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裴錚就喜歡跟這樣狠手辣的人打交道。
連帶著看殷長夏的目光, 都滿意了幾分。
虛假的強大故高深,故淡定,實則不堪一擊;真實的強大, 就該像殷長夏這樣, 故意裝得柔弱,實則引誘獵物的到, 露出自尖銳的獠牙。
不錯、不錯。
裴錚:“殷長夏,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他竟然不再控制莉莉安, 而從暗夜裡走出, 身上穿著遮住面容的道具, 只露出一個骨相優秀的下顎輪廓。
殷長夏:“……”
哦豁。
現在深信不疑了。
殷長夏推了莉莉安,裝出一個棋逢對手的興奮表情:“裴大佬,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藏著不出了呢?試探了這麼多次, 終於滿意了?”
裴錚這個人很怪。
他堅定的實力主者。
殷長夏之前充滿戒備的試探, 並沒讓他瞧得上。
反而這樣終於‘不裝’的得寸進尺, 才讓裴錚隱隱露出欣賞。
自可a級玩家,殷長夏敢拿這種態度對他,想必實力強大。
他終於按捺不住,露出自兇惡的一面了嗎?
裴錚笑出了聲,彷彿瞧見壞人露出血腥獠牙的一瞬間, 當真令人著迷:“不愧陸子珩的弟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算表揚?
殷長夏有虛。
他不斷在內提醒自, 不能慌!繼續演!
殷長夏散漫的說:“原裴大佬這裡,我哥就唯一標準?”
裴錚一步步走向了殷長夏:“當然不, 不過a級玩家當中,就他稍微有趣一。現在倒多了一個你。”
裴錚眼底隱隱帶著些許興奮:“你如果家園,想要十區, 我一定歡迎。”
這傢伙可十區的看門犬。
殷長夏瘋狂表示拒絕!
可現在騎虎難下,容不得演到一半就跑。
殷長夏露出一個冰冷嗜血的表情:“好啊。”
裴錚上頭了。
叢林暗藏許多殺機,放眼望去全綿延的林海,深綠、蒼綠、淺綠擠在了一,根本分不清有多少種綠色。
若說a館一小片劃區域的小樹林,這裡就真正模擬了熱帶雨林氣候的世界。
尹越藏得更深了,再不敢有任何的小動。
他剛才扣著樹皮的動太過用力,如今指縫全血液。
他花了極大的力氣,才控制著自,重新恢復了正常。
由於不敢湊得太近,尹越沒能聽到他們二人交談了什麼。之前還只莉莉安在和殷長夏說話,可後又走出一個人。
聰明如尹越,自然反應過那誰。
裴錚!
那個令人聞風喪膽、放著一二區的舒適環境不住,反倒獨身一人前往十區居住的裴錚!
他再不敢懷疑了。
就連裴錚都認同了!
殷長夏為新人,絕不可能擁有太高的實力,他從報名場出之後,抵達的e級難度場,就足以說明他的身體潛力並不算高。
能在短暫時間得到裴錚的認可,一定他被載物裡的鬼魂佔據了身體!
要不然根本想不通。
尹越呼吸急促了,飛快向著更深的叢林裡奔去。
殷長夏彷彿有所感應那樣,對準他這邊的方向,緩緩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
尹越:“……”
難道被現了?
尹越神情凝重到了極,再不敢靠近他們,離得更遠了一些。
對方的洞察力太強了!
這邊的殷長夏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自不舒服的鼻子。
裴錚:“怎麼了?那邊有什麼東嗎?”
殷長夏:“那顆樹上有只鳥在求偶,我覺得好笑而已。”
裴錚:“……”
殷長夏強調:“雄鳥求偶雄鳥。”
裴錚表情陰鬱:“萬一現在有人跟著我們,看到你這麼笑,保準兒會多想。”
殷長夏:“……”
那他可真想太多了。
兩人待了已有一陣兒了,灌木叢當中,突然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連整個灌木叢都搖晃了。
殷長夏頓時戒備,捏緊了手中的匕首。
而裴錚連看都沒有看,和殷長夏戒備的模樣,形成極其鮮明對比。
裴錚反倒還覺得,自剛才那句話引了殷長夏的警覺,他不想暴露自兇戾的一面,才會繼續演戲。
一條古怪的藤蔓拽著玻璃框抵達了殷長夏的面前。
殷長夏定睛一看:“蛇鱗藤?”
它像累虛脫了,原本放大了身體,馱著玻璃框抵達了殷長夏身邊之後,就迅速縮小成原本的大小。
蛇鱗藤大部分已被殷長夏給毀掉,所剩下的不過短短一截。
失去了大部□□體的它,嗜血好戰的天性被極大抑制。
殷長夏蹲在了上,將玻璃框撿了。
裴錚:“這……?”
殷長夏:“我之前讓蛇鱗藤找的b館布置圖,被莉莉安帶到中安全區域的時候,我晃眼看到過,在安全逃生通道上面,釘得死死的。”
裴錚:“你腦子果然轉得快,支使蛇鱗藤去拿。”
殷長夏:“……”
完蛋。
一旦對方接受這個人設,什麼事情都會往這方面靠攏。
不過遊戲裡還有寒鴉的人,殷長夏並不想跟裴錚結仇,至少先穩定住他。
殷長夏取出了玻璃框裡的東,上面備註了細密的小,全食材的棲息。殷長夏和裴錚的任務範圍很近,都在靠近東邊的方。
但那片區域,竟然……
殷長夏:“你看看這個!”
裴錚將目光放了上去:“樹屋?”
b館裡的建築本就不多,除卻中的安全區域廚房,就只剩下這個樹屋了。
怎麼看都有些古怪。
殷長夏收了布置圖,連忙朝著樹屋進。
腳下仍溼漉漉的觸感,上堆積了厚厚的枯葉,踩上去似乎還能凝結出水。
空氣裡瀰漫著惡人的味道,越靠近那個樹屋,氣味就越明顯。
殷長夏走得微喘,在這裡每每邁動一步,花費的體力都要比平得多。
殷長夏越擔唐啟澤,分散的時候不知道唐啟澤跑到了哪裡。
十五分鍾後,兩人終於抵達了樹屋。
這一顆撐住博物館的巨樹,從一樓的a館生根,直接衝到了b館頂部。它的枝葉茂密,層層疊疊,分叉極多,猶如一朵張的巨型花朵。
主樹幹遒勁有力,蘊含著極強的生命力。
在約莫三分之二的方,藏著一棟樹屋。
殷長夏要取得的食材水猴,他將手指放到了口,啟示之就展露出了水猴的資料。
[水猴,美洲神話的食人水怪,c級怪物。]
[半人半猴,尾部長著一隻手,尤其喜歡吃人類的眼球。]
遊戲對考核官還真優待。
殷長夏大致的瞭解到了資訊,正思索著先去樹屋,還先去獵殺水猴。
此同時,樹屋裡突然響了一陣哭音。
“嗚……”
這個聲音極其壓抑,倘若不精神高度集中,留意著四周的動靜,根本法辨別出。
殷長夏:“樹屋有人?”
可他的聲音,顯然法傳入到樹屋當中。
他們能聽到裡面的聲音,裡面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裴錚首先爬上了樹屋,他拿出了武器,一條有生命力似的絞絲,像蜘蛛絲一樣黏在了樹幹上,裴錚很快便爬到了上面。
殷長夏眼皮直跳,總感覺裴錚所用的武器和江聽雲的很類似。
不過他的確被低階邪物入侵了身體。
不知道那只殘疾狗怎麼樣了?
殷長夏正要爬上樹,卻不如裴錚動靈敏。
裴錚站在上方,留意到了殷長夏後方的幾顆樹木,隱隱聳動著什麼。他擰緊了眉頭,一隻怪鳥忽然拍打著翅膀,猛衝上了天空,翱翔著朝他們襲。
裴錚:“殷長夏,快上。”
那只鳥拍打翅膀的時候,黑色的羽毛不斷掉落。它的舌頭被拉長,不斷滲出鳥嘴裡的津液,帶著硫酸一般的腐蝕性,很快就把腐葉給灼出幾個窟窿。
裴錚的語氣帶上了催促:“快。”
原遇上了怪鳥,所以才有玩家不慎躲入了樹屋?
裴錚終於理順了事件的過,想進入樹屋探查,看看血玉的線索。
沒想到殷長夏竟然還沒有爬上。
裴錚:“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著刺激!?”
殷長夏:???
他漲紅了臉:“我……爬樹不行。”
裴錚一臉‘你看我好騙’的表情。
殷長夏掌都磨破,所幸目視著裴錚:“你的絞絲呢?能不能帶我上去?”
裴錚:“絞絲上面可有毒的。”
殷長夏:“那你帶我,我的手掌磨破了。”
他說得毫半旖/旎,語氣裡滿平靜,只陳述著事實。
裴錚:“……”
早就知道殷長夏的長相極其出眾,用這樣的臉說這種話,根本法讓人生出厭惡的情緒。
他的目光緩緩放到了殷長夏的身上,果真瞧見他本白皙的肌膚上,多了幾道被磨紅的痕跡。
有種讓人想要凌/虐的美感。
裴錚目光幽深,他怎麼這麼……嫩?
雖然用這個詞形容不太好,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只裴錚仍舊沒有動,不知道殷長夏在搞什麼鬼。
想了半天,裴錚終於得出了結論:“你想故意刁難我,覺得我會氣急敗壞,然後你好專對付那只怪鳥?”
裴錚沉了沉,沒想到殷長夏比他想象得還要瘋。
他收了剛才的想法,看輕敵人最大的敗筆。
怪鳥已襲,整個體積大得猶如人身。它的眼睛根本不像獸瞳,反倒和人類的眼睛很相似,就連鳥頭上的耳朵,和人類的一模一樣。
這一幕疑令人膽寒的。
殷長夏催促了:“快!”
裴錚沒有行動,可伴隨著殷長夏的情緒波動,身體裡那只邪物又醒了。
它在啃咬著自的靈魂。
裴錚萬般僵硬,立即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
媽的!
向不爆粗口的裴錚,此刻忍不住暴躁了。
殷長夏主人嗎?
怎麼主人一叫喚,它就搖著尾巴過去了?
裴錚依舊陰暗的想著,絞絲並不所有人能夠操控的,這他好不容易得到的a級道具,幫助他多次死裡逃生。
絞絲已和他的靈魂繫結。
可那只邪物操控著身體,動用著絞絲,飛快將殷長夏抱,動簡直行雲流水,完全沒看出任何的操控困難。
裴錚:“……”
臉疼。
況且殷長夏要求的拉,在它這裡反倒成了抱!
宗曇:[……]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切了這隻手。
礙眼,不爽。
兩人終於抵達了樹屋,在怪鳥即將襲的最後一刻,殷長夏拿匕首朝著前方刺擋,刀刃劃了過去,直接將怪鳥的耳朵給切了下。
怪鳥疼得叫了,眼底帶著怨毒,鳥嘴裡的津液隨著舌頭飛濺而出。
江聽雲直接拿手一擋,那些津液就落到了他身上的衣衫上面。
衣衫具有防禦功能,並未使肌膚受傷,但還灼出了幾個小洞。
裴錚:“……”
麻了。
怪鳥似乎還想反擊,用那尖銳的鳥爪,快要抓傷殷長夏和江聽雲。
江聽雲操控著絞絲,把它的身體捆住,而怪鳥的力氣極大,竟然在想方設法的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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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絲即將斷裂!
此同時,殷長夏終於打了樹屋,拽著江聽雲鑽到了裡面。
怪鳥氣急敗壞,可它卻不敢靠近樹屋,彷彿這裡有什麼令它恐懼的東一樣。
怪鳥盤旋在樹屋附近,淒厲的喊叫。
“嘰……!”
許在殷長夏這裡吃了虧,仇恨值瞬間拉滿,令怪鳥不肯離。
殷長夏冷汗涔涔,站在樹上戰鬥,整雙腳都虛軟的。
他喘了一口氣,這才努力站身,瞧見了躲在角落當中的時瑤。
她的眼瞳空洞,蹲在角落裡不知道在吃什麼。
殷長夏走進了她,將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時瑤?”
時瑤緩緩轉過頭,手上還滿鮮血,嘴裡塞滿了什麼肉類,還有許多白色的絨毛,沒有處理乾淨,只一味的‘吃’。
殷長夏被嚇了一跳,恍惚間瞧見了牆角擺著的死兔子。
她在生吃兔子?
內臟、腸子、肉、還有兔毛,此刻全都塞在她的嘴裡!
在看到殷長夏的時候,時瑤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反倒繼續咀嚼著嘴裡的東,出令人腮幫子酸的咀嚼音。
殷長夏厲聲喊道:“時瑤!”
時瑤這才醒了過,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她正準備喊出殷長夏的名字,卻現自的嘴巴被堵住,滿滿都血腥味。
時瑤眼瞳緊縮,蹲在一旁劇烈的嘔吐了出,生理淚水一併掉落下。
殷長夏拍了拍她的後背,表情變得凝重。
等到時瑤總算恢復了些平靜,殷長夏才看向了他:“到底生了什麼事?”
時瑤劇烈的喘息著,胸口上下伏。
她的眼睛有些迷離,牙齒不斷的打架,碰撞時出咯咯咯的聲響,張嘴的第一句話就說:“殷考核官,我能湊近看你嗎?”
殷長夏:“……”
你有多執著我的臉!
瞧她實在太過害怕,時瑤的腦子裡又被種了白色蟲卵,殷長夏嘆了口氣:“隨你。”
時瑤又害怕又蒼白的露出一個笑容:“殷考核官,您真個好人。”
殷長夏:“……”
什麼矇蔽了你的!
時瑤不斷的擦著嘴裡的血汙,總感覺那股惡人的味道一時之間法出去。
但眼下明顯有比害怕更重要的事。
她始向殷長夏報告自的所見所聞:“我本和鄭考核官一,想儘快找到食材,可剛剛走到一半,就現了一件讓我們恐怖的事情。”
殷長夏表情凝固,陷入了沉思。
時瑤新人,能讓她感到恐怖,並不一件難事。
但鄭玄海歷了多少場遊戲了?他的資歷恐怕早就夠c級玩家了!只因為載物的問題,遲遲沒敢接受考核官任務而已。
能讓鄭玄海都感到恐懼,這件事情可想而知。
殷長夏有些擔:“那鄭玄海和柯羽安呢?”
時瑤:“……我們走散了。”
以鄭玄海的實力,只要成功逃走,應該就不太需要擔。
殷長夏詢問:“你看到了什麼?”
時瑤低低的喊:“上一批玩家的屍體!”
此言一出,那裡面的血腥和危機,頓時猶如巨浪般撲面而。
殷長夏:“說仔細一!”
時瑤強忍著恐懼,想了:“我們之所以能猜出他們的身份,因為他們的腳踝都有傷痕,正好計步器的寬度!而他們都被剝了皮,一具堆著一具,還成為了水猴的食物。”
水猴殷長夏所要尋找的食材,鄭玄海應當路過。
可沒想到……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時瑤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張許可劵,上面沾染著血,根本還沒用過。
她將東遞給了殷長夏。
殷長夏將那張許可劵攤,上面一行血字赫然映入他的視線之中——
“控制玩家死亡數量。”
這上一批玩家拼死留下的資訊,一定有什麼隱藏含!
還未等殷長夏深想,時瑤便閉了閉眼,始講述自在博物館墓碑上面現的東。
“關於倀鬼……”
“他們穿上玩家的皮之後,所有的思維模式,都會變得和玩家一樣。”
“所表現的表情、思想、性格,都不他們的偽裝,而真真切切的玩家!”
“就跟賈誠一樣,被蝸牛奪走了頭顱,竟然還能醒過。”
“那些倀鬼一樣,內裡雖然已被倀鬼佔領了,但他們會認為自活著,甚至還在為了遊戲不斷掙扎,和大家一想方設法的通關。”
“可活著的,只有‘皮’。”
這疑最好的遮掩,可對於那些玩家,卻最殘忍的行為。
殷長夏的身體有些僵,許蹲在上太久,和時瑤對話,令他快要支撐不住。許時瑤的話裡的內容太過瘮人,令他產生了不適。
但不管哪一種,都讓殷長夏冒出了冷汗。
時瑤眼神微閃,仍在繼續陳述:“墓碑上寫著的話,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最簡單的一句——活著的皮,賈誠的事,讓我一下子過神了。”
“如果皮還活著的。”時瑤空洞的眼神,終於敢和殷長夏對視,“那我們如何能判定這具軀殼的內裡,不倀鬼,而我們自呢?”
殷長夏:“……”
的確法判斷。
好一個魔幻世界!
時瑤眼瞳裡綴滿了淚水:“一想到這裡,我就不敢接近時鈞,我害怕自早已被剝了皮,等到每天凌晨一,把皮一脫,就成了倀鬼。”
“不要混亂。”殷長夏只說,“你晚上被倀鬼襲擊過,你覺得倀鬼會襲擊自的同伴嗎?”
時瑤搖了搖頭。
殷長夏:“你現在需要擔的,時鈞成了倀鬼。”
時瑤立即站身:“不會的!”
殷長夏道出了她內最大的恐懼。
她抓撓著自的頭,一遍又一遍的陳述:“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這樣的話,彷彿不為了反駁,而為了給自植入這個意識。
殷長夏沒有說話,這種事情只能靠自渡過去。
況且他猜測,並沒有拿到實質證據。
殷長夏想自剛剛說的話,表情頓時凝固。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令人恐懼的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缺氧那樣。
他死死的扶著自的額頭,才沒讓自倒在上。
汗水打溼了絲,順著他的下顎滑下:“時瑤……”
他聽到自的聲音,像隔了層霧氣一樣,虛弱的飄向了那邊:“我剛才說,倀鬼不會襲擊同伴,對吧?”
時瑤了頭。
殷長夏:“可……倀鬼不會做用功啊。”
時瑤怔在原,內一個可怕的想法湧了出。
殷長夏一字一句道:“倀鬼的目的減少玩家,王昆早就已中了腐屍毒,他為什麼還要把第一目標選為王昆!?”
如果沒有記錯,王昆第一夜被襲擊的物件!
時瑤渾身一震,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我打倒了宋香如,就、就穿宋香如皮的那只倀鬼,如果倀鬼的數量兩隻,為什麼沒有叫同伴救他?”
蹊蹺了。
殷長夏連忙站身,不顧久蹲而麻的腿部,找出了紙筆,將桌子上的東拂,始了資訊整理。
一、上一批玩家拼死留下的資訊——控制玩家數量。
二、莉莉安多次分化玩家和考核官,把考核官的位捧到極高,這其他遊戲裡從未有過的。
三、獄天堂,天堂獄。
殷長夏細想了遊戲公佈的任務,和莉莉安公佈的任務。
有一定範圍的重合,他們便下意識的覺得遊戲的代言人了嗎?
可遊戲卻從未把考核官的身份捧到這樣畸形的步啊。
殷長夏停下了筆,摸摸在里加了第四條和第五條。
四、四位考核官將在夜晚扮演boss。
五、館長所畫的那幅畫,天堂獄,獄天堂。
為考核官,只能在白天捉出倀鬼,晚上並不能殺他們。
但殷長夏推測出,這指的前三天而已。第四夜他會成為boss,就可以做到。
什麼反派boss?
反派針對的什麼人?
殷長夏想,他大概明白了。
如果真的按照這個流程下去,第四夜將會倀鬼的天堂,玩家的獄。
而且倀鬼所穿的玩家的‘皮’還活著,為反派boss,如果對倀鬼下手,的確算得上屠殺玩家!
解出一部分了。
為什麼考核官的行動時間,會和倀鬼一樣。
這就答案。
或許到了第四夜,被嚇的不光倀鬼,還有沒有被倀鬼禍害的玩家。
畢竟考核官的任務,不能告知他人。
殷長夏腦子甕,好像有一種思考過度的餘韻,伴隨著答案的浮現,又有種解謎團的爽快。
殷長夏掃視四周,樹屋裡塞滿了各類籍和研究資料,面上擺放著水晶球、數乾枯的藥材、將草藥碾碎的石質藥碾子、以及上被蒙了灰塵的類似法陣的圖案。
他蹲了下,用手碾厚厚的灰塵,板上的圖案才展現了一部分。
“你們說,這裡像不像招魂現場?”
血紅的、幾乎要刻入木頭裡的血痕。
時瑤:“……”
兩人始搜尋了,企圖找到更多的線索。
之前殷長夏還沒的時候,時瑤已在這裡面找了好一會兒,只不知道為什麼,她始蹲在上生吃兔子。
一想到這裡,時瑤整個人又不好了。
時瑤將一本遞給了殷長夏:“上面有關於血玉……”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終於拿到身體的裴錚,立即走到他們的中間,將那本搶到手裡,迅速的翻閱了。
裴錚眼神陰鬱,他一定要解決身體的問題!
“血玉……”
“d館……”
裴錚緊抿著唇,看了良久,終於將所有線索理清。
他就說怎麼中古式的背景,連怪物類似腐屍、鍊金人偶一類的,卻還有中式恐怖的倀鬼和血玉,原這樣。
殷長夏:“上面說了什麼?”
裴錚本想把那本給燒掉,他向獨獨往,還沒適應身邊有什麼同伴。
可轉念一想,自的身體裡棲居了一隻邪物,還死活趕不出……
有殷長夏在,得到血玉的機會才能被大大提高。
裴錚不情不願的說道:“拼圖上面有資訊,不過卻講述了一段記錄罷了,得結合剛才現的東看。”
裴錚背出了拼圖刻下的字——
“我的妻子,路易莎,我比想念你。得知你去世,我悲痛欲絕。”
“所有人都在勸我,讓我走出去,可我總能聽到你日日夜夜的哭泣,這讓我如何忍?”
“我看守著博物館,偶然間得到了一塊從東方而的血玉,得以儲存了你的屍體。”
“可我得太晚,你的屍體已始腐化。你那麼愛美,如果復生之後,一定會嫌棄這具身體吧。”
“放,我會為你打造一具更加完美的肉身。”
殷長夏頓時惡寒:“那莉莉安他們……”
裴錚:“他們四具身體,都藏著妻子的某一片軀體。妻子的屍身被分散在他們的身上。”
有些人得到的下肢,有些人得到的手指,有些人得到的軀殼,有些人得到的頭顱。
館長執著於完美。
殷長夏:“……”
血玉從屍體身上挖的。一般在人剛死的時候,將玉塞入他們的喉嚨裡,在墓裡過幾百上千年,受怨氣滋養,再拿出的時候就會成為血玉。
這口血據說他們死前的最後一口血。
上不去、下不,最後就進到了玉里。
這枚血玉帶著上個屍體的怨恨,又被塞到了另一具屍體當中。
殷長夏不自覺的抖了兩下,這種執著可真令人指。
殷長夏:“d館就存放妻子屍體的墓室?”
啟示之一直沒寫d館有什麼,只說a館植物,b館動物,c館人外生物,現在這個謎題終於揭了。
裴錚低笑了:“我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d館了。”
他一定要解決身體的問題。
沒有血玉,他會和所有鬼怪的契合都極高。
俗稱……
極其容易鬼上身的體質。
看裴錚對血玉如此執著,反倒讓殷長夏產生了幾絲好奇。
裴錚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陰冷的警告道:“殷長夏,我倒挺欣賞你的,但這種欣賞建立在你個聰明人上面。”
殷長夏絲毫沒有被他嚇到:“我挺欣賞你的,但前提我們能愉快的合。”
裴錚:“……”
殷長夏的反應倒有些新奇,從沒人敢在他面前得寸進尺還提條件。
不僅沒有被警告到,反而要求愉快合?
裴錚沒有怒,反倒笑了:“敢說欣賞我的,你倒第一個。”
一旁的時瑤渾身僵硬,生怕殷長夏翻車。
畢竟眼前這個人,全身都散著不好惹的氣場,時瑤的態度莫名變得小翼翼。
然而令她震驚的,這兩個人竟然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時瑤一時間傻了眼,突然佩服了殷長夏的交流能力。
殷長夏莫名收到了一旁的小迷妹目光,還躍躍欲試的想喊六六六。
殷長夏:“……”
他有什麼辦法?
不都婆鍛鍊出的?
饒裴錚這樣的大佬,氣場都不一定有宗曇可怕。
殷長夏:[苦難磨鍊人的意志!]
宗·苦難·曇:[……]
[不滿?]
宗曇的語氣輕飄飄的,又有種落入耳膜裡的酥麻感,既危險又充滿了誘惑力。
讓殷長夏忽然想到誘惑船隻觸礁的海妖。
就算明知道危險,會有人不斷向前。
殷長夏:[怎麼可能?我那自豪!]
宗曇語氣驟然變沉:[我可看不出。]
殷長夏:[你不懂,這叫內斂,我深沉著呢。]
宗曇突然就笑了。
殷長夏沉默,覺得這笑聲真讓人裡涼,他現在不刀尖上蹦躂,都已習慣了?
甚至想握住那刀尖,就算有些疼可以忍受的。
一而再、再而三,步步試探,得寸進尺。
三人在樹屋待了二十分鍾,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便打算等外面那只怪鳥離 204;,他們就離樹屋。
然而怪鳥沒離,殷長夏反倒生出了些許不適。
喉嚨很渴。
他吞嚥著口水,總感覺自全身的水分都在被蒸,喉嚨初只癢,而後渴得竟有種砂礫摩擦般的疼痛感。
殷長夏眼前有些黑,竟突然間瞧見,時瑤已把手緩慢的伸到了角落裡的兔子身上。
不妙!
殷長夏立即說道:“快離樹屋!精神汙染!”
時瑤被這個聲音驚醒,現自的手又伸到了兔子那邊。
那可被她啃了一半的兔子啊!
時瑤臉色泛白,像觸電一樣猛收了手,喃喃的念了:“精神汙染,難怪我剛才……”
她的話說到一半,完全不敢在裡面了,想要立即離這個鬼方!
怪鳥還守在外面,殷長夏拽角落的半隻兔子,正準備丟出去吸引怪鳥的注意力,卻被裴錚攔住:“不夠。”
他伸出手,借過殷長夏手裡的匕首,割破手掌後捏成了拳,使勁兒用力,鮮血便順著拳頭的縫隙滑落到兔子身上。
裴錚拿了兔子,朝著視窗猛朝外一丟。
怪鳥果然中招,一聲悠長而急迫的鳥鳴響,便直直的追了過去。
三人不敢再浪費時間,抓緊著每一秒,連忙從離那顆巨樹。
裴錚等在巨樹下方,不自覺的朝著殷長夏伸出了手,想要扶他下樹。
可剛一伸出手,兩人都沉默了。
殷長夏:“……”
裴錚:“……”
裴錚的臉頰一陣青一陣紫,只留下了莉莉安做聯絡,飛快的鑽入到了叢林當中。
那只邪物!
它到底做了什麼!?
裴錚的離隊,早就他計劃好的。
還以於志成的模樣出現,更容易引出倀鬼。
殷長夏和時瑤一直朝著水猴棲息而去,那裡有著時瑤所說的,前幾批玩家的屍山。
他們既要完成b館的任務,又想從前幾批玩家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裴錚獨身跟隨,離他們極遠。
在走到一半時,裴錚突然間停下了腳步,這幾顆石頭……似乎剛剛才遇到過。
裴錚冷笑:“呵,道具。”
在這種空曠的方模擬鬼打牆,想必難以維持多久吧?
裴錚:“還藏什麼呢?有話就直說。”
尹越等待了良久,總算看到裴錚落單,他絕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殷長夏和裴錚聯盟,那將會巨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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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準了裴錚這種不合群的性格,不會願意和殷長夏為伍,更不會把他們之間的交談說出去。
如果不在這個遊戲殺死殷長夏,等待他的死路一條。
在這種危機之下,尹越選擇了冒險。
尹越操控著道具,飛去了一隻機械鳥,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樹枝之間:“裴大佬想拿到血玉,為什麼不選擇跟我們合?”
裴錚緩緩抬頭看向了那只機械鳥。
“跟你們合?”
尹越髒狂跳,如果可以他絕不願意跟裴錚打交道,畢竟裴錚常年待在他們人人厭惡的‘深淵’十區裡。
尹越:“對,我們,寒鴉。”
裴錚:“說聽聽?”
尹越松了一口氣,寒鴉好歹家園最龐大的組織之一,連裴錚不得不給他們這個面子。
尹越:“殷長夏絕不可能甘只當一個幫手,他對血玉有所圖。”
裴錚:“我已猜到了。”
尹越更加高興,有了裂痕就好,想必裴錚主動脫離隊伍,因為某個原因。
他顯然不願意受控制。
裴錚不合群,難以被馴服,a級玩家中的異類。
尹越藉著機械鳥傳話:“陸子珩接手寒鴉,並不所有人都信服他,底下遲早會爆出。我的目的雖然血玉,但並不會動用太久……”
裴錚似乎真的考慮了:“不會動用太久多久?”
尹越:“七天。”
七天魂。
裴錚微垂著眼眸,掩住了所有的情緒。
尹越操控著機械鳥,飛得更加接近:“殷長夏的身體,極其容易被他載物裡的鬼魂搶奪過去,現在不殷長夏本人都不一定。裴大佬知道,那些鬼魂最喜歡玩弄人,不可以相信了……”
這他的殺手鐧。
家園玩家全都深深知道那些鬼魂的秉性,和他們合疑自尋死路。
裴錚:“有理。”
尹越更加興奮,他的目的血玉,且堵住這個訊息,不能讓陸子珩知道。
機械鳥煽動著翅膀,越飛越近,尹越的聲音從裡面出:“你可那個裴錚啊,失去掌控權都沒能馴服你,你怎麼可能為了血玉,忍受在殷長夏身邊……”
話音剛落,一根絞絲便勒住了機械鳥,然後一用力。
機械鳥在變形。
尹越猛表情一變:“裴錚,你……!”
裴錚:“你說要替我找血玉,你,比得過殷長夏?”
尹越拼命控制機械鳥掙扎了。
從變形的鳥嘴裡,出了滋滋聲:“你和殷長夏合,註定一場危險!”
裴錚露出了笑容:“你覺得我害怕危險?”
尹越:“……”
裴錚:“我常年待在十區,判斷別人的唯一標準,就實力的強弱。”
尹越急促的說:“那寒鴉豈不更……”
裴錚的笑容凝固了,又變得陰鬱:“你聽不懂嗎?比你,我更喜歡殷長夏啊。”
他的確不合群,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但尹越的做法,觸犯了他的底線。
尹越:“裴錚,你會後悔的……”
機械鳥徹底損壞,變成了一坨廢鐵,砸落在了厚重的腐葉上面。
伴隨著機械鳥的失靈,模擬鬼打牆的道具徹底消散。
裴錚滿臉不爽的說:“你們還真把我當成什麼善茬了?”
眼瞧著莉莉安那邊了訊息,像殷長夏和時瑤又找到了什麼線索。裴錚不得不跟了上去,很快便抵達了水岸邊。
這裡水猴生活的區域。
而中有一片孤島,外圍長滿了樹木,把裡面那些堆積如山的東給遮擋了。
瞧見裴錚,殷長夏趕忙拿一顆拇指大的果子走了過去,吃下這東以後,周圍的瘴氣就影響不到他們了。
殷長夏:“張嘴。”
裴錚一臉‘你在玩笑’的表情,還帶著幾分不屑。
然而殷長夏剛一說完,自竟然真的張了嘴。
自認非善茬的裴錚:“……”
裴錚的眼睛都紅了,氣得一度咬牙切齒。
該死的邪物!
難道想替殷長夏馴化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