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外面無事發生，那就去裡面看看。
走進古城，外面的黃沙少了很多，被古城阻擋在外面。
古城裡面安靜異常，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個詭異。
方牧走著走著，他還沒有發現任何情況，阿白突然由趴著的動作變為站立。
不僅如此，阿白瞬間還炸毛了，發出低沉的嘶吼。
“吼！”
在吼了一陣之後，阿白甚至從方牧肩膀跳了下來，化作了本體。
這是阿白的自然反應，而能夠逼著一個荒級食詭獸顯出原型，並且如此謹慎，估計對手極其的恐怖。
方牧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有了一種感覺，渾身冰冷的感覺。
從未有如此令他心悸的感覺，哪怕是面對雪靈的時候。
“踏……踏……踏……”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方牧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佝僂著身體，拄著柺杖的老婆婆，正突兀的出現在前方的街道上。
老婆婆滿臉皺紋，彷彿走幾步就會跌倒一樣。
即使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方牧仍然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帶給方牧冰冷感覺的，就是面前的老婆婆。
“小夥子……”老婆婆轉過身，滿臉皺紋隨著她說話開始蠕動:“你從外面來，看到了城門上的屍體了嗎，要不要幫老婆子一個忙啊……”
語氣有氣無力，彷彿下一刻就會斷氣一樣。
方牧幻化出殺豬刀，道:“老人家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裡，讓我一個小輩幫忙，似乎和城牆上的屍體有關啊。”
“那是自然。”老婆婆皺紋擠在一起，笑道:“你幫我把那支筆取下來如何，只要你取下來，我就給你一個天大的好處。”
說到這裡，老婆婆揮了揮衣袖，面前出現了一口鍋。
鍋中有黃黃的湯水，正咕嘟咕嘟的翻滾著，有熱氣從上面冒出。
下方無火，卻熱氣翻湧，看著甚是詭異。
方牧吞了口唾沫，道:“孟婆？”
黃湯、老婆婆，加上此時身處鬼門關，方牧只有這一個猜想。
“是，也不是。”老婆婆用手上的柺棍捅進鍋內，開始輕輕的攪動起來:“幹了一輩子，也厭煩了一輩子，但是他給了我使命，即使他最後身隕，也讓我記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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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沉吟道:“你說的是后土嗎？”
“要叫后土娘娘。”孟婆表情非常的嚴肅:“少看點話本，我又怎麼可能和后土娘娘扯上關係，我說的他，是城牆上的他。”
方牧咧了咧嘴，竟然被數落了一頓。
似乎看的小說太多了，有點影響判斷。
按照前世古代的說法，孟婆應該是另外的身份。
孟婆，神話傳說中人物。
鬼魂在各殿受過刑罰後，依次透過十殿，交付給轉輪王。
準備投生的鬼魂，被押到奈何橋，讓孟婆為前往投胎的鬼魂提供孟婆湯，以消除鬼魂的記憶。
關於孟婆的身份，民間有好幾種說法。
其一是說孟婆從三界分開時便已在世上，她本為天界的一個散官。
後因看到世人恩怨情仇無數，即便死了也不肯放下，就來到了陰曹地府的忘川河邊。
她在奈何橋的橋頭立起一口大鍋，將世人放不下的思緒煉化成了孟婆湯讓陰魂喝下，便忘記了生前的愛恨情仇，走入下一個輪迴。
其二則是孟姜女，昔日孟姜女哭倒長城之後，眼見長城之下屍骸無數，再也找不到丈夫的屍骨。
為了能忘記這些痛苦萬分的記憶，就熬製了能使人忘記記憶的孟婆湯。
後來上天念她思夫之情感天動地，就免了她的輪迴之苦。
她在奈何橋畔熬製孟婆湯，讓參與輪迴的陰魂們忘記前世的一切。
其三則是自小研讀儒家書籍的女子。
長大後，開始唸誦佛經。
在世時，從不回憶過去，也絕不想未來，只是一心一意地勸人不要殺生，要吃素。
她只知道自己姓孟，於是人稱她為“孟婆老奶”。
因為當時世人有知前世因者，往往洩露天機，因此，上天特命孟婆老奶為幽冥之神。
無論是哪種說法，都沒有和后土沾上關係。
“我的身份，值得你這麼推敲嗎？”孟婆笑道:“再說了，我已不再是我，孟姜女、散官亦或是孟婆老奶，都是過去，我……現在是陰曹的唯一。”
“你能看到我所想？”方牧皺眉道:“這很沒禮貌。”
孟婆搖頭，指著黃湯，道:“一口，就能讓你實力大增，取下那支筆，我就送你一鍋。”
方牧呵呵一笑:“那得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孟婆皺眉道:“你很想知道那支筆的來歷？”
方牧目光一凝，又偷看他的想法？
“我只能看到一點。”孟婆道:“你身上很多迷霧，我看不透，不過你既然想知道那支筆是什麼，我告訴你也無妨。”
方牧抬了抬手，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孟婆緩緩道:“那麼你聽沒聽過鎮元子的名字？”
“地仙之祖？”方牧愕然道:“可是地仙之祖和這裡有什麼聯絡？”
鎮元子，那可是真大佬。
孟婆道:“他有一件至寶，名為地書，是大地胎膜，乃是真正的至寶，而地書與草還丹有關聯，那支筆就是草還丹的根做的，用來在地書上書寫查閱。”
方牧越聽越是覺得不可思議，草還丹是什麼可能很陌生，但是換成人參果樹，那就無人不曉了。
意思是閻王被鎮元子用草還丹的根定死了？這麼離譜？
前世的神話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聽完了。”孟婆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為我記憶已經出現了斷層，只記得很多碎片，所以……你到底幫不幫我？”
方牧嘴角翹起，很乾脆的道:“不幫。”
孟婆:“？？？”
這麼乾脆的回答，真的經過大腦思考了嗎？
“你不知道我有多強？”孟婆冷道:“你不怕我？”
方牧笑了笑，伸出手指頭勾了勾:“你過來啊，你來打死我啊，其實你的話多了一點，讓我看懂了一件事，你好像不能打我吧。”
孟婆握緊柺杖，眼神越來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