新事物,願意面對並親自參與進動態的世界裡,這種特質在異種之中非常非常非常少見。

“我們很高興格溫內特這麼誇我們!我們覺得,祂大概是因為這個才會願意和我們交往,絕對不是因為祂真的很喜歡炸薯條,冷庫裡的三箱薯條也沒有在幾天內消失在祂的嘴裡……嗯嗯,一定是這樣!”

為什麼炸雞炸魚炸薯條會在異種之間風靡起來……我怎麼覺得你們說的格溫內特就是為了薯條呢……異種經歷的第一次改變,應該是指輝光死後人類和異種的分裂……從異種的角度看,信仰輝光的確是一種很安全的選擇,神上之神創造了萬事萬物,只要認為任何新出現的準則都源於祂,就不會陷入信仰崩塌的恐懼,並且由於祂已經死了,也不存在祂再死一次的情況,所以凡人弒神也不會讓他們的信仰有分毫變化……葉槭流的目光從信紙上移開,想到了他曾經詢問過渡鴉,異種該如何解決瘋狂。

現在看來,無論是來源於奧秘的瘋狂,還是來源於理智的瘋狂,異種可能都不會擁有。

葉槭流放任思緒遊離片刻,重新看了下去:

“……我們是不是還沒有和你介紹格溫內特?格溫內特是骨白鴿的神靈侍者,在四月節來聖城拜訪追思女士,祂有一個我們都很熟悉的身份——祂是海洋上的靈魂擺渡者!祂也認識凱斐·杜爾,並且向我們保證,祂會見凱斐·杜爾一次打一次。

“我們是因為炸薯條認識的,祂和我們認知裡的神靈侍者很不一樣,嗯……不是說格溫內特沒有大人物的氣勢,而是祂好像總是會往悲觀的方向想,然後變得非常非常消沉,感覺隨時會癟下去,我們總是需要炸出一大份薯條才能讓祂振作起來。

“我們不知道是不是羽星水螅都是這樣的性格,畢竟我們完全不熟悉這個古老的種族,他們都居住在8000米以下的深海裡,很少和外界交流,在異種裡也屬於格外孤僻的了。格溫內特是我們知道的唯一一個羽星水螅,不過祂好像也不太清楚祂的族群都居住在哪裡。

“我們從祂那裡知道羽星水螅沒有性別,在繁衍時他們會在身體上生出生殖器官,生殖器官隨後會離體遊動,和其他生殖器官結合,漂流到適宜生長的海域再孵化,格溫內特就是在聖城附近出生的,所以祂一直把聖城當成祂的故鄉……”

……這是什麼繁衍方式,代入人類想象一下真是好獵奇……葉槭流雙眼放空地想象了一下,覺得這是只有在艾福的劇本裡才會出現的場景。

他定了定神,接著看布萊克的信:

“……格溫內特答應了追思女士,會帶著我們去海洋實習一段時間,不過祂說靈魂擺渡者也不會深入,只會在海洋邊緣航行,祂會確保我們的安全,這會是一個很好的理解冬之準則的機會!”

“我們最開始很奇怪,海洋應該是一切被遺棄之物的終點,骨白鴿又沒有隕落,為什麼海洋會和冬之道路有關。格溫內特告訴我們,因為冬之準則誕生於第一次死亡,在那之前,死亡這個概念是不存在的。

“現世的第一次死,就是輝光之死。”

後面沒有多少有用的資訊,基本上只是布萊克的分享,葉槭流望著這一段文字,出起了神。

在布萊克看來,這句話可能只是說輝光的死亡使得現世出現了冬之準則,但在他看來,這短短一句話的信息量可以說是大得有些恐怖。

我一直好奇骨白鴿為什麼和其他神靈格格不入,目前來看可能

從未參與過任何一場神戰,只是守望在無光之海邊……最初的七神既創造了道路和準則,本身也是道路和準則的化身,如果冬之道路誕生於輝光的死,那麼骨白鴿應該同樣是誕生於輝光之死!他沒有參與其他神靈針對輝光的謀殺……

我之前猜測,晨星可能是輝光投下的第一縷光,白焰或許是荒原上的第一朵火,炎海是荒原上的最原始海洋,骨白鴿作為原始七神,應該也擁有和他們同等的位格……我在第一史看到的祭祀儀式裡,骨白鴿分得了輝光的全部骨骸,可他誕生在輝光死後,為什麼能夠分得輝光的骨骸?

除非,除非“誕生於輝光之死”是字面意思,骨白鴿誕生於輝光的屍骸上……他的名字本身就是暗示,高階遺物會殘留靈魂的迴響,甚至可以活過來,輝光最完整的骨骸,成為了冬之道路的神靈……

這個念頭出現的剎那,葉槭流的表情凝固了幾秒,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斷侵襲著他的理智。

他想到晨星曾經自稱“輝光的第三子”,那時他疑惑過前兩子分別是誰。

會不會,“輝光之子”,指的是真正誕生於祂的死亡的兩位神靈?

祂的骨骸之中誕生的骨白鴿,和祂的精神之中誕生的最初之卵……骨白鴿對於他的善意和示好,或許是源於他認為他們都是輝光的一部分,最終他們都會重新融於輝光。

骨白鴿從未參與過神戰,或許不是因為他無暇他顧,而是因為他一直在被其他神靈監視和戒備,除了在漫宿邊緣守望無光之海,根本不被允許離開……

隨著這些想法的成型,新的疑問又在葉槭流腦海中存在感鮮明地浮現出來。

但為什麼只是疑似輝光復甦的晨星直接被諸神聯手錘死,誰都知道是本體是輝光骨骸的骨白鴿卻只是被軟禁在海洋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槭流腦海中種種疑惑和恐懼平復了下去,化作一聲輕輕的嘆息。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一直以來骨白鴿似乎都對他很友善,卻也知道了他註定要面對的卵的盟友到底會有多強大。

沉默許久,葉槭流點了點信紙,銷燬了布萊克的信,將兩封信的殘骸收好,打算離開酒店,找個沒有煙霧報警器的地方燒掉。

他穿上大衣,來到酒店前臺,忽然遠遠看到休息室裡站著一道眼熟的人影。

葉槭流頓了一下,腳步沒有停,走進休息室,調整出悠閒溫和的語氣,嘴角微微彎起,說:

“早上好,馬德蘭先生。”

“早上好,希望我的來訪不算冒昧。”索爾說。

既然對方出現在這裡,他們接下來總要聊上一段時間。

拋開索爾希望他去調查的事,葉槭流也有很多事要和他說,首先就是莫名出現在羅馬的西溫。

葉槭流理清思路,看了眼視野裡的羅馬地圖,目光掃過地圖上移動的貓爪印,笑意擴大了點,向對方發出了邀請:

“正好,我打算去捉貓,你想要和我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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