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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噩夢將臨—屍變

我再次望向張儀,不知道是因為伽陵的話對我造成心理暗示,還是真的有危險。我總感覺那個老頭看張儀的眼神有一絲眼饞,眼睛裡似乎有鉤子,像隨時都要把張儀吞進肚子裡。

伽陵讓我把張儀招進來。伽陵指著我們昨晚睡過的通鋪,說:“坐下。”

我們兩個看著張儀都特別嚴肅。張儀疑惑不解地望了我們一眼,很聽話的進來坐下,又有些不明就裡地問:“你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啊?為什麼突然這麼嚴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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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陵的所作所為,我心裡知道的並不比張儀多。

伽陵從懷中掏出一條小蛇。黑蛇一見了光,蛇信子一下伸的老長,渾身的鱗片都炸起來,那蛇像大了數倍。他垂下手,讓蛇在地上爬。

張儀見狀,驚叫了一聲,但馬上把自己的驚叫轉化為一聲咳嗽,腿卻不由自主的收攏起來,遠離有蛇的地面,很不自然地盤腿坐在通鋪上。

伽陵輕言細語:“蛇能保護你。放你在外面,不放心。你好好端坐鋪上,遇到危險蛇可抵擋一陣。”

張儀鼓著臉,這是她想說卻不知道說什麼好的習慣表情,我知道她在醞釀話語。

沒想到她認識伽陵沒幾天,伽陵出去一圈回來,先要保護的是她。

張儀很想埋怨伽陵幾句,但鼓了老半天臉,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有危險?我在心裡嘀咕,大白天見鬼?這鬼要多厲害才能白天出來?這蛇可以抵擋鬼嗎?我從來沒聽說過蛇可以驅鬼。蛇和鬼都是邪氣玩意。

伽陵示意我出門,臨走不忘再叮囑張儀不能出屋子,否則出了屋子,院子這麼大的範圍,蛇就保護不了張儀。千萬要等我們都回來。

我完全搞不明白伽陵在耍什麼把戲,也不知道他這一大清早的去了什麼地方,回來以後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伽陵心事重重,而且走得飛快,我從沒見過他走這麼快。他說,早去早回,竟是心急火燎的樣子,我摸了摸口袋裡的匕首,防人之心不可無。

伽陵沒等我發問,暗自嘟囔開了。原來他昨晚一進村子就覺得周圍氣氛有些不大對。村子裡沒有毒物的味道,也沒有殭屍的味道,可他總是覺得不對。

他伽陵夜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天亮雞鳴便醒轉。他欠身喚醒了張儀,說自己要出去,讓她注意點周圍。張儀睡得迷糊,伽陵很執著的扒她眼皮終於把她弄醒。然後,他就出門去。

伽陵沒有去別的地方,只是去找著火處。順著還彌散在空氣中所剩無幾的燒焦氣味,他很輕易地找到了那家,我們還在山上時看見著火的人家。那家牆上還有煙燻的痕跡。進屋去以後的情景,讓伽陵大吃一驚。

我惴惴不安地跟著伽陵繞過幾家的屋子,來到一戶人家的門口。這家就是伽陵說的,讓他大吃一驚的那戶,從外面看平平常常,我把耳朵湊到門上去聽,裡面靜悄悄的。

我剛想張嘴問,伽陵小聲說:“莫聲張,跟我進。”

被他這麼一說,別說聲張,我連大氣都不敢出。躡手躡腳地跟著伽陵進了院子。

院門沒鎖,推上門,我本想先進屋子,誰知伽陵止住我,移開了地上的井蓋。

我仔細一看,不是井蓋,只是一個地窖的蓋子,圓形又是石頭的蓋子我錯認成井蓋。

地窖一開啟,透上來一股風。我聞到那股風的味道,被燻得差點載跟頭。

伽陵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總不見得要在這裡面上廁所吧。

我忍不住捂住鼻子,說:“這是什麼?是陰溝還是地窖,誰把屎尿倒裡面了?這麼臭!”

伽陵像是沒聞到,以前他身上的味道也可以和這地窖中的味道媲美了。

他移開地窖的蓋子便膝蓋一蹬,瞬間就跳了下去。我暗自吃了一驚,也只好跟著他往下跳。

一跳下去,我在心裡直罵人。外面的味道和這地窖裡面的可真是小巫見大巫。我被燻了一個踉蹌,差點跌前頭伽陵的身上。

我用手捂著鼻子,空氣中不知道有什麼,居然刺激的眼睛疼。這味道可以稱得上辣眼睛。下去以後我才覺得這味道不大對,居然逸散出一股腐臭味!

裡面一片漆黑,仔細聽,還有輕微的響動,似乎是一個人的呻吟聲。

在黑暗中,伽陵拉著我的衣袖和我前進。

我開啟了手電筒,照著前面。地窖裡很髒,四壁、地面和頭頂上都是汙垢,看著像誰把屎噴的到處都是。

伴著臭味還有焦糊味,又有腐臭。我一手執手電筒,一手捂著鼻子,眼睛只能漏在外面,燻得眼睛好疼,不住的流淚。

地窖就是昨天夜裡看見的燒起來的地方。如此一來,就好解釋夜裡看到的一切了。

一開始火勢不小,滾滾衝上天空。就在我們吃不準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時,那火焰居然自己一節一節的燒小了,最後竟然悄無聲息的熄滅。只留下一股濃重的焦臭味,飄散在晦暗不明的夜空中。如果是在地窖裡燒的,火焰起來時火光驟然亮起,卻沒有聽見火燒的聲音,因為那聲音在地下,我們在山坡上就聽不到聲音,只能看到火光。至於火勢為什麼會一節一節的減小,因為如果有人在外面蓋上地窖的蓋子,火光就透不過來。而關上地窖門後,地窖處在相對密封的環境,大火燃燒勢必會消耗大量氧氣,當氧氣消耗完,火焰就會自動熄滅。

我無比緊張地用手電照著前面,生怕冷不防會躥出個什麼來。越往裡走進,那呻吟聲就越發大,該不會是昨夜有誰在大火中沒有被燒死吧?

終於走到地窖盡頭,那裡赫然躺著一個中老年男人。

我詫異地看著他倒在汙垢中,“這個人是?”

“居心叵測之徒。”伽陵道。

聽見我們說話,那人猛然睜開眼睛,發出求救聲:“行行好,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求求你。”

我用手電筒掃過他的全身,只見他肩頭血肉模糊,右邊小腿上還插著一把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