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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凋落的百合花(下)

在18世紀的歐洲,別說是針對地位尊崇的國王和王后,哪怕是面對貴族中最低階的騎士,倘若直呼其名,而不是冠以爵位或封地做稱謂,那就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和打臉,接下來肯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榮譽之戰。

如今,路易十六淪為千夫所指的落水狗,或許除了身旁的9百名瑞士僱傭兵和少量忠心廷臣外,沒人再願意為這個已註定下臺的法蘭西國王的榮譽而戰。

在得知安德魯以議長身份強令王室接受屈辱的稱謂後,路易十六和他的瑪麗王后居然選擇了沉默。或許他們心中有些懊悔了,不該利用安德魯曾經施加於小公主身上的仁慈,在暗地裡興風作浪,並試圖挑起雅各賓派各山頭間的矛盾。

就在數天前,杜伊勒裡宮外向散佈了一條謠言,宣稱安德魯看上了小公主,希望能代表雅各賓派與王室達成政治和解。理所當然的,王室的卑鄙做法成功的惹怒了穿越者。此次,安德魯沒有再利用其它謠言來混淆視聽,而是以自己的行動去做解答。

事實上在8月7日之前,安德魯對9日起義的看法,一直徘徊於積極參與者,還是無聊旁觀者的角色選擇中。理性中,他一直贊同體面的讓國王和王后退位。但如今的事實告訴穿越者,反對派一定甘心他們的滅亡,會千方百計進行反撲。

最終,愚蠢的王室幫助安德魯做出了最不利於他們的抉擇:利用各種手段來主導這場起義,等到狠狠的羞辱國王路易十六與瑪麗王后之後,再將波旁王朝從法蘭西的歷史上徹底剷除掉。一旦決定報復,那麼安德魯的攻勢就屬於暴風驟雨般的毫不留情。至於現在的羞辱,不過是才剛剛開始。

從馬術學校的東門,到連線杜伊勒裡宮西門的廊橋,一共有265步。不用懷疑,這是安德魯親自體驗過的。當巴黎總檢察長的信使透過這條安全通道,再度向立法議會遞交兩位公民及其家人的避難申請後,安德魯很是爽快的簽字背書。

不過,年輕的輪值議長也認真聽取了來自庫東議員和卡爾諾議員的建議,繼而宣佈:“路易-卡佩和瑪麗-安託瓦內特必須得到巴黎人民的諒解。”

換句話說,國王一行人必須從王宮的正南門出來,並在數萬暴民揮舞的刺刀和長矛的見證下,以步行方式,走到立法議會大廳,尋求政治庇護。

對此,馬耶元帥與少數廷臣堅決反對,他們希望路易十六能夠振奮起來,效仿波旁王朝歷代的勇敢君主,寧可戰死於王宮,也不選擇屈服和逃避。曾經有那麼十幾秒鐘,老元帥的肺腑之言的確說得胖乎乎的國王極為心動,可等到路易十六再望見自己的漂亮妻子與兩個可愛孩子之後,他那心軟的老毛病又犯了,最終拒絕了保王黨人抵抗到底的請求。

可憐的馬耶元帥在宮廷侍從們的勸說下,總算鬆開了死死拽拉國王衣襟的雙手。這個對波旁王室忠心耿耿的老軍人,此時此刻,就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癱坐在沙發上痛哭流涕。直到數分鍾後,10多個已徹底絕望的波旁廷臣集體抬起老元帥,從西側門一方逃出了被暴民圍困下的杜伊勒裡宮。

按照安德魯的規定,在義勇軍的大炮開火之前,所有朝馬術學校方向撤離的王宮之人,無論是義勇軍,還是長矛支隊,都不得加以阻攔(但國王一家人除外)。哪怕事後,逃亡者也可以不被法律追究8月9日與10日之間的相關罪責。

……

上午9時許,巴黎省總檢察長羅德雷領著國王一家人,哦,應該說是公民路易-卡佩、公民瑪麗-安託瓦內特,還有他們的兩個孩子,特蕾莎和夏爾,以及孩子們的兩個保姆,一同離開了出杜伊勒裡宮的宮殿群。

走到南大門時,羅德雷暗地裡猛吸一口氣,隨即命令兩個藍制服衛兵開啟鐵門。當大門咯吱嘎吱的轉動時,總檢察長回過頭,示意路易十六一行人先退後兩步,而他本人,則毫無畏懼的迎上前,越過已敞開的鐵門,獨自面對刺刀寒光與長矛叢林。

勇敢的人高聲說道:“我是巴黎省總檢察長羅德雷,我是奉國民立法議會議長安德魯-弗蘭克的命令,領著公民路易-卡佩、公民瑪麗-安託瓦內特,以及他們的兩個孩子,特蕾莎和夏爾離開杜伊勒裡宮,去接受國民議會代表的質詢。”

無論是長褲漢,還是馬賽義勇軍,大家都是面面相覷。對他們而言,巴黎省總檢察長算個屁啊,巴黎公社才是老大;不過安德魯-弗蘭克的名號,所有人倒是如雷貫耳,對於義勇軍而言,安德魯更是大老闆。然而現在,那家夥空口無憑的想要自己閃出通道給暴君讓路,那就有點強人所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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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總檢察長的助手及時遞來了安德魯議長剛剛簽署完的一道公文,已是自衛軍司令的桑泰爾將軍在反覆確認後,最終揮了揮手,他讓自己身後的武裝民眾讓開一條通向馬術學校的道路。

就這樣,在數萬巴黎民眾的目光中,路易十六和他的家人們走向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而身後的杜伊勒裡宮也如同凡爾賽宮那樣,永遠的失去了波旁家族。

8月10日,還沒進入巴黎的深秋,但杜伊勒裡花園的的樹木已經開始落葉了。剛剛擺脫長褲漢糾纏的國王一家人,總算為自己的性命得以保全而松了一口氣。自始至終,唯有瑪麗-安託瓦內特表情安詳,她在竭力保住王后的威儀。即便在法律意義上,她已經不是法蘭西王國的王后,她丈夫也不再是國王。

只是小王儲全然沒有大人們的煩惱,他奮力的擺脫父親大手,獨自跑到一旁的落葉叢中,調皮的用腳踢得好玩,直到姐姐特蕾莎公主過來將他帶走。

路易十六默然的望了一眼地面已經枯黃的葉片,心中感嘆的說:“居然有這麼多的落葉,今天的葉子落得也太早了吧。”

事實上,這位已被廢黜的國王很清楚,《費加羅報》7月以來就一直宣稱:腐朽墮落的波旁王室挨不到巴黎的深秋時節。至於安德魯施加的種種羞辱已證實了這一點。唯一慶幸的是,自己一家人都還在一起,而且都還活著。

來到還算熟悉的議會大廳,路易十六的第一句話,就是想議員們救助。曾經的國王在大廳中央空地上,不停的高呼著:“先生們,先生們,我需要得到你們的幫助,希望你們幫我去阻止一場罪行!我想這裡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的。”

然而,沒有誰主動搭理落難者,即便是那些心中同情路易十六的立憲派議員,此時也不敢站出來說話。這一切,必須等著主席臺上的輪值議長安德魯進行裁決。

“作為自由國度的公民,你們有權得到國民代表的庇護!”安德魯冠冕堂皇的冒出一句話來。說話時,他甚至都懶得望一眼正站在自己腳下的那群難民。

不過,被廢黜的國王沒有資格與人民代表坐在一起,哪怕是嘉賓席也不行。所以,在大會秘書的安排下,路易十六一行人不得不擠在主席臺下方,一個低矮、悶熱的小房子裡。這是原本是作為議長休息室而存在,但沒有哪位輪值議長願意在這地方睡覺(因為沒法睡),所以不久,小房子就被改為記者的休息室。

現在,路易十六他們只能透過一道木柵欄來觀看議會代表的討論。事實上,這個小房間已經成為路易十六一家人的第一座真正的監獄。為此,兩名攜帶佩劍的燕尾服(警察),被安排守在低矮狹小的“監獄”入口處。

忽然,巴黎省總檢察長羅德雷記得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是前國王的私人衛隊,9百名瑞士僱傭軍還留在王宮裡,沒收到僱主要求其撤離杜伊勒裡宮的決議。

路易十六一聽,也慌了神,趕緊請求羅德雷向輪值議長求情,希望能釋放自己的私人衛隊走出王宮。但兩分鍾,羅德雷垂頭喪氣的走回來。他嘆著氣,告訴路易十六,“安德魯議長說了,這將是對你們的第二項懲罰。”

話音未落,杜伊勒裡宮那邊已傳來一陣密集的槍炮聲。在馬賽義勇軍的領導下,3萬多長褲漢正向王宮發動進攻。洶湧的長矛大軍看似不可阻擋,也沒法阻擋,到處都是他們的喊殺聲,只是一個個都好像躲在南方人(馬賽)的身後。

最初,擁有地中海陽光熱情的馬賽人用普魯旺斯方言的法語(類似粵語),在與紅衣瑞士人對話,希望他們放下武器,然而軍民一起聯歡,跳舞,打豆豆……

可無論南方佬如何勸說,但那些說德語的瑞士人都像花崗岩一般顯得無動於衷,即便他們的指揮官懂得法語,但普魯旺斯方言實在難以理解,雙方交流了老半天依然是雞同鴨說。於是,長褲漢們變得很不耐煩了,一個魯莽的傢伙乾脆把手中長矛當標槍,奮力的投向外國人。雖然沒中,但著實把瑞士人嚇了一跳。

於是,隨著一聲哨音響起,守在宮殿臺階上的紅衣士兵的手指扣動了火槍扳。一陣排槍過後,好幾個馬賽人一聲不吭的倒在花園廣場上,闖下大禍的長褲漢們卻一個沒死的跑出宮牆外。一路上,他們到處呼喊著“瑞士佬在屠殺法國人!”

“報仇!勝利,或是死亡!”悲痛欲絕的的馬賽義勇軍吶喊者,他們高舉著武器,準備向著殘害自家兄弟的劊子手復仇。

等到戰鬥一開始,在花園廣場裡排好佇列的藍制服國民自衛軍就變得別無選擇了。他們必須義無反顧的支援自己同胞,將槍口和炮口對準了外國人。至於其他什麼的,等到戰鬥結束之後再來詳細討論。

與義勇軍聯合起來的自衛軍迅速推出來十多門火炮,頃刻間,這些炮彈呼嘯著狠狠的砸向王宮。爆炸過後,將宮牆打出好幾個大窟窿。每一次爆炸聲響起,遠遠圍攻的男男女女們就會高聲叫好,並報以熱烈的鼓掌。

就當自衛軍憑藉火炮的強大威力,成功突破瑞士人的防線時,勇敢的長矛支隊再度捲土重來了。巴黎的男女愛國者們就像瘋子一般,從實彈炮彈製造的巨大窟窿裡,衝進王宮建築物的內部;那些沒有武器的圍觀者也紛紛行動起來,有人撿了一個不太靠譜短木棍,同樣跟了上去殺敵;而更多的人卻是赤手空拳的邊亂跑,邊瞎嚷嚷,發誓要幹掉所有的“紅制服”,為馬賽的兄弟們復仇。

失去王宮建築作為依託防禦的瑞士人很快也害怕了,他們紛紛向後退卻,但幾分鐘後就像一個個無頭蒼蠅四處逃竄。這些都是徒勞的,各個出口都有自衛軍或義勇軍的防守,一旦發現不主動投降的紅制服,都是排槍和刺刀去迎接。

“至少要殺光三分之二,以儆效尤!”這是安德魯給予桑泰爾司令官的命令。話句話說,自衛軍與義勇軍最多隻接受3百名瑞士戰俘。而其他的……

宮牆之外,一夥長褲漢從建築物裡拽出30多個半死不活的瑞士士兵,準備當眾行刑。圍觀的人群中不乏對外國僱傭兵的同情者,有人建議長褲漢們釋放其中的受傷俘虜,但發言者不敢站出來。因為眾多行刑者手中緊握著馬刀、長矛和斧頭,還在不停的滴著鮮血。

隨著戰地指揮官馬雅爾的一聲令下,各種武器一起高舉起來,行刑者們個個如同受到刺激的瘋狂野獸,朝著準備好死亡降臨的瑞士人身上招呼過去,一刀接著一道刀,血肉橫飛,直到曾經的抵抗者都被砍成碎片。

德穆蘭原本也在人群之中,他奮力的想要衝上前,以法律的名義,制止這場毫無意義的暴行,但卻被身旁的弗雷隆死死地抱住,繼而拖了出來。

“你不要命了!那些殺紅眼的傢伙才不管你是誰!”弗雷隆大聲的訓斥道。

“有一個瑞士人是我的朋友,他曾在羅亞爾宮附近幫我趕走了一個無賴搶劫犯!我只是想……”說道這裡,善良而軟弱的德穆蘭蹲在地上嗚嗚哭泣起來。

這位浪漫的理想主義者開始在心裡高聲疾呼:“不,這不是我想要的革-命,革-命應該是理解、寬容和自由,不需要鮮血、屍體與劊子手!”

…….

到下午三、四點鍾時,來自王宮一側的槍炮聲逐漸平息下來。有人跑來報告說,成千上萬的暴-民們衝進了杜伊勒裡宮裡,正在大肆打劫。此時,宮殿裡的所有能搬走的東西,諸如餐具、茶具、油畫、座椅、燭臺、被褥、枕頭、馬桶,甚至是餅乾盒等,差不多都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連笨拙大書桌的桌面也被人用小刀颳走了表層金粉,至於難以搬走的大床墊被馬刀砍斷,空中到處飄著填充的羽毛。曾經王后的臥室裡,幾名來自羅亞爾宮的妓-女不知羞恥的公然在此接客做生意,說是非常有紀念意義。

包括安德魯在內,大部分的議員都對此熟視無睹。依照叢林法則,勝利者當然擁有隨意劫掠失敗者的權利;再說了,王宮內部看似金碧輝煌,但各種陳設與飾物根本就不值錢。那些黃金珠寶,珍貴油畫和歷史悠久的工藝品什麼的,早就在6月20日事件之後,已被王室藏匿妥當。

這是路易十六曾接受了拉梅特的建議,下令將王室所有的全部奇珍異寶,統統集中堆放於西側的一處庭院的地下室裡。等到義勇軍與自衛軍攻佔杜伊勒裡宮之後,安德魯派出的百餘名憲兵以保衛議會為由,接管了西側庭院的周邊防務。

一些議會代表感覺很是心疼,他們看著輝煌的王宮先是被大炮轟了好多次,接著承受了上萬發鉛彈的襲擾,如今又被無數不懂鑑賞的暴-民糟蹋的不成樣子,於是紛紛希望輪值議長能下令加以勸阻。然而,安德魯僅僅搖了搖頭便拒絕了,從他嘴裡吐出一個異常清晰的詞語:“沒有破壞,就沒有新生!”

安德魯回頭望了一眼,那個寒酸且不透氣的記者包廂裡,王室的兩個孩子都安靜的睡著了;曾經的瑪麗王后支撐不住睡意來襲,也最終抱著小王儲昏昏入睡;反倒是沒心沒肺的路易十六,依然在啃食剩下的一支雞腿。時不時的,這位被停職的國王臉上還會顯露一絲傷心的表情,並將油膩膩的手指在紫色衣襟上反覆擦拭,最後雞腿變沒了。

在主席臺的左側一區,布裡索與趕來的前內政大臣羅蘭在一起低聲討論。現在是休會期間,沒有法律規定要求嘉賓必須待在嘉賓席裡,而不能走動。

羅蘭的氣色很難看,時不時還輕聲咳嗽一兩句。他告訴布裡索:“立法議會必須解散,他已經成為安德魯肆意打擊政敵的絕佳武器。之前是立憲派,現在是國王,未來又會是誰在倒黴?”

布裡索警惕向四周望了望,低聲說:“目前留有401名代表,還不到法定解散的最低數字3百。而且,我們的輪值議長已讓自衛軍和巡警加強對議員的安保工作。除非安德魯自己願意,沒人能將他從議會獨-裁者的位置上拉下來。”

“那就給他一個不可拒絕的誘惑!”羅蘭笑道。他接著還告訴布裡索,羅布斯比爾剛剛派人,也就是他的房東,那個木匠師傅遞給前內閣大臣的一封信函。在信中,羅布斯比爾明確表示,他同意在“勸說安德魯離開巴黎”的過程中出上一把力。

“這個虛偽的傢伙!”布裡索打心眼裡看不起假惺惺的不可腐蝕者。不過,政客的他還是接受了羅伯斯庇爾遞過來的所謂友誼。

“丹東呢?他對此的態度又如何?”布裡索想到關鍵一點,如今巴黎政權的另一半掌握在巴黎公社手中,而丹東就是巴黎公社最主要的領導者,而且與安德魯的關係據說也不錯。

“給他一個部長的職務吧,內政大臣或是司法大臣!”羅蘭對此早有安排,儘管她的妻子瑪儂對此很是反感,但最終屈從於先“趕走獨-裁者”的首要任務。

“必須事先說明的,丹東是一個十足的騙子!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給他所擅長的司法大臣一職,”布裡索說。

……

凌晨兩點,夜宵過後的安德魯議長向現場的4百名議員與30多位嘉賓,宣佈了本次會議的最後一項提案,那就是將已被終止國王權力與地位的路易-卡佩公民,及其他的家人,安置於何處。

或許是太過疲憊了,議員們已懶得到跑到講演臺上發言,一個個沒精打采的保持著沉默,等待著輪值議長提出最終的解決方案。

“那就當普爾城堡!”

隨著安德魯議長的一錘定音,該項提案立刻獲得全體議會的集體透過。不久,他命令憲兵隊將路易十六一家送往當普爾城堡暫居,那是一座中世紀時代的法國宮殿。自從1307年10月,法王腓力四世在此,以卑劣的手段絞殺了聖殿騎士團的總團長雅克?德?莫萊,以及其他1百多名騎士首領之後,這座塔樓高聳的王宮便廢棄了近五百年。很快,當普爾城堡將成為法國的國王監獄。

在會議結束後,安德魯從主席臺跳下來,並在秘書處那裡給晚上已透過的各項議案,簽字背書。無意間,他看到自己的皮鞋踩踏了一條漂亮的紫色綬帶,那應該是路易十六走離開議會時不慎遺落的。綬帶上面繡著百合花已被議員們亂七八糟的腳印塗抹著變了色,而原本嬌豔的百合花也似乎凋謝了。

安德魯笑了笑,他興奮的揮舞著雙臂,衝著迎面走過來的圖里奧議員與卡爾諾議員,高喊了一句:“共和萬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