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因為太簡單了，裴嶺最後無聊到扔骰子玩，想看看科學和運氣到底哪個——
哦，還是要信科學，信自己。
橡皮骰子扔了十次，對了一次。裴嶺對自己的運氣絕望了，老老實實寫上自己的答案。
後排張嘉琪看到小裴同學十分信任他，且十分上道的扔骰子，很欣慰的點點頭，“靠自己不如靠天，那塊橡皮，考前我還拜了拜考神。”
秦池野盯著斜前方的背影，難得問了句，“考神？”
“咱們班數學課代表啊，蘇夏，聽說成績很不錯。”
秦池野沒興趣，目光還是盯著斜前方，扔橡皮的裴嶺。
這人連張嘉琪的話都信？
但跟他有個屁關係。秦池野收回了目光，看了眼卷子前方的校牌。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姓裴的不會這麼蠢。
前排，選擇題，裴嶺丟骰子玩的很快樂，寫完了選擇題，到了填空題，不由徐徐的又嘆了口氣，一如既往的沒難度。旁邊同桌徐柳一直注意到了裴嶺丟橡皮做選擇題，現在到了填空題了，橡皮當然不頂用了，悄悄地將草稿紙往中間挪了，用胳膊擋著。
不想裴嶺抄她的答案。這次的數學不是很難，但也要算的。徐柳才不想讓人摘了果子。
早上考語文數學，下午英語理綜。
中午響鈴第一遍，班主任徐鈺敲敲講桌，“好了，停筆，卷子都交到蘇夏這兒。”
“老師，什麼時候出成績？”
問這種話的同學都是這次自信考的不錯的。
“你們想什麼時候聽到成績？應該明天早上出。”徐鈺沒賣關子。這次摸底考，各科的老師批改，中午加班，很快就能出成績了。
“還好，明天出，晚上能喘口氣。”
“總是要慘，明天就出，只能蹦躂一晚了。”
有人哀嚎，有人高興。
裴嶺拿著卷子去前排交試卷，徐鈺看到了裴嶺，想到上週辦公室的‘賭約’，順口就問：“裴嶺，這次考得怎麼樣？”
“唉。”裴嶺挎了個小貓臉，不是很高興說：“沒發揮好。”
徐鈺帶過好多屆學生，各種性格的學生都見過，倒不至於和學生置氣較真，說：“沒發揮好，以後還是要好好聽課，上課別睡覺了，下次努力。”又跟嚎叫的同學說：“這次只是摸底考，才高二還有時間，大家一起努力。”
“好。”
“知道了。”
稀稀拉拉的同學回應。
蘇夏收齊卷子，徐鈺接過，讓蘇夏去吃飯，中午過來幫忙批卷子。蘇夏當然沒問題，一口答應下來。這種幫老師批卷子的殊榮，讓和蘇夏玩的好的幾位同學很高興，想早點知道自己成績。
“小裴同學！”
張嘉琪抬胳膊，想伸手搭在裴嶺肩膀。旁邊秦池野看了眼那條胳膊，覺得礙眼，“張嘉琪。”
“什麼事野哥？”張嘉琪搭裴嶺的肩膀胳膊，愣是在空中停住，老大叫他大名就要完蛋。
他今天沒做什麼吧？張嘉琪反思。
“中午食堂。”秦池野抬腳走。
張嘉琪：？？？就這？也跟了上去。
“誒呀，小裴同學你怎麼走這麼快。”張嘉琪跟在後頭，看著前頭下樓梯的裴嶺，嗶嗶：“考完了就別想了，成績不重要，別耷拉個臉了。”
裴嶺回頭，說：“唉，你不懂。”
“我怎麼就不懂了，你這狀態，我每次考試都懂，特別懂。”張嘉琪傳授經驗，說：“一看你以前就是好學生乖學生，一次考差了，整個人都完蛋一樣，沒事，多差幾次就習慣了。”
是啊，小裴同學以前可是好學生，整天做筆記學習那種。
“你說你怎麼突然學壞了？”
裴嶺看了眼秦池野，幽幽來了句：“可能被籃球砸壞了腦袋吧。”轉身下樓。
？？？
！！！
張嘉琪反應過來，小裴同學這是又內涵他老大了！
“野、野哥，小事小事，別生氣，小裴同學不是在內涵罵你籃球技術菜。”
秦池野黑著一張臉看張嘉琪，“我臉上看起來很生氣？”
“……”張嘉琪違心：“那也沒有，野哥大氣！”
秦池野不想罵張嘉琪，費口舌，快步下樓，張嘉琪跑在後頭，害怕野哥揍小裴，小裴也是，嘴完跑的這麼快，還挺機靈的，就是學習不好。
週一有炸小黃魚，小黃魚小，刺也炸的脆脆的能吃，椒鹽口的。
裴嶺這次買到了，端著餐盤。張嘉琪招手：“小裴坐這兒。”裴嶺就端著餐盤過去。
“你還真敢坐下來，不怕啊。”張嘉琪內涵說。
裴嶺看向桌對面的秦池野，問：“秦池野，你會揍我嗎？”
張嘉琪：……
秦池野：“我全身上下寫著動不動打人嗎？”
裴嶺嘴裡叼了半隻小魚幹，無辜搖頭，“不是我說的，張嘉琪說你像。”
“臥槽，小裴你怎麼又害我！”張嘉琪哭喪著一張臉搖頭，“野哥我不是，野哥我沒有。”
裴嶺咔擦咔擦啃著小黃魚，美滋滋看戲。讓張嘉琪跟他鬥！
吃完飯，裴嶺回宿舍午睡，周現和許文翰都回來了，宿舍開著空調，周現竟然沒打遊戲，而是在看書。裴嶺貓貓吃鯨臉，“你看什麼？”
“理綜。”周現翻了下書給裴嶺看，又點高興說：“我覺得這次我考的還行，應該能進到全班前四十，我媽說了，前四十給我遊戲買皮嘿嘿嘿。”
許文翰也在看書，聞言默默補充：“十班一共四十九人。”
裴嶺：……
“進步就行。”
周現其實看不進去，理綜跟有毒一樣，看的犯困。
“裴嶺你考的怎麼樣？”
“別提了，我去睡會，希望下午題能……”難點。裴嶺脫了鞋子上床躺平，雙手合攏胸前祈禱。
許文翰周現一聽這語氣，猜是裴嶺考的差，周現還探著腦袋看了眼裴嶺床位，關心關心兄弟，就看到兄弟一副‘少女的祈禱’模樣，那他也拜拜，祈禱一下。
看個什麼書，看的頭疼。周現掏出手機，開啟王者，選了個女英雄祈禱。
下午第一節考英文。
裴嶺提早十分鐘到教室，看到前排蘇夏那兒圍了一群人，他繞著走，能聽到七嘴八舌聲。
“夏夏我考的怎麼樣？”
“成績出來了嗎？”
“我的呢我的呢？”
蘇夏：“沒有，我幫忙批的是三班的，三班的幫我們批，應該是這樣的。”
“我認識三班的姐妹，我去問問。”劉敏坐回座位了。
還沒打聽到，上課鈴響了。
英語老師監考，放了聽力，裴嶺悠哉寫著卷子，沒事幹還玩玩橡皮骰子，嗯，運氣還是令人絕望，也不知道張嘉琪手氣怎麼樣，要是按照他的玩法，及格是一定不會及格的，還很慘。
徐柳：英語還要丟橡皮，裴嶺完了。
英語考完，有的同學憋了兩節課去廁所，裴嶺也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走到樓道班裡有人驚訝喊：“臥槽，我剛打聽到，咱們班數學有滿分的，誰啊這麼牛批的嗎。”
“真的假的？我上初中後就沒怎麼見過滿分了。”
“那是你見識少，學霸數學滿分還是能辦到的。”
“你說的像是你滿分一樣。”
“別吵了，誰啊，這麼叼的嗎？咱們班還有這樣神人。”
“蘇夏是你嗎？你數學好。”劉敏回頭問。
蘇夏搖頭，有些緊張，也期待，嘴上說：“應該不是吧？你忘了，我有一道大題不是很確定有沒有答對。”
“那道題啊，咱來對過答案是不一樣。”劉敏說。早上考完數學，她就和蘇夏對了答案，兩人有分歧的，要麼就是她錯了，要麼就是蘇夏錯。“那誰啊？咱們班裡還有誰？”
此時一隻裴嶺穿過驚歎滿分的人群，深藏功與名，只有雙眼彎了彎露出一絲絲端倪。
嘻嘻嘻。
那當然是他啦！
可惜不能直接說。裴嶺坐回座位，心情很好的哼了下歌，後排秦池野看到那道背影，連頭發絲都洩露出高興，姓裴的考的很好？
“唉又要考試了，理綜好難哦~”裴嶺哀嘆，“都沒有複習，完蛋啦。”
秦池野：……
md，怎麼會有姓裴的這種做作的人。
鈴響，化學老師抱著試卷進來，嚴老頭監考，全班靜悄悄的。
“這次說是摸底考，但我沒手下留情，好了，發卷子。”嚴老頭板著一張臉站在講臺，掃了最後一排，點名，“裴嶺，你這次要是考砸了，就不要當化學課代表了。”
裴嶺：……這不是難為他嘛。
其實是不想當的。
理綜合正式開考。裴嶺拿卷子，先掃到化學部分，眼睛‘咻’的一亮，有一道大題，再看看物理，竟然也有——
嘻嘻嘻，中午的祈禱有用！
整個教室明明十分安靜，但似乎每個人身上都向外散發出怨念，一種‘好難’、‘臥槽這題看不懂’、‘物理老師和嚴老頭是不是商量好了一起虐他們’的怨念感。
秦池野抬頭看到斜前方的背影，某做作的人，在書桌下，腳愉快的打著節奏。
兩堂課，中間休息時，嚴老頭問誰去洗手間，全班沒一個人想去。
做都做不完，太難了。
等鈴聲響起，知道是催命符，還是松了口氣。嚴老頭站在講臺，拍了拍講桌，“交卷子，誰再寫記名字零分。”
裴嶺第一個站起來交卷子。
等嚴老頭走了後，全班爆發出啊啊啊、好難好難、那道物理題到底怎麼寫、完蛋了完蛋了嚴老頭要罵人了等等實體怨念，有同學叫住化學課代表，問：“裴嶺，那道題你怎麼寫的？”
“對啊，你做出來了嗎？”
裴嶺：“你們說大題啊，我也覺得好難，物理也不簡單，聽天由命。”
“唉，化學課代表都這麼說了，真的難了。”
大家怨聲載道，連早上的成績都沒有心情打聽了，反正明天早上就知道成績了。因為考試，放學都沒多少人高興，每週週一果然很難很痛苦。
“小裴別怕，有哥哥給你墊底。”張嘉琪已經預感到未來他捱揍了。
秦池野先看張嘉琪，張嘉琪沉浸在挨父母雙打痛苦中，沒有發現野哥看他的目光不是很善意。
“張嘉琪，我比你大，再讓我聽到你自稱我哥哥。”裴嶺冷酷臉。
張嘉琪皮，賤兮兮的笑說：“再讓你聽見你還能怎麼了？細胳膊細腿的，還能揍我不成？”
裴嶺突然看向秦池野。
張嘉琪：……？？？不是，你看野哥幹什麼。但他突然有種不好預感——
“你幫我揍張嘉琪，一會打球，我，吹彩虹屁拉拉隊一條龍誇你。”裴嶺說。
秦池野心想你以為我這麼幼稚，不過對上姓裴的目光——挑了下眉，“成交。”
“臥槽，你們不能這樣！！！”張嘉琪嗷的一嗓子，“野哥、老大，是我啊，到底誰才是你小弟——”
“嗷嗷嗷，疼！我錯了，小裴、祖宗，我真錯了，不叫了，但是你怎麼知道我比你小？”張嘉琪很不服氣，“你看著就比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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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嶺提醒：“813813，你生日。我五月的。”昨天玩遊戲才給的密碼。
張嘉琪：……
真沒看出來，裴嶺比他還大三個月。
野哥真的手下沒留情，不是，裴嶺誇你打籃球技術好就這麼重要麼！張嘉琪揉著胳膊，對老大敢怒不敢言，打算一會搶籃板，讓老大丟臉。
才怪。
裴嶺說到做到，去了籃球場。秦池野拉的場子，和四班的打。裴嶺就坐在圍觀椅子上，籃球比賽其實不難懂，誰在場上厲害，是mvp一目瞭然，尤其是秦池野是壓倒性的厲害。
“哇！！！秦池野！！！！”
“秦池野好帥、跑起來帶風、三步上籃了！”
“啊啊啊啊啊！！！！”
裴嶺在旁邊很敬業的‘少女尖叫’。球場上打球正上頭的同學們，實在是沒忍住，揪著張嘉琪，努努嘴，“誰啊？這麼花痴，野哥都不打的嗎？”
眾所周知，野哥，秦池野，英華校霸，大直男。
張嘉琪一言難盡，“是我老大請來的拉拉隊。”靠他的工傷付款。
全體：？？？！！！
看向秦池野，球場上四班同學都欲言又止，懷疑揣測各種目光看看秦池野，再看看尖叫的‘拉拉隊’，秦池野頂著這些目光，耳邊是姓裴的尖叫聲。
艹。
姓裴的就是故意的。
秦池野停下，走向尖叫的某人。
“幹嘛？”裴嶺清了清嗓子，說：“我太敬業了，嗓子都喊劈叉了。”
秦池野：該！
“你去買水。”本來想趕走姓裴的秦池野改口。
裴嶺不樂意說：“說好只吹彩虹屁，沒說要墊錢買水的。”
“……”秦池野實在是受不了，拿過一旁的書包，掏出自己飯卡，“我的，拿去，買。”
裴嶺鼓著臉頰，說：“當拉拉隊好麻煩，還要負責買水，我以為就吹吹彩虹屁就好了。”
秦池野忍著青筋暴起，愣是把‘你別拉拉隊快滾吧’的話壓回去。
“裴嶺這就走了？”張嘉琪手裡籃球拋給野哥。
其他人以為是秦池野趕走的，紛紛說：“走得好，吵死了。”
“野哥威武，一個男的，以為自己是嬌滴滴妹子，還在那尖叫，我都快打不下去了。”
秦池野將剛接到手的籃球，不客氣的砸向說話的，一臉冷，“我的拉拉隊，怎麼你有意見？”
“打不下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