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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急流映日,金蛇晃影

第十章急流映日,金蛇晃影

那女郎從衣襟中摸出一把精鋼短匕,鋸了兩截五尺許的木頭,又尋了枯草扎在一起。那女郎道:“喂!你……你叫什麼來著?”李鳳歌聽她詢問自己名字,忙道:“我李,李鳳歌。鳳兮鳳兮歸故鄉的鳳,忽聞岸上踏歌聲的歌。”他加了一番解釋,生怕那女郎聽不懂。

那女郎道:“李鳳歌,你脫下你外衣來。”

李鳳歌一怔,道:“脫下外衣幹嘛?”將外衣脫下遞給了她,他這件外衣一路上被人推搡拉拽,早便磨得破破爛爛。那女郎接過外衣,用匕首劃成兩片,又在兩根木棍上各扎了一圈,道:“這火把不耐燒,拿你衣服再扎一圈。”李鳳歌道:“還好我衣服都曬乾了,夠不夠燒?”

女郎吐了吐舌頭,道:“不夠也夠了,總不能連你裡衣也剝了點火。”李鳳歌臉上微微一紅,道:“裡衣可剝不得,褲子你要不要?”他那時為救黎瑾褲角也撕得破破爛爛,兩條大腿晃悠悠的露在外面。女郎嗔道:“不要了!我可不想看你的屁股。”又取出火石,將火把點燃,遞給了李鳳歌一枝,道:“我們去瞧瞧。”

兩人並肩而行,各舉著火把在前照亮,那些紅色毒蚊倒也不敢近前。走到溪龍澗暗園,只聽不遠處一陣嘩嘩水聲。那女郎道:“那就是暗流了,我們沿著暗流走。”

李鳳歌聽到暗流,不禁一陣害怕,只是見女郎興致勃勃,也不敢出言阻止。心想:“她什麼也不怕我還怕什麼?”其實心裡隱隱只是想多和女郎說兩句話,多待在她身邊一會。

此時日頭又漸漸落下,山風頗涼,吹得兩個火把一明一暗。兩人循著暗流水聲緩緩而行,越往裡行紅霧越稀薄,最後只有偶爾幾團紅蚊在飛。李鳳歌奇道:“怎麼到了這裡邊蚊蟲越少了?”

那女郎沉吟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正好,我還怕火把不夠燒呢!”她索性將火把熄滅,只留李鳳歌舉著一根照亮。漸行到溪流上流,那水聲嘩嘩如雷,聲勢浩大。那女郎瞧中一株三丈許大樹,往上攀援。李鳳歌抬頭看去,只見她攀援速度好快,一騰一縱就爬到樹頂,橫著一根樹枝而坐。

那女郎道:“你快上來。”李鳳歌將火把斜插到地上,也往上攀援。那女郎伸出一隻纖手拉他,他見纖手手指細如蘭瓣,白嫩如玉。忙伸手拉著,觸手只覺十分柔軟溫暖。爬到樹上也抱著一根大樹杈坐了起來。那女郎道:“你看那邊。”指著不遠處激盪流水。李鳳歌放目望去,此處居高臨下,那溪龍澗看得清楚,甚至望得到溪龍澗旁所隱伏的山洞。

李鳳歌道:“那邊有個山洞,似乎是我之前見到的,是那個蘭兒所住的地方。”那女郎道:“蘭兒?”李鳳歌便把先前遇見的土穿壬、黎瑾、尹聽雪以及蘭兒挑重要的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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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郎聽他講完,望著那山洞方向,奇道:“那便奇怪了,這裡陣圖好端端的,可沒有什麼崩敗的跡象,像是還沒人來破過。”李鳳歌道:“陣圖?哪裡有什麼陣圖?”那女郎指著溪龍澗兩邊的花樹,道:“你看到沒有,那裡栽種了許多茉莉、素馨、麝香藤、朱槿,按噬嗑卦所布,這便是一個小陣圖,你看岸上那幾塊巨石,其實也按無妄卦,無妄無為則無災無難,若強衝硬闖,便會受到上邊另外三個小陣圖牽引發動。那時就好玩了,以溪水作為推動,便會衍生八門。八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李鳳歌聽她侃侃而談,言語之中對八卦易經甚是熟稔,道:“原來這裡設了那麼多陣法,難怪我見尹聽雪只敢觀望不敢強闖。”那女郎微微一笑,道:“可不是嗎?死、驚、傷三兇門,開、休、生三吉門,杜門、景門中平。這裡面八門位置互換,走錯一個位置都可能等來萬箭穿心之災。”李鳳歌只讀過兩年私塾,哪能接觸過這種東西,不禁讚道:“你好聰明,知道的好多。”

那女郎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道:“這哪裡就聰明了?這只是易經的基本功。何況我只會說,可不會破陣。”李鳳歌道:“那也比我聰明很多,不僅聰明也漂亮得很。”那女郎嘻嘻一笑,道:“你那麼蠢我肯定比你聰明,不過我可不漂亮。”

李鳳歌認真的道:“你臉上既沒麻子也沒疤痕,反倒像新月初生,梨花新放,你不漂亮那便沒有漂亮的女孩子了。”那女郎唾道:“別甜言蜜語的哄我開心。”女孩哪有不愛被人誇?那女郎口上雖這麼說,臉上卻忍不住露出微笑。李鳳歌看她笑靨如花,聽她笑聲如鈴,不禁呆了。

那女郎道:“你怎麼不說話了?”李鳳歌回過神來,忙道:“在你旁邊容易發呆,險些摔下去了。”那女郎道:“那你便離我遠些,免得發呆摔跤。”

離她遠些李鳳歌可萬萬不願,乾笑道:“那可不行。”那女郎忽指著溪流激盪處,道:“你瞧,那是什麼?”李鳳歌隨著她所指方向看去,只見溪水白澈,中間有道金影隨著流水不斷縮動。此時漸到黃昏,斜陽落到水面上一陣粼粼碧波,那金影襯得更加亮麗。

李鳳歌奇道:“是什麼東西?”忽聽到草叢中一陣簌簌之聲,有東西快速移動。李鳳歌聽到這個聲音不禁臉色一變,道:“蛇!”只見從草叢中躥出一條通體紅色的毒蛇,徑向溪邊而去。

那女郎仔細觀察,道:“溪水中也是蛇,卻是一條金蛇。”果見那紅蛇遊入溪中,拼命向金蛇遊去。溪水急湍,紅蛇速度卻十分迅快,一眨眼便向金蛇撲去。李鳳歌奇道:“那紅蛇這是要幹嘛?”

只見紅蛇遊著金蛇轉了個圈,那金蛇絲毫不動。紅蛇又打了個轉,終於衝向金蛇。兩條蛇瞬間交纏在一起,在急流中扭動。那女郎忽然想到什麼,臉上一紅,唾道:“這兩條蛇好可惡!”李鳳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什麼可惡?”

那女郎道:“你看……那兩條蛇交纏在一起……可不是……可不是……”李鳳歌恍然大悟,道:“原來在交……交……”“合”字忍住不說。那女郎唾道:“可不是嗎?”

李鳳歌見她雙頰生出紅雲,端是豔麗可愛,又見那金蛇紅蛇交纏而遊,在水光中更顯豔麗。李鳳歌道:“這兩條蛇倒也是奇異,竟在急流中交……就不知道是什麼蛇。”那女郎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那林間忽有道灰影弓著身子緩緩走到岸間,手上握著一根細長竹竿,揹負一條大麻袋。李鳳歌看清楚那人,不禁打了個寒噤。只見那人一身灰衣,身材短小,頭顱卻極大,甚至比雙肩之寬還大,彷彿一個身體頂著一個球。因為頭顱奇大,李鳳歌和那女郎雖在樹上,卻也看清了那人的臉。只見五官移形,眼睛不似眼睛,嘴巴不似嘴巴,說不出的醜陋噁心。

那女郎側過臉去看李鳳歌,壓低了聲音道:“從沒見過這麼醜的人,比你還醜。”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李鳳歌向她擠眉弄眼,道:“你這是說他醜還是說我醜?”那女郎做了個鬼臉,道:“都醜,不過你比他好看一些。”

李鳳歌見她一張粉嫩小臉近在咫尺,想到下面那個人之醜陋,低聲道:“還是你可愛。”

這時,下面那人忽地發出一聲尖哨,哨聲十分銳利刺耳。忽然之間,那人手上竹竿一動,在溪水中一抄,將一物挑到地上。那物被挑到地上便想翻身躥走,那人眼疾手快,竹杆一壓,拿住毒蛇頭顱,伸手將毒蛇抓了起來。正是那條金蛇。他動作利落之至,兔起鶻落間便抓住金蛇,可見這抓蛇動作已熟爛在心。再看江流中,那紅蛇已經遊走了。

那人抓住金蛇後便從後背解下一個袋子,把金蛇裝了進去。笑道:“玉鼎山上也有這種好東西,白爺卻之不恭,可就收下了。只是今日只能抓到這金色的,不能抓那紅色的,倒也可惜得很。”聲音鏗鏘如鐵,尖銳難聽。

李鳳歌低聲道:“那紅蛇我見過,速度很快,連土穿壬都抓不住。金蛇肯定也不凡,被這人輕而易舉抓下,可真是厲害。”那女郎搖了搖頭,道:“那可未必就厲害,那兩條蛇在水裡……早便疲累不堪,才輕而易舉讓他抓住。”臉上又是微微一紅。

那人忽地叫道:“誰在議論白爺?給我滾下來!”向李鳳歌方向望了過去。李鳳歌全然不想壓低了聲音還被這人發現,和那女郎對視一眼,均想:好厲害的聽覺。

那人一雙毒蛇般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樹上,道:“還不下來嗎?”

那女郎道:“我們下去。”輕輕一躍,跳下大樹。李鳳歌不敢跳下,急忙攀援下樹,走了出去,作了一揖,道:“剛才無意在樹上看到老先生抓蛇,還望見諒。”

那人眼光在女郎、李鳳歌身上轉過,嘿嘿笑道:“原來是兩個娃子!你們剛才在說什麼?”那女郎道:“說你抓蛇厲害呢!”

那人喝道:“說謊!剛才哪個說白爺醜陋的?”李鳳歌微微一驚:這也能聽得到?忙道:“小子無知,冒犯白先生了。”那人道:“就是你小子說的我?”

李鳳歌見他盯視自己,眼光如同毒蛇惡狼,道:“恕小子無知,冒犯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