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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稅務特別法庭

第七十八章 稅務特別法庭

幸運的是,安德魯偶然從雅各賓俱樂部的內部刊物上獲悉達武少尉含冤入獄的訊息,隨即寫信給杜賓伯爵,希望能為達武求情。作為拿皇麾下最優秀最忠心的元帥之一,穿越者對年輕的達武少尉欽佩有加,因為願意出手營救。與此同時,香檳騎兵團的眾多士兵和埃丹城國民衛隊成員也在向國民公會抗議,等到陸軍部長氣消過後,很快就下令釋放了達武。

重獲自由後,恢復軍職的達武徒步走到50公里外的軍隊駐地埃丹。但在經過那場士兵風波之後,受到排擠的達武少尉已很難再融入昔日同僚中。那是香檳騎兵團大部分軍官都是堅定的保王黨貴族,他們發誓只效忠國王路易十六,根本不能接受大革—命以來的基本人—權理念。很多極端的貴族軍官甚至在今年7月中旬的全國結盟日當天,集體拒絕使用代表新法蘭西王國的三色帽徽,而是將象徵古老波旁王朝的鳶尾花(百合花)佩戴於胸。

於是,擺在達武面前有了條道路:一是留在香檳騎兵團,繼續看人眼色的勉強度日;第二,向香檳團團長申請一個半年以上的大長假,返回拉維耶爾的家中等候東山再起;第三,接那位受陌生的安德魯上校的盛情邀請,加入另一個香檳團,以平民軍官為主,士兵大多來自吉倫特省的香檳混成團。

沒多想,達武選擇了第三條道路,不僅是感恩於安德魯上校曾為自己獲釋出過力,更是香檳混成團願意有條件的接收被開除的原香檳騎兵團士兵。當然,前提是這些人必須接受香檳混成團的森嚴軍規,尤其是不得在軍中做任何煽動。

10月下旬,達武帶著軍中好友,19歲的查爾斯—莫蘭德下士,18歲的查爾斯—埃丁內—古丁上士,以及歲的大舅子兼老兵的路易—弗里昂等1人,從埃丹城啟程南下,趕往百公裡外的凡爾賽軍營,準備向香檳混成團的安德魯上校報道。(人名事件都是真實的,為情節安排,把順序調整了)

與此同時,香檳混成團在經歷1天的長途跋涉之後,於10月9日傍晚時分,順利抵達未來三到四周的臨時駐地——凡爾賽軍營。這座佔地面積廣闊,各種生活與訓練設施完備的大軍營,始建於路易十四時代,是昔日王家禁衛軍在凡爾賽最重要的駐地,不過現在大多已廢棄,平時僅供國民自衛軍訓練所用。

早已守在軍營大門,準備迎接安德魯上校的貝爾蒂埃中校與塞納蒙上尉,卻被傳令官絮歇少尉告知:“安德魯團長在奧熱羅中尉陪同下,於兩小時前直接趕往巴黎城區處理稅務方面的緊急事務。依照香檳混成團之規定,參謀長貝爾蒂埃中校將臨時擔當團長一職,直至安德魯上校迴歸。但凡軍中的諸多事務,由參謀長貝爾蒂埃中校、步兵營長蒙塞少校、騎兵連長奧什上尉、炮兵連長塞納蒙上尉、憲兵隊長夏塞上尉以及軍需官彼提埃上尉等人組成的軍官團集體裁決即可。”

“發生什麼事情了?”塞納蒙將奧什拿到一旁低聲詢問起來。眾人之中,就屬奧什上尉與安德魯長官關係最密切,屬於心腹中的心腹。

奧什笑了笑,他對著眾人投來的疑惑目光,解釋說道,“放心吧,與我們香檳混成團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巴黎市區發生了一點問題,需要稅務檢察官前去處理。就在昨天夜裡,一夥膽大包天的狂妄之徒居然趁著夜色,偷偷摸到聖路易島的包稅商聚集區,不僅衝散了包稅商的私人衛隊,還殺死打傷了多名包稅商人。”

當一個疑惑解除之後,心中又會有多個不解接踵而至。奧什趕緊搖頭說道:“別這樣看著我,知道的我都說完了,其他事情等安德魯上校回來再說。不過,我相信,那些暴—民的所作所為都與長官沒有任何關係。”

“有關係又能如何?”塞納蒙心中不以為然的嘀咕起來,“類似操作民意,打擊政敵的事情,安德魯上校,哦,不,是稅務檢察官幹了可不止一兩件。波爾多如此,巴黎更是如此。不過,我等軍人還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至於包稅商,軍官中沒人願意關心他們的死活。即便是初來香檳混成團部報道的貝爾蒂埃中校,也不會對那些趴在法蘭西軀體上的吸血鬼抱有一絲同情心。

實際上,軍官們的胡亂猜想壓根就是毫無根據的。直到進入巴黎城區之前,安德魯根本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導致巴黎貧民吃了猛藥,群起而攻之,對聖路易島上的眾多包稅商人動用了私刑。很快,聞訊到來的沙威副警長等人在城門口遇到了安德魯,隨即就向恢復稅務檢察官身份的他講解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9月,由於制憲議會同意了特別稅務法庭的建立,在普利歐、羅伯斯庇爾、佩蒂翁、蒲佐等議員的推薦下,以激進著稱的巴黎公社總委員會委員,4歲的俾約—瓦倫律師被制憲議會的財政委員會推選為稅務法庭法官。

上臺之初,性格衝動的俾約—瓦倫法官或許是立功心切,不等安德魯檢察官回到巴黎,他就直接下令逮捕以波爾茲為首的數名大包稅商,並強令他們交出非法盜竊法蘭西的鉅額財富以及罰金,一共5千萬裡弗爾。

稅務法官這一舉動顯然捅了馬蜂窩,哪怕是安德魯檢察官在波爾多城權勢滔天之時,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逮捕包稅商人,查封包稅公司,直到對方犯下刑事案,並得到波爾多**官的支援,安德魯才能依法下令抓人。而此時此地,稅務**官俾約—瓦倫羅列的所謂罪證很多都屬於捕風捉影之事,無法作為呈堂證供。在法律人士看來,一切對包稅商的指控都是莫須有的疑罪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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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拉瓦錫與孔多塞等諸多法蘭西科學院院士的聯名遊說下,杜伊勒裡宮以及政—府內閣對特別稅務法庭的非法之舉表達了強烈不滿,就連制憲議會與巴黎公社內部也有了不同的聲音,不少議員或委員認為俾約—瓦倫法官此舉太過蠻橫無理,嚴重踐踏了大革—命法律賦予的基本人—權精神,紛紛予以抗議。

數周後,頂不過各方強大壓力的俾約—瓦倫法官被迫允許波爾茲等人獲取保釋,宣稱將等到安德魯檢察官回到巴黎之後,對眾包稅商人提出正式的司法訴訟。然而在暗地裡,俾約—瓦倫拒絕接受自己之前的失敗,他同樣也不願意重新回到巴黎的安德魯,跑過來搶奪自己對包稅商戰爭的“勝利果實”。

在參加科德利埃俱樂部的一次聚會中,俾約—瓦倫居然頭腦發熱的接受了埃貝爾的建議,後者策劃讓“瘋子教士”雅克盧帶領大批長褲漢們,衝擊聖路易島上包稅商人聚集的別墅區,迫使那些膽小的有錢人在生命受到嚴重威脅時,不得不屈膝投降,接受俾約—瓦倫法官的那份裁決令。

此項計劃聽起來的確不錯,如果實施順利,一定會讓包稅商人心驚膽戰,惶惶不可終日。怎料,埃貝爾此舉根本就是包藏禍心,在昨晚的襲擊過程中,原計劃不過是幹掉或重傷幾名守衛在別墅區外圍的包稅商私人保安,以示威脅與懲戒,結果瘋狂的暴—民卻殺紅了眼,不受控制的衝到屋子裡,當即幹翻了好幾個來不及逃走的包稅商人,尤其還將拉瓦錫的岳父波爾茲打成重傷。

“真是愚蠢至極!絕對的愚蠢至極!”瞭解到整件事情經過之後的安德魯忍不住忿忿的痛罵道。他實在想不出,作為律師出身,且以精明著稱的俾約—瓦倫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昏招,還以法官的尊貴身份與一群缺乏誠信的政治瘋子同流合汙,繼而把俾約—瓦倫本人推到輿論的風尖浪口,淪為眾矢之的。

“有多少人知曉事情的真相,巴黎警察總局能否將此事強壓下去?”權衡利弊得失之後,安德魯對著沙威問。即便他很想撒手不管,但此事造成的惡劣影響,不僅波及到稅務特別法庭存在的合理性,也將極大損傷安德魯檢察官的聲譽。

副警長頗為無奈的搖頭說道:“估計沒法壓制了,巴黎自衛軍成功逮捕了瘋子教士和他的追隨者,所有人犯都關在當普爾城堡,拉法耶特將軍拒絕警察總局的人來插手,宣稱要將他們送到巡迴法庭接受審判;而今天一早,埃貝爾在《人民之友報》全文刊登了昨晚長褲漢衝擊包稅商別墅區的事件,他還在文章中暗示是特別稅務法庭和俾約—瓦倫法官支援了巴黎民眾的這一正義行為。”

“埃貝爾!”安德魯咬牙切齒般的吐出這個令人痛恨的名字。事實上,他有些後悔沒能及時幹掉那個暴亂分子,卻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出來搗亂。

毫無疑問,包稅商別墅事件的發生,使得稅務特別法庭在巴黎上流社會輿論中處於十分不利的被動狀況。杜伊勒裡宮廷和政—府內閣似乎在採取措施,迫使制憲議會和司法宮取締這個“煽動暴亂與策劃私刑的重要策源地”—瑪麗王后語

巴黎市民那邊,倒是一邊倒的擁護著稅務特別法庭,並為幹掉幾個無恥的包稅商人而拼命叫好。然而,這根本沒什麼鳥用。畢竟掌握槍桿子的不是他們。自從半年前,拉法耶特改造國民自衛軍之後,巴黎已很難以發生大規模的暴—亂。

在特別法庭的問題上,制憲議會的立場顯然是分裂的,保守派與激進派在激烈辯論中相互對抗,而中間派的米拉波、塔列朗與西哀耶斯等議員保持了緘默。司法宮的態勢也差不多,儘管安德魯曾經的強大倚靠,維諾**官已經離職回鄉(色當),但原波多爾高級法院的杜蘭頓法官卻在安德魯的一番精心運作下,成功入選司法宮的法官委員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