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門開啟的瞬間, 刺客看清了葉槭流手中夾著的東西,只是一張平平無奇的牡蠣卡,但基本的警惕讓他後退了一步,想要避開葉槭流的垂死掙扎。
牡蠣卡劃過空氣, 卡片的邊緣忽然閃過一線流光溢彩的奇詭紫色。
光芒沿著邊緣隱現, 擦過刺客胸前的衣服, 他頓時錯愕地停住身體,他並沒有感到那張卡片有多鋒利, 可是他漸漸分離的意識裡, 一個念頭正在一分。
他開啟了。
空間洞開, 身體洞開,思想洞開, 他覺得胸前劃過絲絲刺痛,胸前的衣服平滑地裂開了一道縫隙, 接著胸膛也開啟以待, 髒在敞開的胸腔裡歡快跳動,越來越多的血從髒的傷口裡噴出。
古銅色皮膚青年捂住胸口, 向後踉蹌了步,臉色難看。
他抓住髒,努力想要將傷口合攏,那顆髒也在蓬勃跳動,房表面越發鮮紅,短短的肉芽不斷冒出, 向著傷口的位置蠕動,試圖將洞開的髒重新縫合,可似乎有股力量附著在傷口邊緣,阻止髒重新封閉, 形成閉合的迴圈。
啟不允許封閉存在,比葉槭流更快,刺客的臉色灰敗了下去,眼睛也失去了光澤,失去了髒,他的生命也迅速枯萎。
他向後踉蹌,忽然腳下一空,摔了下去。
在刺客摔下去的剎那,葉槭流急忙伸出手,但沒能抓住他的手腕,只是擦著他的手背劃過。
古銅色皮膚的青年睜著眼睛,身不由己地墜下了倫敦塔橋,跌落進下方的泰晤士河裡,濺起一小簇泛的浪花,一絲血色浪花翻起來,很快看不出來了。
隨著刺客的死亡,葉槭流的髒猛地一緊,他瞳孔驟縮,忍不住嗆咳了聲,捂住嘴咳得直不起腰,半響他吐出一口血,跳終恢復了平穩。
吐出的血是一種鮮亮的紅色,在地面蠕動下,平靜了下去,不再張牙舞爪。
胸口的窒悶感總算消失,視野也不再模糊,倫敦塔橋的景色漸漸清晰,葉槭流輕輕呼出一口氣,直起身體,知道自己算是逃過一劫。
除了洞開真相,開啟第三門關還帶來了項新能力,其中之一就是葉槭流能夠賦予普通的物品“洞開”的特性。
葉槭流之前在裁決局的資料裡看過,基本每條道路到了第三等階,都能夠擁有這種類似附魔的能力,只不過“洞開”和“鋒利”“流血”“傷害加深”之類刃的天命之人可能擁有的特性還是有區的,大的區就是“洞開”並不會直接造成傷害……比如就算開啟了,只要葉槭流收回“洞開”的力量,刺客的髒就會恢復完整。
他會死是因“”應永不停歇,當他的無法繼續搏動,他也會失去活力和生命。
葉槭流一直悶頭追逐刺客,也是想要完成近身,牡蠣卡又不是鞭子,不可能隔著幾米遠把刺客的髒開啟,要不是刺客跑得太快,葉槭流也不至後幾秒才幹掉他。
葉槭流也考慮過後也沒辦法近身的情況,要是真的抓不住刺客,他也沒什辦法,只能掏出“殘缺之牙”,一槍送刺客去無光之海游泳,順帶摧毀幾個街區了……
不過這種“洞開”效果並不是恆定的,賦予“洞開”特性的物品只能用幾次,幾次之後就會變回普通物品。
但附魔後的物品可以讓其他人用,所以在瞭解到自己的新能力後,葉槭流一度琢磨過是不是可以賣賣一次性萬能/鑰匙,估計生意會很不錯……
後一項新能力是葉槭流之前用來躲開子彈的能力,藉助這種……一次性萬能/鑰匙,葉槭流能夠短暫地分開空間。子彈破空而來時,他來不及打響指,只能倉促地把自己所在的空間和周圍空間分開,從而避開了子彈。
目前的,葉槭流只能分開空間一瞬間,而且短短一瞬間,他的力量就差點抽空,按照葉槭流的估算,他可能幾天之內都沒辦法再一次分開空間。
隨著我等階提升,這個能力應該也會增強吧,感覺現在就是個試用版,完整版可能要第五或者第六門關才能解鎖……哎牡蠣卡真好用,刃教的小刀都過不了安檢的,在紐約機場就收了,牡蠣卡就不一,倫敦市民人手一張,帶出門也不突兀,誰知道地鐵卡在我手裡能夠當刀用呢……葉槭流把牡蠣卡插回口袋,注意到周圍多出了許多圍觀者。
倫敦塔橋的車流量本來就大,他們在塔橋入口的戰鬥雖然只有短短幾秒,但刺客從塔橋墜下去的一幕,也落入了不少人眼中,葉槭流已經看到有人拿出手機報警了。
葉槭流:“……”
也對,在路人眼中,我的做法非常像是突然對無辜蹦迪青年起了殺,握著槍從南倫敦追殺到倫敦塔橋,接著抄起牡蠣卡把他砍死……呃,這一描述好神經病啊……
葉槭流趕緊把槍也塞進口袋,塞進去的瞬間把槍變成卡牌放回桌面,接著從口袋裡抽出紐約裁決局的證件,對著周圍的人晃了晃,沉靜地說:
“英國首都倫敦裁決局,剛剛那名歹徒當街襲擊警方,請不要驚慌,稍後會有人來處後續……”
在紐約裁決局實習了幾個月,葉槭流這番已經說得很熟練了,哪怕換座城市也沒什影響,反正這個角度圍觀者也看不出他拿的是紐約裁決局的證件。
說到這裡,葉槭流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眼睛瞬間睜大。
他在裡“靠”了一聲,嚴肅地對圍觀群眾說:
“現在歹徒跳河逃走了,如果不抓住他,他還可能對其他倫敦市民造成傷害,請諸位暫時不要靠近現場,我先去抓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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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客跌落時,葉槭流觸碰到了他的手背,藉機開啟了他的思想,但因時間太短,葉槭流只來得及捕捉到他後一刻的想法,比如這個刺客是第等階。
——也就是說他死後會留下一件1級遺物,而1級遺物價格大概是7萬美元,大約5萬英鎊。
這都比倫敦平均工資要高了!葉槭流匆匆應付了圍觀群眾,扭頭就火急火燎地跳進了泰晤士河裡。
……
半小時後,泰晤士河邊。
一扇光門突兀地浮現在河岸邊,棲息在欄杆的鴿子受了驚,紛紛撲稜稜飛起,落下一片片灰藍色的羽毛。
黑髮青年從門裡踏出,他渾身溼漉漉往下滴水,襯衣緊貼著皮膚,髮梢黏在臉,看去格外狼狽,可他眼睛微微彎起,顯得情格外地好。
葉槭流邊走邊攤開手掌,一截泛著紅光的管躺在他的手,管甚至還在規律地收縮舒張,彷彿仍然在隨著髒跳動。
這就是一年的工資的重量啊,只要能找到黑市出手……葉槭流情很好地想。
滿意地收起這件1級遺物,葉槭流轉手就把它變成了卡牌,看也不看地丟桌面。
牽掛的事總算搞定,葉槭流也察覺到了身的冷意,他輕輕打了個寒戰,低頭看看身溼透的襯衣薄毛衣風衣,覺得下次下水之前還是應該先把衣服變成卡牌放桌。
就算我已經第三等階,我也沒辦法烘乾身的衣服,奧秘有時候不如吹風機好用……葉槭流隨意轉著念頭,目光落在墨綠桌面的【無面之王】卡牌。
除了等階,在那一剎那的接觸裡,葉槭流還瞭解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他猜得沒錯,這個刺客的確屬怒銀之刃,但葉槭流也沒瞭解到更多,只知道刺客對自己動手的由很簡單,因葉槭流了怒銀之刃內的懸賞名單。
怒銀之刃並不是一個高自由度的刺客組織,本質它是信奉將軍的教團,教徒都是自小培養的刺客,這些刺客接到的任務都是由祭司分配下來的,他們並沒有什選擇的權力,唯一能夠自主選擇的,就是懸賞名單的目標。
而幾個月前,葉槭流出現在了怒銀之刃的懸賞令,無數怒銀之刃的刺客都記住了他的臉,這個刺客也不例外。
他會出現在倫敦其實是在執的任務,葉槭流路過時,刺客正在安全屋裡保養武器,結果一扭頭,正好看到目標從窗外路過。
沒有怒銀之刃的刺客會放過這的好機會,再加在懸賞令,葉槭流只是個第一等階的啟,還有比啟更好殺的嗎?刺客當然是順手殺一下看看。
是他也葉槭流順手殺了一下,現在只剩一張卡牌躺在桌了。
這就是看不起輔助的下場,不過怒銀之刃什會盯我,是因我之前抓住了那個第三等階的“准尉”嗎……裁決局不會披露案件細節,按說刃教不可能知道我長什,是當時還有刃教刺客的同夥在場,還是某些神秘學手段?葉槭流一邊想,一邊將“無面之王”從卡牌恢復成遺物。
幹掉了一個刺客,並不代表葉槭流就此安全了。越是人口密集的大城市越是魚龍混雜,倫敦更是在神秘世界有著特殊的地位,這座城市裡絕對不會缺少天命之人,當然也不會缺少刺客,眼下在這些刺客眼中,葉槭流就是一件閃閃發光的遺物,只要葉槭流他們發現,等待葉槭流的就會是無盡的暗殺。
更何況從刺客的思想來看,近倫敦有些暗流湧動,湧入倫敦的刺客似乎比以往更多……不管怎說,如果不想更麻煩的,我不能繼續用我的臉了……葉槭流低頭看向掌的骨色面具,低頭給自己戴。
骨面具覆蓋住他的半邊面孔,隨著葉槭流的想法,他的身體開始發生輕微的變化,短短片刻,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葉槭流扭了扭頭,活動了一下身體,確認沒問題後,打了個響指,一步走進開啟的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