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賠錢不賠錢
賠錢十四歲的時候上高二。
那是個九月份, 剛開學沒多久，他學的科，和哥哥。早上第二節物課時, 班主任叫他出去，他家來接他。
“媽什麼事？”
“秦伯伯去世了。”李文麗拍拍兒子肩膀，眨眼時間過的飛快。
賠錢呆了下，不知道什麼好。從哥哥高考那次吃飯，每年每年, 他們家, 還有大哥哥家就聚起吃飯, 秦伯伯對他很好, 陪他拼圖、搭樂高, 還教他些道。
之前他不懂的，後來慢慢大了，才明白的道。
初中的時候, 秦伯伯就不上班了, 有年去拜年, 秦伯伯瘦了好多。去年的時候，秦伯伯戴著帽子, 臉病容，飯量也很少。
其那時候賠錢就知道秦伯伯身體很不好了，大家都知道，不過沒人提, 還是和以前對待秦伯伯。
秦伯伯那麼強的人，不要憐憫同他。
“給你請了三天的假期，你爸在外面等著。”李文麗。
賠錢點頭。
國家同性婚姻法雖然沒透過，但對賠錢來, 在他好小的時候，他哥哥和大哥哥就是經結婚了。
逢年過節爸媽給京都那邊電話聊天送節日禮物。京都的秦伯伯也給他們回禮。爸媽：這是親家該的。
快十年這麼過來的，對賠錢來，秦伯伯大哥哥是他的親人了。
雖然他有時候很討厭大哥哥。
立刻飛往京都。
落地飛機司機來接，到了秦伯伯宅子裡，後院屋佈置了靈堂，到處都是白色的，人來人往，很肅穆，香火蠟燭的味道。
賠錢到哥哥和大哥哥站在起，頭上戴著孝，穿著喪服。
“小嶺，小秦。”
“老秦的安詳，你們別太傷心。”
裴洪豪跟兩人。他和秦詔直有聯絡，尤其秦詔退休後，他要是去京都了，約著釣魚、花，秦詔身體很差，拖了這麼些年，身體上的病痛折磨了遍，精神上反倒很安穩。
他這是他應得的，欠言恩欠池野，現在受折磨就是還回去。
秦詔去世前三天，還發了訊息，他現在很平和，覺得要了，也沒什麼牽掛。
裴洪豪這人粗中有細，人的生命有短暫的有漫的，病痛由不得自己，老天，但離開這個世界是圓滿的，沒有遺憾牽掛，也算件好事了。
“嗯。”秦池野點頭。
他早有預感。
賠錢不知道什麼就沒話，等哥哥和大哥哥去忙招呼來賓的時候，他到哥哥按了下大哥哥的肩膀，大哥哥肅穆的眉就鬆開了些。
大哥哥有哥哥在，應該儘快好起來的。
喪葬儀式很簡單，是秦伯伯臨終前交代的。第二天送遺體去火化，然後送骨灰入陵園，天上陰沉沉的，等切完成了，才下起了大暴雨。
賠錢和爸媽快速回到車上，隔著車窗到大哥哥撐著傘護著哥哥在懷裡，雨傘傾斜，大哥哥半個身體都溼透了。
……以後對大哥哥不討厭了。
這個念頭也就持續了沒個月。
寒假哥哥不回來了。
賠錢在電話裡撒嬌磨，聽電話通那邊哥哥：“乖啊，我手頭這個驗現在脫不開身——”另道聲音：“賠錢？還是寒假作業少了，你都沒時間陪玩，他要是過來你時間更少了，讓他在家好好寫作業。”
秦池野！
可賠錢沒法對哥哥兇巴巴。等結束完通話，賠錢難得陪他媽咪電視，了沒兩分鍾，狠狠：“媽咪，我嫂子好惡毒啊！！！直給哥哥吹枕邊風！”
電視裡就這麼奸妃的。
李文麗：……
“你你像不像那個沒眼色的小太監？”
賠錢：……
不過最後賠錢還是揹著書包的寒假作業去找哥哥了，他哥真的好忙，沒空抽時間，他寫作業的地方就是從家裡換成了哥哥和大哥哥家的書房。
去年哥哥留學回來，拿了物獎，就被清大招進了研究室做研究科目。
十五歲，賠錢高考了。
跟他哥哥，省狀元，裴神！
賠錢很高興，全家都高興。暑假的時候，哥哥和大哥哥就回來了，吃他的升學宴，還誇他，送他禮物，賠錢好喜歡哥哥送的鋼筆。
“是我們起買的。”秦池野強調。
賠錢憋了下，“我就想！”嫂子好討厭呀。
裴洪豪經五十八了，還有兩年就是退休年齡，對小兒子路跳級，又高興又擔心，最終小孩好好地也沒心裡變態——就怕賠錢學成了書呆子學的變態了。
輪到了選擇專業，裴洪豪還以為兒子繼續大兒子的路。
賠錢從小就崇拜他哥，他哥第，誰都排第二。
“學管。”賠錢。
裴洪豪還愣了下，“不學物了？不去清大？”
“爸比，我要接手家業，好好賺錢，以後養哥哥。”賠錢很認真這個話，“要是我嫂子對我哥不好——”
“商戰，指日可待！”
裴洪豪：……兒子這是晚來的中二期嗎。
賠錢的目標雖然出乎意料，但裴洪豪還是挺欣慰的。在賠錢還小的時候，裴洪豪就有過這種念頭，那時候賠錢聰明機靈眼色能進能退，是個生意人的苗子。
後來孩子點點大，整天學習、跳級，裴洪豪也是受了秦詔的影響，覺得還是由賠錢自己選擇，賠錢要是不愛做生意管家裡公司，那就和他哥哥搞學術。
公司找專業的管人管，以後他們夫妻百年去了，倆孩子有錢總不餓死，不管是公司捐給國家，還是賣了，都無謂。
人活世，幸福自由就行。
沒想到賠錢主提起來學管。雖然由裴洪豪沒想到，但也行吧，挺好的。
賠錢報的是北大管系。
終於去京都啦~
除了大第學期住校，之後賠錢就搬出來住了。他爸比媽咪給他買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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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當初有，我就想著多買套。”裴洪豪。
“你在京都上學就上學，別老去擾你哥和池野，聽見沒。”李文麗交代，末了補充了句：“小太監。”
“什麼小太監？”裴洪豪不知道，這什麼呢。
賠錢臉都氣鼓了！
他才不是偷聽牆角破壞男主感的小太監呢！
他是賠錢，他要賺大錢養哥哥，他要給哥哥撐腰的！
然後就被秦池野給按了回去，很冷淡的瞥了眼，：“那你加油。”
秦池野當總裁快十年了，年輕上位者的氣勢有，賠錢跟幼兒園小屁孩時候沒什麼區別，語氣輕描淡寫，同時剝蝦，放進裴嶺碗裡，在言語上和行上壓根沒把賠錢當對手。
賠錢：……
“嫂子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賠錢故意的。
裴嶺吃著蝦，聽到這個稱呼愣了下，然後笑倒在秦池野身上，秦池野手上佔著，有油，用肩膀頂著裴嶺，別笑的下滑摔倒了，語氣無奈又溫柔：“又不是才知道這小子背地裡這麼叫我。”
“哈哈哈哈可明晃晃的叫就好好笑啊。”
秦池野手裡剝好的蝦放進裴嶺碗裡，用溼紙巾擦了擦手，這才扶著裴嶺肩膀，“先好好吃飯。”同時向對面的小屁孩，“你是決定繼續吃飯，還是吃狗糧。”
賠錢腦袋掛著問號。
森莫狗糧。
裴嶺先急著：“賠錢趕緊好好吃飯不許亂了。”要是吃狗糧，他倆現在進屋，飯就別想吃了。
今天可是秦池野下廚做的。
“你嫂子，咳咳，我是秦池野特意做的菜，我今天有空他也有空，繼續下去大家都要沒空了。”裴嶺笑眯眯跟弟弟。
當然提‘嫂子’也是故意的。他才不怕秦池野呢。
就想逗著秦池野玩~
今年十六歲的賠錢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
……就聖誕節那晚。
等餐結束，家裡阿姨收拾掃衛生，秦池野去書房處點事，賠錢偷偷摸摸找到哥哥，小聲又嚴肅：“哥，你要是不喜歡就拒絕，嫂子不能拿身高體力壓迫你逼你的。”
“？？？”裴嶺回報同嚴肅神，“你怎麼就知道你嫂子欺負我逼迫我的？”
賠錢見了更認真了，彙報態度：“哥你在國外讀書那年聖誕節，那天晚上我醒來，好像聽到了你不要、還‘秦池野你欺負人’——”
裴嶺：……
哥哥的好賠錢啊，你可真棒。
“錢錢，哥哥給你講下生健康教育，以及兩-性、同-性之間的交往，我覺得十分重要。”
裴嶺不用問就知道賠錢沒喜歡的人，小孩還小在這方面沒開竅，只開了‘跳級’、‘商戰’的竅。
“首先，我那時候不要和你欺負人，並不是真的不要，也不是覺得很痛苦，秦池野在欺負我，你那時候沒敲門，應該也能聽出來我聲音跟真生氣憤怒不同吧？”
賠錢點點頭，要真是這他就破門入了！
“我和你大嫂高中在起後，是成年了畢業了才做-愛，真的發生關係。”裴嶺的很直白坦蕩，這個沒什麼好羞恥的。
“對侶，不管性別是什麼，異地戀久了，就很思念對方，也做些平時不做的姿勢，這個等你成年後再。”
“上了大學，錢錢你可以多多接觸下周邊同學，現在也是能談戀愛了。”
賠錢鼓了下臉，“哥，大家都嫌我年紀小。”
裴嶺忘了賠錢比同班同學起碼小三歲，還是未成年，時不知道點什麼才好，就賠錢鼓著的委屈的臉嚴肅，很經：“我還是好好學習，以後搞商戰！”
“哥，我給你撐腰！”
裴嶺：……倒也不必真的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