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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充當不速之客的安德魯

第132章 充當不速之客的安德魯

數分鍾後,在一片嘈雜的噓聲中,仲馬等人攙扶著兩名黑衣教士打扮的人回到馬車。安德魯注意到兩位教士個個頭破血流,一人手指被打得血肉模糊,不停的呻吟著;另一個傷得更加嚴重,左側的肋骨明顯有凹陷現象,已經昏迷不醒。

安德魯立刻囑咐車伕調轉車頭,直接去莫里神父家,後者不僅是一位高尚的神職者,也是一位醫術高明的外科大夫。自始至終,長褲漢們並沒對安德魯一行人動粗,僅僅是言語上稍加不滿,感覺還沒把兩個不宣誓教士徹底玩廢。

離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馬車後面響起,“加入我們吧,副檢察長公民!”那是馬拉的忠實教徒,肖梅特的聲音,一個極度仇視天主教的無神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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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鐘以後,莫里神父的助手剛剛包紮好一位傷者的手指,至於另外一個教士,莫里神父詳細檢查了傷情,最後又痛苦的搖了搖頭,那是破裂的數根肋骨已經戳穿了心臟等重要器官,造成了內部大出血,生命氣息隨時都會停止。

“謝謝!上帝會保佑你的。”莫里神父對著安德魯說了一句感激的話,語氣很淡然但發乎內心。(注:莫里神父也翻譯為莫里斯神父。)

安德魯沒有吭聲,點了點頭就準備轉身離去。但在門口處,莫里神父再度叫住了副檢察長先生,上前兩步,低聲問道:“安德魯,你反-對上帝嗎?”

安德魯堅決的搖頭,除了馬拉、肖梅特那樣的瘋子狂人,沒幾個人敢否定上帝。即便是羅伯斯庇爾也只是給上帝換了個頭銜而已,自然之神。

莫里神父追問:“你反對天主教會?”

安德魯微笑著繼續否定:“我只是不認可羅馬教廷,但追隨黎塞留紅衣大主教的主張: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

神父再問:“我聽說索菲亞院長是你的恩人?”

安德魯鄭重的答覆道:“不僅僅是恩人,更是安德魯唯一的親人!”

似乎在做出一個重大決議,莫里神父猶豫再三後,態度懇求的說:“你知道如今的巴黎對於這些不宣誓的神職者而言,早已不怎麼安全。留守的教士們還好,即便為主奉獻生命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對於無辜的修女而言,暴民們對於她們的迫害更為血腥殘忍,根本就是毫無人道。所以,我希望……”

從1790年開始,巴黎的男女暴徒們將壓抑心中的仇恨,宣洩到毫無反抗能力的未宣誓誓修女身上。他們衝進女修道院,將修女們不分老小抓到廣場或集市上扒光衣服,投擲爛菜葉,大肆羞辱。前幾日,一夥窮兇極惡之徒在深夜裡包圍了一所位於巴黎北部的廢棄教堂,輪-奸了在此避難的多位修女……

安德魯知道莫里神父的請求,於是立刻點頭同意,說:“明天,我會讓沙威警長與你聯絡。蘭斯能包容一切遵紀守法的神職者。”

等到客人們離開之後,安置好傷者與逝者的年輕助手過來詢問莫里神父,說:“您不是最厭惡那個混蛋嗎?怎麼又決定勸說修女們到蘭斯避難。”

莫里神父說:“不錯,安德魯是一個混蛋,但是一個信守承諾的混蛋,前提是不主動挑戰他在蘭斯的統治地位,就會給予神職者提供足夠的庇護傘。在蘭斯,半年以來,從沒有一個教士或修女因為拒絕宣誓法令而遭到迫害。正是因為安德魯的支援,索菲亞院長才能以撫育孤兒的名義收留那些修女,不至於流離失所

還有,費舍爾,巴黎聖母院的修士們委託我保管的一些重要聖器,就由你負責押運,送到蘭斯,當面交給索菲亞院長嬤嬤保管。另外,你也不要再回巴黎了,安德魯的香檳混成旅已在擴建,他們需要大量有外科手術經驗的隨軍教士……”

……

羅蘭夫婦來到巴黎已經五天了,他們是帶著里昂工商各界的陳情書來向制憲議會進行控訴,指責稅務檢察官查爾斯-拉梅特明目張膽的違反法紀,公然踐踏神聖人-權,繼而在12萬人的里昂城裡實施恐怖統治……

而另外一邊,以巴納夫為首的立憲派儘管不能要求制憲議會拒絕里昂方面的指控,但能將羅蘭在議會大廳的陳情時間推遲三天。

距離下午茶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午休過後的羅蘭夫婦正陪同布裡索、佩蒂翁、羅伯斯庇爾和蒲佐等人在客廳裡閒聊。說是閒聊,眾人的話題依然離不開時政,尤其是稅務檢察官引發的里昂大動亂。羅蘭夫婦希望得到國會議員和巴黎公社的支援,而布裡索等人也想藉此來動搖立憲派貴族在國家議會中的統治地位。

“作為自由國家的代表,我們不希望這種動亂局面繼續存在。一旦國民制憲議會同意小拉梅特檢察官回到巴黎,那麼里昂必須立刻恢復平靜,不能再有對抗巴黎的事件發生!關於這一點,我會在議會做背書。”羅伯斯庇爾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或許是大病初愈,左派議員僅說了兩三句話就接連咳嗽了兩次。

從內心裡說,“不可腐蝕者”很是厭惡那些指示罷-工、罷-商的幕後陰謀者,他們居然將里昂推出來對抗巴黎。至於檢察官小拉梅特或許有錯,但那的確是為國斂財,也不曾向安德魯那樣巧立各種名目,充實私人腰包。可就是這樣,卻是腐敗且專橫的安德魯似乎更受歡迎,無論是在波爾多、蘭斯,還是在巴黎。

羅蘭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滿意羅伯斯庇爾那咄咄逼人的語氣,靜坐一旁的羅蘭夫人不動聲色的輕輕拍了拍丈夫手背,繼而微笑著承應了羅伯斯庇爾議員的要求。如今的羅伯斯庇爾已經是制憲議會中左派勢力的領袖之一,而同為一個陣營的佩蒂翁和蒲佐都必須尊重這位阿拉斯(阿西斯)代表的意見。

布裡索笑了笑,想著說件趣事來緩解氣氛。他說,“兩天前,一個在蘭斯販運香檳酒的朋友寫信來告訴我,馬恩省的安德魯副檢察長曾要求蘭斯市政廳強行民眾接種英國醫生發明的牛痘。此外,接種現場還需要牽一頭可憐的小奶牛。”

一旁的蒲佐接過話題,說:“我也聽過了,據說這件事已經鬧得民怨沸騰,我也準備在議會中提出一項議案,譴責安德魯違反人-權的非法舉動。”很顯然,自從羅蘭夫人重返巴黎之後,蒲佐對安德魯的恩怨情仇也再度爆發出來。

沒等嫉妒心氾濫的蒲佐議員再度胡言亂語,管家已上來告知羅蘭夫婦有新客人來訪,而他就是馬恩省副檢察長的安德魯-弗蘭克。

“日安,女士與先生們!”邁進會客廳的安德魯一臉微笑的與眾人打起招呼。

羅蘭夫人也替代略顯木訥的丈夫,立刻起身相迎,“見到您可是真高興!”說著,她還叮囑管家在小客廳裡準備好下午茶。

安德魯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我不過是途徑這裡,順便幫一位被迫留在里昂的朋友給羅蘭先生說一句話。”

此話剛出,大廳裡的氣氛似乎就在這一瞬間凝聚了。在場的無一不是當時人傑,自然聽得出安德魯所暗示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何人。

“馬恩省的副檢察長公民,您是在為禍亂城市的腐敗分子作辯護嗎?”羅蘭先生很是氣憤站起來,怒視著這名不速之客。

對此,安德魯並不生氣,他很是平靜的說道:“請別誤會,我只是陳述某個事實,一個未來很有可能發生的事實:當里昂工商業主成功驅除稅務檢察官和他的隨從之後,回到巴黎的查爾斯-拉梅特先生將主動辭去檢察官的職務。與此同時,我也將接受司法宮和國民制憲議會的雙重任命,重新擔任稅務檢察官。我可以向羅蘭先生做出承諾,安德魯的第一站巡視點同樣也選擇在里昂。”

“弗蘭克先生,您這是在威脅嗎?”羅蘭夫人堅決的站在丈夫一邊,她的手緊緊抓在羅蘭那略顯發抖的胳膊上。

此時,羅伯斯庇爾若無其事的用絨布小心擦拭著墨綠色眼鏡,不關心周邊的事態;布裡索則朝羅蘭夫婦急忙打出眼色,建議兩位主人不要動怒;蒲佐想要上前表態卻被身邊的佩蒂翁一把拉住,後者示意其不要與安德魯爆發正面衝突。

安德魯掃視一眼眾人的態度,呵呵一笑,繼續說:“當然不可能是威脅,美麗的夫人,我說過了,只是在陳述一個極有可能發生的事實。此外,我還聽說《費加羅報》正在積極收集里昂市政廳眾多官員的醜聞,已經有不少知情人還投了很有價值的檢舉信。”

羅蘭夫婦聽聞臉色大變,《費加羅報》在巴黎銷量和影響力與日俱增,無論安德魯在報紙上編撰了什麼謠言(這根本就是穿越者的特殊技能),都能造成巴黎市民對里昂貪腐官員的惡劣印象,繼而無限同情被困外省的稅務檢察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