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一下午，現在已經不困了。”鬱從文低笑一聲：“而且，最近耽誤了不少工作，都得補回來。”
鬱從文說得有理有據，司不移沒有理由懷疑，抱著一床深色的床單，司不移將“酒泡過”的床單換了下來。
結果，床單是乾淨了，司不移依舊沒多少睡意。
只是，這次睡不著就沒有理由去打擾別人了。
第二天一早，司不移就頂著黑眼圈從床上爬起來，再三叮囑自己，無論今天鬱從文說什麼話，自己絕對不可以留下，才慢悠悠地走出房間。
拿著自己的東西剛到客廳，司不移就看到坐在客廳裡的鬱從文。衣著整齊，面容利落，除了略顯蒼白的臉，和依舊脫了形的身材之外，跟司不移昨天見到的完全是兩個人。
“這麼早？”屋子裡攏共就兩個人，司不移的一點動作，鬱從文第一時間就聽到了。
“早。”司不移擺擺手。
“打算走了？”目光落在司不移的手上。來的時候太匆忙，司不移就帶了一個手機，現在手機抓在手中，司不移想幹什麼一眼就能看出。
“嗯。”司不移點頭：“既然回來了，也要提前把假銷了。在華城待著不去上班的話，我會被老大砍死的。”
司不移這話說得確實有些誇張了，但是她是真的想離開這個屋子。比起跟鬱從文待在一起尬聊，司不移更願意去公司幹活。
也許之前就預想到司不移不會在自己家裡待多長時間，鬱從文對此接受度很高。將手中的檔案放在茶几上，鬱從文換了個姿勢：“我媽下樓去買早餐了，你吃完再走。”
司不移僵硬了。她起得其實不算遲，但是沒想到鬱媽媽來得這麼早。鬱媽媽一來，司不移就更不願意在這邊待著了。
人家母子其樂融融，自己這個算什麼？
可是，鬱媽媽沒給司不移逃離的機會。鬱從文話音剛落，就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鬱媽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司，你起了啊。”鬱媽媽一進門，沒先跟自家兒子打招呼，反而注意力都在司不移的身上。
司不移狐疑地看向鬱媽媽。
一大清早就出門的鬱媽媽，手裡還提著保溫盒，從保溫盒的大小來看，司不移的飯量在鬱家不是秘密。
“阿姨。”司不移有些尷尬。
“先別阿姨阿姨了，聽說你喜歡吃麵條，我帶了麵條來。”一邊說，鬱媽媽一邊將司不移拉到餐桌邊。
揭開飯盒，司不移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飯盒裡的，不僅是麵條，還是司不移最喜歡吃的那家麵條。
只是店家跟這裡距離太遠，保溫盒帶過來的麵條，早就吸乾了湯水變成了糊糊。
“咦，這麵條怎麼成這樣了？”鬱媽媽開啟飯盒，就傻眼了，然後扭頭，滿臉氣悶地望著鬱從文：“我就說外面小攤的麵條不好吧，你還非說小司喜歡吃，你看這麵條能吃麼！”
“那麼大老遠帶過來的麵條，無論從哪邊買的，都會這樣。”沙發上的鬱從文嘆了一聲，認命地起身，走到餐桌邊上。
“不能吃就算了吧。”司媽媽很失望地望著糊成一團的麵條，然後拉了司不移的手：“麵條不能吃，阿姨帶你出去吃，你看看你昨天辛苦的，連眼圈都黑了。”
司不移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圈。
眼圈確實是黑的，但是不是昨天辛苦的。算起來，昨天司不移也沒做什麼事情，來了之後，就清理個房間，點個外賣，扔個垃圾袋。著實當不得司媽媽這心疼又痛惜的目光。
鬱媽媽帶過來的麵條顯然不能吃了，鬱媽媽說要出去的時候，鬱從文已經將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套在了身上。
然後，母子倆根本沒給司不移發表意見的機會，直接把人帶了出去。
一頓早飯，司不移吃得壓力有點大。不過，飯吃完了，母子倆也就沒有繼續強留司不移的理由。
出了餐廳，司不移覺得身上的壓力一下子消散了。果然，嘴上無論說得多好聽，跟鬱從文在一塊，還是壓力山大。
作為公司的關係戶，司不移的日子還是挺好過的。請假的時候，假期批得很快，提前回來，銷假速度也相當驚人。
司不移上班的點趕到公司，銷假手續都沒有，就直接被分配了工作——老大出門談事情，司不移作陪。
這活，司不移已經不知道幹了多少次了，也算輕車熟路。不過，她一直挺納悶的，公司裡湊過創業團隊一起過來的學長們人數不少，老大為啥一直盯著自己薅羊毛。
坐在副駕駛的司不移，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負責開車的嚴磊，聽到司不移的問題，嘴角微微揚起：“咱們團隊，就你一個女孩子，你可是門面呢。”
司不移無言。
無論從哪個角度，門面這兩個字都跟自己扯不上關係吧。論技術，整個公司，老大是門面，論顏值，整個公司，老大還是門面。她從哪個角度變成的門面？
“你跟從文怎麼了？”司不移沉默之後，鬱從文忽然開口。
“什麼怎麼了？”
“當然是你們兩個的關係。”嚴磊皺眉：“上次我跟你提起過哪個事情之後，你忽然就頹廢的原因，跟從文有關吧。”
司不移忽然覺得，跟聰明人做朋友並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現在，在老大面前自己就沒有一點秘密。
但是，老大說的話，司不移也不能否認。她之前的不良狀態，確實跟鬱從文有關係。
“最近從文也不大對勁。”嚴磊沒等司不移回應，繼續開口：“你們沒發生過什麼吧。”
鬱從文到底對不對勁，沒有人比司不移更清楚了。反正現在已經沒事了，之前發生過什麼司不移真的不想再提：“沒什麼，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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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了？”
“算是吧。”司不移無力。按照兩人目前的關係，司不移還真不知道，這關係算是前進還是後退。
反正，至少自己能舒坦一點，鬱從文也沒有表現出昨天的半死不活了。這事情就當結束吧。
“老大，今天我們見的客戶是誰啊？”眼看著自家老大還有刨根問底的架勢，司不移連忙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