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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勝利日(下,苦難的終結)

弗朗西斯大主教,與米勒等眾多幕僚官的苦難行程依然在繼續:

由於德意志聯軍主力在法國境內盡數被圍殲,使得整個萊茵河左岸已無力抵抗20萬法軍即將發動的強大攻勢,而65裡格(約250公里左右)外的波恩與科隆也將無法堅守。於是在侍衛長的建議下,弗朗西斯大主教決定停止車隊向隆維方向行駛,轉而改道向東,即想著梅斯方向,希望能以最短的路程東渡萊茵河,趕去瑞士或是北義大利那邊,尋找哈布斯堡家族軍隊的保護。

然而,就在車隊改道向東,繼續行駛了數小時之後,我們又不得不折返迴歸原路上,因為梅斯方向也有大批的難民和潰兵朝我們馬車這邊跑來。從這些人嘴裡,我們得知梅斯城與泰昂維(邊境城市)都已陷落的壞消息。這意味著,我們東去逃亡的道路也被法國人徹底封死。

在我對面,一位同僚憤憤不平的說道:“難道那位安德魯真是神眷者?怎麼可以指揮不同的軍隊,在相隔20,甚至30裡格之外的不同方向上,採取統一的軍事行動。”在陸地上,裡格與公里的數值比為1:3.8到4。

很快,我很是耐心的告訴了這位孤陋寡聞的貴族同僚,那是法國人在1792年大規模部署了一種叫做臂板信號機的複雜通訊機械,透過這種信號機,可以在3小時內把各種資訊準確無誤的傳到30裡格外的地方。

“所以說,這場戰爭從一開始起,就是那位安德魯統帥設下的巨大陷阱?”忽然間有人這般問道。然而,馬車上的其他人,包括我在內都無言以對。

事實上,我們都曾拜讀過那位被任命為北方統帥部最高指揮官的安德魯將軍,於8月巴黎議會大廳上的那篇講演誓詞。因為德意志境內的很多報刊都全文刊登了這位法軍最高統帥的講演詞,還輔助以奚落嘲諷的語氣加以批駁。

然而等到一個多月後的今天,安德魯當初發出的誓言正在一步步的實現。搖晃不定的車輛裡,半夢半醒之間,我的昏昏入睡的腦海裡開始想象法軍統帥在議會大廳裡發出神聖誓言的那一幕場景:“

我發誓,驅除一切入侵者並不是這場戰爭的終結,而是神聖戰爭的開始!

我發誓,一定要讓革-命的三色旗在盧森堡、在布魯塞爾、在科隆、在美因茨、在科布倫茨、在柏林,以及在維也納上空,高高的飄揚!

我發誓,會讓自由之樹種遍歐洲大陸!”

……

感謝上帝,敢在黃昏之前,馬車伕終於找到了那個在地圖上被人胡亂標註的布里埃鎮。不得不說,這是一座精心打造的美麗小城。然而,在我們周圍的街道和廣場,自己我們身邊,到處都呈現一派人仰馬翻、亂成一團的景象:人人因爭相趕路而在狹窄道路上擁擠,指責,謾罵,甚至是大打出手。整個騷亂過程中,居然沒有一名聯軍軍官或是憲兵主動站出來維持現場的秩序,絕大部分人只顧著向北逃亡,表情上一聲不吭,顯得無比壓抑。

好在我們暫時並不急著趕路,只是想找個地方吃頓熱飯和熱菜,那是主教大人的嬌嫩而脆弱的腸胃拒絕再進食任何缺乏味道的乾糧。慶幸的是,在城市廣場上的一家叫做“法蘭克人”的咖啡館兼餐廳正掛出“正常營業”的招牌。

這個餐廳坐落於一棟精美別緻的紅磚房的第一層和第二層,儘管臨近初冬,但紅磚房周圍依然是一片草木蔥綠,鮮花盛開。我相信若在和平時期,布里埃鎮一定是個悠閒旅遊的好去處,當然,我更希望自己能有活著的機會,重遊逃亡途中的故地。

當我們簇擁主教大人走進餐廳時,發現很多貴族和有錢人都在此進餐。未等用餐巾擦拭嘴角邊的湯漬,這些逃難者就匆忙的跳上馬車,繼而加入到擁堵大軍之中。或許是我們人數眾多,老闆便讓侍者將我們帶到優雅別緻的餐廳二樓。

現在,我們可以透過餐廳二樓的窗戶,充分看到布里埃鎮上的可怕喧囂:各種路人、穿各式制服的士兵、流動商販、神情堅毅但悲傷的市民、農民、婦女和孩子,在相互推擠、傾軋。路上還有各種各樣的車輛:彈藥車,貨車、行李車、單人馬車、雙人馬車、多匹馬拉車,不一而足,或是被無情徵用,或是合法擁有的幾百輛爭相開闢一條路,因為相互碰撞,彼此掣肘,不分左右,搶道而行,牲畜也處於惶恐騷動之中,也許牛群也被無償徵用了。事實上,我們看到的騎兵並不多,倒是再度流亡的法國貴族們那色彩斑斕,流光溢彩的典雅馬車更引人注目。

狹窄空間所引發的混亂局面,在我眼前的廣場變得更甚,因為它通向一條筆直且漂亮的出城街道,但是由於過於狹窄,堪比氾濫的河水在草地和田野裡肆虐,現在又不得不收縮起來,在一個狹窄的拱橋下流進河槽。我們從視窗望出去,長長的街道一目瞭然,奇怪的浪潮在那裡持續不斷的翻滾……說明一點,以上兩段,節選自親身參與過1792年對法戰爭的某位德國文學家的回憶錄。

當我把目光收回來時,繼而開始留意餐廳裡的情景。在不同座位上坐得都是不同的人,有士兵、城市官員、鄉間貴族和來自德意志邦國的冒險家,以及一口氣可以拿出一袋金幣的“高階乞丐”……

他們都有著與我們一樣的新頭銜,“逃難者”。所有人都是默默無言的吃著難以下嚥又昂貴無比的飯菜,我不難從他們額頭上看出殘酷命運留下來的痕跡。儘管飯菜價是平日的5到8倍,但這個餐廳依然顧客盈門,絡繹不絕。

用餐結束時,那個胖敦敦的餐廳老闆給我們送來一大壺咖啡,還伴有新鮮牛奶與一疊方糖。這些當然是算在餐費中結算的,不過出身哈布斯堡家族的弗朗西斯大主教根本不在乎多支付幾枚弗羅林金幣。畢竟,從埃坦要塞逃亡開始,我們已經3天沒能喝上這般香甜可口的咖啡了。

似乎是感覺到餐廳裡用餐的客人沒有多少了,閒暇無事的老闆便和我們這座人一起閒聊了起來,絲毫不理會那個支付大賬單的高傲權貴。即便是在逃亡途中,我們一行人的上位者(弗朗西斯大主教)依然擺出一副裝腔作勢,高高在上的虛偽模樣。

其間,好心腸的老闆忠告我們說:“如果我是你們,最好就是在這裡住上三、四天,等著局勢平靜了,再行返回德意志。現在外面的治安很不好,後一個小時總是比前一個小時更要糟糕。另外,法軍的小股部隊已經連續炸燬了摩澤爾幹流與支流上的好幾座橋樑。所以,從城外15公里(約4裡格)一直堵到城市廣場上。”

“非常抱歉,我和我的朋友們只能在這裡住一個晚上。另外,附近可否有捷徑的山路直接通向隆維?”在主教大人的暗中授意下,我從侍從官手中接過一小袋金幣,直接塞進老闆的上衣口袋裡。

“當然有!”老闆順手拍了拍口袋,裡面的金幣發出叮噹響聲,他很是歡快的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十五、六歲男孩尋聲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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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手指小家夥,繼續說:“這是我的侄兒夏爾,他會引導你們的車隊繞過前方的擁堵地段……請別指望他開口說話,可憐的孩子天生是個啞巴,但他非常聰明,而且還認識在附近山區活動的法軍,會給你們引好路。但最後我要兩句忠告:第一,千萬別與逃亡的軍隊攪在一起,他們大都已蛻變成無惡不作的搶劫犯,而且很容易吸引法軍的火力打擊;其次,如果遇到正規法軍的攔截,請最好順從他們的命令,不要愚蠢的加以抵抗,那樣會非常糟糕。通常狀況下,作為事實勝利者的法國-軍官,會表現出他們一貫仁慈友善的一面。”

舒舒服服在布里埃鎮上度過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我們一行人就帶著餐廳老闆的兩點忠告,以及那位名叫夏爾的啞巴男孩做嚮導,繼續出發。不得不說,小夏爾的引導非常管用。反正說不清楚的七拐八拐之後,我們就將長蛇一般的車流甩在身後,4輛馬車和武裝侍衛隊一頭扎進那摸不透風的莽原森林。

在最初通向森林的道路上,我們還能看到溝渠,草地,耕地和田莊,甚至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的村落,以及沿途勞累而死的牛和馬。很多牛馬還被人剝去了皮,裡面的肉被割走,這一幕讓人很是傷感。由於昨天和今天再度下了幾場暴雨,使得狹窄而缺乏保養的路面出現了很多大水溝,馬車是無法直接通行的。

然而,愚蠢的馬車伕居然不顧夏爾的阻攔手勢,拼命抽打挽馬想著強行通行水溝。其結果,直接導致車軸斷裂,那輛馬車也宣告徹底廢棄。不得已,剩下的3輛馬車必須容納包括主教大人在內的18人,至於其他4位年輕力壯的幕僚同事,他們就必須與侍衛隊一樣,身穿防雨斗篷,騎著馱馬趕路。為了減輕馬車的負重量,我們只能忍痛丟棄除了食物、酒水、武器和金幣之外的所有隨身行李。

感謝上帝,等到我們正式進入這座森林之後,叢林間的道路就變得暢通起來。大概是於很少有馬車和行人從此經過的緣故,這條森林小道很少出現坑坑窪窪的水溝,而且我們也幾乎沒能遇到其他旅伴。但如果沒有一位可靠的嚮導跟隨指路,那些稀裡糊塗就闖進來傢伙,只會一個接著一個迷失於這片叢林之中。

大概是中午時分,在一條岔道口,我發現一輛拉著彈藥箱的白篷布馬車橫在小路中央,阻攔了我們的去處。夏爾看見後,他立刻從馬伕座位上跳了下來,揮舞雙臂對著我們不停的比劃。從餐廳老闆那裡,我們事先已得知這是一種警告手勢。話句話說,我們的車隊已經被山地法軍包圍了。於是在主教大人的默許下,侍衛長命令全體侍衛全體下馬,並收起手槍和軍刀。

不久,數十名法軍士兵就從樹林兩旁的草叢中冒了出來,並用槍口與刺刀對著我們。顯然,小夏爾與這些法國士兵與非常熟悉,彼此間還在相互打鬧,所以士兵沒有太過為難我們,只是要求侍衛隊與所有乘客,將隨身攜帶的槍械與馬刀等武器,統統扔到進車廂頂部,等到離開1裡格之後才能重新取回。

兩分鍾後,一名法軍少校走了過來,他漫不經心檢視了待在馬車廂裡的16位乘客,但並沒有檢查我們的通行證,僅僅把目光停留於衣著光鮮,大腹便便的弗朗西斯大主教身上好一陣。這位法國-軍官似乎想給部下下達什麼命令,但在嘴裡咕噥了一兩句之後又放棄了。

然而,我卻是聽得非常清楚,那位法軍少校說:“又是一個該死的德意志貴族,我可沒時間和精力扣押與看管他們,還是讓別人去忙活吧。”

很快,法國-軍官揮了揮手,示意部下可以拉開路障。此時,又有四五個法國士兵提著兩三個沉重的麻布袋,朝馬車這邊跑過來,並用結結巴巴的德語與我們交談。等到他們一開口,我知道那群法國士兵像同我們進行貨物交易。

“嘿,德意志的紳士們,需要罐頭嗎?都是好吃的豬肉和牛肉罐頭,豬頭的每罐只要3塔勒,而牛肉罐頭價值一個金弗羅林。”

“這裡還有香菸,一包只需要兩個塔勒。當然,帶過濾嘴的味道最好,那是高階軍官的待遇,兩個金弗羅林一包。”

……

對這些 ,那位少校軍官也見怪不怪,笑嘻嘻的獨自待在樹下抽菸。5分鐘後,我們從守軍那裡交易了價值3百弗羅林的物資。儘管價格不菲,但那些東西的確不錯,就連習慣於挑剔的主教大人也非常喜歡罐頭與香菸。

後來我才明白,狡猾的法國佬居然把罐頭與香菸的價格上漲了數十倍,再去賣給我們,這簡直與打劫沒什麼兩樣。好吧,我承認,即便當時法國士兵真的想要來打劫,我們也必須乖乖的聽話。

就這樣,一路磕磕碰碰,風餐露宿的度過了兩天,我們終於來到了德法邊境的要塞城市,隆維。非常不幸的是,要塞上空飄揚著的,不是代表神聖羅馬帝國的雙頭鷹旗,重新變成了紅白藍三色旗。法國人又重新收復了這座邊境要塞。這一次,法國人的邊境檢查站沒有再給予放行,而是將我們送到附近的一座臨時營地裡,好讓法國憲兵隊加以身份甄別。不出意外,數小時之後,弗朗西斯大主教和我們都被法國憲兵宣佈以非法入境的罪名,加以逮捕……”

米勒等人之後的遭遇依然是有驚無險,由於他們屬於非武裝人員,在繳納少量罰金之後,憲兵允許他們自行迴歸德意志境內。或許是對革-命法的國好些好奇,米勒最終接受了一名憲兵軍官的建議,以學者身份合法的留在了法國。

至於地位尊崇的弗朗西斯大主教,在繳納一筆高達12萬弗羅林的鉅額自贖金後,法國人允許他和他侍衛隊從斯特拉斯堡東渡萊茵河,迴歸維也納。因為此時,弗朗西斯大主教的諸多領地,包括科隆與波恩在內,已被摩澤爾軍團佔領。

……

10月3日,等到法國境內的最後一支成建制的干涉軍在弗雷曼鎮,向萊茵軍團繳械投降時,已標誌著這場衛國戰爭,以及法蘭西苦難宣告結束。而接下來的,將是20萬武裝到牙齒的法軍繼續對尼德蘭低地,以及北德意志諸多邦國,實施的一場排山倒海般的大反攻。那是神聖戰爭的延續,也是法蘭西的復仇之戰。

從8月中旬開始的這場衛國戰爭,布倫瑞克公爵和他的普奧聯軍總共動用了14萬大軍(包括法僑支隊萬餘人),從維隆要塞開始,一路攻佔了梅斯、埃坦,凡爾登、聖默努爾德鎮(聖胡曼)等洛林與阿爾薩斯北部的廣大區域。

這場衛國戰爭的戰爭轉折點,是在法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復了凡爾登,沃堡與杜奧蒙堡,將普魯士軍團與其他干涉軍攔腰截斷,無法獲得後方的軍需補給與援軍。最終,布倫瑞克公爵和他的普魯士軍團在瓦爾米一帶遭遇優勢法軍的圍困,等到苦苦抵抗6天之後,4萬多聯軍繼而全體繳械投降。

截止10月3日,包括兩度凡爾登戰役,以及之前之後的追擊戰與阻擊戰中,法軍總共擊斃與重傷了聯軍1萬3千人,還俘虜8萬的聯軍部隊,其中也包括被策反的6千法僑支隊,另外,疾病等非戰鬥減員高達千;法軍繳獲的步槍、手槍與馬刀的數量高達30多萬件,還有一百六十多門各種口徑火炮,以及近萬匹戰馬、馱馬和馱牛。至於其他軍需物資,則大都完好無損的存放於各軍事要塞。

整個入侵法國的外國干涉軍中,僅有靠近法德邊境的萬餘名聯軍士兵能趕在法軍包圍圈形成之前,很是機警的逃回德意志境內;另外在阿登森林裡,處於北方軍團和馬斯軍團包圍中的3萬波西米亞軍團,尚未遭遇法軍的最致命打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