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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波茨坦戰役(中)

威廉二世與普魯士軍界高層於2月16日夜裡,在波茨坦王宮(無憂宮)舉行了一場緊急的軍事會議。由於在法國人攻佔德紹城之前,柏林上上下下居然對於法軍入侵表現的一無所有,導致戰爭爆發之後,各種應對措施都顯得異常倉促。

期間,普魯士的好幾位高階將軍和資深元帥都沒能通知到位。或許還有一個可能,幾位年紀高達80歲的將帥們,實在經受不起長途旅行與熬夜折騰,乾脆避而不見。當然,這種抗命之舉在腓特烈大帝時代是絕對不可想象的。

當晚,參加軍事會議的是威廉二世以及他核心圈子裡的文職人員和軍事顧問們。長期擔任外交大臣豪格維茨侯爵和前駐法大使格爾茨伯爵等人提倡:立刻發動全線攻勢,集結所有軍隊與法國人以及他們的僕從軍(薩克森軍隊)在波茨南以南的開闊地帶,進行一場決定勝負的大會戰,而不能繼續拖延時間。那是戰事一旦持續時間過長,必然將導致普魯士的國家形象大大受損,民眾也將飽受戰爭的蹂躪。

會議中的另外一個派系,屬於參加過去年入侵法國戰爭的霍恩洛厄老親王和魯道夫將軍主導。他們是基於“狡猾多端的安德魯絕不可能只派遣4萬法軍”的理念,堅持認為還有第二個,甚至是第三個法國-軍團加入到了入侵普魯士的戰場。而且,他們確信法國人已經擺好了防禦的姿態,最想要看到的就是誘使普魯士軍隊過早發起進攻,繼而加以圍殲。重創。

所以,魯道夫將軍強調必須堅持進行陣地防御,從而換取時間去徵召與集結更多的後備預備役軍,對法國入侵者和薩克斯公國軍隊形成數量上的絕對優勢。此外,這些將軍還建議向北方的布倫瑞克公國與漢諾威公國,以及南方的奧地利人請求援軍。畢竟,戰爭勝利比起所謂的國家臉面要更加重要。

不過,將軍的最後一句話激起了文官們的強烈反彈,他們繼而譏諷霍恩洛厄老親王和魯道夫將軍在法國人的戰俘營裡待了太久,不僅人變傻了,膽子也變小了,不再是那個無所畏懼的普魯士鐵血軍人。僅僅因為是對法國侵略軍的怯弱情緒,導致整個普魯士人民一起受罪。

這類反唇相譏的言辭,成功引發了文官與將領之間的激烈對抗。很快,雙方就從最初的相互謾罵,繼而變成擼起袖子,準備大打出手。幸好國王威廉二世與總司令默倫多夫元帥及時趕來叫停,這才沒有讓會議室裡爆發一場全武行。

本次軍事會議上,少不了持中間立場者,比如說那位成功逃脫法軍戰俘營待遇的長腿將軍,布呂歇爾。他認為遠道而來的法國人勢必會主動發動進攻,所以需要加以認真防範;但是,他也同時考慮到勃蘭登堡、波茨坦和柏林一帶屬於北德平原,不像法國東部山區那般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因而單純的戰略防御不一定能抵抗兇狠的法國人,以及它的僕從軍(薩克森軍隊),必須依照戰場形勢變化而採取不同的應對策略。

事實上,布呂歇爾不過是一個果敢的騎兵將領,精力旺盛,敢想敢幹。然而,由於缺乏一位精明睿智的參謀長從旁幫襯,布呂歇爾的種種做法與主張,事後大都是被證明是魯莽而粗俗的,不切合實際的,甚至可以稱之為愚不可及的。

鑑於軍事會議上出現的種種不和諧局面,布呂歇爾將軍聲稱在戰爭中彼此間的團結比起任何力量都要重要。他的觀點看似具備了聰明才智,但事實根本就是牛唇不對馬嘴。無憂宮“軍事會議”根據其定義可以是“優柔寡斷”的同義詞。這場特殊的爭論演變成為一場混亂,而最終以大家的相互妥協而收場。

總體態勢上,前期有11.5萬普魯士軍隊部署勃蘭登堡、波茨坦和柏林一帶(法軍和薩克森軍隊合計為12萬)。其中,布呂歇爾將軍指揮的5.5萬普魯士軍隊,負責波茨坦南部的防禦戰,是否進行雙方的大會戰,需要視情況而定;霍恩洛厄老親王和他4萬部隊在勃蘭登堡擔當預備隊;魯道夫將軍負責柏林的防禦,麾下僅有1萬城防守軍;國王威廉二世,總司令默倫多夫元帥以及文官顧問團在1萬軍隊的保護下,繼續留在波茲坦王宮(無憂宮),居中指揮全域性。

事實上,普魯士人的排兵佈陣嚴格說來,並不能算錯。無論是堅持陣地戰,還是主動實施會戰,都是切實可行的方式方法。然而,壞就壞在布呂歇爾將軍提出的隨機應變。這需要軍官的指揮技巧,士兵的作戰素養,以及強有力的通訊與後勤保障。此時的普魯士軍隊已落伍太多,無法支撐1792年之後的新式戰爭。

即便在遭遇1792年入侵法國的慘重失敗後,普魯士王國的軍政高層並沒有過多的自我反省與認真檢討,依然幻想著腓特烈大帝的全盛時代,他們還在靠腓特烈的餘蔭生活,回憶著羅斯巴赫一戰的餘威,似乎感覺1792年的戰爭根本不存在。

威廉二世本人和他的將領臣民,在俄國人的挑動之下,就匆忙繼續對法宣佈戰爭。與此同時,他們卻對法國人率先入侵的事實完全是一抹黑,壓根沒有任何準備之心,這些普魯士人沒有認識到自1792年以來,歐洲的戰爭性質已經完全改變了。戰爭已經不再是兩個國王或君主之間,為了領地、人口和榮譽而進行的紳士般決鬥,而是不同信仰的生死之爭。那是安德魯非常確信自己一旦輸掉戰爭,唯有自殺或流放,所以每次戰爭都是全力以赴,死戰不休。

所以,在這種全力以赴的戰爭中,軍事統帥應該重視的是:士兵的狂熱與奉獻精神、軍官的主動和機動性,強而有力的通訊與後勤保障能力。

事實上,上述做法普魯士人一條都不曾做到。由於拖延軍餉長達半年,加之短期內強行徵兵,使得部隊中的士氣低落。儘管腓特烈大帝的餘威使得軍中暫時不存在譁變的危險,但對法軍的敬畏之心是始終存在的。尤其是那些被俘的老兵,時不時回想法軍那種鋪天蓋地火炮打擊,這也進而影響到新兵們的情緒。

而法國士兵們除了大革-命帶來的自由、平等與奉獻精神的信仰之力加持,還有充足的軍需糧餉;土地換軍役的福利政策;以及軍銜職務的晉升只憑藉軍功和戰績,而不論個人出身的做法,都促使法軍士兵一如既往的志氣高漲,對勝利滿懷信心,並在戰場上無所畏懼。

另外,原本讓歐洲各國羨慕嫉妒恨的普魯士軍官團,事實上已成為70與80歲老爺爺們的養老院。參與軍事會議的普魯士決策層面中,最年輕的指揮官,布呂歇爾將軍也已經是53歲了;與此同時,法軍那邊30歲以下的將軍比比皆是,他們精力充沛,與那位年輕統帥一樣,具備法蘭克人的粗野性格,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與侵略性,不僅善於學習新式的戰略戰術理論,還能夠通宵達旦而不知疲倦的工作。

在新軍事技術運用方面,普魯士文官藉口缺乏經費嚴重短缺,至今還沒能將法國人發明的臂彎信號機從柏林市政廳架設到波茲南王宮的指揮總部。而在易北方面軍那邊,隨行的法國機械工程師已經將訊號基站從萊比錫城下延續到易北河以北的各個前線戰場,從而完美協調了法軍各部(含薩克森軍隊)的作戰部署。

從戰術方面來說,按照作戰部長沙恩霍斯特上校的話說:“普魯士軍隊完全是歐洲軍事博物館中陳列的老古董。他們的組織和序列都是為了在平原上進行堂堂正正的會戰,用方陣對抗方陣,決定性因素就是整齊地行進,直到距離敵人四五十步遠時,全體發射排槍……1792年的戰爭中,上述戰術被證明早已過時。”

雖然在這樣的戰鬥中,很多法軍因為缺乏普軍那樣的操練,所以遠不如普軍,但是在以散兵線作戰時,他們卻優秀得多。在蜂群式的散兵掩護,以及優良武器和兇猛火炮支援之下,普魯士的橫線實在不是他們的機動營縱隊的對手。

當易北方面軍指揮部能夠快速掌握前線狀況時,波茲坦王宮的軍事指揮調動卻是一團糟,頻頻出錯。默倫多夫元帥在16日上午釋出的集結令,便在傍晚被威廉二世下令取消。普魯士國王擔心空虛的勃蘭登堡會被法國人有機可乘,所以只同意其中一半兵力,約4萬人防禦在波茨南南部,外加柏林方面趕來的1.5萬城防軍(類似法國的國民自衛軍,屬預備役部隊),合計5.5萬人。

然而,等到北上的法軍主力快速推進到距離波茲坦不足50公里的尼梅克鎮時,來自易北河以西的普魯士軍隊的情報顯示,試圖進犯勃蘭登堡的敵人不過是戰鬥力孱弱的兩萬薩克森公國-軍隊。於是,威廉二世和他的參謀團又急匆匆的修改之前的作戰方案,要求陸軍總司令默倫多夫元帥將駐守勃蘭登堡餘下4萬軍隊中的大部調往50多公裡米興多夫與努特塔爾一帶佈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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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不到兩天,波茲坦大本營得知一條未經證實的情報:在柏林東南方向的措森與維爾道附近,有大批法軍活動跡象。於是,來自勃蘭登堡的3萬援軍尚未在新駐地歇息片刻,又飢又餓又渴的普魯士士兵,便被揮舞馬鞭與高聲謾罵的軍官催促著,以急行軍方式趕往40公里外去阻擊那股不知具體數量的法軍。

2月中旬,但普魯士人開始動員之際,在蒙塞將軍的指揮之下的法國12萬易北方面軍(含2萬薩克森軍隊)的兵力分佈如下:

第一縱隊(左路軍),共計2.5萬人,包括2萬法軍和5千薩克森公國-軍隊,另外還有數艘內河艦艇協助作戰。左路軍由奧什將軍指揮,從易北河邊的馬格德堡出發,其先頭部隊已抵達根廷市,而進攻方向將是東面30公里外的勃蘭登堡;

第二縱隊(中路軍),5.5萬人,包括4.5萬法軍和1萬薩克森公國軍隊,作為方面軍主力的中路軍由司令官蒙塞將軍親自指揮,一路向北,目前已經佔領尼梅克鎮,距離波茲坦城不足50公里,距離普軍的米興多夫防線僅有35公里;

第三縱隊(右路軍),1萬人,包括5千法軍,以及同樣數量的薩克森公國-軍隊,由南蘇蒂將軍指揮,其中騎兵部隊就佔了半數。右路軍將隨時繞過米興多夫與努特塔爾一帶佈防的普魯士軍隊,向右迂迴到柏林東南面,在吸引普軍主力調動的同時,也可以向柏林發動佯攻,阻截外逃的普軍;

第四縱隊(後備軍),3萬人全部為法軍,由擅長防守的勒費弗爾將軍指揮,駐紮於易北河南岸的德紹軍營和北岸的羅斯勞軍營。該後備軍不僅作為易北方面軍的總預備隊,還要抵擋有可能來自背後的危險,諸如西北方向的布倫瑞克公國和漢諾威公國,以及南面盟友薩克森公國,還有奧地利軍隊。

普法兩國除了軍事上直接對抗,外交戰場同樣如此。

即便法軍已深入普魯士境內,但波蘭國王斯坦尼斯瓦夫二世依然拒絕了法國特使彭杜瓦斯將軍的結盟出兵請求,並在俄國大使的要求下,繼續保持戰爭中立。不過,彭杜瓦斯此行也並非全無所獲,科希丘什科與東布羅夫斯基兩位將軍,決定把組建不久的1.2萬自由波蘭軍團開赴普屬西里西亞戰場,以支援西線法軍作戰。

在維也納,美泉宮拒絕了普魯士大使的出兵援助請求,那是此時的奧地利方面正忙於蠶食北義大利的肥沃土地,並與革-命法國的兩個南方軍團在瑞士與薩伏伊方向形成軍事對峙(零星交戰),暫時還無暇顧及北面戰場。此外,安德魯的特使也適時開出了一份價碼,願意用普魯士的下西里西亞省部分土地,來交換奧地利保持戰爭中立。

得益於博爾博納伯爵的遊說,加之本國商人聯合協會的堅決反對,漢諾威公國最終拒絕與布倫瑞克公國保持一致,繼而向盤踞萊茵河的法軍發動進攻,以減輕易北河戰場上普魯士軍隊的壓力。2月下旬,等到3萬布倫瑞克公國-軍隊集結完畢,即將啟程南下萊茵河時,來自波羅的海方向卻是傳來一陣噩耗。

那是瑞典人突然參戰了,對普魯士正式宣戰,藉口是普魯士曾奪取瑞屬波美拉尼亞地區。事實上,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重大變數(利好訊息),就連安德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時開始人品爆滿,讓瑞典人變得如此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