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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奧日什-盧瑟攻防戰(6)

與其他俄國將軍一樣,韋里加也喜歡將城防司令部設在教堂裡。首先,教堂位於城鎮中心地帶,交通便利,傳令騎兵可以將命令迅速傳達四周;其次,教堂多為本城鎮最雄偉、最高大的建築,內部寬敞明亮,容得下很多人;但最重要的原因教堂是石頭建築,周邊多為寬闊的廣場,能有效防範城中反抗勢力的偷襲。

然而,克盧瑟教堂顯然是一座羅馬天主教堂,不符合這位衛戍司令的東正教信仰。所以在進駐克盧瑟之後,韋里加將軍便將日常祈禱與彌撒儀式放在不遠處一座不大的東正教堂裡。若不是擔心城中民眾中80%的天主教徒,以及主要信奉天主教的兩個立陶宛步兵團的強烈反對,這位天主教的叛徒或許已下令將自己身處的這座天主教堂徹底“淨化”成為純正的東正教教堂。

追根溯源,利納斯?韋里加的家族屬於立陶宛大公國君主明道加斯後裔的一支。而那位明道加斯,目前是已知的第一位立陶宛大公,也是唯一的立陶宛國王。等到波蘭-立陶宛聯邦成立後,由於奇葩的“貴族選王制”緣故,使得韋里加家族慢慢失去了王族資格,僅保留一個不知所謂的立陶宛世襲侯爵的頭銜。

所以,兩百多年來,韋里加家族一直謀求恢復他們的立陶宛王族身份。直到20多年前,當俄國從波蘭手中獲得立窩尼亞後,韋里加家族逐漸的投效了聖彼得堡。那是葉卡捷琳娜二世允諾韋里加家族幫助俄羅斯帝國得到整個立陶宛,她便將公開承認其王族身份。1793年3月,尚在人世的俄國女沙皇於聖彼得堡兌現了這份承諾。儘管這只是一種家族榮譽,並無多大的實際利益。

作為家族次子的利納斯?韋里加自然無法繼承爵位,所以成為軍人或是擔當教士便成為他僅有的兩條道路。毫無疑問,這個身材高大而結實的傢伙選擇了當兵,他先後在薩克森、波蘭、普魯士與立陶宛軍隊服役,但最終選擇跟隨自己家族效忠於聖彼得堡。

正如東布羅夫斯基對利納斯?韋里加瞭解的那般,後者是一個意志堅強,習慣於一絲不苟的人,他每天在親力親為的整理軍容、洗刷軍靴、修剪鬢髮等方面花費的時間,比起一個正宗普魯士軍官還要普魯士。

然而,已過世的葉卡捷琳娜二世並不喜歡這個普魯士化的俄國-軍官,使得多年來利納斯?韋里加的軍銜一直停留於上校。儘管他為俄國立下不少戰功。等到保羅一世登基後,新沙皇卻是異常欣賞這位普魯士化的上校,擢升其為陸軍准將。在10萬俄軍越過涅曼河時,韋里加也率領一個立陶宛步兵旅隨之參戰。

與其他俄軍將領對戰爭的樂觀情緒不同,韋里加從他昔日在薩克森軍隊服役同僚的書信中瞭解到法軍的強大與狡詐。作為一個長期被排擠的外族軍官,韋里加知道自己人言輕微,所以他沒有冒然向長官們進言,而是老老實實的做好分內之事。

這位投效俄國的立陶宛將軍入城之初,便以各種藉口,將克盧瑟城中的不穩定人群囚禁到廢棄的修道院裡,還強迫他們無償修整東面的破損城牆;出於謹慎,韋里加將軍命令哥薩克騎兵加強西面湖泊之上兩座浮橋對岸的日夜巡邏;不僅如此,這個城防衛戍司令甚至還指示工兵在兩座浮橋下方秘密安裝了炸藥,以防止法國人和波蘭人的突襲。

夜裡十時許,結束了一天工作的韋里加將軍正準備離開辦公室時,副官跑來報告說,立陶宛步兵與哥薩克騎兵又在酒館裡鬧事,雙方鬥毆人數超過了7百人。

“有人帶武器了嗎?”韋里加將軍皺起了眉頭。

“沒有,大家只是拿酒館裡的桌椅、板凳與餐盤當武器。”副官急忙解釋道。

聽到這裡,韋里加總算安心不少,心想不過是士兵們酒醉鬧事罷了,這些傢伙需要在禁閉室待著。他隨即副官傳令警衛營兩個連隊趕往酒館彈壓,但很快又補充一句,“另外,再派兩個連隊去步兵團營地,城中恢復宵禁狀態。”

數分鍾,等到警衛營四個連隊先後離開,警戒衛戍司令部的士兵僅有百人。而此時此刻,東布羅夫斯基和他的突擊隊員正守候於教堂廣場對面的一座旅店裡。早在俄國人入侵東普魯士之前,這個旅店已經荒廢了好幾年。

不多時,克雷扎上尉趕來報告說,守衛教堂的警衛營已被成功調離大部分。此外,潛伏於立陶宛步兵團的兄弟會成員會給突擊隊行動爭取更多的時間。

東布羅夫斯基忽然問了一句,“步兵團的兄弟們最痛恨的是誰?”

克雷扎毫不猶豫的說:“當然是韋里加將軍和他的警衛營!這些立窩尼亞人的手上個個都沾滿立陶宛人和波蘭人的鮮血;至於那群哥薩克馬匪,只是步兵們看著他們趾高氣揚的模樣不太順眼罷了,彼此間在相互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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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布羅夫斯基點點頭,他再度確認勸降韋里加和立窩尼亞警衛營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不久,指揮官掏出懷錶,並與身邊的軍官們調整好時間。

“先生們,現在距離突襲行動還有最後的一刻鍾時間,請大家下去準備。”

……

深夜時分,稍許月光正從漫天烏雲的縫隙裡透射出來,此時站在城市任何一端都能看到那座天主教堂的巍峨輪廓,這是當地天主教徒們心靈的寄託。若是在能見度好的白天,教堂上的著名洋蔥頭屋頂能在十多公裡外遠遠望見,呈現出凌駕世俗的異色之美。而現在,呈獻給夜行者面前的僅有模糊不清的印跡。

教堂廣場東南入口設有一處安全檢查站。這個檢查站周邊設立了一排排木柵欄,僅保留著兩座馬車的寬度,以便進出位於教堂的衛戍司令部。

20分鐘之前,教堂廣場上的巡邏隊已回到營房裡休息,僅留下兩名精神不振,缺失警覺的哨兵。他們披著厚厚的羊毛毯。因為執勤期間是沒有伏特加和臘肉餡餅(立窩尼亞人的一種傳統美食),相互間連閒談的興致沒有,只是圍坐在路邊的篝火旁打盹,等著30分鐘後,有同伴來替換自己,沒人意識到危險臨近。

感覺是有一陣腳步聲從廣場南面傳來,一名年紀不大的新兵勉強睜開雙眼,循聲望去在50多米外,三個身穿綠色制服與紅色長筒襪的傢伙,朝這邊疾步走來,為首的是一名腰繫綬帶的校級軍官。此時那個軍官正舉著火把,像是和哨兵們打著招呼。

“喂,醒醒,中士先生!有人從廣場對面走過來了。”職責所在,新兵奮力推醒了圍在篝火邊取暖打盹的老軍士。

被吵醒的軍士顯然有點不耐煩,折騰半天後,才悻悻從地面爬起,他裹緊了身上的羊毛毯,身邊的步槍也不去拿,便徑直迎上前,在面對是高出自己好幾個軍階的長官前,老軍士也不首先敬禮,很不禮貌的打著哈欠問道:“嘿,哪部分的?想幹嘛呢?”

裝扮成俄國-軍官的維比茨基隨即停住腳步,他極其憤怒的語氣訓斥道:“該死的混蛋,我是喀山步兵團的康斯坦丁少校,你應該首先向長官敬禮!”

老軍士當然知道這個因胡作非為而掉隊兩天的俄國步兵營,他懶洋洋的行了個軍禮,嘴裡依然問道:“好吧,請問長官,您來司令部有什麼事情嗎?”

俄國少校氣憤的投訴說:“我是來向韋里加將軍抗議,為什麼我們入城好幾個小時了,只是供應黑麵包和淡啤酒,為什麼沒有伏特加與香腸。”

老軍士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解釋說:“我們的將軍已經休息了,不會見客的。戰爭期間嘛,能有的吃就非常不錯了,如果你們想要吃點好,就去找城裡的波蘭人。他們不僅有伏特加和香腸,還有免費的漂亮小妞!”

談話時,老軍士沒注意到來人中的其他二人已悄悄繞到自己與同伴的身後。而一旁的年輕士兵也笑嘻嘻的湊過來,“對了,波蘭小妞的確不錯,我們昨晚在修道院裡享受了好幾個,他們的家人只會站在旁邊不停的哀嚎,哈哈……”

說著這裡,新兵感覺自己的頭頂籠罩著一片陰影,接著一隻大手從背後襲來,嘴鼻被迅速捂住,無法動彈與呼吸。不久,他記憶世間的最後一個片段是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輕輕劃過自己的脖子……很快,士兵就悄無聲息的倒在教堂廣場上的鵝卵石路面。在新兵之前,那位老軍士同樣被突襲者割斷了咽喉。

兩名守軍的屍體被迅速拖走隱藏,地面血跡被清除,十多名裝扮敵方士兵的突襲隊員也取代了哨兵的崗位,負責這道安全檢查站的執勤。其他突襲隊員在軍官們的帶領下,包圍了檢查站營房。

隨著維比茨基少校發出進攻的手勢,百十名士兵蜂擁而入,他們數人人一組,衝進房間,手捂口鼻,再用鋒利匕首割裂依然床榻昏睡的警衛營守軍喉嚨。短短數分鍾內,80多個立窩尼亞人在睡夢裡與他們信奉的上帝團聚。這裡沒有仁慈,也沒有俘虜,也沒有活口。整個過程如同演習一般順利,毫無紕漏。

事實上,依照東布羅夫斯基將軍的命令,維比茨基最初只是想俘虜這批警衛營的士兵充當人質。可當他聽到兩個傢伙肆無忌憚的談論對波蘭同胞的羞辱和殘害時,惡向膽邊生的維比茨基少校隨即下達了必殺令,不留任何立窩尼亞俘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