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客戶。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大，應該挺好說話的。而且眼界不錯……”提起新客戶，嚴磊話裡話外就兩個字——滿意。
自家老大是個什麼性子，司不移還能不知道麼，能讓自家老大滿意的人，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司不移對老大嘴裡的客戶充滿了嚮往。
然而，司不移的嚮往，在看到客戶的那一瞬間，咔嚓碎了。
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個小茶館。位置隱蔽，茶館冷清。好在環境很不錯，客戶應該是個有高雅趣味的人。
只是，進了包間之後，司不移腦子就一句話。
去他媽的高雅趣味，眼前這人要是有高雅趣味，她司不移就是聖人。一個能在酒會那種場合帶著女伴躲在窗簾後面亂來的男人，居然是自家老大嘴裡讚不絕口的存在。
司不移狐疑地看向自家老大，難不成單身久了，真的能瘋？
嚴磊注意到了司不移的表情，自然滿腦袋都是霧水。難不成，司不移跟客戶認識？
不等嚴磊詢問，對面客戶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從司不移一進門開始，男人的表情就落在司不移的身上。從剛開始的迷茫，轉為震驚，如今又剩下了尷尬。
“你們認識？”嚴磊目光在兩個人之間逡巡，最後落在司不移身上。
這問題問個外人，不如問自己人。
司不移張了張嘴剛要回答，就被人搶了白。坐在對面的客戶，已經站了起來：“確實見過，不算認識。”
然後朝司不移伸手：“墨程非。”
其實，墨程非的手跟鬱從文的手有點像，兩人的手指都白皙而修長，如果沒有之前的經歷的話，司不移其實還羨慕這一雙手的。
但是，有了之前的經歷，看著眼前的手，司不移完全沒有握下去的想法。
只是，私人情緒是私人情緒，司不移是不能帶到公事上來的。
“司不移。”司不移的手指在墨程非的手裡一閃而過，用實力詮釋了什麼叫做速度。
看清了司不移的動作，嚴磊眉頭皺了起來。
兩人說起來也認識四年了，司不移的性格，嚴磊也是瞭解的。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司不移可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什麼男女之別。
這一閃而過的動作，出現在別的女人身上，嚴磊不會奇怪。但是，這動作不應該出現在司不移的身上的。
自家學妹性格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主要原因，難不成在客戶身上？
被將來的合作伙伴打量著的墨程非，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也不等嚴磊詢問，就開口解釋：“之前有些事情，讓司小姐對我有點誤會。希望這些誤會，並不影響我們的合作。”
司不移：……
她不覺得，自己對眼前這人的態度叫做誤會。但是，這人最後一句話說得司不移沒法反駁。
這人是客戶，她們是來談合作的，只要客戶不做出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司不移不覺得自己有立場評定客戶的人品。
反正這次之後，司不移肯定跟這人保持距離。
然而，想法抵不過現實。司不移算盤打得啪啪響，那邊嚴磊一句話就把司不移的算盤戳破了。
“既然都是誤會，那就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嚴磊點了點頭：“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學妹，司不移，也是我的合夥人。這次帶她過來，是因為你的專案由她全權負責。”
什麼？
司不移懵了。
司不移懵了，嚴磊對面的客戶卻沒神經意見。注意到司不移的反應，墨程非微微一笑：“司小姐的能量，我已經領教過了。我相信，我們的合作會非常圓滿。”
司不移無語地看著睜著眼說瞎話的男人，他領教過什麼能量了？
雙方都是年輕人，客套話自然能減就減，很快進入了正事。合作由自己負責，司不移自然積極參與。
而且，隨著細節探討，司不移有點能理解自家老大了。
墨程非的表現，出乎司不移的意料。之前她對這人的印象，還是酒會上純正的浪子，但是，在工作方面，墨程非是個非常精明的人。
探討結束，司不移帶著新的工作跟嚴磊一起回公司。路上，嚴磊忽然問起了司不移跟墨程非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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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不移也沒瞞著，將那天酒會上的事情，全說了一個遍。
“他居然就是在酒會上欺負你的人。”嚴磊知道司不移差點大鬧就酒會的事情，但是不知道，這事件中的主人公是誰。
“嗯。”
得到肯定回答的嚴磊，陷入了好一會的沉默。沉默結束之後，嚴磊掃了一眼司不移：“小學妹，社會就是這樣，有的人私生活不怎麼樣，但是工作能力出色，既然已經是合作伙伴了，我們就應該將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
司不移能理解自家老大這麼說話的用意，而且平心而論，在交流之後，司不移也發現那個人身上不全是缺點。
反正只要那人混亂的私生活跟自己沒關係，司不移才懶得花心思去關注呢。
“老大，你就放心吧，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都知道。只要他騷擾我，我肯定會完成好自己的工作的。”
說完，司不移又想起了一件事，張口就問：“老大，你最近要幹嘛去？”
司不移不是個喜歡關注別人生活的變態，但是，嚴磊的生活動態，是跟司不移的生活息息相關的。
畢竟，嚴磊要是不好好幹活，司不移就的玩命幹。
算上大學期間非正式任職，司不移在星途也是個老員工了。但是，之前司不移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機房裡安安分分地當個程式設計師。
可從畢業開始，司不移就發現自己的工作重心從機房轉移到外面。
前段時間，頂多也就當個助理什麼的。結果，今天開始，自己單獨負責專案了。
司不移知道，自家老大公司發展勢頭迅猛。可目前也沒到專案一個人做不完要分流給她的程度。
所以，按照司不移對嚴磊的理解，自家老大這絕壁有事。
“我要做婚禮的準備，這段時間得辛苦你了。”嚴磊語氣輕快，連眼角都是笑意。
只是坐在他旁邊的司不移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