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顧淵都能感覺到那慘白的像敷了一層霜的臉透出的寒意。
現在顧淵才看清，她的兩片薄唇並不是黑色的，而是口紅太紅了。
顧淵迅速躲開。
嶽綺羅垂立下來，身體懸在半空，視線與顧淵齊平。
她張開手臂，貪婪地嗅了嗅，似是很滿足。
顧淵有點詫異，她那表情分明就是像面對一道美食，她不會是打算吃掉自己吧？
“你跟了我這麼久，是不是有什麼疑難雜症，或者隱疾？但說無妨。”
嶽綺羅的臉色變了，周遭的溫度明顯又降了好幾個點。
她那漆黑的眸子盯著顧淵，瞳孔就像流動的一樣，朝中心的一個點匯聚。
“你才有病！”嶽綺羅冷不防一句讓正向後退的顧淵腰頂在車坐上。
這種語氣和她的出場畫風完全不搭，難道她不應該來個狠的，先震懾一下顧淵嗎？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嶽綺羅在顧淵走神時又冷不丁來了一句。
“什麼選擇？”
嶽綺羅紅唇勾起，一雙繡著紅色纏枝蓮的小白鞋緩緩落到地上。
“第一，幫我躲過無心那個臭和尚的追擊，成天追著要度化我，嚷著替我超度，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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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想了想，“第二呢？”
“第二嘛？就是你拒絕第一個選擇，然後我把你吃掉！”
顧淵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嶽綺羅實力怎麼樣。
現實世界中，他陪鄰居家小妹妹看這部劇時，覺得她挺厲害的。
幾乎就是幕後大boss級別的存在了，最後無心斷了一條腿才將她重新封印。
所以，顧淵現在只能在邊緣試探，先摸清她的實力再說。
“有沒有第三個選擇？”
嶽綺羅逼近顧淵，她周身散發的寒氣讓顧淵打了個哆嗦。
“第三個我不吃你，但我會把你的肉剔乾淨，再把你的人皮裡塞滿稻草，做成人偶。”
見顧淵不說話，嶽綺羅笑了，明明是一個純真爛漫的小姑娘，卻把自己裝扮成大佬。
“你可以考慮，我觀察你這麼久，不介意再多等幾天。”
這話讓顧淵機警起來，她說在自己身邊很久，但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這麼看來，自己在師父這邊住的這段時間裡，她就已經出現了，竟然連師父都沒發現。
“想好了嗎？”嶽綺羅再次問道。
顧淵挺直了身體，剛才腰撞的有點疼，“我是不會屈服的。”
嶽綺羅正要說話，顧淵打斷她，“怎麼幫你躲過無心的追蹤！”
顯然，嶽綺羅沒想到顧淵會用最強硬的態度，說最慫的話。
“很簡單，我寄存在你的身體裡。”
顧淵一愣，“為什麼是你寄存在我的身體裡，而不是我進入你的身體？”
經過嶽綺羅一番抱怨式的解釋，顧淵才知道現在的嶽綺羅是一種靈體。
換句話說，就是她是鬼。
被無心封印在地下後，她無法掙脫封印，只能靈魂出竅，捨棄肉身。
這樣一來，她要麼就一直以這種狀態存在，但要經歷輪迴，會被鬼差抓走。
或者她找到一具合適的肉身，但是這樣重生的她肉身太弱，無法滋養靈魂恢復到原來的修為。
最後還是壽元有限。
所以她要找一個修行之人，以此來滋養靈魂，日後在借體重生就能輕而易舉恢復實力。
“你最後奪舍，我不就掛了？”
嶽綺羅翻了個半眼，顧淵還是頭一次見鬼翻白眼。
“我長的這麼好看，變成個大男人有病是不是？”
都說自戀鬼，顧淵今天見到了。
“可是你寄存在我身體裡，會消耗我自身的元氣耶！”
嶽綺羅繼續翻白眼。
“我還替你擋災呢你怎麼不說？我只是無法喚沉寂的修為而已，怎麼會消耗你的元氣。”
顧淵想了想，這樣也不錯，和護家仙差不多。“那好吧！”
嶽綺羅點了點頭，身化一縷白光，飛入顧淵身上。
突然，顧淵周身泛起一道白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如同玉人。
嶽綺羅被彈開，她震驚地看著顧淵，“你竟然有護體靈寵？”
這時，一道白光破空而至，小狐狸出現在顧淵面前。
“九尾狐？”嶽綺羅更加震驚。
“小妹妹，你還這麼年輕，就不要和姐姐搶男人了吧？”
小狐狸的語氣差點讓顧淵笑出來，這都什麼跟什麼。
嶽綺羅一臉幽怨地看著小狐狸，“我如果不答應呢？”
小狐狸笑了，“那就只能讓你見識一下，他很硬的。”
“我追蹤了他這麼久，豈能這麼輕易就放棄？”
“這脾氣還真倔，像我小時候。”
顧淵額頭一陣狂跳，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年紀有多大，還會記得自己小時候？
“他都同意了的！”嶽綺羅指著顧淵。
她這樣子讓顧淵覺得有種耍賴的感覺，打不過就哭。
“看來你是心意已決，但姐姐還是想勸你考慮……”
小狐狸還沒說完，嶽綺羅再次化身一道白光，這次她直接消失在顧淵身上。
小狐狸捂著嘴咯咯地笑起來。
“怎麼會這樣？”嶽綺羅從顧淵體內飛身而出，她的臉比之前更白了。
“現在你是他的守護靈了。”小狐狸一副得逞的口吻。
嶽綺羅驚恐地盯著小狐狸，“你一開始就知道對不對？你為什麼不早說？”
小狐狸攤了攤手，“我說了呀，讓你好好考慮一下，結果你一副要和我幹架的樣子！”
顧淵被她倆說的一愣一愣的，嶽綺羅怎麼又成了他的守護靈了？
“這是怎麼回事？”
“你的血脈威壓。”小狐狸言簡意賅，顧淵雲裡霧裡。
“沒明白，說清楚一些！”
“著嘛急呀，時機還不到，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你只需知道，以後她是你的守護靈就可以了。”
經過小狐狸填鴨式的解釋，顧淵聽了個大概。
大體意思是說，以後嶽綺羅將永遠寄存在顧淵體內。
和小狐狸的靈契差不多，他和嶽綺羅之間也有一種契約關係存在。
這樣嶽綺羅就會不死不滅，至少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滅。
“小妹妹，這樣也挺好的，之前你不用擔心遇到更高階別的法師了。”
嶽綺羅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我寧願遇到大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