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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不自己的臉了, 葉槭流也不在意被人認出來,爽快地直接開門代步。
走出光門,葉槭流從桌面上拿回變成卡牌的手機,開啟租房網站, 確認了一下標記的幾棟房子的地址。
雖然中間出了一點小波折, 但葉槭流還是打算去按照計劃看看住處, 現在才六月,離開學還很久, 他怎麼也得把這幾個月的落腳點搞才行。
和所國際化大都市一樣, 倫敦也以房價世界聞名, 而位於倫敦中心的一區和二區房價更是得離譜,就算合租, 一個月房租達1000鎊也不是不可能。
倫敦大學學院位於倫敦中心,臨近大英博物館, 那附近的租金屬於葉槭流看一眼就當場飛走的那種——離學校幾分鐘路程, 一週365英鎊,金一週房租, 押金五週房租,沒擔保人需要提交六個月,加起來一口要付1萬多英鎊,這還算是這附近比較便宜的那種公寓。
要是賣了剛到手的遺物,葉槭流倒是可以快樂地住這間整潔明亮的小公寓……然而他現在身上4300英鎊,遺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手, 必不可能在那附近租房。
便宜的住處也不是沒,還一處就在南倫敦,距離倫敦大學學院大約兩小時步行距離,是葉槭流看到學校附近最便宜的租房, 一週103英鎊,一次性也需要支付大約3000英鎊,勉強在葉槭流能接受的範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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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雖然遠了點,但葉槭流已經打算開門代步了,這樣的劣勢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他現在打算去考察的也是這一處。
隨著接近目的地,葉槭流漸漸停了下來,望向眼那棟狹窄擁擠的公寓,感覺自己可能不會得到滿意的答案。
普通人選擇住處時,還需要避開犯罪率的區域——作為英國最不安全的城市,哪怕嚴格控槍,倫敦也不是全無犯罪事件發生了。
葉槭流倒是沒這個顧慮,就不說他還算是半個邪神,裁決局實習生也不至於害怕罪犯攔路搶劫。但這不代表鄰居不重要了,葉槭流最開始過濾掉了所合租選項,主要就是他現在秘密比較多,不適合多個室友,所以哪怕合租租金會便宜一,他還是忍痛選擇了單人臥室。
如果鄰居成分混亂,其實和合租也沒什麼區別了……在確認過公寓的隔音效果後,葉槭流搖搖頭,穿過凌亂的走廊走出公寓,把這一選項在心裡劃掉。
接下來的半天,葉槭流跑了幾處之看著還行的住處,無一不讓他失望而歸。
如果說這住處足夠便宜,那麼就算二房東、地段、治安、鄰居等等問題,葉槭流都能夠忍一忍,然而稍一點的住處都超出了他的預算,便宜的住處都無法忍受的缺陷。
生活的重擔比邪名更加難纏……幸我不拖著行李箱跑遍倫敦,也不在地鐵上蹉跎……葉槭流在心中暗暗感嘆。
他現在就後悔沒在紐約搞把槍,把槍變成卡牌漂洋過海。之阿維蘭送他的槍被埋在宿舍廢墟裡,葉槭流後來沒找到,估計被裁決局收走了。他之後也沒去過裁決局,否則隨便打個損耗的報告上去,就能若無其事把槍留下來了,也不花那200鎊……
時間漸漸到了傍晚,夕陽漸漸收攏了餘暉,街道流淌著火紅的霞光,葉槭流翻了翻租房網站,確認了自己最後的目的地。
最後一處房屋在倫敦西區的德魯里巷,距離倫敦大學學院地鐵十幾分鍾,走路不到半小時。
任何戲劇愛者都不會對倫敦西區陌生,它紐約百老匯並稱世界兩大戲劇中心,卻擁著更加悠久的歷史,在這片劇院區裡匯聚了倫敦的40家劇院,每天都在吸引著世界各地的觀眾。
根據租房網站上的資訊,這處房屋位於一家劇院的樓上,以西區的平均租金來說,它的價格便宜得讓人意,如果不是剛掛上去,葉槭流覺得大概輪不到自己來看。
去之,葉槭流給房東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幾聲,電話很快接通,率傳入葉槭流耳中的是一口溫和儒雅的倫敦腔:
“這裡是查德,請問是誰打來的電話?”
“你,我是打算租下你的房屋的租客,能問一下現在方便去看看房子嗎?”雖然對方看不到,但葉槭流還是微笑著說。
查德似乎沒想到這麼快就租客,“唔”了一聲,爽快地回答:
“沒問題,你會在什麼時候到?”
葉槭流看了眼時間,試探著問:“大概三分鐘之後?”
查德:“……”
查德思考了一下,堅決地回答:“我知道了,請稍等我片刻。”
這個房東像很說話……葉槭流邊想邊走出光門。
他把光門開在了離劇院幾百米的位置,摘下了無面之王,恢復了原本的臉——租房要和學校報備的,他總不能陌生的臉租房。
走了幾分鐘,葉槭流就來到了劇院,仰頭看向眼的劇院。
它曾經一過風光無限的黃金時代,無論是恢弘大石門柱還是還是精美的浮雕,都讓人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它輝煌時的景象,人們滿懷期待地在劇院門排起長隊,接過售票員遞來的票,挽著同伴步入劇院的旋轉門,女演員華美亢的歌聲從大石建築裡飄出來,迴盪在一百路燈照亮的街道上。
是眼下,劇院的門不說關著,也拉上了一條鎖鏈,雖然玻璃依舊乾淨,地面也看不到菸頭和灰塵,但這座劇院依舊給葉槭流一種沒精打采的感覺,彷彿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老人,連喘都顯得艱難。
劇院樓下的酒吧倒是開著門,現在還沒到點,酒吧裡的調酒師懶洋洋地倚在吧檯後,把原本懸掛在吧檯上方的玻璃杯拿在手裡擦拭。
按說要租住的房子在劇院的樓上,但葉槭流除了酒吧沒看到上去的路,不禁一絲疑惑。
查德還沒到,葉槭流也不直接開門上去,他隨意地在劇院門的路上轉了轉,轉到第五圈時,忽然聽到身後響起焦急地喊聲:
“小心——”
葉槭流一轉頭,看見一個人騎著一輛腳踏車,歪歪扭扭地從上坡處衝下來,看那衝下來的勢簡直像是要把葉槭流碾到牆上。
看到這輛奪命腳踏車向自己衝來,葉槭流趕緊往旁邊一跳,對方立刻呼嘯著從葉槭流身邊掠過,叮呤咣啷地衝了花壇裡。
葉槭流:“……”
他走過去,向著奪命車手伸出手:
“需要幫助嗎?”
車手看上去二三十歲,棕發藍眼,戴著眼鏡,整整齊齊的三件套,打著藏青色的領帶,長款西裝墊在身下,已經沾上了不少泥土。
青接住葉槭流的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西裝上的泥土,扶起腳踏車,向葉槭流伸出手,露出友善的笑容:
“謝謝,我想你就是之給我打電話的那位生,我是查德。”
房東看起來點不靠譜啊,趕時間也不是這麼趕時間的……葉槭流和查德握了握手,半點不提剛才的事故,若無其事地詢問道:
“我是葉槭流。我注意到你的房子在劇院樓上,而我沒在劇院看到樓梯,如果樓梯在劇院裡,這家劇院平時開門嗎?”
查德把腳踏車推到停車位挺,忙忙碌碌鎖上車鎖,拆下車燈,拎著頭盔向劇院走去,不意思地說:
“沒問題,平時歡騰劇院是開門的,今天是因為我點私人事務。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是的,我是這座劇院的劇院經,或者說它的擁者,打算出租的單間原本也是劇院的員工室。你不擔心沒辦法上樓,平時你需要穿過劇院,就能從樓梯上去了。”
也就是住在劇院裡了……葉槭流點點頭,跟著查德走劇院,上了劇院的二樓。
入劇院後,葉槭流才確歡騰劇院的確沒關門倒閉,他們經過大廳時,還能通往舞臺的門後飄出排練的歌聲,也能夠看到零星的劇院職工。
查德帶著葉槭流走了員工通道,入劇院的後臺,從一側樓梯上去,很快到了二樓。
“就是這裡,位置可能偏僻,不過採光應該能彌補,而且這間房間離街道稍遠,晚上會比較安靜。”查德向葉槭流介紹。
看了一堆一言難盡的房子後,葉槭流看到眼整潔舒適的房間,幾乎是無意識松了口。
門是一間小客廳,對著窗戶,窗下鋪著地毯,一把絨面扶手椅緊挨著一張小圓桌,上面甚至擺著茶具。臥室和廚房衛浴各自在一側,葉槭流轉了轉,沒發現太大的問題,雖然傢俱看上去頭了,但依舊結實,也沒太多的陳舊感,反而顯得溫馨。
葉槭流心下了決,詢問查德:
“如果我打算租下這裡,需要怎麼支付租金?”
“一週租金185鎊,包水電費和房屋稅,也沒額的傢俱費,押金是3周房租。”查德語溫和地說。
以歡騰劇院的地段來看,這個租金已經夠便宜了……這種房屋水電燃賬單一週大約十幾二十鎊,學生可以免除在校期間的房屋稅,這兩個月也可以爭取一的減免……葉槭流目光掃過房間內的傢俱,沉吟片刻,問:
“如果我自己支付賬單和房屋稅的話,能夠接受按月支付嗎?”
查德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你應該是學生,沒擔保人是嗎?”
其實要找也是能找到的,就是明顯不是今天……葉槭流無奈地點點頭,算是預設。
“我想……應該可以。”查德思索了片刻,居然同意了葉槭流的提議。
咦,這到底是房東人比較還是這座劇院問題……葉槭流略微提了警戒,目送查德去辦公室拿合同,便開始觀察房間周圍的情況。
等查德帶著合同回來,葉槭流站在他的房間隔壁的房間門,問道:
“這也是出租的房間嗎?”
“不,這是我的房間,不過我不會很晚回來。”查德拿出鑰匙打開門,禮貌地邀請葉槭流去。
查德的房間和葉槭流的房間差不多,是看起來更溫暖和凌亂,一看就是經常人居住,起居室的牆上掛著小提琴,一旁擺著舒適的長沙發,桌上的紅茶倒影著從窗戶投落來的光。
兩個人坐在長沙發上籤合同,查德簽下自己的名字,葉槭流也拔下水筆的筆蓋,打算簽字,就看到了查德簽下的名字——
查德·福爾摩斯。
葉槭流:“……?”
他疑惑的眼神被查德捕捉到,他咳了一聲,無奈地為自己解釋:
“這的確不是個罕見的姓氏……”
葉槭流疑慮重重地望向牆上的小提琴:“……???”
出於合的考慮,葉槭流謹慎地問:
“你半夜會對著牆開槍嗎?”
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