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王……?
秦封在發瘋。
他幾乎咬碎了牙齒, 失卻了全部理智,從喉嚨深處擠出那個字:“殷!長!夏!”
陰玉同招魂幡,將舊規則下影響的鬼魂召集而來。
然而這些鬼魂卻不聽他使喚, 紛紛向著殷長夏的方向而去, 就像是他在為殷長夏白送一。
雲團壓得極低,咆哮的風聲奔湧而來, 兩邊高臺各自攪動著空, 形成兩個旋渦, 遠看一陰一陽的八卦盤。
殷長夏的話刺激到了冤魂, 令他們由下至上環繞著高臺飛。
想要得到養靈體質眷顧的渴望,暫時壓過了飢餓感。
[鬼王……]
[嘻嘻。]
[構成半鬼王的一部分,還不單獨成為鬼王!]
秦封在遭到反噬。
黑色導管所連線的冤魂也開始不安分了起來,心甘情願變為了不甘不願, 秦封的身體湧起一個一個的鼓包, 在他的身體遊走了起來。
秦封的眼神隨著這些鼓包挪動:“他就算是選擇鬼王,也只會選一個;而我,才能和你們共享半鬼王的榮光!”
為了壓制他們, 秦封不惜將黑色導管插/到了自己的身體。
劇烈的疼痛感襲來,秦封卻面不改色。
身體很快就變得穩定, 只惜針對的僅有他身體的冤魂,再要想控制外部冤魂,就困難了。
秦封低低的喊:“你的意算盤打錯了,以為這就能殺了我?”
轟隆——
白色的雷電再度翻滾了起來, 像是要衝破濃雲的束縛, 造就一場叛逃。
殷長夏沒有回答,對秦封的挑釁也沒有任何反應。
秦封瞧見那邊的殷長夏,想要馴化冤魂似的, 欣賞著自己墜下高臺的一滴血,受到無數冤魂哄搶的場面。
他像是一個執棋者,在擺弄著看不見的棋盤。
殷長夏:“想要更多嗎?”
冤魂們的眼神皆是一片渴望,喉嚨深處發出了咕嚕聲。
嘗到了至高無上的‘山珍海味’,再去吃一口其他玩的血肉,便味同嚼蠟,怎麼都不是滋味。
冤魂們變得挑剔,變得看不上其他人。
殷長夏笑容漸深:“我已經付了‘定金’,什麼時候繼續付下去,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秦封:“……”
冤魂們不再飢不擇食了。
他們知道打不過秦封,紛紛化作連線兩邊高臺的鵲鳥,想要為殷長夏建立起一個通道。
秦封眼皮直跳,這些冤魂竟然心甘情願的成為人的墊腳石,讓殷長夏把他們踩在腳底下?
秦封終於理解了殷長夏暴露養靈體質的真正原因——
他在享受難題!
秦封忽然覺得難堪:“我、鬼城、舊規則……你竟然只是看做是難題?”
自己的陽壽、安危、養靈體質……
一切,全是殷長夏翻雲覆雨的棋子。
他宛一個狂熱的賭徒。
周圍全是冤魂們的哀嚎,以及憤怒咆哮的風聲。
這的背景音之下,殷長夏的語氣無辜:“有什麼不對嗎?”
題目不難,就沒有了破解的意義。
殷長夏嘆息了一聲:“遇上你這無用的隊長,蘇媛還真是憐。”
這的辭,就彷彿蘇媛的隊長是他,結果就會完全不同似的。
這絕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秦封呼吸紊亂,回想起李蛹總自己不想成為棋子,而是想做影響全域性的操盤。
那時的秦封雖然表面在恭維著他,卻總覺得在園的玩,都是玩弄的存在,怎麼能凌駕於遊戲之上?
然而在李蛹身上沒看到的東西,秦封反倒在殷長夏的身上看到了。
咚咚咚——
原本死掉的心跳聲,再一次幻跳了起來。
殷長夏倘若是a級玩,或者經歷過哪怕一次的直播類遊戲,恐怕都會一大批的玩眾星捧月。
只是他沒有這個機會了!
剛才的震驚過,秦封想出了破局之法。
壽衣!
殷長夏到底是玩,身上的壽衣全毀,果還沒回無定客棧,就會失去資格。
要毀掉這的人,不禁給秦封帶來了優越感和快/感。
夜雨跳珠,鬼城內已經開始積水。
也許是受了濁氣的影響,雨水也帶著腐臭的味道。時不時從街道的河岸飄來幾具鮮血淋漓的骨架,那是玩啃食過的屍體。
秦封:“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你遲早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
食慾影響得越大,壽衣消耗的速度也就越大。秦封拿起了陰玉,在黑夜散發著不祥的綠光,襯得整個高臺陰曹地府一般。
下方便是散落一地的佛像碎石,秦封壓著這些東西,頗有邪祟作亂,神佛已死的頹敗感。
秦封已經能夠靠近殷長夏,畢竟他已經將陰玉取出,替代成了那顆黃色圓珠。
綠光影響的範圍之內,所有鬼物的飢餓感都在加倍。
“咕嚕……”
不僅是鬼物,就連江聽雲和宗曇也受到了影響。
殷長夏擰緊眉頭,感受到的飢餓感更深,他抬頭望向了宗曇,發現宗曇正在雷光之下,和他遙遙相望。
飢餓感產生之……便是……
愛慾!
殷長夏的心臟砰砰直跳,連自己在看宗曇的眼神,都起了點變化。
他總覺得宗曇……好像、好像很好吃的子?
明明是這緊張的對戰,不該有任何分神,殷長夏的腦海卻植入了的念頭——
想要湊近對方,用覆上他的面頰,埋入他的脖頸之中,吸食著對方血肉的香氣。
打住!
殷長夏驚出了一身冷汗,想起自己所有的感受,都是宗曇那邊帶來的。
他會這麼想,就表明宗曇也是這麼想的。
剛才的念頭是宗曇的?
換言之,這就是宗曇想對他所做的事。
殷長夏的心跳亂了好幾拍,深深明白了自己的身體在覬覦的事實。
在和宗曇的相處當中,他已經太久沒有這走鋼絲的感受了。
好在失神和眩暈感僅有一瞬,宗曇再度迎擊起了哀鬼。
只是他的攻擊卻顯得更加粗暴,再沒有任何的耐心,暴/虐的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秦封抬眼朝著上空望去,眸光極冷:“這要是換了其他的半鬼王,早就……”
早就什麼?
支撐不住了?
宗曇的意志力的確比一般人更強。
這都是源於自尊心三個字。
秦封忽然補了一句:“你的運氣真夠好啊。”
殷長夏:“……”
秦封感興趣了起來:“忍耐力和意志力都這麼強大,生前一定吃過很多的苦,就不知道徹底爆發起來,會是什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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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夏承認自己受到了挑釁。
高臺之上的他受傾斜的大雨侵擾,目光幽冷的望向了秦封。
“不用你操心。”
秦封滿臉的興奮,終於找到了觸動殷長夏情緒開關的東西。
原來是宗曇!
再多一點、更多一點,殷長夏很快就能舊規則虜獲了。
秦封更加變本加厲:“他究竟是怎麼變成半鬼王的?看那子是完全靠自己,和我們這方法完全不同……那他死的時候一定積攢了大量怨氣。”
原本想要刺激的是殷長夏,這番話卻深深植入到了江聽雲的心底。
江聽雲的攻擊速度開始變慢,眼神越發的遲疑了起來。
頭頂上放八卦盤的兩邊旋渦攪弄得更大,雲層化作黑色的菸絲,似乎想要逃離此地,自上而下的影響旁人。
這深沉的黑夜,就彷彿落下的大雨,都染成了黑色。
轟隆——
哀鬼的身體食人花張開花瓣捕食一,以肚臍為花蕊,皮膚裂成了好幾瓣花瓣,露出面尖銳的牙齒和噁心的津液。
徐默:“小心!”
宗曇一腳踹了過去,用鬼力震開了哀鬼。
他冷漠的看向了江聽雲:“不想幫忙,就給我滾。”
江聽雲:“……”
自從他從甦醒過,腦子便空空也,連世俗的許多事情都不懂。
秦封的話,恰恰點醒了他。
是誰讓他成為半鬼王的?
是誰讓他植入了異物,成為今的殘魂的?
夏!
江聽雲頭一次產生了‘害怕’這類複雜的感情,明明最渴望拿回記憶,今卻不敢再深想下去。
徐默受到小蜘蛛的影響,也開始單捂住了腦袋:“你在幹什麼?!現在是對戰中啊!”
果不其然,哀鬼抓住了機會,一舉將他擊落到了地上。
徐默:“唔!”
他的身體在地面彈跳了好幾下,受到這一波攻擊的衝撞。
半鬼王的攻擊力果然強悍,他果不是本場遊戲的boss,恐怕早就打散了身體。
徐默急紅了眼:“快起來,下一波攻擊要來了。”
江聽雲的情緒更加混亂,甚至不願意再要徐默的鬼力,想要命令小蜘蛛,從徐默的鬼核爬出來。
然而通道已經建立,怎麼能打斷?
源源不斷的鬼力從徐默那邊湧來,這分明是江聽雲極度渴望的東西,卻在這一瞬間厭惡了起來。
不想深想……
不想回憶……
過深的痛苦,留下了極重的負面陰影。
秦封絲毫沒有察覺,低聲道:“你看他多憐啊……生前都已經折磨成這,死還無法得到安息,你的載物困住……”
江聽雲已經立在懸崖之上,很快便要重重跌落。
這話宛從黑暗伸來的一隻,猛地推了他一把,令他跌入深淵。
“了。”
起初的聲音極輕極弱,到最聲量漸漸擴大,繼而變得尖銳了起來,“了!”
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下去。
這邊的異變引起了對峙雙方的注意力,殷長夏和秦封都詫異的望了下來——
江聽雲的本體早就已經從裴錚的身體出來,只是遲遲沒有現形。無數小蜘蛛聚集,堆積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小蜘蛛變成了一顆顆粗糲的砂,生命力好似江聽雲給吸收。狂風一吹,粗砂便向四周飄散,蛻皮一般終於露出那具白紗封住了的身體。
陰風陣陣,暴雨傾盆。
他的雙都白紗綁住,周圍貼上了大量符紙,包裹得太過嚴實,在白紗的內部刻滿了不祥的符文。
秦封猛地朝下看了過去:“那是……”
半鬼王!?
秦封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能讓殷長夏心神大亂的對舊規則服輸,燒掉最那點兒壽衣,反倒喚醒了更加恐怖的東西。
殷長夏的確受到了秦封言語的挑釁,舊規則影響,但眼前這一幕,徹底讓殷長夏愣住了。
江聽雲的本體現身了?
剛才那三個字,完全沒有任何的結巴。
殷長夏頭一回聽到江聽雲話這連貫。
誰也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空墜落的所有雨珠,都在江聽雲的面前靜止不動,江聽雲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特有的空間,雨珠綴滿懸掛的星辰。
在他的世界,一切都那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音能進入他的心底。
秦封眼瞳緊縮,認出了江聽雲是半鬼王,他和李蛹情報的半鬼王完全不一。
轟隆——
秦封詫異的注視著殷長夏:“你的身邊到底有多少半鬼王……?”
他沒能得到任何回答。
蜘蛛絲一般的白紗,攀爬似的至下而上,將秦封重重纏繞勒緊。
秦封:“……!!!”
秦封感受到了束縛,便知曉這絕非一般的白紗,內的符文勒得他的身體滋滋作響。
“該死!”
直到秦封從黑色導管幻化出一把彎鉤,才割開了這些白紗,將其震碎成好幾塊:“都是半鬼王,你以為我就拿你沒轍了?”
剛才那些黑色導管還像是蚊子的口器,而今卻猶螳螂的前腳一般,顯得格外鋒利。
秦封陰冷的:“到底……就算是半鬼王,也全是一些沒有恢復實力的半鬼王!他們拿我沒辦法!”
殷長夏:“……”
能讓一個總是戴著憨厚面具的人,露出這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然逼急了。
此刻冤魂們已經連通了兩座高臺!
眼前是一座微微拱起的橋樑,全都是用冤魂的身體堆積而成。
殷長夏嘗試著朝前踏了一腳,他是活人,按照常理而言,他應該會跌下去才對。但果然他所預料的那,兩座高臺是遊戲準備的擂臺,便是某程度上的‘對等’。
冤魂們連通高臺,就是連通了陰陽。
殷長夏終於踏了上去,鬼物也他踩在腳底。
兩座高臺的距離極遠,他們一連線的鵲鳥一,用自己的身體,鋪在了半空中。
真是驚心動魄。
殷長夏每踩一步,都覺得猶踩在刀尖上一,充滿了未知和新鮮感,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墜落下去。
秦封橫衝直撞而來,颳起了一陣迴旋的陰風。
殷長夏捏住了匕首,想要朝閃躲的同時,腳踝底部的冤魂捏住,竟不慎倒在了地上。
秦封也因此錯過了攻擊的時機,反倒伸長的白紗所阻擋,退的人從殷長夏變成了秦封自己。
秦封:“……”
真難纏!
他不得已將目光放到了下方,江聽雲就同蛻皮似的,想要掙脫那些常年綁住他的白紗。
秦封想要先下為強,沒有用鬼力震斷絞住他的白紗,反而以汙染的形式,讓白紗上面長出了一個一個的小點。
那些小點在飛快向上生長,很快就抵達了江聽雲身邊。
殷長夏掌撐著‘地面’,時刻觀察著戰局,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立即用鬼火燒了上去。
他大口喘息了起來,額間滿是溼濡的冷汗,每次動用宗曇的力量,總會帶給他副作用。
秦封朝跌了幾步,不過他的目的也達到了,江聽雲這下子不敢參與戰局了吧?
然而他剛這麼想,便有白紗伸了過來,在暗處蠢蠢欲動。
秦封:“……”
殷長夏那邊的人,竟然全都他影響成這!
不計果、不按套路出牌!
殷長夏無聲的露出一個笑容,秦封暫時牽制,他便急忙朝另外一端望去,想要看看時瑤準備好了沒有。
然而掌處一陣粘膩噁心的觸感,殷長夏惡寒般的挪開了,發現剛才他按住的是一張鬼臉,陰惻惻的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在舔他的傷口?
殷長夏面容微冷,立即就爬了起來。
哪知道冤魂竟然張口便喊:“叭……”
殷長夏面無表情的踩了他一腳,直接過濾掉了那個字眼。
胸口的鬼躁動了起來,以此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殷長夏站在風雨當中,感受到了那股惡寒。
“鬧。”
回頭再收拾樊野。
a級道具繁衍者已經完全開啟,育成介面也啟用,殷長夏卻沒有那個閒工夫去看。
先解決了秦封再!
殷長夏再度發起了攻擊,匕首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秦封江聽雲牽制,殷長夏砍去了作為武器的黑色導管。
他竟然在收割麥子一收割自己。
是忍孰不忍!
秦封施放出強大鬼力,那些割下黑色導管,漸漸組裝了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囚籠,讓江聽雲關到了面。
無數小蜘蛛密密麻麻的啃咬起了囚籠,江聽雲的氣息已經變了。
秦封根本不求能打贏江聽雲,只是想暫時牽制他。
今的目標是殷長夏!
他本想同對付蘇媛一的去對付殷長夏,將蚊子口器一的黑色導管插/入到殷長夏的身體。
殷長夏不是蘇媛,怎麼能讓秦封願?
他將鬼火凝縮成一個小點,秦封剛想要接近,便聽到嘭的一聲,有什麼東西驟然炸裂。
幽藍的火光再度燃起,像是要衝破周圍的黑暗那。
秦封和殷長夏兩人同時這股氣浪給衝向兩邊,殷長夏站得不穩,身體掉在了半空中,用一隻單拽住了冤魂橋樑的一端。
風聲在耳旁咆哮,令殷長夏有些頭暈目眩。
秦封已經穩住了身體,緩步走到了殷長夏的面前:“區區一個玩!為什麼不乖乖認命?”
他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大局已定。
怪就怪他總是一臉高高在上的玩弄著棋盤,今終於遭到了反噬。
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他放棄攀登a級玩這條道路,選擇成為半鬼王,不僅能夠擺脫遊戲的束縛,還能更快的事先他的野心。
統領一個遊戲,變成遊戲設計者而已。
只要拿到遊戲核心,半鬼王所能得到的,並不比a級玩少太多!
秦封將黑色導管,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從殷長夏的腦垂直插/入,想要看到他腦漿迸裂,腳無力的子。
越是美好的東西,毀壞的時候才越動人。
他已經能想象到那場面會有多漂亮了。
然而秦封的確感受到了戳中某東西的觸感,卻發現養靈體質根本沒帶來任何的效用。他低頭朝下一看,卻發現殷長夏的右緊握住了那根黑色導管。
秦封:“……”
到底……出了什麼岔子?
時瑤倒在了大雨當中,全身都溼透,她揚起了頭,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
“啊啊啊……!”
“夏哥,我做到了。”
身體在垮掉,僅僅只是因為植入了一枚銅錢。
秦封瞪直了眼,鬼核的各類意識開始甦醒,有的鬼物根本不願毀掉這世上唯一的養靈體質,導管才沒有起作用。
殷長夏抬眼朝著秦封看去,右拼命的扯動著秦封的身體。
他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由衷的讚歎道:“幹得漂亮。”
他一直相信著時瑤,等待著時瑤,並以時瑤能夠成功的前提來佈局。
冤魂的橋體上方再度盛放的幽蓮給炸斷,向下墜落的不光是秦封和殷長夏,還有各類的鬼物。
秦封暫時無法控制身體,只能預估著自己下墜的地方——
是刀山!
秦封的內心驚濤駭浪一般,是那個他以為殷長夏在做無用功的刀山!
那些刀片是對靈異類具有傷害能力的武器,果是一把也還好,偏偏有這麼多。
倘若真的殷長夏得逞,他一定會元氣大傷。
秦封緊咬牙關:“你們……吵死了!”
既然在他的身體,就應該受他掌控。
他瞧見了和他一同墜落的殷長夏,本想要用導管拽住殷長夏,哪知道殷長夏點燃了鬼火,竟然不惜受傷,藉由這股衝擊力,也要同他分開。
秦封:“你瘋了,你簡直在玩命!”
嘭——
再一波的衝擊力,將殷長夏震開,他身上的衣服都燃燒了起來,不光是那一小節快要完全變為灰燼的壽衣,還有面那件衣服。
下墜的殷長夏美得猶一隻火鳥。
在這滿目的黑暗當中,沒有一個人的目光不他所吸引。
鄭玄海、時瑤、陳、徐默……全都虔誠的仰著頭,以仰望的方式看向了他。
短暫的失神,便是更加猛烈的反擊。
他們要殺光這片區域的冤魂,讓他們無法再成為秦封的養料來源,不給秦封留有任何的機會!
徐默從地上爬了起來,動用了最的力量,以鬼力接住了他的育成者。
惜他的上也沒有壽衣,已經到極限了。
最一刻,是齊楓和曹登趕了過來,在看到這一幕的曹登,表情複雜到了極點。明明作為薄臨鋒的耳目,他應當實的向薄臨鋒報告一切,一想到殷長夏而的處境,曹登就有些猶豫了。
第八位a級玩即將誕生。
而殷長夏,應當是第九位!
齊楓:“時瑤,自己接著壽衣!我去給殷長夏穿!”
壽衣帶到了。
秦封比殷長夏晚一步墜落,終於渾身都沒入到了刀片當中,發出痛苦的吼叫聲:“啊啊——!”
他的腦海滿是薄臨鋒的影子。
秦封所熟知的強大,應該是一人的強大,園薄臨鋒統治多年,他猶一個獨/裁/者那,這個印象深深的嵌入到了玩的腦海當中。
再加上園特有的掌控者鐵則,根本不會有所謂的團隊強大,都是各自為營。
然而今夜,殷長夏讓他見識到了第強大。
殷長夏已經穿好了壽衣,心肝兒都有些發顫,差點以為齊楓趕不過來了。
齊楓額頭青筋凸起,都他嚇得夠嗆:“現在知道害怕了?”
殷長夏:“……”
他無辜的和齊楓大眼對小眼,然做出一個賣萌的敲頭姿勢:“……誒嘿。”
齊楓:“以為這就能矇混過關!”
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考慮的?
當時的齊楓很不理解,為什麼殷長夏非要讓那一百只冤魂臣服,明明時間都已經這麼擠了,應該早點到佛像這邊對付秦封和藝人啊。
然而直到今,齊楓才明白殷長夏的選擇有多麼正確。果一直想著破解舊規則的束縛,恐怕早就中了秦封的算計,他和蘇媛先一步進入遊戲,已經佈局良久,恐怕就等著他們上鉤。
正是因為新規則出現得猝不及防,才打得秦封措不及,一時半會兒沒想到應付的招兒,才能和他們硬碰硬的幹。
由動化為主動。
這便是殷長夏所做的。
齊楓懸吊的心落了下來,他甚至覺得當初自己把殷長夏錯認成裴錚,根本就不是自己眼瘸,而是殷長夏值得。
是的,他值得。
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對準了那邊的秦封,想要給他最一擊。
論補刀的重要性。
“趁他病,要他命!”殷長夏呲牙,做出兇殘嚇人的表情,還自以為猙獰,“現在換你撞到我了。”
秦封:“……”
他極度想要知曉殷長夏變成這的原因,暫時無法動彈的身體,鬼火爆出了幾個窟窿來。
秦封終於注意到了那根不祥的骨頭:“原來……原來是鬼骨,哈哈哈哈……我不是輸給玩,而是輸給了半鬼王!”
秦封之所以願意變為半鬼王,便是因為遲遲無法從b級突破到a級。
他認為那是死路。
自己平生再也沒有機會登頂了。
秦封嗚咽了起來,倘若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同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永遠看不到頂端的景色那該有多好。
他偏偏擁有賦!
他已經攀爬了大半,只差那一步之遙。
在看過了那些景色之,怎麼會甘心平庸?
無力、沮喪、痛苦、野心。
他要反抗!
秦封收起了嫉妒心,他的選擇是對的,與其繼續在b級待下去,倒不換一方式登頂。
“不過是受到了足夠多的運氣眷顧。”
秦封憤怒的看向了殷長夏,“你也沒什麼大不了。”
哀鬼已經在宗曇的迎擊之下進退兩難,沒想到宗曇有身體的束縛,都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
兩人高強度的攻擊暫歇。
宗曇也聽到了秦封那句話,高高在上的睥睨著他:“真是實力配不上野心的典範。”
他竟然擅自推測,覺得殷長夏本人沒什麼大不了。
怎麼了?
果承認殷長夏,就是變相否定自己麼?
宗曇丟下那句話,便不再將目光放到那邊,他要殲滅哀鬼,消除這個隱患。
夜雨哐當而落,一顆顆石子,所有的植物建築都因風雨飄搖。
空兩個八卦盤一般的旋渦,開始大面積向著新規則偏移,變得一小一大,快要新規則完全掌控。
贏了。
殷長夏走到了秦封的身邊,毫不留情的拿出了陽玉,陰玉吸引著,主動朝著殷長夏的身邊靠攏。
但他還記得,陰陽血玉待在一起,就會引出遊戲核心。
殷長夏不想節外生枝,暫時沒讓它們靠攏。
他拿出了匕首,活活剖了秦封,看到了他代替鬼核的那枚黃色圓珠。
那是鬼城的玩,死前最一口氣,所聚集而成。
秦封:“不……!”
徐默倒在地上,看向了那邊雨水緩慢浸沒的蘇媛。
他比秦封好的一點就是,構成他身體的鬼物,事先就在殷長夏面前臣服。
只要一日不背叛,他一日就不需要擔心。
當時徐默還覺得殷長夏在做無用功,現在看來……殷長夏是提前為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徐默低低的:“秦封,你錯了,錯得離譜。果殷長夏的潛力承擔不起他的‘好運’,他就算活到c級場,也不能和你對抗。從他推動新規則的誕生,和舊規則抵抗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他的實力。連我都看清了,你還看不清嗎?”
秦封:“……”
他仍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躺著的地方,漸漸開始結冰。
夏予瀾在最的時候出了。
這冰甚是古怪,完全擊碎了秦封最一點逃脫的能,在鬼核拿出的瞬間,就是他消散的時候。
他仍有濃濃的不甘心,內心扭曲到了極點,恨毒了殷長夏。
直到今,秦封才明白過來。
原來他放棄攀登的那一瞬間……
他已經看不到頂點的風景了啊。
殷長夏:“告訴我藝人的事。”
秦封很想拒絕,宣洩著自己最的憤怒,有變故生出!
他所設下的囚籠蜘蛛完全吞沒。
囚禁江聽雲多年的那些白紗和符紙,全都向外震開,身上最面一層的白紗崩裂出了一道缺口……
缺口漸漸變大,包裹著他皮膚的東西徹底裂開。
江聽雲的真容終於展露了出來。
雲霾沉沉,眼中畫面唯剩黑白色,他同遠山的青松,眉眼清雋無儔,處處透著溫潤淡漠的氣質。
江聽雲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轉過頭,對準了殷長夏的方向,顯得格外專注認真——
江聽雲的記憶復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