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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務監

英英推門進來,撲進劉永的懷裡,撒著小女孩兒特有的嬌氣。門口房東老婆婆微笑的看著。其實她是很喜歡孩子的。怎奈自己不能生育,她本想讓丈夫再娶一房,但房東老伯不願意。其實主要的原因還是經濟問題,日子過的緊巴,誰願意嫁過來呢。這一拖人就老了。

劉永在她的眼裡,會時長給她帶來錯覺,以為劉永就是她的兒子,而英英就是她的孫女兒。每每從錯覺中醒來,滿懷的悵然若失,感悲這上天的不公。

但是,茫茫世間裡又哪來的那麼多的公平?

“官人,老身這就做晚飯,一會兒別忘了下樓吃飯啊。”老婆婆的溫情言語裡帶著媽媽的味道。而她樸實的衣著,和慈柔的面容又帶著一股溫暖之家的煙火氣息。讓人感到舒心愜意

劉永微笑著點點頭。

老婆婆走了,英英捧著劉永的臉就親,啪嗒啪嗒的表達著對叔父的愛。孩子的愛總是那麼直接和純真。虛偽二字似乎永遠也不會佔領孩子純靜內心的。

劉永抱起英英,轉身站在了視窗前。

初春那柔柔的暖風透過視窗,吹動了劉永和英英的髮絲。天邊變得黯淡了,那一抹紅霞紅亮的有些深沉。暗紅色的光撲在叔侄二人恬靜的臉上,顯得精神煥發,就像沐浴在神光裡。

第二天,神秘的婦人帶著兩個孩子走了,英英大哭了一場。劉永也覺得辛酸,他也只能給英英更多的關懷了。但是有無法把全部的時間都給英英,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這兩天來,他也沒有再去擺攤兒,他要找貨源,謀劃一個大生意。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英英也只好交給房東婆婆照看了。老人家倒是樂的緊,只是英英未免有些孤單。

當劉永每次披著晚霞回來的時候,他總能看到英英蹲在院子裡的某地,孤單單的玩弄著泥沙。看著這一幕,劉永就心疼英英。其實,英英是一邊玩兒一邊兒等著叔父回來。

一看到劉永,英英就像小雞兒看到了老母雞似的,張著稚嫩的小翅膀兒飛跑過來,緊緊抱住劉永的一條腿。這也是每天英英最高興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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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忽然從身後變出一塊兒糖糕,英英就更高興了。

但是劉永卻為難了,他要是去西夏,那英英怎麼辦?總不能讓她跟著吧。那苦寒兇險之途,根本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可以承受的。英英只能留下來。劉永的打算就是交給房東婆婆,這也是劉永唯一能想出的辦法。

可是劉永還是為難啊,這一去,來回至少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走之前如何對英英說呢?真怕在他走後英英每天哭著喊著找叔父。而孃親又不在身邊。想到此處,他都覺得心痛。

這樁大生意還是要籌劃的。他擬定了一份兒貨單:一,鹽。二,茶業。三,布料。四,胭脂水粉。五,醬。這眉州城盛產醬,到了西夏能賣個大價錢。除了胭脂水粉,他準備鹽五車,茶兩車,其他的一樣一車。這樣才不枉一次長途跋涉的冒險之旅。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找貨源了。醬和布料還好說,到私人作坊裡就能買到。可這鹽和茶業就不一樣了。在宋朝,鹽,茶,酒,礬,香藥等都是朝廷專賣的。你要想進貨就要和專賣的‘榷貨務’打交道,屬於政府部門。而且必須要現金交易。這就給劉永出了大難題,第一劉永的手裡沒有大量的資金,第二,他對這什麼‘榷貨務’也不甚了解。

經過打聽,他得知,榷貨務就在眉州南城的杏花街上。有一位務監大人掌管。要想進到茶鹽兩種貨,就必須和那位務監大人打交道。為此,劉永還特意去了開雜貨鋪的鄭三那裡瞭解情況。

看到劉永帶著林花郎和牛榮進到他的鋪子裡時,鄭三趕緊把老婆推到裡屋,順手抄起了一根哨棒。他以為劉永是來報仇的。

當得知劉永是來打聽事的,他便一臉尷尬的把哨棒放起來。其實經過那次不愉快的事後,周圍的親戚鄰居都勸他,都說本來就是他的不對。慢慢的他心裡就有了悔意,還想著找個機會跟劉永道歉的。當然了,劉永身邊有林花郎這樣的人,他也怕劉永再來報復,所以準備了哨棒。

此時看劉永等人一臉善意,便藉機先給劉永道歉,然後又叫出娘子來給三人倒茶。那娘子看到是劉永,便紅了臉。鄭三方知不妥,又趕緊把他老婆支走了。他可但心自己的娘子紅杏出牆,儘管她已經人老珠黃了。

在鄭三的口中,劉永得知那榷貨務的務監名叫郭德權,四十五歲,是一個不是很好打交道的人。這鄭三賣的鹽就是從他那裡進來的。鄭三告訴劉永,要買鹽,先要買鹽引,有了鹽引才可以當街賣鹽的。

劉永想這事有些難辦,心裡卻有了主意。這整眉州城大大小小的雜貨鋪少說也有個幾十家吧,要是每家拿一些總也能湊夠五馬車的鹽了。這次他可是主要指望這鹽給他掙錢呢。到了西夏,別的東西可以不賣不出去,但是鹽是不可能賣不出去的。

他便詢問鄭三,卻又失望了。鄭三說像他們這樣的小店兒每次進貨都只能五十斤,賣沒了再去近,多了進不到的。劉永不解就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郎君你有所不知,鹽這種東西可是人們生活的必備品,你一個月不吃稻米沒事,要是不吃鹽,那你走路都得費勁。所以啊,這鹽的銷量是很大的。而製鹽和賣鹽又掌握在朝廷手裡,他們的效率又低的很,這就導致鹽和茶供不應求了。”鄭三似乎很願意對劉永敞開心懷。透過州府衙門的一事,又經過這些日子的眾說紛紜,讓他有些敬佩劉永的為人了。

劉永聽完,覺得此事十分的棘手。看來想要湊齊這五馬車的鹽和兩馬車的茶業,只有想辦法去求榷貨務的務監大人了。於是,劉永就想讓鄭三幫忙引見一下。

鄭三說道:“引見是可以的,但是我可不敢保證務監大人能把那麼多的鹽賣給你。”

“鄭三個只管帶小弟去便是。”劉永笑道。

“好,我和務監郭大人還是熟悉的,這也是沒有辦法啊,每年為了多買些鹽引和茶引,還有酒,兄弟我不得不巴結人家啊。”鄭三幾聲苦笑。

劉永明白,這獨家售賣肯定是要打破市場平衡的,形成了一個無敵的賣方市場。而買方就只能讓人牽著鼻子走了。尤其是朝廷的獨家售賣,那裡面又多了一層權利的因素。那務監郭德權隻手掌握著一個州的鹽,茶,酒的買賣,其權利也不可小覷。下面的小商小販不給他上點貨,人家恐怕連理都不會理你。

劉永不得不拿出所有的積蓄,其實也沒有多少,只有六貫錢,但他也只能拿出這麼多,總的留下百十文做零用錢的。買了一些禮品帶著。

“郎君,說實在的,就你買的這些,恐怕不入務監大人的法眼啊!要知道,咱家每年送的至少也有二十幾貫啊。”鄭三看著劉永買的幾個瓷**說。

“但兄弟我眼下也只能買這些了。”劉永也實屬無奈。

林花郎卻說道:“他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務監嗎?還膽敢受禮?看我告訴知州相公去。”

“知州相公可管不到人家啊。”鄭三道。

“那你說哪裡能管,我林花郎這就去狀告他去。”林花郎來了勁兒。

“對,就告他,做官受禮,就是犯法。”牛榮也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鄭三就笑了,說道:“人家既然有權,還不謀點兒私?其實啊,郎君買的這些也不少了,咱是以為郎君要買的鹽引量太大,所以嗎這禮也要重一些的。”

林花郎一拍茶几,怒道:“這他娘的什麼世道,做點兒買賣這樣費勁。”

“誰讓你單單買賣茶和鹽呢?”鄭三又笑了。

劉永沉吟片刻,說道:“別說了,先見見那位不好打交道的務監大人再說。”

到了榷貨務的衙門口,鄭三讓劉永等三人等著,他先進去問問務監大人在不在。劉永點點頭。可等了半天鄭三也不出來,林花郎就急了,邁開步子就要往裡面闖,劉永一把抓住他,道:“兄弟不可莽撞。”

“你娘的,不就是一個賣鹽的嗎?還讓老子等?等哪天老子一把火燒了這衙門。”林花郎憤憤不平的罵起來。

“是誰在外面喧譁啊?”一個乾脆而渾厚的聲音。接著門裡走出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身暗綠色的官服。一張圓圓的臉,鼻子頭也是圓的,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劉永等三人,陰沉的圓臉上怒氣遊動,顯然他聽到了林花郎的叫罵。

接著又出來一頂四人抬的綠呢轎子。鄭三也跟了出來,趕緊介紹道:“郭大人,這位就是特意前來拜訪的劉永。”又對劉永道:“這位就是務監郭大人。”

劉永趕緊上前躬身禮拜:“小人見過務監大人。剛才是小人的兄弟出言不遜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不計我等小人之過,原宥則個。”說完,就把牛榮手裡的裝了禮盒的禮品捧在郭德權的身前。

郭德權背著手,抿著嘴巴,垂著眼睛,眼皮兒只一掃,就把臉轉向一邊。看也不看劉永,十分傲慢的說道:“聽鄭三郎說你小子要買鹽引和茶引?”

“是的,務監大人,還請大人擔待則個。”劉永恭恭敬敬的回道。

“我就給鄭三點面子。每樣十斤,東山,你帶他到衙門裡去交錢拿貨。”郭德權喊了一嗓子就上了轎子。一個長了山羊鬍子的人應聲跑了出來。

“大人,大人……”劉永追著轎子疾走幾步,那轎子停也不停的去了。

林花郎輕聲罵道:“格老子的,每樣十斤,你打發要飯的呢!”

而在劉永心裡,郭德權分明就是一斤也不想賣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