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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斯德哥爾摩風雲(續2 戰鬥即將開啟)

蘭斯,法蘭克人大街239號,這是一棟外表呈現淡藍色的四層樓磚瓦建築,而大門鐵柵欄上空飄揚的一面米字旗,證明這棟大樓為大英帝國駐蘭斯的商務代辦處,樓房前面配置有噴水池的停車場,後面是一片帶有池塘的花園。作為一個涉外機構,代辦處門口通常還會有一兩名身穿制服的巡警在此負責執勤。

法蘭克人大街是1792年衛國戰爭之後,安德魯法國利用大量的德意志戰俘(免費勞力)動工興建或翻修的多個重點工程之一。這其中也包括城市裡的公共廁所、聖女貞德廣場、新蘭斯大劇院等。為了體現城市美觀與整潔的整體效果,蘭斯市政廳的城建部門還規定了臨街建築的統一規格,包括高度、樣式、色彩等。

至於用磚瓦和預制板取代天然石材作為建築材料,成本低廉自然是第一考慮因素;其次,磚瓦房的非透風性與保暖性要遠遠好過石材建築,蘭斯醫學院一項調查資料證實,石頭房住戶的風溼與中風發病率遠高出居住磚瓦民房的人。

下午茶之前,在英國代辦處二樓的書房,理查德-韋爾斯利正在撰寫發完倫敦白廳的日常公文,定期向外交大臣彙報安德魯法國的最新動態。

“……事實上,從上個月開始,我已經察覺到蘭斯上空瀰漫的硝煙味。不僅城市憲兵與警察的巡視力度大增,就連代辦處門外的暗探數量也似乎增加了一倍有餘,這直接導致情報部門的信息量與準確性受到限制。不過,我有一條不被證實的訊息,說明安德魯法國正在暗中秘密調遣軍隊,策劃一場新的戰爭……”

寫到這裡韋爾斯利的筆尖停頓了下來,那是他無法再繼續下去。由於沒有確切情報事實做輔證,很可能導致寫給外交大臣格倫維爾勳爵的彙報,無法呈送到唐寧街10號的首相官邸。在今年以來的外交公文中,韋爾斯利就因為對安德魯法國帶有“偏見性”的數次誤判,使得他本人被英國外交部訓斥過兩次。

基於此,韋爾斯利不想有第三次冒險,那是他希望能順利的熬過這一任,隨後在美洲或是亞洲的某個富饒殖民地裡擔當一個大權在握的總督。而不像在蘭斯,終日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警察密探盯梢。儘管自己的人身安全與行動自由不會受到任何冒犯,但英國外交使節在這座城市沒有朋友,哪怕是外交官同行也都對韋爾斯利兄弟敬而遠之。因為所有人都清楚安德魯統帥很不喜歡英國特使。

兩天前,一名情報線人從蘭斯軍營附近的巴庫爾鎮發來訊息,宣稱自己掌握了一個重大情報,但索要5百英鎊的高額報酬。5百英鎊,這可是一大筆錢,相當於1萬蘭斯法郎。理查德-韋爾斯利不放心他人,於是指示自己的弟弟,阿瑟-韋爾斯利攜帶上述鉅款,親自前往巴庫爾鎮,與那位情報線人做當面交易。

不料,當阿瑟按照預定時間與地點抵達巴庫爾鎮時,卻發現被人放了鴿子。私下詢問之後得知,那位秘密情報員在昨日過馬路時,不幸被一輛飛馳而過的馬車撞倒在地,當場不省人事,昨晚已死在巴庫爾鎮對面的軍醫院裡。

自從韋爾斯利主持蘭斯代辦處以來,在安德魯法國境內,那些暗中為英國效力的非英籍的情報人員中,類似“走路被撞死”、“游泳被淹死”、“吃飯被噎死”以及各種“被自殺”者,就多達百餘人;除此之外,還有8位沒有外交豁免權的英籍情報人員,同樣死於法國憲兵部與警務部聯合製造的各種意外。

由於沒能拿到確切情報,不想第三次被外交大臣格倫維爾勳爵訓斥的理查德-韋爾斯利,最終放棄了會被“賢能內閣”視為捕風捉影的玄幻故事。他撕掉記錄自己猜想的報告,繼而四平八穩的撰寫著每週需要傳回外交部的例行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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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一天,蘭斯軍政聯席會議宣告結束,各級指揮官紛紛迴歸各自崗位。再過兩到三週時間,終結普魯士王國命運的第三次普法戰爭即將打響。

隨著喬治三世長期病養,小威廉皮特首相的病退,以及波特蘭公爵的上臺,原本銳意進取的工作作風正逐漸被各種保守思想所替代,直接導致人浮於事的懶散官僚作風盛行於各個部門。也是這個緣由,使得韋爾斯利放棄了對蘭斯各種異常現象的追根溯源,使得威斯敏斯特宮喪失了提前干涉下一次歐陸戰爭的可能。

此時此刻,英法兩國正處於密不可分的貿易夥伴關系。1792年的兩國進出口總額為8百萬英鎊;等到1793年7月,英國工商界已經異常樂觀的預期對法的貿易總額將要增長3倍,達到兩千五百萬英鎊。這其中英國出超(貿易順差)5百萬英鎊。如果算上英國商船的含運費用,其數字將高達650萬英鎊。

與此同時,英國在1792年全年的貿易入超(貿易逆差)為6百萬英鎊,而與安德魯法國的貿易交往,使得佔有全世界15%貿易總量的大英帝國將在1793年擺脫貿易長期入超的尷尬地位,二十年來第一次實現貿易數字上的平衡。

儘管英國國內不乏有識之士,諸如柏克就要求威斯敏斯特宮與帝國國民,不要被眼前的商業利益所迷惑,要務必保持對安德魯法國的警惕之心,既要防範北方獨-裁者伺機統一法國,又要干涉安德魯和他的軍隊在歐洲大陸謀求霸權。不過,這番乾巴巴的說教在巨大的商業利益面前,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另外,資訊的不對稱也是英國人辦事效率降低的原因之一。聖彼得堡方面對女沙皇病情的隱瞞也同樣成功矇騙了英國外交官,直到法國打響滅亡普魯士的戰爭之後,英國駐俄國大使才獲知數月前冬宮裡發生的事情。

在南部法國,吉倫特派與雅各賓派之間越演越烈的政治鬥爭,以及英國人資助下的保王黨叛亂已經席捲整個旺代省……這些,都成功吸引了以波特蘭公爵為首新內閣的大部分注意力。很多英國政治家都非常樂觀的估計:暴民充斥的巴黎革-命政權將在1793年徹底垮臺,而路易王朝會在法蘭西獲得重建。

……

一名參加過在吉倫特派俱樂部與雅各賓派俱樂部活動的馬賽籍軍官,在他的日記裡很是抱怨的寫道:“這些人(吉倫特派)希望建立一個富人、商人和大有產者領導的新興權貴制。但我並不喜歡,如果還有重新選擇機會的話,我寧可保留已被我親手推翻的舊制度,因為那時的貴族與教士還有一點點德行,而這些人幾乎一無是處……在新政權之下,他們表現得野心勃勃,卻毫無節制。而作為議會最大反對黨的雅各賓派,以及他們的盟友巴黎公社,宣稱要制止貪得無厭,道德敗壞的傢伙。不過,他們能做的事情,就是再度呼喚暴民出來血洗巴黎。”

5月下旬,國民公會已整體搬到重新裝飾一新的杜伊勒裡宮。至於辯論大廳,好吧,現在叫做國民大會(場),就位於這座王宮的劇院裡。之前王家劇院裡的那些有酒窩的愛神丘比特,以及帶著王冠的石膏雕像,都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層次分明的半圓形會議場地。

與馬術學校的會場佈置大體相似,大會中央是供發言人使用的正方形講壇,後面懸掛著幾面巨大的三色旗幟。講壇對面是主席臺,屬於輪值議長的位置。頭頂左側的木板上是一副《人-權宣言》,由於《1791年憲法》已被廢除,而新的共和國憲法依然處於永無休止的討論中。所以,另一側的木板是空白的。

在主席臺一側,擺放了很多偉大人物的半身石膏像,包括伏爾泰、孟德斯鳩、狄德羅與盧梭。但用不了多久,盧梭將因偉大而變得孤單,他身邊的石膏朋友們會一個個接連消失於國民大會,連同他們的思想一樣,成為激進者的唾棄物件。

在國民公會搬到新地址之前,議會的各個權力委員會,以及其他政-府部門已提前在杜伊勒裡宮選好了自己的辦公場所。由於臂板信號機已架設在舊時王宮的屋頂。透過屋頂的電報局值班室,巴黎可以直接與南方各地保持通訊聯絡。

每天,整個杜伊勒裡宮的大部分房間裡都擠滿了文員、秘書、信使、公社官員、法官、檢察官,還有穿著軍靴和帶著馬刺的指揮官、軍需官。從窗臺向下望去,除了花園裡安放的一尊尊大炮,還有一列列進進出出的藍制服士兵。

此時,前國王路易十六的豪華大辦公室,已經歸屬於救國委員會,準確的說,是屬於喬治-丹東。這個委員會的存在,最初意圖是為了協調、督促與監控各個工作委員會,促使他們加快各項工作步伐,提高辦事效率,避免與減少官僚作風。

但不久,這個委員會的權力便變得越發膨脹起來,繼而凌駕於各個行政部門之上。不過,身為救國委員會第一負責人的丹東卻對此並不高興。事實上,這位體格健壯、外表醜陋,但內心溫和的革-命領導人一直希望將行政權返還給政-府,卻遭到委員會內部其他同僚,諸如聖鞠斯特、瓦倫、蘭代等人的堅決反對。

下午時分,丹東從大會提前退場,回到自己的大辦公室,那是他心中感覺很是鬱悶。然而,一回到救國委員會的辦公室,丹東越發難受起來,那是整個房間到處都是綠色,牆紙是綠色,橢圓形的辦公桌鋪了一面綠絨布,而頭頂的水晶枝形吊燈上蠟燭居然也被塗上了綠色……

午餐休會時分,羅伯斯庇爾找到丹東,直言不諱的要求後者領導的救國委員會對吉倫特派領導各個工作委員會施加更為強大的壓力,迫使布裡索他們停止對“九月大屠殺”的進一步調查。對此,羅伯斯庇爾暗示要拿出丹東出任司法大臣時各種貪汙受賄的小材料做威脅,丹東最終無可奈何的答應了。

1小時前,丹東與布裡索等人的交涉取得了某種程度的進展。吉倫特的領導人願意減緩對“九月大屠殺”的各種指控,但作為妥協條件,布裡索表示決不能放過鼓吹大屠殺的罪魁禍首:保羅-馬拉,他必須受到正義法庭的審判。

儘管寬容的丹東與激進的馬拉,因彼此間的政治理念開始疏遠,但雙方依然屬於可以信賴的革-命同志。為了一項政治交易,丹東不願意有出賣朋友之舉。回到辦公室的他表現的很是心煩意亂,垂頭喪氣。

很快,丹東朝窗外望去,遠眺杜伊勒裡大花園,還有革-命廣場上正在工作的斷頭臺,以及行刑圍觀者所爆發的陣陣歡呼聲。整個6月份,斷頭臺廣場已經行刑了7次之多,差不多每隔4天一次。由於流血過多且加之天氣轉暖,整個革命廣場上空四周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直接導致周邊住戶紛紛搬遷而房租大跌。

事實上,從1791年國王外逃事件開始,巴黎的房租就一直屬於下跌狀況,那是原本的65萬市民,到現如今已經減少了至少20萬。除了少量參軍的,大部分消失人口是逃亡外省或國外,其中的半數逃到安德魯控制下的北方15省。

“審判?……法庭?”忽然間,丹東的腦海裡想到這一曾被安德魯時常提及,但後被眾人遺忘的名詞:革-命法庭。

7月中旬,等到丹東與布裡索的政治交易達成之後,一個全新的革-命法庭宣告成立。它位於西岱島上的司法宮邊上,一個同巴黎古監獄相鄰,擁有哥特式風格的大廳裡面。

依照吉倫特派的要求,“九月大屠殺”的罪魁禍首馬拉,成為這個法庭的第一位受審被告。但顯然布裡索、維尼奧等人被丹東愚弄了,這個法庭的法官、檢察官、法警,以及12位陪審團成員都是雅各賓派俱樂部,或是更為激進的科德利埃俱樂部的成員。由他們來審理馬拉的案件,其結果自然是嫌疑人無罪釋放。

等到革-命法庭的法官否決了馬拉所有罪名指控之後,聚集在法庭之外的長褲漢們便高唱《一切都會好的》歌曲,集體衝進審判大廳。他們將馬拉高高舉起,繼而抬到肩膀上,向當做君主一樣遊街歡慶,直到馬拉進入了國民公會大樓。

在大會場的入口,羅伯斯庇爾等人熱情擁抱了凱旋而歸的勇士馬拉,並說道:“吉倫特派朝我們開了一槍,但打歪了;現如今,該輪到我們扣動扳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