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卿無言片刻, 見某人目光炯炯地看著己，等待回答，點頭：“很配。”
謝時予頓時笑開了。
“你不檢驗一習成果？”
席卿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 知道某人是戲精本精，“嗯”了聲，靜靜地等著他接來的表演。
謝時予把手機收好, 把外套的帽子套頭上，席卿的注視，冷不防抓著他的肩膀，他嘴角啃了一口。
席卿的呼吸一滯。
這是寬闊無遮攔校道上，隨時會有人過來，頭頂還有攝像頭, 謝時予的膽子也太大了。
然而正是這樣, 隱秘的刺激讓人全部神經都興奮起來，席卿伸手想把他摁入懷中, 某人卻先他一步, “噠噠噠”跑開了。
拉出幾米的距離，他才停住腳回頭，一臉燦笑地衝他揮手：“太冷啦，你回去吧，明天見。”
“......”
席卿看他像一偷腥成功的貓，好笑又無奈。
冰冷的夜色，謝時予的笑容明媚如暖冬的太陽，引人沉溺其間。
看來，他的擔確實是多餘的，謝時予的接受力，遠比他想象的強。
席卿也笑著說：“好, 明天見。”
席卿回到宿舍的時候，簡陽胡政和陳一峰還挑燈夜讀，見到他回來，個人六眼睛嗷嗷待哺地看著他。
和班上些懼怕席卿的同不同，這跟席卿一起住了半個期了，跟他關係親近了許多，都指望著睡前這段時間，神給他開開小灶呢。
是，這陣子席卿的情好像一直都不太好，人找他的時候有點忐忑，怕他冷漠地說“滾，煩我”。
今天，席卿接收到他求助的目光，臉上表情並不像平時一樣癱著，反倒很鬆快，甚至主問：“問題對嗎？”
人目光有點怪異，齊齊點頭。
“好，稍等，我去個洗手間。”
等席卿走進洗手間，人面面相覷，神今天情，好像特好的樣子。
***
隨著各種小測複習輪番轟炸，期末終於到了。
考前一天，緊張複習了一個月的眾人神經崩到極致，反而麻木了。
午最後一節課課後，簡陽就指揮著眾人，把書本搬到後面放著，把桌子空出來，排好，貼上幾號考場幾號，好讓明天來考試的同找座位。
“，我幫你搬。”謝時予見席卿把書摞好，立刻上去獻殷勤。
席卿按住書：“我己搬。”
“我當然知道你搬，但這正是我表現的機會是不是？”謝時予衝他擠眉弄眼。
“......”席卿把手拿開。
謝時予輕鬆地把一摞厚厚的書搬到後面，剛站起來，卻見席卿搬著己的書，彎腰，放他摞書的旁邊。
“我也想表現一。”席卿說。
曲寧澤剛好也把一摞書放他的旁邊，聞言捋了一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狗男男強行塞我狗糧！
謝時予斜睨了他一眼，陰測測地說：“腹誹什麼？”
曲寧澤怕被這對狗男男混合雙打，拔腿就跑，一溜煙跑上了講臺，看眾人還幹熱火朝天，講臺上敲了敲，還說話，先被秀哥搶話。
“曲寧澤，你弄完了就幫忙我女搬一，樂於助人懂不懂。”
“咦，你居然是女嗎，我怎麼不知道？”
曲寧澤這話說完，全班鬨堂大笑。
秀哥臉一紅，直接衝上講臺把他揍了。
一陣雞飛狗跳後，曲寧澤揉著被秀哥擰痛的胳膊，感嘆：“我相信你是女了，畢竟最毒婦人啊。”
秀哥聞言，又掄起膀子又上去揍他，曲寧澤趕緊從口袋裡拿出一疊紙卡說：“正事，姑奶奶我有正事講。”
秀哥抱臂冷笑：“講，你講，不講出個屁來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曲寧澤清了清嗓子，說：“是這樣的，我爸的客戶送了他不少溫泉打折券，我看了打完折價格挺實惠的，還有助餐吃，考完後大家找個時間，一起去泡溫泉放鬆怎麼樣？”
天氣這麼冷，一說泡溫泉，班上的同頓時活絡起來。
“打幾折啊？”
“什麼地方，遠嗎？”
曲寧澤說：“打4.5折，不遠，打車就可以到，你有興趣的可以到我這裡瞭解詳情，想去的可以直接來報名，打折券有限，先到先啊。”
不少人說有限幾個字，一窩蜂地擁過去報名瞭解情況，講臺一擠滿了人。
幾個女推推搡搡走到正清理桌上其餘小物件，似乎對此次溫泉之旅毫無興趣地謝時予和席卿桌前。
她紅著臉推脫了一番，最後一個女開口問：“個，曲寧澤組織的活，你去嗎？”
他還說話，坐前桌的男轉過頭，嘿嘿笑說：“妹妹，你這樣問，是想神去，還是想謝哥去？”
女紅著臉瞪他：“就你話多。”
前桌的男是個嘴賤的，他笑嘻嘻地說：“男女池子是分開的，就算他去，你也不可跟他一起泡啊。”
女跺腳：“誰說我跟他一起泡的！”
“不是想跟他一起泡，你管他去不去？”
“......”這話一出，女窘不行。
謝時予見女差找個洞鑽進去了，解圍說：“我都不去。”
幾個女聞言，臉上肉眼可見地露出失望神色，一個女忍不住問：“為什麼啊？”
“因為你神不本市過年。”
謝時予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席卿回家去過年。
地方對於席卿而言，是個有任何可懷戀的噩夢，但對於於斯長於斯的外婆而言，卻是故鄉。
她看到療養院的人都陸陸續續回去過年了，跟席卿說也想回去過年。
席卿當然是順著她。
謝時予因為這個事情，已經鬱悶幾天了。
本以為好不容易放假，終於可以跟席卿一起有獨立相處空間，好好培養一感情，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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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很氣！
“你呢？”女不死。
“我啊——”謝時予拉長語調，一時間找出藉口。
席卿都不去，他去個屁啊，跟班上一群男互相打水仗搓背麼，他男朋友估計過年不用吃餃子，光吃醋就行了。
但這種話不說。
他露出一個莫測的微笑，隨口扯淡：“我溫泉過敏。”
女：“......”
神他媽溫泉過敏，這藉口敢不敢找敷衍一點。
不過這種活，本來就有強制性的，人家肯找個藉口敷衍已經夠給面子了，幾個女失望離開。
席卿把小東西塞進一個袋子裡，又把袋子遞給謝時予，示意他也裝進來，轉頭卻見他拿著手機，與此同時，他兜裡的手機嗡嗡震了好幾。
席卿拿出來，就看到正坐旁邊的某人發的訊息。
【男朋友：看你，招蜂引蝶！】
【男朋友：唉，男朋友長太帥也不太好。】
【男朋友：遭人惦記。】
如果謝時予緊跟時代潮流，會知道他此刻這種行為，叫凡爾賽。
席卿的目光謝時予發的男朋友個字上停留一秒，想，是誰招蜂引蝶還不好說。
正想著，手機又嗡嗡震了。
【男朋友：是你臉上貼個標籤就好了，就寫個“時時家的小可愛”，這樣人就知道你名草有主了。】
席卿：“......”
小，可愛？！
哪裡小，哪裡可愛？！
這是戴著多厚的濾鏡，才說出這麼違的字眼來。
應該把“家的”兩個字去掉比較貼切，席卿默默地想。
***
期末考和平時月考一樣，考兩天。
他和席卿都是第一考場，而且是前後座，席卿是第一組第一個，謝時予是第二個，按照其他的說法，就是top1和top2，代表榮耀與驕傲。
第一考場的秩序很好，滿場有“唰唰”的寫字聲，落針可聞，不像之前謝時予最後一個考場，紙條傳滿天飛，師也睜一眼閉一眼，知道他再怎麼抄也是菜雞互啄，壓根懶管他。
大概校也不想成績單寄到各個的家太難看，這次期末考試卷比較簡單，謝時予基本花一半的時間，就寫完了。
校有規定提前15分鐘交卷，謝時予無聊至極，忍不住打了個瞌睡，剛閉眼不久，就被監考師敲著桌面吵醒了。
他撐著眼皮，盯著家男朋友的後腦勺發呆。
席卿顯然也做完了，比起他坐坐相隨時倒桌不起的懶相，席卿肩背筆挺，姿態端莊像一棵小白楊。
謝時予壞眼地伸出手，桌子底伸過去，席卿的腰上摸了一把，明顯感覺前面的人嚇了一跳，作有點大，連監考師都忍不住看過來。
不過席卿頂著高冷臉，看起來一點異樣都有，監考師又挪開目光。
惡作劇逞，謝時予忍笑，過了一會，又伸出罪惡的爪子，剛觸及到席卿的校服，冷不丁被一微涼的手抓住。
是席卿的手。
席卿的指尖慢慢劃過他掌，修長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間，與他十指相扣。
監考師從另一邊的過道巡視結束，走上講臺，慢慢地朝他這組踱步過來，他這作看著隱蔽，可是監考師眼中肯定都一覽無遺。
謝時予抽了抽，抽出來。
他明知道席卿不會師面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來，還是緊張地戳了戳席卿的後背，讓他放開己。
席卿巋然不，掐著師走過來的最後一刻，才放開他的手。
手收回來，他掌還躺了一張紙條。
——皮皮蝦都你皮。
謝時予：“......”
這就是神式冷笑話麼。
謝時予找到了另一種消遣方式，跟席卿傳起紙條來。
——你明天早上幾點走？
——8點。
——這麼早。
——太遲決定回去，的票了。
——哼！
——我爭取早點回來。
——我不！
——回來給你帶禮物。
——一言為定！
席卿：“......”
怎麼感覺被某人套路了。
最後一門英語考完，整個校立刻陷入了一片沸騰中，高一高二比較放鬆，年假足足有20天。
雖然成績單寄到家，但這也意味著一個大工程，加上閱卷統計成績的功夫，師起碼花好幾天才弄完，再加上郵寄時間，他有一週是快樂的。
眾人考完回教室把書搬回座位，秦抱著一疊寒假作業過來發。
他比較囉嗦，邊發寒假作業，邊絮絮叨叨地給他講寒假注意事項，叮囑他鬆懈，明年就是高了，抓緊時間習之類的，眾人差點抓狂。
謝爸爸發消息說親過來接他課，慶祝他考完，謝時予一再推辭都用，謝爸爸說這是必須有的儀式感，謝媽媽已經家做好了一桌子美味，慶祝他又結束了一期的折磨。
謝時予不知道這對父母是怎麼想的，無奈至極，好取消了原本和席卿一起出去吃飯的決定，讓他過來。
本來情已經很不美麗了，曲寧澤還微信跟他發癲炫耀。
【曲寧澤：啊哈哈哈哈哈！】
【曲寧澤：兄弟，我感覺這次考試，我絕對一鳴驚人！】
【曲寧澤：你男朋友太強了，簡直是我救星哈哈哈哈。】
“......”
謝時予面無表情地給他回：【用我節操換來的高分，爽吧？】
說到這個，謝時予就想打他。
上次他和席卿因性烏龍，他躲家裡，曲寧澤以送試卷的名義，聯合席卿一起欺騙他，這兩個人明明不對付，確切地說，是曲寧澤單方面看席卿不爽，而且不爽了麼久，因席卿一句保證他期末考突破500分大關，這原則的傢伙立刻倒戈了。
什麼兄弟情，都是塑膠的。
【曲寧澤：不是，個，哈哈，溫泉你跟席卿不去麼？這麼好的機會！】
【曲寧澤：我請你啊，給你單獨包個雙人的池子，到時候你......嘿嘿嘿。】
【肘肘子：我感覺你的暱稱應該叫步步死點讀機。】
【曲寧澤：啊？】
【肘肘子：哪裡有雷點哪裡。】
【曲寧澤：......】
肘肘子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好友......
曲寧澤：？
他哪裡做錯了qaq。
謝時予一想到跟席卿分開起碼半個月，就想殺個曲寧澤祭天。
一直到坐上謝爸爸的車，臉還是癱著的。
謝爸爸“喲”了一聲，發車子，說：“是誰惹我兒子不高興啦。”
謝時予一點不客氣：“你。”
謝爸爸哈哈大笑：“我怎麼惹到你了，來來來，快說說。”
“......”
他說因為你的到來，剝奪了我和男朋友相處的最後一晚麼？
怕不是直接被打死。
寒假開始轟轟烈烈，其實緊張了麼久，驟然一空虛來，卻有點無所適從。
隔日一早6點25，謝時予就直接被物鍾叫醒了，迷糊間，他翻身床，進房間刷牙洗臉，拉開衣櫃準備換衣服時，看到衣櫃裡一排衣服裡有校服，才恍然想起來。
放假了，昨天校服全部丟進髒衣簍裡去洗了。
“操！”
謝時予重新倒床上，正準備縮回床上睡回籠覺時，想到了什麼，撈過一邊的手機，開啟置頂聊天框。
【肘肘子：滴滴滴！】
【肘肘子：出發了嗎？】
席卿回覆了一張照片，看樣子是從車窗往外隨手拍的街景。
【哥哥：去車站的路上。】
【肘肘子：一路順風呀！到了滴滴我！】
【哥哥：嗯，好。】
謝時予發完，又總覺不勁，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快於思想穿戴整齊。
“不是放假了嗎，怎麼還起這麼早。”
謝媽媽正準備早餐，到靜，從廚房出來，就見到謝時予玄關處換鞋，問：“出去啊？”
“嗯，有點事，早餐等我了。”
“這大清早的有什麼事。”
“小事。”謝時予衝她做了個鬼臉，萌混過關，跑了。
他直接打了輛車，席卿他個小縣城還通車，而席外婆由於腿腳不便，轉車不方便，所以回去坐直達的汽車，謝時予直接打車到長途汽車站。
他家這裡離長途汽車站坐車50分鐘左右，好這麼早不堵車，不然估計撲個空。
即便如此，到車站時，已經7點40了。
候車廳謝時予票，進不去，好外面給席卿打電話。
“怎麼了？”席卿邊的背景音有點嘈雜，現正值春運，車站都是人。
“給你和外婆點了份早餐，送外賣的小哥說票，進不去候車廳，你出去拿一唄。”
“早餐？”席卿的聲音有點疑惑，不過也過多懷疑，“好，你把外賣電話給我。”
“不用，外賣小哥說他就安檢門口，你一出門就看到了。”
席卿答應著，跟外婆說了一句，掛了電話往外走。
汽車站的候車廳出口離入口不遠，席卿走過去，由於是外賣，席卿看藍衣服和黃衣服的外賣小哥。
然而看了一圈，愣是找到。
就準備給謝時予打電話時，肩膀被人拍了拍，席卿轉頭，就迎上了某人狡黠的笑容。
“小哥哥，你的外賣到了，”謝時予衝他眨眨眼，“請簽收。”
席卿看著眼前一尊可以看不可以吃的大外賣，問：“你怎麼來了？”
他是真的想到賴床賴到家的某人起來。
謝時予勾住他的脖子：“你說呢？”
席卿的目光落他凍紅的鼻尖上，眸子了，隨即忽然道：“跟我來。”
車站到處都是人，席卿帶著他左走右走，最後停升降電梯的底，邊有一塊空地，雖然四周都人，可也不是隱蔽處，升降梯邊的人稍微偏頭就看到。
但也管不了麼多了，席卿一把把才分開一晚上，卻已經開始想念的某人攬入懷中。
兩個人的胸膛緊緊貼一塊，到彼此的跳聲，快彷彿把彼此的耳膜震破。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一直到裡面提示檢票的甜美女廣播聲響起。
席卿啞著嗓子說：“我檢票了。”
“哦，”謝時予從他的懷中抬眸，“......來個告吻嗎？”
“......”
席卿看著從性問題暴露出來，就再也有造訪過的雙唇，眼中翻湧起渴望。
不過他剋制住了，低聲說：“這裡不方便，人太多了。”
謝時予輕笑：“怕什麼，我又不認識他。”
席卿一怔。
“還是，”謝時予看著他，“你怕被異樣的眼光......唔。”
謝時予的話被堵了唇齒交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