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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越過涅曼河(上)

在古老的德國歌謠中,曾有這樣一句,“神聖的德意志,從馬斯河到涅曼河。”於是等到另一時空的19世紀德二帝國時代,這句歌詞被填入了德國國歌。

數天前,令俄軍司令官一直困擾的難題,卻被那位普魯士太子妃路易莎輕易解決。在她發給聖彼得堡和魯緬採夫元帥的一份軍情報告中,確定了“法軍戰略預備隊”就是安德魯直轄的近衛師團。基於此,俄軍總指揮魯緬採夫元帥最終下達命令:兩天後,也就是10月13日的拂曉時分,10萬俄軍將渡過涅曼河,對1百多公裡外的法國東方方面軍突出部(右路軍)實施毀滅性打擊。

10日中旬的天氣顯然是對俄軍渡河非常有利,這幾天都是紅日當空。儘管夜裡寒冷,還時不時下一場寒風刺骨的陰雨,但白天氣溫仍舊維持在10度以上。

為了保證10萬大軍渡河順利,魯緬採夫元帥早在數週之前已派出了好幾個哥薩克騎兵團,在涅曼河西岸的30到40公里範圍內實施掃蕩與偵查。然而,這四、五千名嗜血野蠻、毫無軍紀與軍人榮譽感可言的哥薩克巡邏兵除了燒殺劫虐周圍的波蘭人或是普魯士人的村落之外,幾乎毫無所獲。

其後,還是一名從已經淪陷的阿倫施泰因要塞(奧爾什丁)逃亡到俄國境內的普魯士軍官報告說,當魯緬採夫元帥將俄軍指揮所設在涅曼河東岸的阿利圖斯之後,一直在河對岸負責監視俄軍動態的兩個波蘭騎兵中隊大部已奉命後撤到13裡格(約60公里)外的塞伊內鎮,僅有少量偵察兵在涅曼河附近隱蔽,監視著俄國人的動態。此外在塞伊內鎮,那裡還有法軍一個步兵團在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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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千餘名俄國工兵於11日下午開始在阿利圖斯以南25公里外,流速緩慢,河面寬度僅有70米的涅曼河上搭建浮橋。然而直到13日凌晨3時,由泵船(木舟)、檁木、鎖鏈、木板與纜繩搭建的三座並不長的過河浮橋這才宣告建成,居然整整耗費了40個小時。

“俄國人的效率太低了!”流亡於俄國的前法國元帥,也是第二代布羅伊公爵的維克多-弗朗索瓦收起了手中懷錶,他不禁為俄國工兵的糟糕工作暗自搖頭。

作為法國流亡貴族的布羅伊公爵,之前經歷過好幾次歐洲王位繼承人戰爭、七年戰爭,以及北美獨立戰爭。1792年8與9月間,他也跟隨大普魯士軍團參加過入侵法國阿爾薩斯與洛林的軍事行動。只是因為途中生病緣故,布羅伊公爵不得不迴歸法德邊境養病,卻等到了大普魯士軍團全軍覆沒的噩耗。

在第二次法普戰爭中,作為曾經法國元帥的他繼續為普魯士軍隊出謀劃策。從法國國內傳來的訊息中瞭解到安德魯改造後的新式法軍快速推進能力,布羅伊公爵曾提醒柏林方面加以留意,但被普魯士將軍們所忽視。也正是這一時期,高效率的法軍舟橋部隊僅用時4到5小時就在1百多米寬的易北河上迅速搭建了3座浮橋,為10萬法軍成功突襲北德平原創造了戰機。

事實上,布羅伊公爵的確過於苛求了。如今的俄國人根本不存在效仿法國的專業舟橋部隊,也沒有正規化與職業化的工兵學校。直到另一時空中的二十多年後,沙皇亞歷山大的執政後期,俄國境內才出現第一家培養工兵的學校,其中很多教官還是參加過1812年入侵俄國,戰敗被俘的法國-軍人。

事實上,俄軍所謂的工兵部隊都是臨時由農奴與半農奴組成,其軍官也不是類似法國工兵的職業化工兵兵種出身,而是由於各種原因被貶職的指揮官或是水手長,專業技能不高,能搭建一座不會立刻沉沒的浮橋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儘管法國流亡貴族對於俄國人的工作效率暗自腹誹,但魯緬採夫元帥和他的將軍們感覺依然良好,那是在俄國指揮官看來舟橋工兵可有可無,若非沉重的火炮與運載軍需物資的輜重車不能自己下河游泳;否則,由那些農奴組成的“灰色牲口們”會在軍官的號令聲中,一個個挽起褲腳或是乾脆脫光衣服,準備高舉步槍,涉水(游水)渡河。

凌晨時分,當皎潔的月光依然照亮涅曼河的兩側時,披了一件騎兵外套的魯緬採夫元帥正在堤壩的上下來回走著,將軍和參謀們分列總指揮的身後兩邊。

此時,涅曼河對岸的河堤上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所謂活著的生物,除了負責往返傳遞軍情的哥薩克騎兵巡邏隊,就是守在浮橋附近如同密密麻麻的工蟻不停忙活的“俄國工兵”。

凌晨3時過後,一大片烏雲忽然遮住了月光,不一會兒,又下起了冰冷的霏霏細雨。好在工兵趕在雨點落下之前順利完工,當士兵們手中的火把的一支接著一支相繼點燃。火光照亮了半個天空時,渡過行動正式開始了。

此時的氣溫已變得寒冷,空氣潮溼。

一名上校參謀很是殷勤的為魯緬採夫元帥披上了一件法軍制式斗篷(雨衣),這是哥薩克騎兵在涅曼河對岸少有的戰利品。數天前,他們在一片樹林裡伏擊了暗中監視俄軍動向的波蘭輕騎兵,本想著抓個可以邀功的舌頭(戰俘),可惜那個波蘭佬不太走運,在摔下馬背時非常不幸的扭斷了脖子。

就在哥薩克騎兵們大呼倒黴時,恰好一名俄軍大尉路過此地。他看到了土匪們胡亂丟棄的陣亡者遺物,於是便用了2個盧布買下了被殺的波蘭騎兵的那件斗篷。兩天之後,這件防風防寒又防雨的法軍制式斗篷被參謀部的一名上校看中,後者以2百盧布從部下那裡強行徵收,繼而在今晚成功謹獻給魯緬採夫元帥。

事實上,這些喜歡拿著長矛以及馬刀作為武器的哥薩克騎兵,在涅曼河西岸活捉過為法國人效力的波蘭騎兵,只是兇殘剽悍的土匪們過於殘暴,將僅有的兩三個俘虜押送途中活活折磨死,隨後謊稱是俘虜逃亡時反抗被殺。鑑於此,將軍們不得不頒發一份懸賞令,但凡將俘虜活著送到指揮部者,獎賞20盧布。

過了兩個小時,等到擔當前鋒的巴克萊將軍所部的兩個步兵師團全部渡河之後,魯緬採夫元帥才帶著他身邊的參謀軍官們,對準備過河的部隊進行最後一番巡視。至於參謀長本尼格森將軍會替代司令官,繼續督陣後續部隊透過浮橋。

在這位方面軍司令縱馬駛過麥地,快要接近列普寧將軍率領的左路軍時,一隻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野兔驀然從魯緬採夫的馬蹄間竄出,使得他的戰馬受了一驚,再加上天雨道路十分溼滑,這使得老元帥身體一歪,順勢從馬背上滑了下去。

一名青年的參謀軍官急忙跳下馬背,上前兩步剛想伸手幫老元帥一把,但魯緬採夫已經一骨碌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接著,司令官一言不發地又跨上了馬。由於土地溼潤鬆軟,加之自己騎行速度並不快,魯緬採夫僅是臀部輕微挫傷。

然而,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在魯緬採夫的腦海裡。很快,突如其來的聲音向這位俄國司令官發出了警告:“請最好不要渡過涅曼河,你剛才摔的那一跤就是一個壞兆頭!”

“不!勇敢的俄國人絕不會退縮!”魯緬採夫否定了內心的怯弱想法。雖然他極力掩飾,但他那憂鬱的心情還是很明顯地表露出來了。

10萬大軍攜帶的兩百多名火炮,以及大量的輜重車隊渡過涅曼河過程整整持續了8個多小時。直到臨近中午時分,最後一支俄軍才踏上涅曼河西岸的土地。

作為參加過七年戰爭的老兵(少將師長),魯緬採夫元帥確信涅曼河以西的東普魯士(含接壤的波蘭)都是一片水草豐茂的膏腴之地。單單在柯尼斯堡一地,當時的俄國總督每年就能向聖彼得堡繳納100萬盧布的稅賦,整個東普魯士差不多有5百萬盧布。當然,上述都是扣除了數萬俄國遠征軍的龐大開銷之後。

數十年後,魯緬採夫和他俄國-軍隊再度進入東普魯士境內時,這裡的土地依然十分富饒,田地裡盡是豐收在望的小麥、大麥,燕麥與黑麥。不過,非常可惜的是,這些人馬食用的穀物要麼被騎兵或莊稼漢縱馬蹂躪殆盡,或是爛在人為製造洪水裡,有時候哥薩克騎兵也會在田裡肆意撒野。擔當右路軍指揮的巴克萊將軍儘管派出農奴出身的士兵下田去收割糧食,但最終所獲也不過寥寥無幾。

此時,作為魯緬採夫元帥隨軍顧問的布羅伊公爵(法國流亡貴族)卻一臉的憂愁,那是他聯想到去年自己與大普魯士軍團在洛林山區遭遇到情景,堅壁清野。兩天之後,作為右前鋒的巴克萊將軍所部依然沒有得到法軍(波軍)與俄軍部隊營團一級交火的報告。絕大部分時間裡,俄軍差不多屬於毫無阻攔的繼續前行,負責殿後的法國-軍隊(大部分為法屬波軍)的抵抗非常微弱,幾乎是一觸即敗,一敗就逃,一逃就逃得無影無蹤。他們甚至很少將陣亡同伴的屍體留給俄國人。

但法國顧問將這一情況提醒俄軍統帥時,後者並不以為然笑了笑,絲毫不為後勤補給發愁,那是俄軍的補給線路最長才兩百公裡而已。此時的魯緬採夫元帥早已忘記了蘇沃洛夫發出的警告:即便有了物質保障,但在徹底擊潰法軍主力之前,不要在遠離涅曼河西岸一百公裡外的地區持續作戰。

涅曼河的東部,美麗富饒的立陶宛地區早在蘇沃洛夫元帥擔當總督期間,就已經為10萬俄國遠征軍提前準備了充足的糧秣軍需,並在維爾紐斯、考納斯與阿利圖斯等地修建了十多個大型軍用倉庫,用於囤積著成千上萬噸的麵粉、食鹽、燕麥、乾草、醃肉、各類衣物、木柴燃料、啤酒和伏特加酒,甚至還包括1萬個麵包爐與對應的麵包師傅。那是俄軍後勤很少為“灰色牲口們”現場烤制麵包,都是將夜裡凍成硬邦邦的黑麵包裝到柳條筐裡,然後再從後方運達涅曼河前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