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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糾結升級 佑熙被拒

其實姝眉也不討厭楊毅,相反要不是他有那次夜探香閨的“劣跡”,她甚至對他還有絲隱隱的好感。

對他的抗拒,源於他的攻擊性代入感太強,讓一直置身事外的姝眉,有一種唯恐自己不能掌控一切的擔心。

她並不是要做主宰一切的女王,而是對這個時代的情感和婚姻沒信心。

所以不想置身其中為其所困。

雖然當動了真感情時,男女很難衡量誰投入的更多。

但一旦進入婚姻,肯定女子付出更多的比例大。

只因天性使然,多數女子更在意。

反之男子多數更注重事業,在情感和家庭上分的就勢必薄了些。

姝眉一直秉承:不匆忙選擇,一旦做了選擇就不後悔。最差不過是願賭服輸。

可這個時代男人大都不值得女子縱身一躍。

也不見得是他們本身多不堪,而是這個時代不給他們一對一的鼓勵和支援。

人家幹嘛苦著自己,不順應常規,還約束自己的天性?

孔子曰:食色,性也。

這場糾結傳染病,有人已經治癒,有人還在病中,甚至還有雪上加霜的。

李府來人到周家報喜,少奶奶姝顏又有了喜,已有三個月,胎作穩了才公開的。

身為親三嬸的王氏自然替她歡喜,只是覺得懷這胎和上一胎間隔太近,擔心她身體怕是太吃累。

準備了許多藥材補品,帶上姝眉親自前去道賀。

王氏母女先與姝顏婆母見過,道賀寒暄後,很快被引到姝顏的院子。

屋前伺立著不少丫頭媳婦子,見到王氏母女紛紛行禮問安。

姝顏曾經的貼身丫頭,現在做了通房的那個忙不迭替母女打門簾子。

感覺有道目光,姝眉掃到另一個做姬妾打扮的女子。

是個以前沒見過的,長的甚是嬌俏,雖規矩不差,眼神卻不住打量姝眉母女。

姝眉有點噁心:大堂姐夫這是大姐懷一次孕,他就得填一個通房來慶賀咋的?

王氏則是正眼都不瞧那通房。

剛一進屋,就見姝顏急著要起身相迎,一旁她的貼身丫頭趕緊扶住,並小聲勸解。

見到姝顏的樣子王氏母女都有點吃驚。

本來重規矩的姝顏沒像以往那樣迎到院門口,兩人就有點小詫異。

現在看她人都懷孕三個月了,沒胖不說還瘦了不少,肚子也不明顯,臉色很是憔悴。

難道出了什麼事?

這時一向端莊持重的姝顏,居然面露明顯的欣喜,甚至有點小激動。

王氏趕緊扶住要行禮的她,娘三個坐定,王氏事無巨細的尋問起她的情況。

姝顏只說很好。

等把屋裡不相干的都打發出去,讓兩個最心腹的丫頭守著門。

姝顏才說了實話。

這胎坐的不太穩,孕期反應很厲害,吃喝難進口,總覺身子乏力。

王氏忙問請醫問藥了麼?

姝顏說大夫要她靜養保胎,放寬心情,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王氏皺眉道:“不是三嬸說你,也別太賢惠過了,雖然你身子不便,可侄女婿身邊已經有了兩個服侍的,哪裡就委屈了他?既知這胎不穩,保養自己身子和保胎要緊,何需又弄個調皮的,給自己添亂加堵?”

姝顏眼圈一熱,低頭不語。

她留在屋裡的貼身丫頭慧香忙道:“三奶奶有所不知,門外那個是老夫人給的,從我們姑娘剛一懷上,老夫人就說先前兩個都跟個小鬼似的,伺候不好姑爺。把她身邊的人賞給了我們爺。竟似忘了我們姑娘懷相不好,才應該是最需照顧的那個。”

這時姝顏斥她:“住口!老夫人也是你敢編排的?”

慧香趕緊住口。

王氏眉頭皺得更厲害:“你們姑爺怎麼說?”

姝顏欲言又止。

王氏看向慧香。

她看了眼又低頭不語的姝顏,咬咬牙帶了點怨氣的又說:“姑爺說長者賜不能辭。還因照顧老夫人的面子,去那個小蹄子屋裡比別人都多。仗得那蹄子……”

不等她說完,就被姝顏喝止。

然後她低低的:“爺跟我說孝順孝順,順則為孝。還說那丫頭不過是個玩意兒,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話像對著王氏解釋,更像在說服自己。

王氏心中微嘆,嘴上只能勸慰:“不說你平時為人行事,任誰也說不出不是,就為你家大哥兒和肚子裡這個,也該是底氣十足。何況真有了大委屈,咱家也不會任你被欺負了去。”

姝眉心裡堵得慌,想喝口水壓壓煩躁,卻神思不屬的差點打翻茶杯。

這聲響動讓王氏和姝顏都意識到這些話題,當著姝眉說不合適。

姝顏有些羞慚,蒼白的臉上浮上愧色。

王氏趕緊解圍,問向姝顏:“再過幾天我們要去上都,和你祖母爹孃一起過年,你可有什麼需要捎帶的?”

姝顏忙說:“有,且我還想煩勞四妹妹幫忙挑一下給祖母的禮,四妹妹最瞭解祖母的喜好了。”

姝眉知道這是孃親和大堂姐藉口把她支開。

於是笑說:“這些事我可比不得大姐周全,還是不丟醜了,倒是想我大外甥想得緊,能不能先讓我和他玩一會兒?”。

姝顏聽到妹妹提起長子,臉上露出真實的笑意,連聲說去吧,讓門外的墨香給她帶路。

這段時間的糾結,加上剛才大堂姐的這檔子堵心事,壓抑的姝眉有些喘不過氣。

到了外面深吸了幾口冷空氣,仍然覺得氣悶。

來到小外甥處,不巧小家夥正睡著。

她就問領路的墨香,有沒有方便能透透氣的地方。

墨香忙說出了院子旁邊有一臨水閣,甚是敞亮,還有幾株梅樹。

她又遲疑了一下:冬日寒冷,姑娘不適合在那兒,萬一吹了冷風……

姝眉說:“無妨,我只略待一會兒,過會兒還得跟我大外甥玩呢。”

墨香聽了這話也就不多言,引著她帶著麥香、可樂兩個,一起去了臨水閣。

臨水閣周圍景色果然不錯,幾株老梅吐蕊,一池清水成冰,一座亭閣掩映著於樹石中,另有一番別緻風景。

轉過野趣橫生的小路,來到閣中,可能因為常有賞梅人,閣中設有圍幔,木椅上有棉墊。

姝眉依欄而坐,似在遠眺,實則放空。

再別緻的景緻也疏散不開這世俗的噁心。

不知何時身邊只剩麥香,墨香和可樂被姝顏院裡的一個二等丫鬟因事叫走。

麥香怕時間長了,姝眉的身體受不住,正想勸她回去。

這時閣中圍幔後施施然走出一位翩翩少年。

麥香一見,大驚:這不是在上都李家見到那個,姑娘說能滅九族的人麼?

見她要喊,那少年做了個的手勢,然後用只她能聽到的聲音:“我要是你,就趕緊看看周圍有沒有別人來,萬一被看見,你們姑娘就只能賣給我了!”

麥香驚怒懼憚的看著這個花樣少年說著這麼惡劣的話,一時竟真的沒敢叫出聲。

李佑熙得意的挑挑眉,心花怒放得走向那個夢魘了他這麼久的臭丫頭。

小丫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坐著發呆了這麼久,也不怕凍壞了身子。

從他得到訊息,知道小丫頭要來李府,就拋下一切跑到李府。

敷衍了堂兄李修齊的驚訝,藉口賞景,事先摸了摸李府地形。

本來他就相中這個臨水閣,沒想到小丫頭自動送上門。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李佑熙臉紅紅心砰砰。

也許是想得太久,也許是太急迫,越到臨頭,反而越發心怯。

他藏在圍幔後看了她好久,遲遲沒出來。

小丫頭變了,完全不是夢裡那個古靈精怪的刁鑽樣兒。

倒是應了那句: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這時她憑欄而坐,似形神孤寂,若眉帶清愁。

他本想大喊一聲臭丫頭嚇嚇她。

可看到這樣的她,李佑熙的心莫名的一軟一疼。

在她身後站定,才輕聲:“這麼冷,還坐這麼久,成心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啊?”

正放空的姝眉被嚇得一激靈,回頭看清是李佑熙時,心裡又騰起一股莫名的火。

她坐著沒動,一言不發的冷冷看著他。

四目相對,李佑熙見她目如秋水,內裡卻如池中之冰。

他有點慌亂,也有些委屈,更有些惱火:難道臭丫頭忘了我了?還是被曹姑姑教得磨去了原本的所有鮮活?

這兩樣兒不管是那樣兒,他都不能忍!

情急要拉她問個究竟。

誰知他剛一伸手,姝眉就忽的站起來,側閃幾步站定,

然後規矩嚴謹的給他行了個禮:“參見七王爺!”

李佑熙驚問:“你知道我是誰了?”

姝眉淡笑:“除了皇族王爺誰能用龍紋繡?”

李佑熙有些懊喪的哦了聲。

然後就聽姝眉畢恭畢敬的道:“不知王爺在此賞梅,打擾了貴人雅興,還望王爺贖罪,容民女告退。”

李佑熙額角青筋又嘣兒嘣兒跳起來,勉強壓住火:“你非得這樣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到京城,我就急著想去見你……”

說到這兒,看到姝眉眉間若蹙,就忙改口:“知道不合規矩,才沒去。”

他又結巴一下:“今兒,今兒是湊巧,真的是湊巧,我來看堂兄,來這賞梅正好碰到你。還有我叫李佑熙,你,你可以不叫我王爺。”

說完他的臉莫名的熱紅。

姝眉靜靜看著這個急於用謊言解釋,眼帶熱切,還會臉紅的少年。

心裡不由一軟,到了這個時候,對這個少年的心思,她哪會不明白。

可兩世為人,有時或許不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卻清楚的知道什麼是自己不想要的。

要說對楊毅,她還會糾結是不是。

對李佑熙,她卻清楚的知道她不要。

不是李佑熙不夠好,是他脫不開的身份圈子,正是姝眉根本不想涉足的一絲一毫的地方。

姝眉覺得,每個人都該自己清楚自己多大能耐。

別說不愛,就算愛了,也不想把一份曾經的美好整成一地雞毛。

就像還珠三里的小燕子。

很多人都認為還珠三拍的挺失敗,其實這部最真實。

可惜連自己都不愛看。

因為真實的讓人絕望,又那麼讓人一直如鯁在喉。

所以她不允許自己成為小燕子。

而且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姝眉都厭惡曖昧。

誰還沒點小虛榮心?

被人愛慕確實也值得女子驕傲。

可她絕不會用曖昧栓住眾多裙下臣,藉以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誤了他人,累了自己。

有這樣一句話:擁有再多的你不喜歡,也不過是在增加自己的負累。

所以她不能接受李佑熙的好。

姝眉剛才愣神時,李佑熙也怔忪的盯著她看。

回神的姝眉看到少年眼裡的痴意,心中一嘆:註定要辜負的,唯有長痛不如短痛,才不會更辜負。

她先給一旁的麥香使個眼色,讓她檢視一下周圍。

之所以支開麥香,主要是照顧李佑熙的自尊。

前世上高中時,她曾簡單粗暴的拒絕過一個向她表白的男生。

那世的老爸得知此事後,意味深長的一番話,讓她兩世都記得清清楚楚,老爸說:

喜歡你沒有錯,你不喜歡記得要拒絕,莫讓喜歡你的人無辜蹉跎。只是記得拒絕時儘量把傷害降到最低。因為還是那句話:喜歡你沒有錯。

看麥香離開後,姝眉淺淺一笑:“能見到王爺,已經是小女子三生有幸了,哪裡還敢放肆的直呼大名?要知道多少人想見你一面都還沒機會呢。”

李佑熙也回了神,臉紅紅有些彆扭的嘟囔:“好像誰喜歡被那麼多人見似的。”

姝眉的笑意深了些:“是啊!想見王爺還不見得給見呢,這就是尊卑之分啊!何況還有男女大防,所以我才說我三生有幸啊!”

看李佑熙似乎要說話,姝眉沒給他機會,接著說:“如果你我再在這兒單獨待下去,那就不是我三生有幸了,被人看見,小女子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所以我真的要告退了。”

說完福一福身就想離開。

李佑熙急得又要拉她,見姝眉的眼神才止住,嘴裡卻急急的:“幹嘛要解釋?你,你可以不用解釋的,你知道,我可以給你……”

姝眉眼神微厲,與他對視,卻又把語氣放緩,似玩笑的:“難道靈隱寺那一胳膊肘還沒把你杵明白?”

李佑熙微窘卻又急道:“不一樣的!”

姝眉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一樣的!”

見他要還要辯,姝眉做了個的動作,眼神清亮而堅定:“在我心裡是一樣的!你既知道我是周家女,就該知道周家家規:男子不納妾,女子不為妾。所以:謝謝你,但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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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再次對著李佑熙福了一禮,轉身出了臨水閣,和等在外面的麥香一起離開。

呆立在亭子裡的李佑熙,腦子裡亂極了,覺得裡面塞滿太多的東西,分不清都是些什麼,唯有一種鈍鈍的無處不在的痛最清晰。

疼痛壓的那麼重,讓他想追出去,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看著女孩兒越走越遠的背影,他滿懷的紛亂又一下被抽了個空。空得那麼冷,冷得他的心無處避藏。

車馬粼粼碾冰轍,北方的冬天格外冷,似乎能凍的人痛心徹骨。

這次往北疆送糧草的車隊裡,姝顏夫君李修齊躲在一輛馬車裡。

他抱著手爐,把裘衣裹了又裹。

心裡罵著這鬼天氣,又抱怨大過年的偏給他派這麼一趟苦差事。

聽父親給他分析,這是皇上對朝堂兩股勢力的一種平衡。

之前皇上無條件信任倚重太子,眾臣也就整不出什麼派系。

可自從前年皇上一場重病後,開始又超乎尋常的寵七皇子。

不過這也就算了,畢竟七皇子和太子是一母同胞,簡直就是太子一手養大的,兄弟兩感情極深,也不會和太子起什麼利益衝突。

所以朝野還是一片平靜。

今年年初四皇子不知怎麼入了皇帝的眼,雖然沒超過太子和七王爺,可架不住人家被安排了差事,在朝堂上有了話語權。

加上他母族給力,還有五皇子明裡暗裡的幫助,也許和太子有一拼。

比如剛任命了肅北統帥賈勇,便是四皇子一派的勝利。

皇上為了平息太子一系的不滿,在任命賈勇為北疆防軍正統帥不久,又給予太子一系的副統帥趙雲飛及相關人重賞。

由他這個在兵部任閒職的,還不屬於任何一派的宗室子,帶著賞賜隨押運糧草的隊伍一同送去。

正當李修齊由思考國家大事,轉到思念家中賢妻幼子嬌妾新寵時,忽聽車外一陣大亂,夾雜著陣陣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