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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建設中的北郊紡織基地

當安德魯將熱毛巾從臉上拿開時,他又從明亮的鏡子中看著了真實的自己,一個臉龐飽滿圓潤,皮膚白皙光滑,相貌英俊的傢伙。站在一旁的瑪格麗特夫人也見怪不怪,她從守在門外的侍者手中接過一個金色托盤,轉身過來。盤上裡放著安德魯每天早晨必備的物品,單層剃鬚刀和散發出淡淡香味的本地肥皂。

與往常一樣,安德魯抓起剃鬚刀,抹點肥皂,.asxs.泡沫後,就快速的幾刀刮好鬍子。再度用熱毛巾擦拭下巴過後,他將目光放在剃鬚刀上面。整個刀片鋥光瓦亮,在頭頂燭光照耀下發出一種令人著迷的金屬光芒。沒錯,就是這個在後世被人看來簡陋粗糙之極的單層剃鬚刀,就是18世紀的第一批不鏽鋼製品。

10個月前,法國化學家沃克蘭從洛林鐵礦石中發現了金屬鉻。隨後,這位年輕的化學家在主要資助者安德魯要求下,開始嘗試將鉻融入鋼鐵之中,儘量保證使鉻含量達到18%以上。

經過半年的不懈努力,20歲的沃克蘭在幾位冶金技師的幫助下,終於得到了一種光亮耀眼的全新鋼材。尤其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種已經被安德魯統帥提早命名的“不鏽鋼”在整體泡在水里長達兩個月,居然不會生鏽(僅限於淡水)。與此同時,普通的鋼鐵堅持不了幾天就會在外表顯露難看的斑斑鏽跡。

不久,位於沙隆產業基地裡的一家機械製造廠,依照安德魯的要求,將得到的那10公斤不鏽鋼中的一半,加工製成了世界上第一批不鏽鋼餐廚刀具:水果刀、摺疊刀、剃鬚刀以及叉、勺、果盤等。1792年12月下旬,它們作為謹獻給安德魯統帥的新年禮物送到了布魯塞爾行政宮。

一次招待外賓的宴會上,瑪格麗特夫人有意無意的將一把不鏽鋼水果刀遺忘在室內噴泉池裡。等到兩週之後,故地重遊的布魯塞爾大主教很是驚奇的發現,躺在水池裡的水果刀在浸泡7天之後,依然光澤如新,沒有絲毫生鏽的跡象。(不鏽鋼製品是在19世紀就出現過了,但廉價的大規模使用是在20世紀初)

此事立刻在布魯塞爾全城引發了極大轟動,很多外交官、政治家、有錢的貴族和富豪們跑到行政宮觀賞這個無比神奇的永不生鏽的鋼鐵器具。而投其所好的安德魯在得到瑪格麗特的同意下,隨即將蘭斯研究院送來的那30多件不鏽鋼製品送到布魯塞爾拍賣行裡進行公開拍賣,僅給自己留下一把剃鬚刀,而永保光亮的水果刀屬於瑪格麗特夫人,至於不鏽鋼小碗是留給僅兩歲的小女兒瑪麗。

雖說這種不鏽鋼在18世紀還非常昂貴,差不多是同等重量白銀的兩倍,但總體成本也不過三千法郎左右。等到轟動效應爆發之後,拍賣行的32件不鏽鋼製品居然成功斂財一百五十萬法郎,直接翻了三百倍。從1792年12月開始,“蘭斯法郎”成為比利時大區的官方貨幣,以取代原德意志邦國間流通的塔勒。

當然,這種橫財玩弄一兩次就可以了。畢竟,由於開採與冶煉金屬鉻非常費勁而且危險,容易出現金屬鉻中毒,這就使得不鏽鋼的產能沒法繼續提升而是削減,那是從實驗室提煉的少量金屬鉻大都用在特殊無縫鋼管上面。

1793年的新年伊始,安德魯從不鏽鋼製品的拍賣所得中拿出一半(約60萬法郎),以瑪格麗特夫人的身份,投資到西蒙伯爵正在創辦中的紡織廠與印染工廠基金;餘下的另一半,安德魯則以小女兒瑪麗的名義,捐獻給布魯塞爾的天主教會,專項用於救助比利時全境的棄嬰和12歲以下孤兒。

此舉一出,西蒙伯爵領導的工商派也隨之水漲船高,旗下籌備中的紡織廠與印染廠立刻受到荷蘭交易所和各路投資客的熱烈追捧;而安德魯對布魯塞爾教會善事業的這筆鉅額捐助,也極大緩他和與天主教會的矛盾,逐漸消除征服者與瓦隆人之間的最後一絲隔閡。

可即便如此,安德魯仍舊始終堅持:“神(信仰)歸神,凱撒(世俗政治)歸凱撒”的宗教政策。無論是憲兵部,還是警務部都嚴禁天主教會擁有教堂(修道院)之外的任何田產,也不準大小教士們涉足非救濟、醫療以及教育的世俗領域。違者,一律嚴懲不貸。

在基礎教育方面,目前安德魯掌握的教育資金與教師儲備,至少在未來3到5年之內,只能有限保障法國北方15省義務教育的推廣;而比利時和萊茵河西岸的廣大地區,各種小學階段教育仍然依靠當地天主教會,或是其他基督新教的傳統力量來支撐。

進入1793來之後,8萬布魯塞爾市民差不多都承認:在法國人到來之後的比利時大區,比起奧地利人統治下南尼德蘭地區,不僅重新恢復了和平生活,物資水平也改善很多。最重要的是,到處都是轟鳴的工地,到處都有就業機會。

拿布魯塞爾對比,半年前的這座城市,尤其是市郊幾乎是一片寂靜,農村裡的人們拖家帶口來到市區裡找一份工作餬口。為此,他們平日都住在簡易帳篷或廢棄的修道院裡,希望夢想得到和平安定,每天在工地上賺點錢,好為家人買麵包吃,生活貧困悲慘。可即便如此,這些人依然要承受1790年布拉班加革-命以來一系列的希望和失望、恐慌、暴力、鎮壓與戰爭。

如今,戰爭與內亂已在去年10月份結束,這座美麗城市再度恢復數年前的正常秩序。在行政宮與安德魯的努力下,在布魯塞爾的東北郊,塞納河(屬於斯海爾德河的支流)右岸的一大片荒地,被規劃成類似沙隆西郊的工業基地。

兩個月前開始,各種籌建的機械製造廠、紡織廠與印染廠正一家接著一家的拔地而出。儘管西蒙伯爵提供的薪酬待遇很是一般,但有針對工人家眷的免費食宿與免費子女教育,繼而吸引成了成千上萬的市區人口重返郊外。為工人家眷提供食宿與教育福利,這是依照安德魯的要求。

衛國戰爭鏖戰正酣時,為補充戰略總預備隊的實力,受安德魯指示的憲兵部於沙隆工業基地招募義勇軍時,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得到了3萬多大軍。由於瓦爾米戰役發展的異常順利,使得3萬多枕戈待旦的義勇軍最終沒能開赴戰場,但憲兵在報告中,反覆陳述工人的服從性與紀律性,給予了安德魯極大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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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安德魯一直鼓吹同英國的友好邦交,甚至還不惜卑躬屈膝的迎合英國外交官的各種合理的與不合理的要求。但他內心非常清楚,英吉利海峽間的兩國和平已正式進入倒計時階段,這與巴黎國民公會公開審判前國王路易十六相關。

與此同時,無論是英國使節,還是歐洲其他國家的外交官,都不曾說服安德魯干涉這場不應有的非法判決。即便對方開出什麼價碼,穿越者都不為心動。作為安德魯在巴黎喉舌的《費加羅報》,也審判前國王的報道上保持偏向性的中立。

去年11月間,當《泰晤士報》的一名記者在倫敦紡織品交易市場上,看到了比曼徹斯特售價相似,質量相仿的法國紡織品時,他大感驚奇,於是在報紙上表達了自己的憂慮,竭力鼓吹法國佬的紡織行業已獲得極大成功,未來三年,五年,或許是更短的時間內,法國棉紡織品就會威脅到英國的貿易出口。

當然,上述不過是英國記者危言聳聽的一番言辭罷了。沙隆基地的紡錠數量即便在1年內持續增加到原來的5倍,但也只是曼徹斯特棉紗產能的十分之一,製造出來的紗布總量尚且還不能滿足法國本土的半數需求,更無法威脅到英國。

但布魯塞爾的北郊紡織廠就不同了,它擁有得天獨厚的的條件。那幕爾的煤礦與沙隆產的蒸汽機,為紡織機械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能;原料方面,東部佛蘭德倫平原與中部丘陵地帶都數量不少的棉花種植園,加之“海上馬車伕”-荷蘭商人的存在,使得來自俄國、普魯士與波蘭的棉花和糧食能透過商船,可以從波羅的海、繞道日德蘭半島海峽,經過北海,方便直航到塞納河邊的紡織廠;同樣是背靠荷蘭,海上馬車伕能可以保證將比利時的棉紗製品送往世界各地。

得益於沙隆紡織廠的成功經驗,由沙隆機械廠自行研製生產的,代表當代最先進水平的蒸汽紡紗機與蒸汽織布機,足以大規模裝備到布魯塞爾工業基地裡加以運用。未來,北郊紡織基地的設計最大產能將是沙隆的20倍,甚至更高。

為此,警務部與憲兵部還聯合開展了對城市犯罪組織的大規模清理工作。其中一點,就是將乞丐幫派的組織與領導,定性為極為嚴重的犯罪行為,其罪名僅次於武裝叛亂。那些拒絕轉型的乞丐幫主們,要麼身負常年累計的各項重罪,走到城市廣場上的絞刑臺;或是被趕到暗無天日的那幕爾煤礦,接受長達15到20年的苦役,幾乎不可能會人活到刑滿釋放的那一天。

當然,那些無謀生能力的城市乞討者可以繼續留在各個教會開辦的救濟所;12歲以下的孩童還能在不同教會學校裡,接受免費的小學階段教育;至於那些手腳健全,又好吃懶做的乞丐,如果被街頭巡警連續3天遇見,就會被強行送到職業介紹所,一同“培訓三天”,然後再集中送往市郊工地裡搬運砂石土料,進行為期三個月的懲罰性勞動。

安德魯清楚,一旦布魯塞爾北郊紡織基地順利建成,等到產能得以全部釋放之後,那麼就是對英國紡織業最大、最直接威脅。無論是英王喬治三世,還是內閣首相小威廉皮特,或是英國機械與紡織品商人,以及他們在議會下院的利益代言人,都會藉助《泰晤士報》《倫敦通訊社》等報刊來鼓舞與煽動民眾,倡導下一次針對“安德魯集團”的政治、經濟與軍事戰爭。

……

布魯塞爾市區的最大公園,原是奧屬尼德蘭總督切申公爵的王家花園,也是一座效仿凡爾賽的法式花園。半年前,等到總督府變成行政宮之後,這座擁有草地、樹林、噴泉池、塑像群、咖啡廳、藝術長廊與露天歌劇院,之前僅供專-制君主和封建貴族才能享有的王家花園,也隨即成為城市的公共花園。依照公園的管理規定,每天上午8點到下午5點之間,會對全城市民免費開放。

所以處於安全上的考慮,安德魯在行政宮公園裡的慢跑時間,通常在下午5點半,也就是閉園之後。其後,他會步行回到行政宮北樓,這也是安德魯的住所和辦公室。之前,都是小克勒曼副官陪同統帥身邊,等到少校副官被安排去鹿特丹出差後,沙恩霍斯特就待在安德魯統帥身邊,成為每天傍晚1小時的陪跑員。

1793年1月上旬那幾天的日子裡,安德魯經常思考有關宗教方面的問題,同時,與羅馬教廷密使間的協商,也在布魯塞爾的教堂裡斷斷續續進行著。

在慢跑過程中,不遠處米歇爾大教堂的高大鐘樓遇整點再度敲響。此時,安德魯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手指教堂方向高聳著的鐘樓,對身後緊緊跟隨的沙恩霍斯特少校說道:“瞧瞧,我每天在這片大自然的寧靜中散步或是慢跑。教堂的鐘聲就會在不知不覺間震撼了我,使我內心感動不已。”

他看了一眼少校參謀,沙恩霍斯特急忙點頭,表示贊成統帥的看法。安德魯接著說:“於是我想到,這種力量會對單純並且傾向於信仰的民眾,產生極大的影響!那些哲學家、思想家與政治家都必須要考慮到這些!……

基於此,我非常同意平民黨領袖馮克與布魯塞爾大主教的看法,需要促使這裡的人們都保持原有的宗教信仰.然而需要指出的是,這種宗教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必須掌握在政-府手中,而不是羅馬教皇或是別的大主教手中。

沙恩霍斯特在一旁認真的俯首聆聽,並不做任何表示,因為他既不是哲學家、也不是思想家,更不是政治家,連個虔誠的基督教徒都談不上。近幾個月來,沙恩霍斯特少校去教堂的次數,還沒安德魯一半多。那是漢諾威人接受了最高統帥的一項任務,在全面熟悉法軍的作戰體系後,重新運作一個全新的總參謀制度。

安德魯接過侍從官遞來的一件裘袍,隨意披在身上,繼續邊走邊說:“神職人員及整個教會制度將永遠都存在,只要人們心中有宗教精神意識,神職人員就會存在,而且這種宗教精神是他們本來就有的……一旦我們要領導人民時,要必須認真考慮到這一點,巴黎的混亂局面首先是舊信仰的缺失,而新的信仰尚不成熟……”

說到這裡,安德魯忽然止住了話題,那是他看到一位老熟人正站在北樓的大過廳裡,他倚靠牆角,手臂抱胸,正樂呵呵的望著自己。

“哈哈,安德魯,你應該去當一名哲學家!”來人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