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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第 200 章【二更+營養液18w加更】

此為防盜章, 請補充訂閱比例  急診科醫生掌握著必須的開胸和緊急處理技術,但對胸腔內部進一步的處理和修復,肯定不如胸外科的陸燼朝。

陸燼朝除卻完成哨兵的開胸, 還需要負責三人急救手術的主要部分。

所有還在胸外科值班的護士全都被叫了過來, 輔助手術的進行,無菌布鋪好, 器材清點完畢, 無影燈開啟。

加固屏障,儘可能地收起所有精神力, 保持著絕對的專注,陸燼朝深吸口氣, 睜開雙眼, 跨過隔離門,進入手術區域。

麻醉師盯著儀表數字,正在進行全身麻醉,護士和二助建立起外周靜脈通路, 最後一次檢查連線裝置。

星際時代, 可供多臺手術同時進行的大型手術室裡, 特殊的類凝膠環境足夠避免交叉感染的發生。

於是醫生得以同時進行多臺手術, 不必擔心更換手術服或其他原因是否會造成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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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菲坐在手術室旁的透明隔間裡,防止哨兵再度暴走,同時監控所有醫護的精神狀況。嚮導能幫助的絕非只有哨兵,他們也可以吸收普通人的負面情緒, 讓其保持在平靜專注的狀態。

陸燼朝步入手術室中央, 口罩和無菌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冷酷且銳利, 再也不見平日裡的溫和,在高度集中狀態下,如同完全變了個人。

哨兵坍塌的胸膛正隨著呼吸艱難起伏,皮膚經過消毒呈現出碘伏的棕色,陸燼朝伸出手,71#刀片被二助遞來。

第一刀落在了胸骨切跡處,毫無阻隔的劃開到劍突下,切開皮膚。

71#刀片換成電刀,皮下組織和肌層切開,血被.幹紗布拭去。

耳邊傳來小型圓鋸執行的聲響,於輝和護士正在切割鋼管的多餘部分,只留出二十釐米的距離進行後續的移除,另一名患者的開胸也在順利進行,他們正竭力繞過嚴重受傷的部位。

二助遞來直角鉗,陸燼朝分離鎖骨間韌帶和胸膜,剝離胸骨處的疏鬆結締組織。

白色的骨骼展現在面前,八根肋骨碎成一塊塊,左邊三根右邊五根,碎裂的骨茬大概已經落進了胸腔內部,這下連劈胸骨的步驟都省了不少。

陸燼朝用骨臘填塞骨髓腔止血,一助正在把粉碎的骨塊挑揀出去。

“血壓一直在降。”巡迴護士盯著血壓儀道。

陸燼朝嗯了一聲:“內部在出血,胸撐給我。”

精神力在無意識中散發而出,包裹住哨兵裸露的胸腔,向內探尋,支氣管、心臟狀況正常,主要大動脈也正常,肺臟有些挫傷,但問題不大,只有一處主要出血點。

到底在哪裡?

隔間中的許雲菲猛然抬頭看向陸燼朝所在的方向,滿眼震驚,懷中的安哥拉兔抬起前身,朝著手術室發出細弱叫聲。

年輕的醫生站在手術檯前,沾了鮮血的手正拿著手術鉗,撥動哨兵的器官和組織,尋找出血點。

……這是?!

更多精神力湧出,卻未曾被陸燼朝察覺,他緊盯著眼前被開啟的胸腔,一切彷彿都以3d圖形的形式展現在他腦海之中,每一根血管,每一束神經,正在律動的臟器,隱埋在層層組織下的部位,全都被“看”到了。

“找到了。”

陸燼朝伸出手,握住護士遞來的止血鉗,夾住被肋骨刺破的乳內動脈。

動脈血管失去血液,很快癟了下去,陸燼朝手很穩,他終於第一次抬頭,看向一助。

“靜脈給h53號試劑,進行動脈縫合。”

一助點頭,開始進行止血和動脈的縫合。

與此同時,一床病人胸口上的金屬片已經被移走,負責為他緊急處理的急診醫生王求平喊道:“陸醫生,這邊好了!病人呼吸困難,左肺部不能復張!”

陸燼朝轉身朝向一床,快步走到跟前,他從護士手中接過肺葉鉗:“上支氣管鏡。”

內窺鏡迅速插入病人鼻腔,陸燼朝盯著影像隨著鏡頭的深入變化,但冥冥之中,他彷彿已經知曉了病灶——左側支氣管在車門的切割之下,完全斷裂。

“上體外循環。”還沒等得到確切的結果,陸燼朝就等不及地發出指令,時間就是生命,滿腔的積血和肺墜特徵已經告訴了他病灶,所謂內鏡結果不過是給出一個證明。

肺葉鉗輕輕提起左側肺葉,這下主支氣管的斷口處再清晰不過地呈現在眾人眼前:“準備進行支氣管破裂修補術,埃米爾刀給我,內鏡不要撤,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小損傷。”

支氣管斷裂處的切口被重新切割成平整,方便下一步的對接和縫合。

陸燼朝檢查過有無其他損傷,確定傷者其他的內臟和血管問題不大,“王大夫,這個你來縫吧。”

“好。”

將縫合交給了王求平,陸燼朝轉而走向第二床的傷者,鋼管已經在於輝和護士的努力下被取出,他們正進行著緊急止血,拇指粗細的鋼管擦過了他心臟,造成大出血。

於輝:“心臟受損,應該是右心室!肺部的情況也很不好!”

“知道了。”

簡單的開胸已經完成,陸燼朝迅速切開心包,吸去積血和其中血塊,準確無誤地找到受損部位,用手指按壓在傷處,壓迫止血。

速度快得讓一旁的於輝都忍不住愣住,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三年前在急診跟著他實習過的學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手,但他沒想到短短幾年裡,陸燼朝竟然成長到了讓他震驚的程度。

而陸燼朝根本不曾注意到於輝的驚訝,他全副身心都撲在三個病人身上。

是的,三個,不光是正被他壓迫住心室,準備進行縫合的傷者,旁邊支氣管縫合術的程序,哨兵乳內動脈的縫合和肋骨碎片清除術也全都展現在他腦海中,無比清晰且精確。

海水滲入一切,包裹一切,填充一切。

心室的創口太大,陸燼朝用兩針交叉的牽引線暫時止血,加上墊片進行第一層的代墊縫合。

這時,隔離門再度開啟,接到電話後立刻從家裡匆匆趕來的尤斯塔快步走到陸燼朝旁邊,低聲道:“怎麼樣?”

陸燼朝:“暫時都把血止住了,一床主支氣管修復,肺部挫傷,二床心臟急性創傷,三床八根肋骨粉碎性骨折,乳內動脈破裂,正在修補。”

“好。”尤斯塔接手了三床哨兵的手術,陸燼朝肩上的擔子終於卸下了一個,一時間手術室裡就只有各種機械碰撞聲響和短促的交流聲。

於輝充當著陸燼朝的助手,配合進行著心臟的縫合,饒是在行業內摸爬滾打了二十年,也不得不感慨,陸燼朝的縫合可以稱得上藝術。

他是怎麼把一切都做得如此精準的?就像一把手術刀,精密且迅速。

將心臟縫合完畢,確定不再出血,陸燼朝在膈神經後開窗引流,方便進行後續的觀察。

就在護士和助手都松了口氣,以為就此結束時,陸燼朝並未收手,而是根據精神圖景中的反饋,冷靜道:“把脾託出來,他的脾也破裂了。”

所有聲音都傳入玻璃牆後許雲菲的耳中。

疲憊正隨著時間的流逝,出現在每一個醫護身上,過度緊張造成的負面情緒在嚮導的牽引下消失。醫護的狀態直接關係著手術的成功與否,她雖然沒有站在手術室內,卻是他們重要的保障。

三床的哨兵狀況一直非常穩定,在之前進入他屏障時,許雲菲發現哨兵的痛覺已經被關閉,所有的負面情緒和疼痛也全都被清理乾淨。

這裡除了她,還有另外一個嚮導。

許雲菲想到十幾天前,陸燼朝突然去了哨兵科室一趟,那時她還以為陸燼朝是去找殷齊的。

原來他一直在隱藏自己。

許雲菲深吸口氣,不動聲色地用自己的精神力和陸燼朝的進行融合,儘可能給他一些必要的支撐。

手術已經進行了四個小時,如此長時間的高強度使用精神力,很容易會陷入過載。

凌晨兩點半,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三位傷患的生命體徵全都趨於平穩,被推進icu進行進一步觀察,陸燼朝脫下手術服和染血的手套,仔細清洗雙手和手臂,在更衣室換上衣服,拿回鑰匙和胸牌,走出手術室。

他腳步相當虛浮,眼前有些發花,精神高度集中了整整六個小時,頭也開始隱隱作痛。

於輝拍著他肩膀讚不絕口,但陸燼朝已經聽不太清他究竟在說些什麼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口被抽乾的井,然而精神圖景中,海面仍舊一望無際。

許雲菲走過來,阻止了滿臉興奮的於輝繼續說下去:“於老師,讓陸醫生快去休息吧,他白天還上了一天班。”

於輝這才反應過來,陸燼朝可是連軸轉了將近二十個小時,還主刀了三臺難度極高的急救手術:“哦哦,對,小陸你快回家吧。”

陸燼朝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於輝轉身去和尤斯塔交談,許雲菲握住他手腕,低聲道:“回家之後好好睡一覺。”

溫和的精神力給予他最後的幫助,陸燼朝點了下頭,已然無法思考對方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話,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在許雲菲擔憂的注視下,轉身走出急診大門。

陸燼朝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的。

他頭疼得愈發厲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上,稍有不慎就會墜落深空。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是因為手術的時候太過專注,精神力透支了嗎?

從計程車上下來,夜風吹過一團漿糊的腦袋,陸燼朝踉踉蹌蹌來到門邊,伸出手去按指紋鎖。

第一次摸到了冰冷的牆壁,第二次按上了凸起的門框,第三次碰到的是門把手。

陸燼朝努力把手指對準,卻怎麼也做不到,他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距離感。

頭已經疼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甚至都有些想吐,陸燼朝一手撐在牆邊,眉頭緊皺地閉眼站著,等待這段最難受的時光被捱過去。

但腿已經軟得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在摔倒在地之前,面前的門突然開啟,陸燼朝抬頭,對上了哨兵愕然的目光。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摔進了林嘯鳴懷中。

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怔怔地愣了兩秒,突然想起還要趕去醫院商定新的手術方案,幾乎整個人都要從床上蹦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找自己的通訊器。

“我已經和醫院請過假了。”林嘯鳴的聲音從身側響起,哨兵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沉沉地望著陸燼朝,“你需要休息。”

“我睡了多久?”

“兩個小時。”

陸燼朝終於找到了自己被放在床頭櫃上的通訊器:“那邊打過電話了嗎?”

“護士打過來,我說你發燒睡下了,暫時不能過去。”林嘯鳴按住他的手,不讓陸燼朝將通訊器拿走,他眉頭微皺著,唇線緊繃,神情相當嚴肅,“就算再重要的工作,也不至於少了你一個就完不成吧?”

陸燼朝和他對視,對峙兩秒後,敗下陣來,頭疼地閉上眼,重新躺回被子裡。

林嘯鳴收回手,淡淡道:“都這種時候了,你不知道關心一下自己嗎?”

陸燼朝沉默數秒,認命般嘆息一聲,問:“我怎麼了?”

“你是個嚮導,在兩個小時前覺醒了。”

“不可能。”陸燼朝矢口否認,“我已經二十四歲了,不會有嚮導在這個年紀覺醒。”

“事實就是如此,你是個嚮導,精神力相當之強,我們兩個的精神領域共鳴,直接引發了結合熱。”

林嘯鳴打了個響指,陸燼朝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一隻純白的隼正站在衣櫃頂端,深棕色的銳利眼瞳注視著他。

“這是……”

陸燼朝愣了下,在發現白鳥的瞬間,某種呼應出現了,他甚至能透過對方的眼瞳居高臨下的看到主臥全貌,隼的眼睛也成了他的眼睛。

“你的精神體。”林嘯鳴頓了頓,“一隻白隼,或者說,海東青。”

海東青。陸燼朝將這個名字默默重複一遍,他好像從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它顯然是只猛禽,嚮導的精神體不都是相對溫潤的小動物嗎?

“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性秉金靈含火德,異材上映瑤光星。在舊地的傳說中,白隼的兩爪分別握住太陽和月亮,是帝國的守護神,它是天空中的頂級掠食者,生活在極寒地帶,其中通體純白的又最為稀有。”

林嘯鳴輕輕摸了下腳邊雪豹不斷搖晃的腦袋,自從見到白隼的那刻起,雪豹就一直處在強烈的興奮之中。

“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擁有白隼精神體的嚮導,這樣攻擊性極強的精神體一般是家族遺傳,你父母中有誰是嚮導嗎?”

陸燼朝艱難消化著有關精神體的資訊,遲疑了下:“我不知道。”

“不知道?”林嘯鳴挑了下眉。

“我是被收養的。”陸燼朝伸手將床頭櫃上倒扣的相框扶起,“這是我養父母,照片裡的人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是個軍人,三十四年前戰死在斯諾克斯邊界,之後又過了十年,養父母在旅行途中撿到了我。”

原來如此。林嘯鳴早就看過相片背後寫著的文字,陸燼朝其實是照片中央的青年、這對夫妻獨子的名字。

他知曉陸燼朝隱瞞了關於名字的來歷。

前世林嘯鳴經歷過許多次戰爭,見過太多追悼會上的軍人家屬,他能夠理解其中含義——中年喪獨後,幾乎失去所有生命意義的中年夫婦收穫了一個天賜的嬰孩,他們為他起了死去兒子的名字,寄託自己全部的希望和思念。

林嘯鳴:“你的親生父母應該有一方是嚮導,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嚮導。”

陸燼朝不置可否,他對親生父母一直都沒什麼念想,比起這個,他更疑惑自己怎麼會突然覺醒。

“但我已經二十四歲了,我從十六歲起就在做精神力測試,每一次的結果都是普通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覺醒?”

“也許因為你的屏障太強。剛剛我進入過你的精神圖景,應該是從很小時候起你就一直在無意識地加強自己的精神屏障,導致它過強無法讓內部的精神力散發出來,才一直沒能被檢測到。”

“而我在燃血時候散發出的精神力從外界導致屏障的鬆動,讓你的精神力能夠從內部衝出,導致了遲來的覺醒。”

“這是正常現象,哨兵高強度的燃血對其他人的精神力發展一直都存在催化作用。”

林嘯鳴的解釋有理有據,陸燼朝仔細想來,他從昨天開始感覺到某種奇怪的呼應,在攙著林嘯鳴走過路,有了大面積身體接觸後更為強烈。

這就是哨兵和嚮導之間的吸引嗎?

陸燼朝仍然覺得離譜,他注意到林嘯鳴腳邊的雪豹,小雪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想要撲到床上來。

“這是你的精神體嗎?”

“對,和你的精神體一樣,它還在幼年體。”

“還是幼年體?”陸燼朝訝然,他看了眼櫃子上的白隼,將近半米長的身形,竟然還在幼年期?

林嘯鳴:“成年海東青體長可以達到一米多,試試呼喚它吧。”

陸燼朝試著伸出手,白隼鳴叫一聲,展翅滑行而下,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陸燼朝手臂上。

挺沉的。陸燼朝摸摸它後背,相當光滑的羽毛,末端彷彿泛著銀光。鋒利的爪和勾起的喙,羽翎重疊出的層次,深褐色的眼眸,都是野性和美的完美結合。

“好好休息,等捱過這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我會教你怎麼控制精神力,把自己隱藏起來,你是嚮導的事情一旦被其他嚮導或者哨兵發現,就不再會有正常的生活了。”

“好。”陸燼朝點點頭,對林嘯鳴笑了下,“明明你才是傷員,現在卻反過來變成你照顧我了。”

林嘯鳴擺擺手,他撐著椅子扶手略帶艱難地起身,制住陸燼朝的時候他其實受了傷,糾纏中曾經斷過的左腿咣噹撞在櫃子上,好在不太嚴重。