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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波茨坦戰役(續9 大屠殺與最後通牒)

午後時分,應該是冬季柏林一天之中的最美好時光,和暖陽光就如同情人那溫柔的雙手撫摸在臉頰,情意濃濃。然而在戰場上,沒有人在乎這些,因為恐怖死神正趴在天空中,以如飢似渴的眼神,關注著雙方士兵的無情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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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國人邁開步伐走出300米後(3分鐘左右),普魯士人才開始行動,在悠揚的軍樂聲中,漢斯上校一聲令下,士兵們一個個保持著嚴肅而更有秩序的密集佇列行進著。他們一言不發的緊緊跟隨自己的指揮官,跟隨皇冠黑鷹軍旗(象徵普魯士王室),向著面前戰場,也向著地獄,一步接一步走去……

“愚蠢的普魯士人,總以為他們比別人更加聰明!”在河對岸觀戰的安德魯肆無忌憚的嘲諷起可憐的對手。

儘管戰鬥尚未真正打響,但武器效能的絕大差異,已註定了這支普魯士來復槍團的悲慘命運。當步槍的有效射程在500米以上,射率保持在每分鐘3到4發時,密集而緩慢的雙橫排佇列就屬於典型的自我找虐。

在近衛師組建之後,這支精銳部隊便一直在測試與掌握他們手中的新式槍械。這可不是與普魯士人那般,拿著燒火棍做簡單而枯燥的隊列訓練,而是與友軍在戰場上進行真槍實彈的演練。整個過程中,除了不能使用彈丸外,雷汞火帽與填裝火藥一個都不能缺少,以至於在軍演中,有過幾例士兵不慎將通條打出而誤傷友軍的事發生。

通常來說,近衛師團士兵的作戰素養比起其他軍團要高得多。一個月前,在同奧熱羅將軍的西德意志軍團做實戰演習時,莫蘭德上校步兵團憑藉蘭斯一號步槍抗住了5個滑膛槍團和1個輕騎兵團的輪番進攻,堅守陣地直到彈盡糧絕。最後,這個近衛團還以刺刀肉搏的方式,集體突破西德意志軍團設定的兩道封鎖線。最終,莫蘭德上校帶領大部分官兵成功撤離到裁判組指定的安全區域。

穿越者當然不知道以下事實,這位面容嚴肅、身材修長、英俊健壯的莫蘭德上校,就是另一個時空達武元帥麾下最勇猛的師長。在那場橫掃普魯士的耶拿-奧厄施泰特戰役中,莫蘭德師在兩個炮兵連的配合下,酣暢淋漓的打垮了4倍於自身的普軍,普魯士士兵就像被農夫收割的麥子一片片的倒在陣地前。等到戰役結束時,騎在馬背上的莫蘭德那副向上捲曲的黑色鬢毛,恰巧被戰場上的夕陽在其面頰上塗抹了一層紅潤的顏色。於是,“紅鬍子”變成莫蘭德的外號。

距離雙方設定的戰場中央300米時,莫蘭德上校忽然抽出自己的佩刀,而指揮官身邊的少校也會過意,他一聲不吭的疾步向前奔行大約20多米後,繼而轉過頭來,捏緊下唇,衝著身後打出一個尖銳的響哨。

緊接著,早已等待多時的一百二十名士兵,也從各自的佇列中跑了出來。這些人匯聚在少校兩翼,以散兵橫排的方式,彼此間相距至少2-3米,他們都屬於團中的神槍手,可以遠在五六百米內擊中目標。與此同時,莫蘭德上校指揮的步兵團主力也開始放緩腳步,不僅將步幅減至先前的一半,變成慢騰騰的朝前挪動。此外,士兵們不再肩並肩的挨靠一起,相互間距隨著前行步伐,在逐漸拉大。

“左右傳訊,跑步向前;目標,正前方200米!”很快,法軍少校的命令被迅速傳達與執行。散兵們紛紛取下肩膀上的步槍,抓在雙手中,進而向前疾奔。

法軍忽然拉出的散兵線,被對面的普魯士上校與英軍上尉都看得一清二楚。這本是法國人自己開創的作戰方式,但散兵的人數似乎多了一點。按照常理,不應該超過該團總兵力的百分之5,也就是45人不到。而如今法國人的來復槍團,卻派出2倍有餘的散兵。

英國教官本想詢問漢斯上校,是否也分出一批散兵與法國人做大隊交戰前的火力試探,但隨後,他卻主動打消了這種看似可笑念頭。在距離對面之敵至少還有800碼時,就匆忙的分出大批散兵打狙擊,那只有性格衝動,缺乏耐心的法國人才會做出的蠢事。

“對了,還有無恥的北美叛國者!”英國教官又想到大英帝國的另一個生死仇敵。忽然間,他的心頭湧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那是數十年前,自己家族的叔父,一位英軍指揮官就是戰死於北美大陸。北美殖民地的一名叛軍(肯塔基槍手)在500碼外,精準且無情的射殺了他。

“這些法國散兵不會效仿無恥的美國人吧?”英國教官內心有點沉不住氣。

在戰場中央,120名法軍士兵分散在500米的戰線上,靜靜的持槍而立。按照近衛團的嚴格規定,未經戰地指揮官的允許,武裝帶上的刺刀一律不得套入槍口。因為步槍一旦裝上沉甸甸的刺刀,會嚴重影響100米外的射擊效果。

擔任狙擊手指揮的法軍少校與數名傳令官,來回遊走在士兵身後的草地上,少校一面目測對面普軍與自己的大致距離,一面對著士兵高聲的發號施令,身旁的傳令兵則及時傳達下去。

“接敵600米,保持鎮定,聽我號令!”

神槍手們輕咬著下唇,目光直視遠道而來的普魯士人,眼中盡是一個個活動著的人體標靶。

“接敵550米,修正標尺為500米!”

士兵們端起早上過膛的步槍,將上面的望門標尺準確無誤的推到5號區域。

“接敵500米,舉槍,瞄準,射擊!”

遵從少校指揮官的事先囑咐,普魯士軍官,以及鼓手樂隊不能作為前幾輪的打擊目標。倒不是藉機標榜戰場上的紳士風度,而是考慮到一旦射殺掉敵軍軍官,會導致普軍士兵因驚慌失措而變得失去控制,從整齊的密集隊形演變成四下分開的散兵佇列,妨礙己方的下一輪射擊效果;至於軍樂鼓手,他們都屬於非武裝戰鬥人員,除非炮彈與子彈不長眼,極少有人會射殺這些戰場上的勇敢音樂家。

一排槍響過後,120發圓錐形彈頭以每秒290米的初始速度,嗖嗖的衝出槍膛,齊齊奔向500米外的敵人那頭,撞入一堵藍色人牆之中。普軍那邊,不斷有人中槍負傷,撲通著繼而連三的栽倒在地。漢斯上校身邊的一名士兵也被旋轉中的圓錐形子彈切斷脖子上的大動脈,熱乎乎的血漿猶如火山爆發一般,飛快迸出,濺落在這名指揮官的左臉頰。

儘管在軍官與士兵身邊,不斷有戰友倒下,但普魯士人依然邁著堅定、勇敢的步伐向前方戰場接近。他們擁有令人生畏的凜然氣勢,能夠無視紛至沓來的死神召喚,不屑於彎腰低頭,示意自己屈服;更不會使用手擋住眼睛,以便躲避那些嗖嗖射來的子彈。

這支普魯士擲彈兵團是腓特烈大帝一手建立的,它的傳統和以前的戰鬥一樣,總是走在最前列,總是第一批面對敵人射來的槍林彈雨,還有鋪天蓋地的火炮轟炸。對於死亡,普魯士人再熟悉不過,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與害怕。偶爾的,他們會在內心向上帝祈禱一兩句,讓該死的子彈拐著彎,給自己讓開生路。

在身邊有不幸者倒下之際,其他活著的戰友來不及悲傷與思考,他們會靈巧的跳起小腳步,繞過陣亡或負傷戰友的身體,相互間重新靠近,肩並肩的繼續向前邁進。在軍官沒有下達命令之前,有經驗的老兵才不會效仿新兵,在射程之外胡亂朝天開槍,以期掩飾內心極度的恐懼感。

“好樣的,兄弟們,繼續上子彈,狠狠打擊這群呆頭呆腦的笨鵝!”法軍少校頗為滿意的笑了笑,第一輪射擊中,120名機動散兵居然能在500米超遠距離上,給普魯士造成大約21人的傷亡,發射子彈與製造傷亡比高達6:1。

這是之前使用滑膛槍,甚至貝克步槍不可想象的好成績。在七年戰爭中,交戰各國的統計數據都顯示,差不多3百發子彈才能造成1名敵方士兵的傷亡。取得如此優異戰果,除了法軍士兵手中的高性能步槍(子彈)外,還得益於這批散兵的良好素質,他們都是精心挑選,百發百中優秀狙擊手。

射擊過後,散兵們根本不去檢視自己的戰果,一個個微微彎腰,正在熟練的填裝彈藥。他們從武裝帶右側懸掛的黑色小皮箱內,取出一份定量彈藥袋,用嘴咬破袋子,並含住圓錐形子彈,然後將彈藥袋的全部火藥倒入線膛,接著將嘴裡含著的錐形彈丸連同空彈藥袋(棉絨制,既用來填充槍膛,也有助燃效果)一同塞入槍口,取出通杆壓實。

等到槍膛內裝填子彈和火藥之後,士兵們最後又從黑色小皮箱裡拿出一個雷汞火帽,牢牢的套在槍機後端的引火嘴上。

時間過去15秒,第二輪射擊準備就緒,士兵紛紛舉起步槍,在移動的人肉標靶那裡,尋找各自的打擊目標。

“自由射擊!”法軍少校再度下達發射命令。

在500米到300米,差不多兩分鍾的時間內,排成密集橫隊的普魯士人承受了法國散兵的8輪齊射。從最初的僅有20人傷亡,再到後來的百餘人。等到普軍距離法軍只有300米時,最後一輪射擊造成普軍前排的傷亡數字,已達到令人恐怖的78人。8輪齊射下來,已給敵方造成了僅四分之一的傷亡數字。

“卑鄙的法國佬!他們從哪裡搞來的高性能步槍,不僅射程超遠,而且填裝速度還不遜於滑膛槍。”無論是指揮官漢斯上校,還是一旁的英國教官,兩人心中都在滴血。在短短兩分鍾裡,他們身後的普魯士勇士先後倒下近兩百名,這是這個精銳步兵團組建以來前所未有的重大傷亡。尤其是敵方狙擊手重點照顧的掌旗官,已經換過第四人。

“全體立正,左右散開,鼓手退到隊尾!”300米時,漢斯上校在英國教官的要求下,提前拋棄了密集橫隊。如釋重負的普魯士人即刻聽從長官的號令,紛紛疏散隊形,變成了專程演練過的法式散兵線。

“大隊向前,狙擊手射擊!”漢斯上校的一聲令下,數十名衝在最前列的普魯士狙擊手,舉槍瞄準,準備還擊法國人之前的挑釁。

但此時,法軍散兵們早已奉命溜之大吉。就在普魯士人變換佇列之際,法軍少校便果斷下令,全部收搶轉移,一同跑步回撤至200米外,大隊主力的側後兩翼。

此時,莫蘭德上校的部隊擺好射擊隊形,前排士兵單膝跪地放低身姿,後排繼續舉槍站立,每排士兵們不再肩並肩的相互擁擠在一起,彼此間相隔1米左右;軍樂隊待在遠離大隊100米的位置,閒暇無事坐在草地上靜靜觀戰;後撤的百餘名散兵狙擊手,則繼續遊走大隊側後兩端,他們不必聽從指揮官的統一號令,可以漫不經心的隨意射殺敵方軍官與前排軍士。

面對500米外,一排排法國士兵平舉著的恐怖槍口,所有普魯士士兵都情不自禁地高喊起來:“快啊!快跑啊!衝到法國佬的面前去,不要待在原地等死!”

在單方面遭遇法國散兵那番殘酷而血腥戰場洗禮過後,向來勇敢從容,服從號令的普魯士軍人居然違背起腓特烈大帝擬定的鐵血軍令,壯起膽來抓著步槍,一口氣向前猛衝。很快,法國士兵眼中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清晰可辨,可以看到遠方影影綽綽的藍色光影在快速移動。

為躲避或減少面對的密集槍彈,跑動中的普軍士兵不斷加速,給法軍射手的精確度增加了麻煩。然而,失去上級軍官的臨陣指揮與統一口令,奔跑中的士兵事實上已變成無人約束的一盤散沙,只能任由保持軍紀的法軍士兵在500米到300米的位置上,逐一射殺。

持續不斷的激烈射擊,頓時讓交戰陣地上籠罩於槍膛冒出的煙霧之中。等到普魯士人越跑越近,距離法軍只有200米時,他們驚恐萬分的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戰友僅剩下三分之一;而帶隊的軍官們,僅有聊聊數人還活著。

“全體,舉槍!射擊!”漢斯上校悲愴裡迸發那一聲吶喊。至於英國教官,是在2百碼外被一名法國狙擊手打中,一顆園錐形米尼彈從他的額頭打進去,從後腦打出來,碗口大的出彈口噴射著血和腦漿,他幾乎是中彈倒地同時就斷氣了。

這是普魯士人第一輪射擊,也僅有保持齊射的一次。

在法軍隨後的反擊中,漢斯上校與僅存的3位軍官先後倒在血泊之中。由於失去軍官管制與軍紀約束,倖存的普軍士兵變得面孔呆滯,驚恐萬狀,繼而開始潰敗了,他們成群結隊,從前線落荒而逃,潰不成軍。為了儘快的脫離戰場,有人丟掉了步槍、刺刀、武裝帶、軍帽、木水壺,以及攜帶的所有累贅。

這就樣,法國人憑藉最新式的武器,以及出色的阻擊戰術,徹底剝奪普魯士作為歐洲最勇敢軍人的驕傲。此戰中,普魯士第一來復槍團全團官兵835人,減員高達7百,其中陣亡與重傷超過5百人,至於軍官不是當場陣亡就是重傷在身,無一倖免;而法軍那邊,僅減員12人,重傷3人,居然無一陣亡。

莫蘭德上校默默的轉過身,對著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傳令,全團即刻脫離戰場渡河回營,並通知普魯士人的救護兵進入戰場。”

此時此刻,城頭之上,一片死寂。原本鬧哄哄的圍觀市民一個個目瞪口呆,男人們人死死拽住領口,那是他們感覺有種可怕的力量正扼住咽喉。令自己無法呼吸;女人們無一例外的,都在低頭輕聲哭泣。很快,這哭聲便匯成全柏林的哀樂,所有人知道,普魯士在今天已經徹底喪失了腓特烈時代的榮耀和偉大。

“該死的,這就是一場屠殺!”槍聲平息之後,英國大使一直在重複這句話。

“而且屠殺效率還很高!”身邊的俄國大使同樣低聲接過這句話。

伊萬諾夫侯爵再度望了望城下的普魯士人的累累屍骸,他知道今晚需要再度熬夜了,那是自己要給聖彼得堡的女沙皇寫密函,相信彙報這場“公正而公平的大屠殺”。這位柏林大使希望俄國-軍隊在找到壓制法國人那些層出不窮的兇悍武器之前,不要輕易越過涅曼河,主動尋求與法軍交戰。

伊萬諾夫侯爵身邊的俄國王儲,同樣目光停滯,他喃喃自語的一句話:“不可置信!我們俄國不能再向戰敗者學習了,而法國人才是我們的真正老師。”

至於威廉二世和他的普魯士將軍們早已面如死灰,每個人的心中除了絕望也只有絕望,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顯然,發生在城頭之下的這場大屠殺,普魯士人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個擲彈兵團,而整個國家的國運,軍隊的軍威。

不知何時,不請自來的塔列朗伯爵,正用他手中的金色柺杖賣力敲打城頭石磚,繼而發出一種令人煩躁的沉悶之聲。等到眾人齊齊回過頭時,這位法軍統帥的私人特使正以倨傲的表情,環顧現場的所有人之後,大聲說道:

“奉偉大的安德魯統帥之命,我在此向普魯士國王及其臣民發出最後通牒:今日下午6點之前,柏林城必須投降;否則,法軍將不再保證城內之人的生命與財產安全……至於各國外交使節,你們會有4個小時的時候安全撤離柏林,我們法國人已為客人們在波茲坦王宮準備了舒適的房間,美味的食物和香甜的酒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