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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發入魂

卻說武田家和長尾家經過川中島血戰之後,都需要休養。士氣正盛的三河軍團趁機進入駿河,剛剛恢復重生希望的今川軍再一次遭受心理打擊,竟然開城投降,今川宗族集體切腹自盡,駿河比遠江拿的還要容易。於家短短數月就從一介從屬一躍變成了掌控三個領國的大大名。

作為盟友的尾張織田家得知這些訊息,自然十分眼紅,於是憑藉著鴛鴦陣多次入侵美濃,幾次戰役之後,殺傷了幾千齋藤軍隊。齋藤軍覺得在這麼打下去部隊早晚要被打光,乾脆固守本城稻葉山城閉門不出。沒了野外戰場,看著高高的稻葉山,織田軍頓時只能抓瞎了。鴛鴦陣固然厲害,可是要攻城還得老老實實爬牆。織田軍目前只有三千多人,要想拿下一萬人的稻葉山城,實在是沒什麼好辦法。不過一萬人被三千人嚇得縮在城裡,這也是前所未有的笑話了。

“這幫膽小鬼,就知道躲在裡面不出來!”織田信長氣的大罵,然而罵人解決不了問題,齋藤軍就是躲在城裡面不出來,稻葉山城儲備豐富,還有秘密水源,圍攻山城得不償失。

柴田勝家抓耳撓腮了一會兒建議道:“既然他們這麼猥瑣,那我們乾脆把美濃劫掠一番撤軍吧!”

“對啊對啊,搶一把回去吧,反正我們取得的戰果也很不錯了。”其他家將附議。這幫人一旦奪不下城池就要劫掠,看來鬼子們的三光政策是有著悠久的傳統的。

“你腦子有屎嗎?美濃將是我們未來的領土,怎麼能做這種不得人心的事情呢?”織田信長劈頭蓋臉地教訓了柴田勝家一頓。柴田勝家這個平時一臉兇惡相的中年人被個青年人一訓,低著頭一聲都不敢再吭。

丹羽長秀這時放下了手中的檔案,對織田信長耳語:“軍中糧草已經不多了,如果繼續圍城,等到軍力疲憊之時,萬一被敵軍奇襲那就不妙了。”

織田信長無奈之下,只能下令撤軍。

三千多人的隊伍幾乎人人都得到了賞賜,個個喜笑顏開的,唯獨織田信長心中悶悶不樂:“美濃啊美濃,我需要多久才能得到你?”

就在織田軍撤軍的時候,在清州城裡,源勝卿正在教阿市怎麼用左輪手木倉,因為前幾天偶有小恙,所以他這次沒有隨軍出戰,倒也落個輕鬆,趁著這個時機就把把妹。

“拿穩了,胳膊要伸直,如果不伸直了一開火會震得琵琶骨疼。”源勝卿口頭指導著。

因為他的日語還不是特別好,阿市得不著要領,動作還是不夠標準。

“噯喲,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直接手把手教我唄。”

“可是,”源勝卿有些尷尬,“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啊。”從小就在私塾裡接受儒家保守思想教育的源勝卿有點畏怯。

“我們日本男女洗澡都是可以一起洗的,哪來那麼多規矩。”阿市好笑地看著源勝卿說道。

“什麼?”源勝卿聽阿市這話聽得瞠目結舌。儘管不乏有民風豪邁的民族,可你們洗澡都能男女共浴,這也太奔放了一點吧?

阿市看他畏畏縮縮,不耐煩地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源勝卿忽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軟軟的,還有些溫熱,這就是姑娘的手感嗎?罷了,既然我來了島國,就要入鄉隨俗,那些束縛人的規矩我就丟到腦後吧!丟下了思想枷鎖的源勝卿頓時覺得自己好似重生了一般,他攬住阿市,緊緊貼著她的後背,用自己的手握住阿市的手,矯正她的姿勢。

“你看好,三點一線的時候就扣下扳機。”

“我知道我知道。”阿市笑嘻嘻地瞄準了前面的草人,眯著眼準備扣扳機。

“好硬啊,掰不動啊。”阿市食指摳了半天,扳機紋絲不動。她乾脆換成大拇指,準備奮力一掰。

“小心——”

源勝卿話還沒喊出口,“嗙”的一聲,子彈從槍口的火舌間飛射而出,不知到了哪裡。開完槍的阿市耳膜嗡嗡作響,她就跟痴呆了一樣傻傻站著,連眼珠子都不轉下。

“阿市姑娘?”源勝卿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阿市的胳膊。

刺耳的尖叫甚至比槍聲還要大。阿市一把丟下槍,抱住頭蹲在地上抽泣了起來。嚇得源勝卿連忙安慰她。

視窗的織田千惠冷冷地看著源勝卿和阿市的一舉一動,也看到了那把左輪槍的使用方法、以及它的威力。

此時木下藤吉郎正和騎著馬的織田信長套近乎,談論著紅燒魚還是清蒸魚的問題,織田信長有一句沒一句地答理著他。他們帶著三千人馬大搖大擺地遊行歸來,目前已經走過了城下町,快到清州城下了。

卻說那顆被阿市打出去的子彈頭順著拋物線,劃過織田信長的頭頂,衝著隊伍中間足輕們抬著的彈藥箱就飛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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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目前以我軍兩千人的兵力是絕對拿不下美濃的。”

評定會議上,織田信長一臉陰沉地聽完丹羽長秀的報告,又衝下面問道:“柴田那頭蠢豬切腹了沒有?”

此前一直生病的前田利家現在終於恢復了健康,參加到了日常事務當中,他發現織田信長的目光掃到了自己,連忙垂下腦袋回答:“勝家大人說他這次錯誤嚴重,切腹還不足以向主公謝罪,所以要留下性命,準備未來將功折罪。”

“這個混蛋!他居然還有臉活著?火藥居然都擺在一起,這種重大的失誤——”織田信長也不知道罵什麼好了,畢竟日本人講究動手不動口,罵人就那麼一句“八嘎”。

下面的一幫家臣心裡還覺得奇怪,行軍的時候這彈藥不能放在一起,那你叫我怎麼放?

罵的身心俱疲的織田信長算是明白了,打下美濃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光對手猥瑣,還有豬隊友坑自己。只不過他不知道,這個豬隊友並不是看管彈藥的柴田勝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