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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波茨坦戰役(續8 飈歌與入陣)

這位瑞典特使確信,安德魯統帥的這番言辭中至少8成內容屬於真實。除了統帥本人與瑞典王室那不可割捨的親緣關係外,兩地經濟的互補性(鐵礦石輸入與紡織品輸出),以及對俄的敵視立場,使得雙方成為可以相互依靠的同盟軍。

莫爾奈子爵知道安德魯的反俄立場,倒不是僅僅因為瑞典,而是作為波蘭天然盟友的法國人的一種慣例;加之,安德魯那昭然若揭的私心作祟,試圖將自己的另一個子嗣推上波蘭王儲的位置。但事實上,上述緣由都不是主要原因,而是穿越者對外的一種掩飾,他時刻牢記著另一時空中,導致拿皇失敗的兩個最主要對手:英國與俄羅斯。而上述兩者,也將是安德魯的最主要對手。

與英國的戰爭,準確的說經濟上的一種全方位競爭,一場由工業革-命引發的你爭我奪的大國競賽。安德魯的計劃中,會從1793年開始,在鋼鐵、紡織與蒸汽機製造等三大專案上開始加快超越大英帝國的步伐;等到1799年時,整個法蘭西的工業水平與生產規模對英國形成壓倒性的優勢之後,才是對不列顛島進行最後大反攻的時刻。那時候,一艘艘鐵甲戰艦將會擠爆整個英吉利海峽。

除了無時不刻的不流血“工業戰爭”外,但凡英國人出兵法國北方、比利時、荷蘭、以及日德蘭半島(丹麥、石勒蘇益格與荷爾斯泰因),那麼蘭斯才考慮準備與倫敦翻臉。由於安德魯在很多方面都有求於日不落帝國,所以他寧可後發制人。只要英國佬不越出彼此設定的紅線,哪怕他屢次被倫敦外交官懟得暴跳如雷,安德魯也始終只敢拿英國產的骨瓷出氣。

與英國不同,安德魯對俄國巨熊堅持的一貫立場就是實施大戰略壓制。儘管穿越者不打算與聖彼得堡主動開戰,但他會在波羅的海(瑞典與波蘭)、黑海(奧斯曼土耳其)與裡海(波斯)方向運作一個超級反俄聯盟。

而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挽救即將滅亡的波蘭。這當然是安德魯想象中的波蘭,是一個由布爾喬亞和小布爾喬亞領導的,沒有農奴的自由波蘭;而不是屬於大貴族和大農奴主,充斥著腐朽味道的桎梏波蘭。

對上西里西亞的處置,就很好體現了安德魯的這一想法。他不僅拒絕了奧地利人出錢購買的意願,還將波蘭議會派出的特使攆出統帥部大本營,那是波蘭使者居然腦洞大開,厚顏無恥的找獨-裁者討要上西里西亞的統治權。未來的上西里西亞將是自由波蘭軍的大本營,而法國與薩克森聯軍將提供其安全保障。

此外,在與蒙塞等人商議之後,安德魯決定易北方面軍將長期駐守易北河流域,其中,方面軍將由一個法國集團軍(麥克唐納的第二軍),一個薩克森軍團,以及一個波蘭軍團組成,總兵力將維持在10到12萬人之間。

……

重新將視野回到柏林城南,施普雷河的北岸。中午12點過後,莫蘭德上校和他的8百法蘭西勇士,從一座簡易浮橋上渡過了施普雷河。而距離他們1公里之外,同樣數量的普魯士步兵團也久候多時,他們一個個猶如挺直的標槍,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至少從軍姿、氣勢與儀容方面,普軍的亮相要好過看似鬆散的法國人。於是城頭之上,無數柏林市民在為他們的子弟兵加油喝彩。

“啊哈,我居然看到法國人還在吃東西!”英國大使很是誇張的驚呼起來。透過望遠鏡,他看到法國士兵好整以暇的將葡萄乾一顆接著一顆的喂進嘴裡。

“沒有軍紀的表現,我很難想象就是這支軍隊將勇猛的普魯士人按在地上,還狠揍過兩頓。”亞歷山大嘀咕起來,伊萬諾夫侯爵也在一旁輕輕搖頭。

被眾多老將軍拱衛的“肥巨人”同樣在開懷大笑,威廉二世相信英勇無敵的普魯士士兵毫無疑問的將贏得這場戰爭,好吧,這只是城下那場決鬥的勝利。

聽到城頭國王的笑聲後,帶隊的普軍上校也總算放心下來。他隨即轉過身,命令軍樂隊演奏《弗雷德裡希大帝頌》,8百名普魯士官兵於是齊聲同唱:“

弗雷德裡希,吾皇,我的王子!

動員了全國的士兵,

二百個營和幾千個中隊;

每個士兵配備了六十發彈藥……”

在對面的法軍陣營裡,莫蘭德上校也不甘示弱,他叫來一名“意大利人”,要求領唱者在軍樂隊的伴奏下,領著大家齊唱《向偉大統帥致敬》。

沒錯,自從馬塞納靠著馬屁功夫官復原職之後,但凡法軍序列中的軍歌領唱者,一律被冠以“意大利人”的外號。好在馬塞納個性粗疏,並不計較名譽,哪怕淪為笑柄(善意)也無所謂。事實上,老兵出身的馬塞納比誰都精明,他知道越是如此,就越能博得安德魯長官的青睞。哪怕在自己在屢次觸犯軍規之後,還能全身而退,並於1792年的聖誕節那天成功晉升准將,也都是這個原因。

不久之後,那位馬塞納將軍就將《向法蘭西女人的告別》改換了歌詞,演變成現如今的《向偉大統帥致敬》。儘管義大利佬很是卑鄙無恥,但沒人否定他的超凡的馬屁功夫。等到1793年時,這首《向偉大統帥致敬》成為第二次普法戰爭中流傳最廣的戰鬥歌曲。而且正巧與那首七年戰爭中的普魯士軍歌互懟起來。

“這一首軍歌振奮人心,

憶當年侵略軍壓邊境,

士兵們告別家園,跳上戰馬,

這首歌伴他們渡過萊茵河。

九二年唱著它保衛蘭斯,

九三年唱著它來到柏林,

偉大統帥的勇士們,萬眾一心,

多少年經風雪、歷艱辛。

假如,有一天,敵人來進犯,

我們要為安德魯統帥,

奮起投入神聖戰爭——戰爭!

……”

從優美的曲調、鏗鏘的歌詞與磅礴的氣勢上說,這首《向偉大統帥致敬》全方位壓倒了《弗雷德裡希大帝頌》,關鍵是前一首法國-軍歌還非常有意境,符合時下的戰爭,尤其那兩句:“九二年唱著它保衛蘭斯,九三年唱著它來到柏林。”

所有這一切,自然氣得城頭之上的威廉二世國王,以及他身邊的普魯士將軍個個雙拳緊握,面色鐵青,但又無可奈何,畢竟所有歌詞都是明擺的事實。各國外交官們也是面面相覷,那感覺就像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至於穿越者自己,當然是洋洋自得,他很是高興的傾聽著梅特涅那些肉麻至極的恭維詞。然而,轉過頭之後,上位者對瑞典特使莫爾奈子爵說:“梅特涅,最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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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場上的第一輪,法國人與普魯士人互飈軍歌中獲勝。很快,氣急敗壞的普魯士上校漢斯就派出信使告知法軍指揮官,希望兩軍在10分鐘開啟決鬥模式,而不需要等到半小時之後。對此,莫蘭德上校欣然點頭同意了。

與法軍對峙的這個普魯士來復槍團,前身為王家第一擲彈兵團,由戰列步兵的各個精銳連隊組建而成,為普魯士兩代君主守衛在無憂宮。等到1792年對法戰爭慘敗之後,時任普軍總司令布倫瑞克公爵就在英國大使的幫助下,決定效仿法國-軍隊,使用英國軍械所模仿法軍研製的新式“貝克來復槍”,建立一支精銳的來復槍團,於是乎王家第一擲彈兵團就變成了普魯士第一來復槍團。

原本,威廉二世和他的元帥將軍想著建立5支來復槍團,裝備給4千5百名精銳步兵。然而倫敦軍械所產能剛剛提升,等到3月份才能開始大規模列裝。但此時,第二次普法戰爭就在威廉二世那迫不及待的復仇心情下,提前爆發了。

普魯士第一來復槍團的裝束效仿法軍來復槍手的綠夾克,只是將綠色變成了藍色,但此時,法軍近衛師團同樣換裝成為清一色的深藍外套。不明所以的外人遠遠望去,感覺普法兩軍根本就是一支軍隊。好在法國士兵的革-命三色帽徽還在,而且兩軍的肩章樣式也大不一致,略通軍制的外交官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除了一把貝克式線膛槍,普魯士人的揹包、軍毯和淺藍色的木質水壺,這些都是英國人的標準配置。此外,武裝帶下的黑色牛皮大盒子是彈藥盒,裡面裝的是用油紙包起來的整裝子彈(包括一個彈丸和一次發射用的火藥)。和一般的彈藥不同,英制貝克步槍的彈丸不僅是採用加工精緻的模子澆鑄,而且被打磨過。

在互飈軍歌中率先失去一局的普魯士人,一個個如同兇猛的野獸在嗷嗷叫喚,士兵們在軍官的鼓動下,紛紛嚷嚷著要讓懦弱的法國佬嚐嚐“正義鐵拳”的厲害,所有膽敢入侵普魯士的侵略者都應該在柏林城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法軍近衛師的第一步兵團,儘管組建不到3個月,但所有士兵都是服役兩年以上的老兵,大部分都參加過1792年的衛國戰爭,半數以上的軍士都來自已經解散的來復槍旅,所以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士氣很高。士兵們使用最新式的銅底雷汞發射藥“蘭斯1號步槍”已經兩個月,每個人至少打出過六百發實彈(米尼彈),這相當於一個普魯士擲彈兵10年的訓練量。

所以,無論軍官,還是士兵,法軍對於來復槍團的戰鬥方式非常熟悉。從收到決鬥開始,法國人都顯得異常鎮定,感覺和以往的戰鬥並無二致。事實上,所有人也在暗地裡摩拳擦掌,根本不用帶隊軍官來督促,大家都抓緊時間,對手中槍械進行臨戰前的最後一次保養,內心極度渴望戰鬥早點降臨。

有歷史學家形容普法兩軍在七年戰爭中戰場上的表現時,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普魯士人刻板得像紳士,而法國人浪漫得也像紳士。”

但戰爭畢竟是戰爭,它不是風花雪月的舞臺劇,也不是御用詩人形容為“像在參加宮廷舞會一樣浪漫”,因為最終,雙方的士兵們還是一個接著一個,排著隊,去見了上帝。為了讓今後的軍事評論家直觀瞭解接下來這場的“紳士之戰”,有必要再對比一下參戰雙方某些資料:

參戰部隊兵力方面,交戰雙方旗鼓相當。其中普軍第一來復槍團,官兵總人數835名,指揮官漢斯上校,原王家擲彈兵團的主官;法軍近衛師的第一步兵團,官兵總人數829名,團長莫蘭德上校,原為達武來復槍團的助手。

官兵素質,普軍似乎要高過法軍。前者均為服役至少6年的精銳老兵,而且都是普魯士人,並非僱傭兵,那是普通普軍序列中,僱傭兵佔了差不多4成;法軍則是服役兩年以上的老兵,大部分都是北方法國人,其中馬恩與阿登兩省佔了近半數。

雙方投入的援兵、騎兵與火炮數量:均無。應該說這是嚴重偏向普魯士的不公平較量。那是橫空出世的安德魯火炮威名太大,擁有了“戰爭之神”的美譽;加之退步中的普魯士騎兵壓根就是雞肋,兩次戰爭中沒有任何出彩的表現。

使用槍械:普魯士人使用英國人出產貝克步槍,通常一分種一發,有效射程200到300米;法軍為“蘭斯1號步槍”,1分鐘3到4發,有效射程500到600米。如果在戰時激烈時,即急射狀況下可不清理槍膛,1分鐘內最高達6到8發,不過有效射程將會下降一半,不到3百米。這明顯是法國佬在欺負普魯士土包子!

而戰場,位於柏林南端,施普雷河以北的狹小平原,長度約有1500米,左右寬度1200米。這裡地勢開闊,幾乎沒有坡度,目光所及之處,一覽無遺,盡是枯草。不存在伏兵和迂迴什麼的。

1793年2月23日,下午1時,普法兩軍已在施普雷河北岸集結完畢,擺好隊形。由於事先約定沒有騎兵與炮兵參戰,也無增援部隊。所以,無一例外的,兩頭指揮官都放棄了左翼、右翼和後備軍(預備隊)。在戰術選擇上,不約而同的採用18世紀七年戰爭中,經典的前陣雙排橫隊的攻擊陣形,意圖在單位時間內,投放最大、最強的火力輸出。

由於戰場之間的幅度(寬度)足夠大,敵我雙方的步兵團所有兵力已被全部投入到前陣中,酷似蔚為壯觀的一字長蛇陣。無論是普軍,還是法軍,三個步兵營都一字擺開,分左、中、右三個縱隊,縱隊內部士兵們手執線膛來復槍,肩並肩的擠在起來;每個縱隊間的相距20-30米,整個戰線拉至350到400米左右。

“上校,可以開始了!”副官掏出懷錶確定了時間,繼而提醒著指揮官。

於是莫蘭德上校順勢拔出軍刀,大聲發布命令:“大隊,跟我前進!”

等到上校指揮官邁出第一步時,少校助手也緊隨其後。此時,掌旗官手中的軍旗已向前傾斜,跟隨兩位軍官身後。接著,又輪到軍鼓與笛子組成的軍樂隊,一首輕鬆、明快,節奏感強的《擲彈兵進行曲》繼而迴響在空曠的草原上。在這些人之後,全團800多名官兵同樣邁著步伐整齊,如同一道道不可抵擋的人牆,集體向著戰場中央行進。

之所以要採用英國佬的進行曲,那是原來的法軍《擲彈兵進行曲》屬於波旁王朝,在1792年10月之後就被國民公會下令禁止使用,而安德魯自己也忘記了讓樂手們為法軍譜寫新的軍隊進行曲。

“該死!法國佬居然剽竊了我們的行軍曲!”英國駐柏林大使憤憤不平的摘下手中的望遠鏡。他在痛罵無恥的法國人,並信誓旦旦的說道:“戰後,我會向法軍最高統帥提交一份抗議書!”當然,這只是大使先生對普魯士國王在表達支援。事實上,在戰爭狀況下,沒人在乎音樂的版權。

“現在,我們可以出發了嗎?”漢斯上校問道身邊的助手,這名助手是一名穿著普軍制服的英國上尉,他是作為來復槍團的教官而存在的。

“再等等,無論陸戰,還是海戰,法國人總是表現出一幅很著急的樣子。按照七年戰爭中的交戰法則,後到戰場的部隊,擁有先開槍的權利。當然,如果法國人還算紳士的話!”喬裝的英國上尉笑道。

英國人自然料錯了,在安德魯的長期薰陶下,他們面前的這支法國-軍隊壓根就不怎麼紳士。而且此時,在法軍統帥的背後,塞納蒙將軍的炮兵團已經緊急架設好了50門12磅口徑的安德魯火炮。如果使用實心彈,可以直接覆蓋整個戰場;另外,左右兩翼,還調集了數個輕騎兵團,以及近衛師團部隊。一旦普魯士人想要在戰場上搞點什麼意外行動,法軍的炮兵與騎兵以及其他增援部隊,隨時能頂上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些都是安德魯長期堅持的軍事觀點。你可以當一名失敗的紳士,但我要做個勝利的小人,因為“勝利者是不受譴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