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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英國的“大恐慌” (下)

“真是太可惜了!”安德魯在看完軍情六處的彙報後,心中遺憾浮現於表。

穿越者可以準確預料英國地中海艦隊必將入侵土倫港,也能夠輕而易舉的策反仇恨英國的西班牙,並鼓動已經野心勃勃的美國佬提前8年去入侵英屬加拿大。然而,安德魯未曾預料以頑強、忠誠而著稱的英國皇家海軍能引發大規模暴亂,而且還是兩次暴-動,一度波及到英國數十艘軍艦,以及兩萬多名水兵。

軍情六處主管拉克洛也在報告中承認,倘若能提前預知樸次茅斯港與諾爾港的兩處水兵暴動,或許將摧毀半數以上的英國本土艦隊。那麼在未來的兩個月內,10萬法軍透過不足30公里寬的多弗爾海峽,成功入侵不列顛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安德魯的遺憾在於不能繼續削弱英國海軍的強大實力,儘可能的配合自己的老朋友福克斯伯爵促使威廉皮特內閣垮臺。至於登陸與入侵英國本土,安德魯的確想過,而且還命令貝爾蒂埃將軍的總參謀部詳細擬定了各種行動方案,但他從不認為這些方案能在段時間內加以真正實施。原因也很簡單,即便是聯絡了西班牙、瑞典、荷蘭與丹麥的法國海軍仍舊無法掌握制海權。

法軍一旦在沒有掌握制海權的時候,入侵一個擁有強大自信心民族的國度,其結果不言而喻。否則,另一時空的“拿皇”與“希狂”也不會空閒數十萬大軍,自始至終都待在28.8公里寬的海峽對岸,而遲遲不願主動登陸英國。

此外,不久前毅然拒絕軍情局利益誘惑的“倫敦通訊會社”的英國激進民主組織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鑑於在另一時空的“二戰時期”,英國朝野上下的抗德熱情,安德魯不願意讓十多萬士兵陷入到1千萬英國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在回到蘭斯之後的第一次軍事會議上,安德魯毫不客氣的否決了奧什等人提出的儘快登陸英國本土的請戰要求。不過在兩週之前,仍在歸途中的安德魯已經批准實施由總參謀長貝爾蒂埃擬定的,統帥本人親自命名的一項“海獅計劃”。

早在解決俄國與波蘭問題後,安德魯已在公開場合不斷攻擊英國首相威廉皮特以及他的戰爭內閣。他曾在德累斯頓王宮對著圍繞於自己身邊,每日阿諛奉承的北德意志邦國君主以及他們的國務大臣們說:“英國人不想看到一個富有、經濟繁榮、擁有穩定貨幣體系的法國領導下的歐洲聯盟,他們不僅會竭盡全力的抵制一個強盛的商業競爭對手,還將在歐洲大陸尋找代理人煽動新的戰爭。”

有時,安德魯會命令副官在大廳上掛起一副布洛涅區域的地圖,旁若無人的用手指沿著法國海岸指到英國海岸,以不容置疑的語氣的說道:“既然英國人不想要歐洲和平!那好吧,我們就越過這個鴻溝,把他們想要的戰爭帶過去!”

安德魯轉過身,高舉酒杯說:“三天,只需要三天的時間,在一個有霧的天氣,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有利情況,我的不列顛方面軍就會法國人成為白金漢宮、威斯敏斯特宮,以及英格蘭銀行的主人。英國人會在這場戰爭後將流著血哭泣。”

為了執行安德魯“入侵英國”的宏偉戰略意圖,最高統帥部已經下令所有此時正在休假的軍人統統重返“三色戰旗之下”;那些已經退役的軍人們必須向當地憲兵部報道,加入到國民自衛軍或是民兵預備役的行列中。

蘭斯的民政部門被要求在布洛涅、加來延伸至安德衛普的兩百多公裡沿線上,分別修築6座大型軍需倉庫,以此來貯備登陸英國本土的10萬遠征軍及其5萬戰略預備隊所需的大炮、槍械、彈藥、藥品、帳篷、軍裝和食物。

從3月下旬開始,在英國對面的大西洋西海岸的海灘上陸續修築起了六座大兵營,駐紮了法國獨-裁者的15萬大軍。最高統帥部為這支強大部隊重新定購大批訂單:包括3千門火炮(含艦炮)、10萬支可以發射米尼彈的線膛槍、2千萬發子彈,此外還有3百萬份緊急乾糧,1百萬瓶白蘭地酒和3百萬瓶紅酒。

不僅如此,安德魯還要求總軍械部執行一項命令:從英吉利海峽到比利時沿岸一帶,六月之後的灘岸上和港口中,必須停放有2千艘運送部隊的各種船隻和登陸工具:平底船、土耳其輕舟、岸防艦和各種平底炮艦。

這些登陸艇分為三種型別:第一類炮艦載30名船員和90名士兵;第二類炮艇載25名船員和55名士兵;第三類駁船載10名船員和66名士兵。他們以師為建制,每師 20艘,每艘配備一門或幾門24磅炮。部隊經常演練裝載和解除安裝動作,而且所有的軍人都要學會划船與游泳,也包括溺水自救等。

為此,法國、荷蘭和丹麥的所有造船廠加緊建造海軍艦艇;保衛加來港錨地的防波大堤加緊興修;從塞納河口到萊茵河口全部海岸線,變成了“銅牆鐵壁的海岸”,每一個港灣都擠滿了準備入侵英國的小型船艇。法國、德國、丹麥與荷蘭的造船工人為加強準備入侵英國製造平底船隊而揮舞錘斧的叮噹聲。

不過,安德魯的海軍將領們卻懇切忠告統帥千萬不要指望淺水平底船在大海上可以戰勝敵人,這一愚妄的方案。因為在海峽中心,遠離海防炮火的掩護,而起伏的波濤又使這些沒有龍骨的船上的炮火幾乎失去效用,淪為英國艦隊的活靶子。儘管安德魯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隨即下令將海面作戰的平底船改為輔助艦。不過,英國人給不懂海軍的安德魯起了個綽號,叫做“海峽的唐吉訶德”。

此外,“即將入侵英國”的法軍部隊已經做完了重新改編的準備。其中,奧什將軍指揮的第一軍駐於北面的漢堡港,從上旺代返回的夏塞將軍統率第七軍駐於比利時的布魯日與安特衛普;另外,麥克唐納將軍的第二軍和勒費弗爾將軍的第四軍將在結束為期4個月的修整之後,於五月初趕赴法國西海岸的對敵前線。

為了彌補軍力上嚴重的不足,安德魯還下令在西萊茵河地區,還有已解散的原普魯士軍隊中招募了一個5萬人的德意志軍團,擔當主力部隊的輔助作戰任務。原近衛師團長聖西爾將軍被任命為這支輔助軍團的指揮官,達武與絮歇分別擔第一師團長和軍團參謀長。另外,烏迪諾將軍晉升近衛師團的指揮官。

不久,該軍團將陸續抵達各個登陸英國的西海岸集結點。這支德意志軍團在任命之初就依照步騎炮兵的操典嚴格操練,並經受風吹日曬雨淋的鍛鍊。從而形成未來的“鐵軍”的堅強核心。就是這支“大軍團”後來在南德意戰場,以及第二次法俄戰爭中,如摧枯拉朽一般擊敗了俄國和奧地利最精銳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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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上旬,等到第二軍和第四軍重新集結到位之後,身為最高統帥的安德魯離開蘭斯,乘坐火車一路向西,開始他“入侵英國本土”的戰前巡視。

依照安德魯兩年前親自批准實施的“大鐵路計劃”,等到蘭斯到色當的北地鐵路通車之後,“大鐵路”已經繼續延伸向西北,連線那慕爾、蒙斯、布魯塞爾、安德衛普、根特和布魯日),以及向東北,伸入盧森堡、波恩、科布倫茨、漢堡與杜伊斯堡,兩個方向延伸:

南面,鐵軌將從沙隆方向越過馬恩河,連線特魯瓦與肖蒙兩地;

向西,則繼續延伸到拉昂、聖康坦、魯瓦、亞眠、阿拉斯、里爾,以及大西洋右岸的加來和敦刻爾克等地;

向東,必須通向凡爾登、巴勒迪克、梅斯、南錫,以及萊茵河畔的斯特拉斯堡與卡爾馬爾等地。

而作為重中之重的兩條鐵路線,蘭斯向東抵達斯特拉斯堡(約380公里),以及蘭斯向西至敦刻爾克和加來港(320公里)的這兩條鐵路線建設,北方鐵路公司已經在1794年3月之前,完成了上述約七百公里的鐵軌鋪設工作。

在1794年4月上旬,一輛大功率的高壓蒸汽火車滿載著26列車廂從北德意志各個邦國採購的廉價麵粉、黃油、乳酪、白蘭地和紅酒,以及醃製過的豬肉等軍需糧秣,從萊茵河邊的斯特拉斯堡發出,以平均30公里時速,並在中途停歇了五次加水、燃料與檢修,僅用了23個小時就順利抵達英吉利海峽的加來港。

5月8日,安德魯的海峽第一站抵達加來港,並對集結在布洛涅地區“準備橫渡”英吉利海峽,登陸英國的法軍部隊,進行一次盛大的檢閱。有時候,安德魯會待在奧德列崖頂上的大帳篷裡面。事實上,帳篷內部的擺設很簡單,僅有用馬鬃填制的綠色皮椅和一張平鋪著軍事地圖的長桌。閒暇時,安德魯會讓副官將皮椅搬到海崖邊,那樣他可以吹著海風,俯瞰不遠處的英吉利海峽。

不過,負責指揮不列顛方面軍的司令官克勒曼將軍與總參謀長貝爾蒂埃將軍,卻拿著一疊書信破壞了安德魯的好心情。這些信函都是蘭斯各政務部門的長官寫來的,並由首相兼內政部長普利歐彙總給最高統帥部。

部長們的千言萬語可以凝結成一句話:不列顛方面軍的軍費開銷太高了,希望能大幅度削減“海獅行動”的預算,最好是推遲入侵英國本土的計劃。從今年2月開始,英國方面軍的每月開銷都在5百萬法郎以上,5月間已攀升到8百萬。

“告訴普利歐,海獅行動必須堅持再堅持兩個月。另外,我會將葡萄牙和漢諾威繳納戰爭賠償中的一半匯過去。”安德魯對著自己的總參謀長隨口囑咐。

4月份,法西聯軍4萬人從葡西邊境的三個方向朝葡萄牙發動了猛烈進攻,南面的法魯、拉哥斯,以及北方的波爾圖和萊裡亞在5月初相繼陷落。等到作為里斯本門戶的埃武拉被法軍佔領之後,布拉幹薩王朝決定向法西聯軍屈服了。

此時,葡萄牙君主依然是“虔誠者”瑪麗亞一世,但這位女王登基不久被診斷患有幽閉恐懼症。十多年前,身為宗教狂的瑪麗亞女王患上精神憂鬱症(可能是由卟啉病引起),這使她在1792年後無法處理國事。去年8月,葡萄牙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若昂六世擔當了攝政王,正式以其寡母的名義管理國家。

數週前,攝政王若昂六世在從駐倫敦大使的信函中得知,白廳和英國內閣無法派遣海陸援助里斯本之後,這位葡萄牙攝政王便指示派駐馬德里的特使,主動向西班牙國王卡洛斯四世(查理四世)的女兒卡洛塔?若阿金娜公主求婚,並承諾將在兩個月內完成這場盛大的婚禮,而他們的孩子將是葡萄牙的順位王儲。

儘管西班牙首相竭力反對,要求繼續對葡戰爭,以達到吞併整個葡萄牙目的,然而查理四世與他的王后最終同意了這樁兩國聯姻。由於西班牙人退出了戰爭,1萬法軍也無力支撐整個戰局。不久,這場征服之戰便虎頭蛇尾的宣告結束。

由於涉及多個海外利益,葡萄牙趕赴蘭斯的特使力求在不損害與英語聯盟的情況下,與蘭斯法國達成了和約。在談判過程中,若昂六世同意向蘭斯法國賠償1千萬法郎的戰爭賠償,還同意從1794年5月之後,每月向這個歐洲大陸的主宰繳納1百萬法郎以換取葡萄牙在英法戰爭中的中立地位。

但鑑於葡萄牙本土的“貧困狀況”,安德魯接受了將戰爭賠償的一半用於“購買”巴西產的咖啡、蔗糖、鑽石、錳鉛礦,以及天然橡膠等原材料。

不過,安德魯希望能法國海軍能夠使用葡萄牙王國在全球範圍內,尤其是南亞次大陸的殖民地港口的要求,卻未能寫入到法葡兩國的《馬德里和約》之中,那是英國駐里斯本大使公然宣稱:一旦法軍艦隊駛入葡萄牙本土或是任何海外殖民地的港口,擔負巡航任務的英國艦隊將無差別的予以炮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