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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對羅蘭夫婦(吉倫特派)的第一炮

第133章 對羅蘭夫婦(吉倫特派)的第一炮

當然,輿論上的口誅筆伐或許算不上什麼,可一旦安德魯重新擔任稅務檢察官,里昂就不一定支撐著住。只需留意這位流氓檢察官在波爾多、在蘭斯造成的一幕幕血腥事件,里昂的市政官員和工商業主卻會兩腿顫抖,渾身發冷。別不用說安德魯還被晉升為自衛軍准將,指揮著一支實力不弱的香檳混成旅。

“咳咳!”布裡索乾咳了兩聲,將眾人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他上前勸解說:“安德魯,你或許誤會了,羅蘭先生來巴黎只是與制憲議會的經濟委員會討論里昂的稅收狀況,並非是要彈劾查爾斯-拉梅特先生。”

“哦,”見有人已設下臺階,安德魯的語氣似乎也不在咄咄逼人,他準過頭來,笑容滿臉的回應道:“原來真是一場誤會,這我就放心了。我是否可以寫信給小拉梅特先生,說明里昂方面會在兩週之內準備好200萬里弗爾的國家稅款,此外,里昂還必須外省商人在該實的保障合法經營活動。尊敬的羅蘭先生,是這樣嗎?”

在夫人再三暗中催促下,心中大恨的羅蘭咬著牙說:“沒錯,是200萬里弗爾,里昂永遠歡迎歡迎自由貿易!”儘管他到目前也不清楚安德魯為何要加上看是無關緊要的後一句。

“謝謝!”不請自來的惡客一見目的達到便轉身走人,在途徑老朋友羅伯斯庇爾身邊時,還隨口問了一句,“馬克西姆,我的馬車恰好能順路送你回家!”

馬車上,羅伯斯庇爾不停的上下打量起安德魯,看著後者渾身不自在,隨即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是我與巴納夫的一樁政治交易。布耶侯爵已經離開巴黎回到梅斯,此時此刻,我需要立憲派在制憲議會上的幫助,進一步削減德意志僱傭軍團的糧餉軍費,以減輕對香檳混成旅的軍事壓力。”

羅伯斯庇爾習慣性的摸了摸頭頂上的假髮,顯得一言不發。直到下車伊始,他才告訴安德魯:“立憲派貴族不是我們的同志!無論是巴納夫,還是拉法耶特。此外,一切經濟活動必須服從於高尚的政治方略,我的朋友!”

安德魯口是心非的答應說:“當然,政治高於一切!但是里昂反對巴黎檢察官,就是反對巴黎,反對進步,反對法蘭西!”儘管安德魯的職務在外省,但大部分巴黎人都認同這位蘭斯孤兒的政治生涯屬於首都巴黎。

而此時的羅蘭公館,在送走所有客人之後,一項以好脾氣著稱的羅蘭先生居然拿房間裡的玻璃瓷器發洩,大理石地板上稀里嘩啦的響成一片。羅蘭夫人則囑咐管家守在門外,將聞訊而來的僕人們支走,她自己則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思考。

作為巴黎一個行為不端的小商販女兒,羅蘭夫人自幼受人白眼,因而她一直渴望著受到他人尊敬。所以從懂事的時候起,她喜歡上了閱讀書籍,尤其是翻閱那些描繪古希臘神話英雄,以及古羅馬雄辯家的名人傳記。青年時代,盧梭的《社會契約論》和《新愛洛依絲》成為她的最愛,共和的思想開始在羅蘭夫人的腦海裡逐漸形成。同樣的,一種不適合這個偉大時代的勃勃野心在這位女性身上悄然滋生,這也促使羅蘭夫人日後堅定的站在共和立場看待、理解與改造法國社會。

當大革-命到來之際,羅蘭夫人便知道自己期待已久的歷史時刻終於到來,可以使她得到一個機會去實現心中構想,以及萬人矚目的顯赫地位。所以,她千方百計的慫恿羅蘭先生以王家製造總監的身份進入里昂公社的委員會,成為市政廳官員。羅蘭夫人還透過兩次返回巴黎的機會,積極謀劃沙龍聚會,與巴黎的極左派團體結盟。她確信將孔多塞、蒲佐、佩蒂翁、布裡索等人納入自己的小圈子裡;對於羅伯斯庇爾和丹東二人,羅蘭夫人認為前者為人刻薄,報復心極強。後者粗俗無禮,缺乏優雅氣質,他們都不值得深交;至於安德魯,似乎有些偏執狂傾向,居然忽視首都巴黎的核心政治地位,偏安一隅,執著於外省的地方統治。

去年10月,當安德魯宣佈辭去稅務檢察官,迴歸馬恩省擔任副檢察長時,羅蘭夫婦都認為安德魯在巴黎政壇影響力會逐漸散去,誤判了後者的真正實力。可就在半小時前,對方那看是輕飄的一兩句話就能讓里昂方面數週以來的謀劃統統化為灰燼。此外,羅蘭夫婦以及里昂市政廳還必須接受安德魯的勒索,以200萬里弗爾稅金為代價,讓即將身敗名裂的小拉梅特能夠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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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作為交易的條件,安德魯表示將不會再度接任稅務檢察官的職務,更不會去里昂城裡興風作浪,繼而將蘭斯的血腥恐怖帶往羅訥河畔。

然而,未來的安德魯究竟是敵是友?聰明睿智的羅蘭夫人還無法琢磨,但必須弄清對方翻臉的緣由,尤其是安德魯說說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另有所指。羅蘭夫人隨即以丈夫的名義寫信給里昂市政廳,詢問其具體情況。

而在事件另一頭,安德魯原本也不想與羅蘭等人提前翻臉。依照穿越者擬定的方案,需要依次在立憲貴族派、吉倫特派、雅各賓派的船頭上逐一跳舞。如今立憲貴族派的昂貴大船尚未進水傾斜,安德魯就迫不及待的朝著吉倫特派的未來領袖放了一炮,顯然違背了安德魯最初的計劃安排。

事實上,安德魯在接受巴納夫的請求時,只是想“以德服人”,與嚴肅木訥的羅蘭先生擺事實、講道理,大家耐心的談談和解條件與交易砝碼。然而一份來自香檳沙隆的信函卻令安德魯勃然大怒,他放棄了原先的方案,繼而氣勢洶洶的殺向羅蘭公館,並以一種極為屈辱的方式,迫使高傲的羅蘭夫婦締結城下之盟。

那份改變事件程序的信函,來自聯合公司的總經理薩伊。他告訴安德魯:里昂的紡織協會瞭解到聯合公司的紡織廠在採用新式機械加強了生產效率,提升了產品質量,還降低了棉紡織品成本,確認北方聯合公司對本市的棉紡織工業構成了極大威脅。

於是,該紡織協會鼓動工場業主們,並在里昂市政廳的支援下,派人到聯合公司要求北方佬立刻停止使用新式機械進行紡紗織布。當然,薩伊拒絕了這一無理要求。兩週之後,聯合公司發往南方城市的兩船棉紗品在里昂碼頭被扣留……

倘若在去年之前,安德魯或許還不看上一、兩船棉紗的真正價值,但薩伊給予大老闆的棉紗織布廠的收益預期之後,安德魯的心情就不淡定了。按照薩伊的保守估算,即便是以1791年5月份的實際產能計算,紡紗廠與織布廠在1791年財政年度結束時,可以為聯合公司帶來600萬到800萬里弗爾的巨額利潤。如果產能以持續提升,到1793年時的年收益將超過三千萬裡弗爾,甚至更高。

安德魯從1790年到1791年期間,手持稅務檢察官和省副檢察長的“尚方寶劍”,指揮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對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天主教會進行的巧取豪奪,哪怕算上難以變現的種植園、莊園、別墅和店鋪等不動產,其總成果也不過是兩、三千萬裡弗爾。跟別說,這些都屬於不可持續的一錘子買賣。

而如今,無心插柳創辦的紡紗廠和織布廠,其總收益就能輕輕鬆鬆的達到三千萬裡弗爾多之多,比起之前執火明仗,打家劫舍賺得更容易,更快捷。也難怪英國人為了保障棉紡織品順利進入歐洲大陸市場,願意與拿破崙帝國死磕到底。

穿越者相信,政治活動通常都是服務於自家經濟的發展。

所以同樣的,安德魯也願意為棉紗布匹行銷法國市場,來自整個歐洲大陸而保駕護航。為了那3千萬裡弗爾的巨額利潤,別說向羅蘭夫婦開炮,哪怕提前向整個吉倫特派“宣戰”,安德魯也在所不惜。更何況,安德魯從不是孤身作戰,上述收益中的一半還屬於投資者聯合公司管理高層、香檳混成旅軍官、蘭斯市政廳官員、馬恩省公社委員以及普利歐、圖里奧、丹東等眾多同盟者的共同所有。

至於羅伯斯庇爾,那是一位真正的“不可腐蝕者”,他婉言謝絕了安德魯的好意,甚至拒絕領取無需投資的股份收益。不過,羅伯斯庇爾卻默許了自己與安德魯的同盟約定。而作為回報,安德魯為今年9月即將卸任議員身份的羅伯斯庇爾準備了一件小禮物:一個年薪6千5百里弗爾,終日卻無所事事的凡爾賽(籌建中的)刑事法院的法官。

對於拉法耶特、巴納夫等立憲派貴族,他們大都是不缺錢的大富豪,與其做政治利益的對等交換才是關鍵因素。由於這些人的治國理念太過理想化,把人性現象的太簡單,使得安德魯與他們的合作隨時都可能終止。

而馬拉及其追隨者們,由於太過過激的舉動令他們在大革-命歷史上,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充當眾多陰謀者的棋子和炮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