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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步兵與騎兵的正面對抗(上)

清晨,古老的佛蘭德倫平原上籠罩著一襲薄霧。等到太陽出現,溫度持續升高之後,所有薄霧已經變成透明的氣體繚繞著升到空中,一絲微風都沒有。田間裡的小麥就像一個個恪守軍令的衛兵,紋絲不動的屹立著。

蒙塞騎著一匹阿拉伯血統的純白色馬,身穿將官制服的他正駝著背,眯著眼,密切注視著這一片寂靜的原野。在指揮官身旁,一位少校軍官也騎在馬上一動不動,腳上的軍靴用蠟打得蹭蹭發亮,騎下戰馬四蹄挺立,只是輕輕的擺動著鬃毛。

軍官們眼前這條蜿蜒曲折的礫石大道,左側是充當牧場的草地,右邊是一波波的麥浪,偶爾掠過幾隻飛奔遠處樹林裡的飛鳥,似乎再也沒有什麼了。

在蒙塞將軍身後,4千多名官兵獲准在原地修整1小時,並被允許動用背囊裡的緊急乾糧:壓縮餅乾和小袋葡萄乾,以及腰壺裡過濾燒開後的淨水。全軍之中,唯有隨行步兵旅擔任偵查任務的驃騎兵連隊,被頻頻派出,只為搜尋周邊敵軍的一切動向。

此時在中路軍指揮官的左側,絮歇少校正是以參謀官的身份並排於蒙塞將軍身邊,他收起手中的單筒鏡,轉頭對著長官彙報說:“偵察騎兵在樹林的另一邊,也就是3到4公里範圍內沒發現奧軍活動的跡象。”

蒙塞點點頭,但沉默著沒有吭聲。

遵從安德魯長官的調令,絮歇是跟隨烏弗拉爾在5天前來到北方軍團的,隨行的還有負責組建北方軍團總醫院的軍醫官拉雷中校,以及他的醫師團隊和護士團體。之前,佩爾西醫生(上校軍銜)則繼續留在色當,組建了中央軍團的戰地醫院。當天下午,絮歇少校作為軍團參謀部的作戰參謀,分配給中路軍的蒙塞將軍,而烏弗拉爾被安德魯任命為北方軍團的軍需總監,授予臨時上校軍銜。

之前的查理斯-皮切谷將軍被下派到左路軍,擔當一個步兵旅的旅長。當然,這是皮切谷將軍自己的請求,早在羅尚博元帥時期,他就申請過,但一直沒被批准。等到安德魯掌握軍團時,反而成全了皮切谷的最初願望。

此外,烏弗拉爾還給安德魯帶來了中央軍團的訊息。在軍情局與憲兵隊的相互配合下,目前已成功拉攏數量過半的中下級軍官,甚至包括有3名高級將領。至於那位孤傲的拉法耶特司令官,似乎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與內閣戰爭大臣大打口水戰,或是不停的指責立法議會違背了憲法精神,毫無心情去關注軍中事務,更不會出擊阿登森林。另外,安德魯特別關注的那位凱勒曼將軍,已在6月上旬申請調往東部的萊茵軍團,重新歸為呂克內元帥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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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從遠處樹林方向,幾個身披紅色斗篷,頭戴羽飾,軍服亮麗的驃騎兵打著響亮的口哨,朝這邊飛奔而來。這些人剛剛執行完前方的偵查任務,等到騎馬路過蒙塞將軍身邊時,紅色驃騎兵們沒有減速的意願,僅是瀟灑的揮舞軍帽以示對指揮官的敬意,便急速的一閃而過,繼而捲起一大片飛揚的塵土。

“這群瘋子調教的痞子騎兵!”少校參謀官繃著臉,低聲罵道。但在內心,這位悶騷的年輕軍官很是羨慕那些身著紅色繡花制服,金色排扣的披風、威風八面的驃騎兵,至少比起他之前指揮的憲兵連隊,在外表上要光鮮、拉風一些。

對於絮歇的抱怨,蒙塞顯得無動於衷,他依然心境沉寂,表情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作為中路軍前鋒的北上支隊,是今天清晨6時,離開軍營北上。但兩個小時之後,北上支隊在即將跨越邊境線時,遭遇到一場不期而遇的漫天濃霧。

很快,有負責偵查的驃騎兵彙報說,在前方5公里處,有大隊奧地利騎兵出沒跡象。於是,蒙塞果斷命令步兵旅退守附近的一座村落,並在那裡組織起了防禦。另一頭,奧地利指揮官似乎也在擔心濃霧對騎兵作戰的不利影響,僅僅派了一小隊輕騎兵上前。等著試探到一陣排槍,丟下了兩具屍體,感覺沒機會便放棄了攻擊。兩小時過後,濃霧逐漸散去,奧軍始終未能再發動任何攻勢。

上午10時,蒙塞下令全軍棄守作為掩體的村落,繼續北上。其間,偵查騎兵不斷回傳的報告顯示,敵方騎兵部隊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退守國境線之外,堅守圖爾奈城;或是轉移到東面的蒙斯,與阿爾文齊將軍的步兵師團匯合一處。

“你認為他們觀察哨會在哪裡?”指揮官忽然轉頭,對著作戰參謀問了一句。

絮歇雙眼凝視著前方,說道:“一定是在我們忽視的地方,靜靜的觀察著我們。比如說,左前方2公里外,那座廢棄已久的教堂鐘樓頂。只需要在陽光充足狀況下,利用一面能反光的鏡子,並藉助塔頂與地面那近20米的垂直高度,向8公里以內,隱藏某處的奧地利騎兵指明我軍的確切方位。”

“很好!”蒙塞顯得非常高興,繼而讚揚起面前的年輕少校。顯然,絮歇待在貝爾蒂埃參謀長身邊的學習期間裡,成長很快,也收益良多。等到這次戰鬥結束之後,蒙斯想打個申請,希望將絮歇從軍團參謀部調職到自己麾下,年輕軍官的能力足以勝任一個營長,團長,或許更高的職務。

於是指揮官繼續問道:“你說那位奧地利王子會將伏擊圈設定在哪裡?”

絮歇毫不遲疑的答道:“前方5到6公里外,我記得有公路兩邊都是大片大片的玉米地,現在已是6月中旬,玉米杆的平均高度超過了2米,足以隱藏人與戰馬的行蹤。”

出征之前,絮歇曾跟隨一隊驃騎兵越過邊境線,兩度實地勘測過行軍途中的地勢、地形、植被與建築標誌,各種情況早已了然於胸,無需翻出地圖來查閱。

蒙塞再問:“我們需要在哪裡組織防禦?”

“距離玉米地1.5到2公里外,有一處很大的緩坡開闊地。嗯,具體面積,我無法做實地測量,估計有在巴庫爾軍營的足球場兩個那麼大,或許更大一些,長度與寬度適合步兵旅的組織防禦作戰。”絮歇接著解釋說。

“我建議全旅以團為單位,組織起品字形的3個空心方陣。計算敵方騎兵從上馬、出陣、慢跑、加速以及最後衝刺到我軍所需的時間,驃騎兵一般需要6、7分鐘,而重騎兵通常需要10到12分鐘。而這這一時間內,足以讓我軍組織好防禦隊形,並趕在第一波進攻之前,架起12門火炮,以霰彈迎頭痛擊。”

“不!”指揮官搖了搖頭。

“按照騎兵慣例,第一波攻擊只是驃騎兵的試探,所以,火炮先不要暴露出來,除非是那位哈布斯堡王子派出他們的胸甲騎兵團。我曾聽長官說過,奧地利禁衛騎兵的頭盔都是銀製的。哈哈,總算有件像樣的戰利品了……

少校,現在將我的命令傳達給各團營的長官,讓他們督促士兵檢查武器裝備與隨身的彈藥箱;並順便告訴大家,臨戰前的休息已經結束,通知軍樂隊鼓舞所有人都大聲唱起歌來,和我一起邁向勝利的戰場……還有一點,在戰鬥開始之前,讓驃騎兵先清除掉廢棄教堂鐘塔上的敵方探子。”

“將軍,唱什麼?”參謀官在調轉馬頭前,又追問了一句。

“當然是我們北方軍團的戰歌,《出征曲》!”蒙塞微笑著說。

《出征曲》與兩個月前於斯特拉斯堡誕生的《萊茵軍團戰歌》同為姊妹篇。總體來說,前者更適合出征在外,尤其是對外戰爭的法蘭西軍人。《出征曲》也是那位拿破崙皇帝的最愛,以至於成為法蘭西第一帝國的國歌。不過如今,安德魯賦予了《出征曲》另外一個響亮的名字,《北方軍團戰歌》;

而《萊茵軍團戰歌》從問世以來,一直就是外省長褲漢與地方志願軍的最愛,以至於這首進行曲在一個月後,被5百馬賽義勇軍第一次傳到巴黎時,就莫名其妙就改變了歌名,並最終演變成了法蘭西共和國的第一國歌,《馬賽曲》。

數分鍾後,在歡快笛聲與節奏鼓點的伴奏下,4千5百名法國-軍人在奧屬尼德蘭的土地上唱起了那首雄壯激昂,鼓舞鬥志的戰鬥曲,《出征曲》:

“唱著歌,勝利在向我們招手,

自由引導我們,勇往直前!

從北到南,軍號嘹亮,

奏響《出征曲》,戰爭時刻已經到來。

顫抖吧,法國的敵人……”

官兵們很需要這團結一致的士氣,每當唱到迭句時,喊聲更為激昂:

“……法蘭西祖國在鼓舞著我們,

我們能戰勝或者能犧牲。

法國-軍人必須為它的榮譽而活,

為了它,法國-軍人必須要犧牲!”

……

在另一頭,奧地利騎兵已困在悶熱且潮溼的玉米地裡,苦苦煎熬等待了近3個小時,直到法國佬那響徹雲霄的歌唱傳來。

“該死的法國佬,總算是來了!”卡爾將軍憤憤的罵了一句,他的後背早已汗溼,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全身匯入軍靴裡,繼而變成小水窪……而且所有的騎兵都是如此,無一例外。在開戰之前,士兵們的第一件事不是翻身上馬,抽出軍刀,而是先倒空靴子裡的臭水。

聽到法國人的歌聲,驃騎兵團的指揮官霍頓上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20多年的軍旅生涯,使其對於不尋常的事物有著本能的反應,他察覺到某個地方出了問題,感覺有些不對勁。事實上,這種不正常的警惕之心數小時前就有了。

那是對面的這支法國步兵旅表現的太奇怪。之前在邊境線上,遭遇到濃霧圍困和己方騎兵襲擾時,法國人在部署防禦時號令清晰,行動敏捷,簡直無可挑剔;現在卻是冒冒失失的迎上前,顯然不符合之前的上佳表現,除非……

一想到這裡,霍頓上校本能想去勸說卡爾將軍放棄這次突襲行動,但沒走兩步,就放棄了。那是他忽然想起年輕的指揮官曾反覆告誡自己,不要再來反對進攻計劃,否則,卡爾將軍會解除他本人對驃騎兵團的指揮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