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秦池野僵硬睜了雙眼, 裴嶺微微撤後了一下。
“或者是驚嚇。”裴嶺一錯不錯的目光看向秦池野說。
兩人貼的不近，但秦池野的呼吸都是灼熱的，正個腦子轟的炸, 根本沒辦法思考, 渾身的血液都加速湧臉, 整張臉都是紅的。
是下意識, 本能的給裴嶺回饋。
“驚喜。”
“是驚喜。”
重複了兩遍, 頂著那張大紅臉, 認真鄭重。
裴嶺笑了下, 在秦池野看不到的地方, 被子裡的握成拳的手鬆了，他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怎麼能不緊張。
“我——”裴嶺剛口, 說了一個字。
秦池野伸手捂著裴嶺的嘴, 眼懇切帶著著急，說：“這件事不以讓我來。”
貓貓的眼圓圓的, 咕嚕嚕的靈動, 點了下頭。
秦池野松手, 掌心一片的滾燙，似乎有碰觸到裴嶺唇的柔軟, 心跳始加速，溫度升，那只手不知道放在哪裡, 略有些僵硬的梗在被子。
“我、我——”一口，才發現自己嗓音沙啞，一聽就是因為什麼。秦池野也不怕沒面子尷尬，剛才經歷的一切衝擊, 讓他顧不這些問題。
他迫切的想要跟裴嶺坦誠他的想法。
裴嶺就笑著，沒有說話，安靜的等著秦池野。
“不以等到我百名榜？”
“我覺得現在的我配不你。”
“你剛剛——”秦池野甚至羞澀的不敢提‘親’，一想到就心跳加速嗓子幹說不出別的話了，滿腦子都是裴嶺剛才的樣子。
裴嶺想說沒有什麼配不配的，他不完美，除了學習，但天下聰明人多，得帥的聰明人也不是沒有，他其實脾氣也不是好。
但他什麼都沒說。
他不覺得自己有多好，需要秦池野‘配得’，相反他覺得秦池野超級好超級愛，沒什麼配不配的事。秦池野有‘配得’這個念頭，想要改變，裴嶺就支援。
“那要是一直都考不百名榜呢？”裴嶺鼓著臉故意逗校霸，哼哼唧唧說：“我豈不是要等到好久。”
秦池野激動，裴嶺這是答應他了？！
“我、我會努力努力的，不會太久——也不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不會讓你等久，如果我是說如果等你十八歲生日時，我沒有——”
“秦池野，我相信你以的。”裴嶺打斷秦池野的懷疑自己不，想到什麼，雙眼亮晶晶的，湊過去說：“這樣吧，如果你每次月考進步一百名，我們以去約會，親一下。”
“親、親——”秦池野咽了下口水，說不下去。
裴嶺歪頭，“你不想嗎？是介意我——”
“不介意。”秦池野立即回答。
裴嶺輕鬆愉快的語氣說：“那就這麼說好了，秦池野，生日快樂，晚安。”
“晚安。”
秦池野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下的床，怎麼回到自己床。幸好熄燈沒人看到，不然會發現堂堂英華大校霸僵硬的像一隻喪屍走回自己床鋪，硬著躺去，拉被子，宛如被什麼操縱著。
裴嶺透過床簾的縫隙，看完一切，無聲笑的超心，一側的酒窩也顯露出。
昨天是心的一天。
凌晨過，秦池野十八歲生日能終生難忘了。
晚裴嶺睡著了，秦池野看著天花板睡不著，胸膛的心臟在熱烈的跳動，伸著手輕輕地溫柔的碰了下自己的唇，嘴角微微揚。
現在有一點點的真實感。
每進步一百名，以和裴嶺約會。
以和裴嶺——
秦池野翻了個身，不能去想了，戴了藍芽耳機，耳機裡是裴嶺讀英文的聲，慢慢的心跳平穩下來，壓制不住的幸福，第一次對月考充滿了期待。
對未來更期待，更堅定了。
一大早。
好像變了，好像什麼都沒變。秦池野和裴嶺早早起來了，洗漱過，揹著書包去食堂吃早飯，今天是週五，以提早放學。
早早到了教室，秦池野始背單詞朗讀。
張嘉琪將頭埋在桌洞裡，傳出咔咔的聲音，伴隨著牛肉餅的味道。林受不了，將後門打散味。
“你有沒有發現野哥變得更愛學習了？”張嘉琪偏頭聲問。
林：“有嗎？”
張嘉琪心想一看就不是嫡傳弟，觀察不仔細。以前野哥也學，早讀也讀，但今天簡直是渾身下洋溢著‘我愛讀書’、‘我愛閱讀’的樂趣——
不是這種樂趣在哪？
張嘉琪搞不懂，學習能有什麼樂趣，學習只有痛苦。
“你趕緊吃，吃完了昨天英語單詞互相抽查。”林說。
這是張嘉琪主動提出的，互相督促，主要是沒人趕著，他真的提不起學習的勁兒，對於林的話，也不敢含糊糊弄過去，真糊弄過去，林這種木頭人下次就不帶他了。
“知道了，給我兩分鍾。”
張嘉琪說完一頓狂咔咔咔，差點噎死。
一早正課，語數英外，四門連，張嘉琪面如菜色，但一看前面同是了一早，聚精會精奕奕聽課做筆記的野哥，現在在東西。
我去！
張嘉琪聲說了聲，實在是不思議，要不是和野哥混了這麼久，就算野哥化成——哦哦，他化成灰都不能認不出野哥。
不然一定懷疑野哥換人了。
張嘉琪實在是太好奇了，趁著野哥沒注意，聲求秘籍似得問裴嶺。
“裴哥、裴，您是怎麼做到，讓野哥如此快樂學習的？”
問完，張嘉琪有點恍惚，這世界難道真的有這種秘籍嗎？那他趕緊求拜一下，他也要快樂學習，熱愛學習！
裴嶺活動了下手腕，知道秦池野其實在注意這邊，微微一笑，跟張嘉琪說：“首先你要有個喜歡的人。”
“？？？”張嘉琪雖然不解，但洗耳恭聽，態度陳懇，“雖然我第一步就失敗了，但我是好奇，您繼續說。”
“最後——”裴嶺看校霸耳背紅了，回看張嘉琪八卦的目光，說：“和喜歡的人一起學習就快樂啊。”
他和秦池野的秘密，為什麼要告訴別人。
秦池野此時‘意外’的恰逢回頭，看了眼張嘉琪，“你話怎麼這麼多。”
張嘉琪：……
既沒有喜歡的人，要被攻擊話多。
行叭。
男人一旦有了愛，就沒了兄弟。他都懂的。
“看來我只有痛苦學習了。”張嘉琪蔫了吧唧說道。
京都寄的產回來了，快遞員在學校門口等著。秦池野接完電話，順口跟張嘉琪說：“我買了產，門口你去拿，有周現和林的，你們分一下。”
“對了，有蘇阿姨一份。”裴嶺補充。
張嘉琪：“蘇阿姨誰——哦哦我媽。”就不皮了，他知道為什麼野哥單獨給他媽送一份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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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媽也說過，也沒做什麼。畢竟他媽是外科大夫，周阿姨那時候是掛精科，抑鬱症。一次巧合，兩人撞到了，張嘉琪媽媽主動聊了些，後來認識了，周言恩每次看完病中午都回去找張嘉琪媽媽吃個飯。
兩人也沒聊太深的，按照張嘉琪媽媽說的，什麼都說。說張嘉琪皮，說老公、公婆生活瑣碎的事，說大學生活，說衣服燙髮。
什麼都聊。
張嘉琪媽媽沒周言恩當病人，沒有時刻注意周言恩的緒，怕自己說錯話，心翼翼顧忌周言恩‘發瘋’。
周言恩在那段時間是個正常人。
……
下午放學。
裴嶺中午食堂吃飯時就給家裡打過電話，說下午有同學和他一起回去，今天就不用‘大家’來接他放學了。重讀大家倆字。
李文麗：……
裴嶺如何知道原計劃今天下午他們夫妻和賠錢出動接放學的？
“你自己給你爸打，我怕他血壓升。”
“我爸每季度檢查什麼，沒什麼血壓病。”裴嶺說。
李文麗：……
“媽，拜託你了，你說吧。”
李文麗是真聽不得‘媽’這個字，再加拜託語氣，直接秒殺，大包大攬說：“行，媽給你辦妥，就算你同學留宿都沒問題，你爸不會說的，放心……”
“以留宿？我問問秦池野ok嗎？謝謝媽了。”裴嶺快快說完，快快結束通話，快的像是怕電話另一頭的人反應過來後悔。
李文麗反應過來後，這……
賠錢是倒貼錢給他哥，她家這個老大也是賠！倒貼人！
李文麗打了包票，回頭思索了下是給裴洪豪打了電話。
正好中午，裴洪豪也在食堂吃飯，心不錯，週五了大兒子今天放學，下午老婆先去幼兒園接賠錢，再一起去——
“什麼不用去了？”裴洪豪放下筷子，“我早出門跟賠錢說好了。”
李文麗：“嶺來電說了，下午他同學要和他一起，來咱們家玩，不是，來咱們家學習，我們和賠錢過去了，車子坐不下，你們爺倆一大一和高中生聊不來，多尷尬啊。”
“是秦池野那個子吧。”裴洪豪一口斷定。
李文麗輕輕的嗯了聲，聽電話那頭聲，實在是沒敢說要留宿一晚，且是她提的……
嘴怎麼那麼快呢。
“你放心，我讓老李咱家那輛幻影出來，這個夠大，能坐下。”裴洪豪說完，不解氣，嘀嘀咕咕跟老婆抱怨，“你說那姓秦的哪裡好，高高大大的，結果比蘇妲己能迷人，咱家嶺迷的夠嗆。”
李文麗：……
裴嶺，你媽下午就不去接你了，給你略微留一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