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 但交織一起的不只有呼吸。
唇舌的柔軟似乎直接傳遞進靈魂中,明明只要信念一動就能去除身上的衣物,卻還選擇親手為對方一脫掉。
順著林嘯鳴的力道, 陸燼朝向後仰面躺上, 身下草葉和土的感覺終究讓緊張到渾身緊繃,用力抓著林嘯鳴肩膀。
昏迷的尼科拉就不遠處, 森蚺甚至還好奇看著這邊。
森蚺對這一切非常熟悉, 它曾克倫威爾的屋子見過無數次相似的舉措。
蛇類冰冷的雙眼明明不會傳遞出多少情緒,卻讓陸燼朝整張臉都要燒起來, 而林嘯鳴埋頭頸窩親吻舔舐,一也不乎。
林嘯鳴一直都個道德感比較薄弱的人, 只要想做的事, 很少會考慮其因素。
但陸燼朝不一樣,要臉。
森蚺的存感實太強,陸燼朝躺上,仍控制不住自己看向它, 掌心中出現拳頭大小的水球, 飛向巨蛇。
森蚺被砸一下, 把頭扭過去。
陸燼朝調整著呼吸, 原本下定的決心又因為周圍存劇烈動搖起來:“嘯鳴,還算,萬一你上司……”
“不會記得圖景中都發生過什麼的。”林嘯鳴聲音篤定,咬著陸燼朝肩窩處的皮膚, 用牙齒磨蹭。
精神圖景中哨兵不再承擔著高度敏銳的五感, 但精神力的交融會帶來比五感更強烈的刺激,如同靈魂深處的喟嘆。
“萬一記得呢?”陸燼朝猶豫著,真的也很想做, 但就跨不過那道心理負擔。
有誰會不想和心愛的人進行最後一步,真變得親密無間呢?
“不會的。”林嘯鳴含含糊糊道,“我不介意再把打暈一次,況且我可以製造隔斷空間,把關起來。”
陸燼朝皺眉:“可再怎麼著也的精神圖景,這樣對你上司不好。”
林嘯鳴理所當然道:“我們冒著千辛萬難過來救的,屬於額外加班,收一報酬又怎麼?”
“不行,真有太過。”陸燼朝伸手林嘯鳴推開,坐起身,看過尼科拉記憶碎片中的那些事,知道究竟會有多尷尬。
“這唯一的機會。”林嘯鳴低聲道,“如一切順利,我們可能三到五年之後才有機會結合,那之前,不能做任何過火的事。”
陸燼朝沉默一瞬,林嘯鳴說的不錯,們倆都身體常的年輕人,三五年的忍耐實太殘忍,況且這還事態順利的情況下。
一旦出現什麼意外……
那豈不要當一輩子處男?
俗話說的好,男人都下半身思考的生物,陸燼朝努力慾望之海中找尋自己的理智,人和野獸最大的區別,就於人能夠控制自己的慾望。
已經單身二十七年,再等上一段時間又能怎樣?
況且就算不做到最後,和嘯鳴一起的時候也足夠快樂,們之間的感情也許能用身體上的這些衡量,卻永遠無這些決定。
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就要委屈嘯鳴和自己一起忍著,哨兵二十一歲,最熱切的年齡段,陸燼朝親身體會過的精力究竟有多麼旺盛。
雖然非常殘忍,陸燼朝還下定決心,對林嘯鳴道:“不行,我還接受不。比起這個,我會儘量快一去達到能讓我們結合的標準,嘯鳴,你願意等等嗎?”
林嘯鳴停下動作,定定看數秒,陸燼朝眼底看到十足的堅決。
然。
哨兵輕輕舒口氣,收斂全部念頭,低聲道:“好。”
也不忍不住,畢竟前世單身近四十年,那麼多嚮導用各種方誘惑,都完全不為所動,外面世界,和陸燼朝確定關係後,甚至也為不結合忍耐那麼長時間。
只現心愛之人就身邊,常常會感到發自心底的情難自禁,忍耐變得更加辛苦,更別說眼前還有這麼一個做到底大好機會。
不過既然陸燼朝不願意,就算。
林嘯鳴陸燼朝唇角吻一下,和一起坐草上,耐心等待尼科拉醒來。
陸燼朝繼續對圖景的細節進行修補,林嘯鳴見證著一切變,更多嫩芽從被雨水打溼的泥土中冒出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成長著,取代之前乾枯死去的樹木。
隱藏於下的泉眼重新開始湧動,從四邊八方匯聚到溪流之中。
林嘯鳴的手放陸燼朝的手背上,當最後的殘局被修復,嚮導終於松口氣。
“好。”
“辛苦。”林嘯鳴摘掉陸燼朝肩頭的一根草屑,兩人對視數秒,不約而同靠向對方,呼吸交錯。
親吻,精神力相互交融的神奇感覺讓一切完全不同於往常,尼科拉圖景的阻滯下,很難有結合熱的風險出現。
虛弱中的森蚺緊緊貼尼科拉身邊,有些焦躁甩著尾巴,但它想到精神圖景的狀況,又稍微放鬆下來一些。
天空已經變得晴朗,它最喜歡的溪水也重新澄澈,冰冰涼涼十分舒服,主人仰面躺上,渾身的傷都被治癒。
它一直保護著主人,想要找人求救,卻又害怕闖入者心懷不軌。
苦苦堅持那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
先前被種下記憶的方,小樹生長,它們大多數都來自和克倫威爾的那些回憶,如有一天會開出花來,應該會漂亮明麗的鵝黃色吧?
周圍的空氣也不再難聞的味道,那些可怕的蟲子也消失,等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它最喜歡的樣子吧?
尼科拉手中的瓶子亮晶晶的,發著光,森蚺用蛇吻輕輕觸碰,這主人拼上性命也要守護的東西。
不知過多久。
尼科拉的手指動動。
混沌的意識一獲得清明,原本枯竭的精神力也重新有源頭。
最後的回憶混亂不清,被嚴刑拷打的痛苦似乎都被淨掉,應該已經脫離多貢人的牢獄吧,組織肯定派人過來。
還無控制身體,尼科拉安靜等待著。
過許久,終於積蓄足夠的力量,艱難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明亮天空,還有森蚺溼漉漉的蛇頭。
尼科拉緩緩眨著眼,適應著重新完整的精神圖景,知道,自己得救。
尼科拉頭轉向一邊,看到草上肩坐著的兩道人影,其中之一的手下,入職格勒尼蘇不足兩年的林嘯鳴。
另外一個位年輕嚮導,時刻低頭整理著衣領,眸中水光瀲灩,唇角還泛著不常紅腫。
尼科拉稍作回憶,想起和林嘯鳴一起同居的嚮導,自己資料上見過陸燼朝的照片。
叫熟悉的人來喚醒圖景封閉的嗎?
尼科拉本應發現些什麼端倪的,但才剛從長時間的昏迷中醒來,頭又很疼,腦子不太靈光。
“大校。”林嘯鳴來到身邊蹲下,道,“這你的精神圖景,你被困這很久,我們需要把你帶出去。”
尼科拉伸出手,而林嘯鳴架著起來,陸燼朝檢查著精神圖景修補工作最後的細枝末節,稍微從虛弱中恢復一些的森蚺跟三人身後,一路來到中央池邊。
檢視過程中,陸燼朝就發現這其實尼科拉精神圖景的“井”。
“差不多可以。”清除掉最邊緣的資訊汙染,陸燼朝收回精神力,最後檢查一下尼科拉精神投影的狀況,道,“你的記憶有一定程度上的損毀,但最重要的那些部分應該都保住。”
尼科拉下頭,自己也能看到那些碎裂溪水中的晶瑩碎片:“謝謝。”
至於究竟遺忘什麼,還得等醒來後慢慢梳理。
“那就醒來吧。”陸燼朝和林嘯鳴肩而立。
尼科拉拍拍森蚺腦袋,低聲道:“出去之後再見。”
尼科拉縱身躍入池中,身體下沉,很快消失不見。
陸燼朝松口氣,望著周圍安寧祥和的雨林,道:“我們也走吧。”
短暫的混沌後,陸燼朝睜開雙眼。
精神投影迴歸,圖景中的身體那麼輕盈而敏捷,讓陸燼朝一時間都忘記現操縱著的,四肢還沒有被完全馴服的現實身體。
向一邊翻身,想要乾脆利落起床,卻一下子從床上摔下去。
陸燼朝:“嘶——”
嚮導捂著額頭坐上,疼得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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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醒來的林嘯鳴忍不住失笑,伸手陸燼朝撈起來。
克倫威爾立刻站起身,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迫切,卻仍按捺不住問:“怎麼樣?”
“已經沒事。”陸燼朝站尼科拉床邊,檢視情況,哨兵原本混亂的精神力趨於平穩,尼科拉跳入“井”中,就應該醒來。
克倫威爾哦一聲,重新坐回去,沉默片刻,又問:“那……怎麼還沒醒?”
早就知曉一切的陸燼朝笑道:“也許你親一下就醒。”
克倫威爾皺眉,顯然不願意。
“試試嘛。”陸燼朝故意道,“也許會有什麼效呢?”
克倫威爾仍然不願意,現還沒有想好要用怎樣的面目來面對尼科拉。
“算吧。”林嘯鳴把陸燼朝拽過來,檢查有沒有那一下摔傷,確定沒事後,親親嚮導的額頭。
雖然已經無再次感受精神力交融的奇妙,身體上的親密接觸卻仍然觸動心絃。
克倫威爾無心關注兩人的互動,盯著仍舊雙目緊閉的尼科拉,心亂的不行,既然陸嚮導說已經沒事,那怎麼還沒醒?
難道……真的需要做什麼?
抬眸看眼,確定那邊低聲說著話的兩人沒有注意,克倫威爾迅速低下頭,尼科拉臉上親一下。
反也不會少塊肉,就當可憐。
克倫威爾反覆用手背擦著嘴唇,下一秒,病床上的哨兵驟然睜開雙眼。
克倫威爾:…………
直接尬原。
尼科拉無聲眨下眼,灰色眼瞳中克倫威爾從未見過的少許迷茫,望著克倫威爾,定定看秒,突然道:
“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